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已經七天了,他怎么還沒有醒來?是不是已經死了。”
“你這個烏鴉嘴,就知道亂說,過一會就可以醒過來了,去去去,別在這里礙手礙腳。”
那小女孩一聽,不由嘴角一撇,一臉不相信的摸樣。爺爺每天都說過一會就醒,但已經過去七天了,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了床上。這爺孫兩自然就是老神將與他的孫女陸慧。
老神匠還是照例撬開那少年的嘴,把一碗濃濃的姜湯送進了少年的口中。經過這幾日的調養,少年的臉上多出了一絲紅暈,呼吸也變得粗重了起來,身體也不再是冰冷一塊,而是恢復了正常的體溫,這不由讓老神匠心中大慰,知道這少年被自己從鬼門關中搶救了出來。
“老神匠在嗎?”一道粗狂的叫聲從門外傳來。
“我爺爺在,成伯伯,我爺爺在屋里呢。”陸慧一聽到那男子的聲音,連忙回答道。
老神匠一聽那男子的聲音,連忙站起身來,開口道:“成賢侄是吧,你不是去種地了嗎,怎么還有空來我這嘮叨啊?”老神匠邊走邊說,向陸慧使個眼色,并用手指指床上的少年,示意陸慧留下來照看。
陸慧一聽,不由大不樂意,這幾天自己每天都陪著這個人,連出去玩的時間都沒有。陸慧朝老神匠努努嘴,一臉的不高興,但卻不敢違背爺爺的話,只好氣嘟嘟的坐在一把小凳子上,看向老神匠的眼神之中不由露出了一絲哀求。
老神匠根本不理會陸慧的眼神,掀開門簾,走出去了,很快外面就傳來說話聲。
那粗狂的聲音響起道:“別提了,早幾天到陸明那里打了一個鋤頭,結果還沒用兩天,就壞了。本來我是不敢來打擾您的,無奈今年天氣好,地也多,不多種點實在是太可惜了,所以只好來您這,希望老神匠幫忙打造一只鋤頭。現在的時間也不多了,在過二十天,就是開陽鎮一年一度的獵獸大賽,昨天族長已經通知了參賽人員的名單,我也被族長點名了。所以我只好來著麻煩您了。”
老神匠的聲音隨即響起,“你不提我倒是忘了,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獵手大賽,看來族中的人是有的忙了。行,我幫你打造一把鋤頭,馬上就開工,你明天來取,這可耽誤不得。”
那粗狂的聲音不由響起,對老神匠千恩萬謝,告辭離去。但他始終沒有注意到,老神匠在聽到獵獸大賽時,眼中散過的那絲落寞。
老神匠掀開門簾,走了進來,臉上充滿了一股落寞之意。自己以前是鹿林村最好的鐵匠,每一年的獵手大賽要舉行時,都是自己最忙的時候,村中所有的獵獸工具幾乎都是自己打造的。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件神圣而光榮的使命就慢慢遠離了自己,到現在已經無人會想起他了。但老神匠自信,自己打造的獵獸工具一定會是村中最好的。
陸慧本來還坐在那里生悶氣,但一看到老神匠那落寞的眼神時,小小年紀的她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連忙從椅子上下來,拉著老神匠的手。
老神匠慢慢恢復了自己的心情,到床前看了那少年一眼,少年呼吸均勻,氣息順暢,不由放下心來。老神匠對陸慧道:“爺爺去幫你成伯伯打造鋤頭了,你在這幫爺爺照看著,有什么情況立刻告訴爺爺。”
陸慧這一次并沒有抗議,而是乖巧的點點頭,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叮,咚。”很快外面就傳來鐵錘與鐵塊敲擊的聲音,一縷縷的溫度從外面鉆了進來,使房間的溫度都一下子變高了不少。
“動了,動了,爺爺,動了。”陸慧的聲音在房間響起,把老神匠嚇得一大跳。
老神匠連忙拋下手中的活,從外面趕了進來,開口道:“慧慧,什么動了。”
陸慧指了指床上的那名少年,開口道:“爺爺,我剛才看到他的手指動了一下。”
老神匠一聽,不由大喜過望,連忙來到了床前,往床上那名少年看去。此刻少年眉頭緊皺,呼吸慢慢變得粗重起來,隱隱有了蘇醒的跡象。少年的手指這一刻又輕輕的動了一下,這一下老神匠與陸慧同時都注意到了,兩人的臉上都不由露出了微笑。
幾分鐘過后,床上那名少年的手動的更加劇烈了,其眼皮微微顫動,好像即將要蘇醒過來。少年的呼吸也在這一刻變得急促了起來,眼皮劇烈的掙扎,終于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少年的雙眼茫