米國美亞船務有限公司是一家具備完善運輸網絡的貨運及物流策劃服務供應機構,專門為全球企業提供一切進出口貨運及綜合物流服務。該公司在華國有四個分公司,分別設在深川、上滬、申津和大港。
此次“霹靂”部隊在福江港扣壓的米國星亞船務公司的“海星”號商船是屬于遼東省大港市分公司調配的短程貨船。他們的航線主要是韓、倭兩國和東南亞各國,標準排水量只有四千多噸,船員只有七人。該船到福江港是裝載優質石材的,福江港是五島列島最大的海港,也是五島的海產品和優質石材的主要輸出港口。
亞星船務公司的這艘“海星”號貨船的船長叫張長志,遼東省大港人,大港海事大學輪機專業畢業,工作已經十年,他跑這條航線最少也有五年了。
今天凌晨,“海星”號剛剛靠上福江島港口,就聽到福江島多處傳來隱隱約約地爆炸聲和槍聲。張長志船長開始并不以為意,據他所知最近倭、朝兩國關系是劍拔弩張,兩國的大大小小的海戰不斷,雙方互有損傷,兩國國民的情緒都被刺激的像一頭發怒的公牛。
他的“海星”號也曾經在東海海域遭遇過倭、朝兩國的艦隊,但他們的商船憑借華、米兩國的金字招牌,順利地擺脫了他們糾纏。尤其是北朝艦隊,對華國公司的商船更為客氣,遠遠地打聲招呼,雙方船長通過公共頻率通個話,互相客氣幾句,也就相安無事的擦肩而過。
所以,他認為,鑒于兩國的戰爭氣氛,倭國的駐屯軍在島上搞個實彈演習是很正常的事。并沒有什么可以大驚小怪的。而同船的船員也和他一樣。看著遠處爆炸后的閃光,眼睛里也沒有驚異的表現。
可是就在他和倭國港口人員正在海關辦公室辦理通關手續時,異變卻忽然發生了。
三名黑色作戰服、頭戴高科技作戰頭盔的士兵,沖進了他們所在的辦公室,用英語高喊著,“舉起手來,不要試圖反抗”。
但是這個世界的腦殘者并不少,一個男性倭國海關人員,正在桌子上趴著打瞌睡,他被驚醒后。立即拍著桌子,沖著三個兇神惡煞般的士兵用倭語大聲呵斥。
張長志從事國際航運多年,英語和倭國語都能進行正常的交流,他聽得懂黑衣士兵的話,同時他也聽懂了這個男性海關人員的話。
“渾蛋,你們是那個聯隊的,這里是海關重地,是你們士兵可以隨便進來的嗎?滾出去,我要向你們的長官投訴擾亂海關秩序。滾。”
這間辦公室的隔聲效果很好,而槍炮聲又遠離港口,所以張長志進入這間辦公室后,也再沒有聽到遠處的槍炮聲。現在看見三個沖進辦公室的士兵。他就意識到福江島可能發生了重大變故,但是這此事和他一個華國人沒有關系,他很自覺也很聽話的舉起了雙手。
他的心是平靜的,不管這里發生重大變故。他們這艘船的船員受到傷害的可能性極小,所以他還有心情好整以暇地觀察這三個士兵。
他們的軍服很特別,近距離接觸過很多國家軍人的張長志認為這套作戰服可以算得上威武實用。而又煞氣逼人,是軍服中的佼佼者。
他們的頭盔從外表上看就非常高級,一看就知道是帶有單兵瞄準系統的。頭盔的下面是兩個粗體的英文字母“aw”。張長志不知道這兩個字母的意思,但是他知道這一定是某個軍隊的代號。
他們的臂章是一只凌空飛行的白狼,像一支離弦的箭。觀察細微的張長志看不出來他們是哪國的軍隊,但是他可以肯定,這支軍隊絕對不是倭國自衛隊,也不是北朝人民軍。
男性海關人員的話音未落,就是一聲沉悶的槍聲,這個“滾”字的尾音還沒有完全發出,就身體后仰跌坐在地上,身體靠在墻上,他的額頭上多出一個燙焦了的窟窿,兩只眼睛睜的大大的,卻已經失去了神采。
辦公室中一片驚叫聲,不管是坐在椅子上的還是已經站起身來的海關人員,驚叫的同時都將雙手舉的高高的。張長志也被嚇了一跳,這些人也太暴戾了,一言不和就開槍殺人。但是這一槍的效果也確實明顯,它也讓房間中的所有人明白了,他們不是在開玩笑。
辦公室內剩余的七、八個人徹底地老實了下來,士兵的命令被不折不扣的執行了,他們先是集中在一起,然后被帶向一樓的一間辦公室。即使腿腳發軟的三個女性,也互相攙扶著跟在幾個男同事的后面。
張長志走在最后,他將雙手扶在后腦上,緩解已經開始發酸的上臂,他邊走邊用漢語柔聲地道:
“長官,我是米國亞星航運公司大港分公司‘海星’號的船長,來這里辦理通關手續,這里不關我的事,我是否可以回到船上去?”
走在最后面的一個士兵,看著鬼祟的張長志本來就對他警惕之心極高,但是聽了他的自我介紹,卻并沒有對他警告呵斥,警惕之心也明顯的降了下來。張長志甚至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關懷。張長志收獲了意外的驚喜,這個士兵能聽得懂漢語,并且對華人表現出了寬容和善意。
但是士兵并沒有給他回答,事情的結局也沒有出現根本性的轉變,張長志還是和倭國的幾個海關人員一起被帶進了會議室,和已經在會議室中的倭國人關在了一起,隨后又有人被陸續的被帶了進來。小小的會議室不久就被男男女女的人員擠的滿滿的。
進入會議室的人各個是驚惶失措,又萬分迷茫,不知道這些統一著裝的劫匪將他們關到這里,是為什么,有什么目的?
“外面槍炮聲很激烈,是不是北朝人打過來了?但是你們看這些人的武器先進,長得也不像北朝人,這就很奇怪了。”
剛進入會議室的一個碼頭工人聲音顫抖而又滿懷疑惑地說道。
“亞洲人一定,不是北朝人就是華國人。”
“這是被攻上島了,自衛隊是吃素的嗎?”
眾人議論紛紛,張長聲感覺仿佛無數的蚊子在他耳邊飛來飛去,吵鬧的不得了。
一個留著朋克頭的青年拉開會議室的門,要看看門外是否有黑衣士兵,雖知門剛開一條縫,一柄烏黑的槍托就砸在他的頭上,朋克青年的額頭立即血花四濺,他被擊打的后退幾步撞進人群里,然后捂這流血不止的腦袋蹲在了地上,痛的“嗷嗷”大叫,但是卻不敢罵出聲來。
張長志用倭語說道:
“別惹他們,剛才已經有一個人被殺了。”
會議室中不知情的倭國人,都用狐疑的眼光看著張長志。張長志一時嘴快,說出了這件讓當前所有人都堵心的事,說完他就后悔了,他恨不得自己給自己一嘴巴子,懲罰自己多嘴多舌。
當時和死者一個辦公室的三位女性,開始互相補充著講訴那件悲慘事件。講到恐怖處,三個女人身體又出現顫抖,面部肌肉組織發生痙攣現象。
“這些士兵一定是華國人。北朝人沒有這樣的軍事實力,也不會有這么先進的裝備。華國人,不是你的船將他們帶過來的吧?”
一個軍事迷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并用惡狠狠的目光看著張長志,仿佛這些軍人就是張長志招來的。一個留著小胡子的碩壯大漢在張長志背后推了一把。張長志踉蹌幾步被推出了人堆,孤零零地站在離會議室大門最近的地方。
“這關我什么事?”
張長志用倭語喊道,他對這些士兵是不是華國人也心中疑惑,連說話也沒有了底氣。如果他們是華國人還好,在受他到這些倭人攻擊的時候可以尋求士兵的幫助,但是如果不是,他的境遇不是很妙。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再嚴重些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這個壯漢敢如此對待張長志,倒不是他膽子如何大,而是他確定這些士兵不可能是華人,華國沒有理由武裝進攻倭國國土,現在倭國和北朝正處于戰爭狀態,這些軍人十有八、九是北朝人。一個國家裝備一兩支先進的部隊,并不是不可能辦到的。
房間中的大喊大叫,終于驚動了站在門外的士兵,他推開房門用槍身上帶微光顯示屏的突擊步槍指著一屋子的人,用倭語大聲呵斥道:
“都蹲在地上。禁止說話。”
辦公室內的幾十個倭國人,很聽話的蹲了下去,沒有一個人敢于提出異議。張長志也要下蹲,士兵用槍指著他用倭語說道:
“你不是倭國人,在這里混什么,出去。”
張長聲止住下蹲的身體,連聲對士兵道:
“謝謝。謝謝。”
然后起身向門外走去,士兵給他讓開半個身位,讓他從自己身邊過去。隨后又帶上了房門。
一樓的走廊里共有四個士兵,其中有一個就是剛才張長志用沒漢語交流的士兵。他向張長志招了招手,張長志來到他身邊。
“你有什么證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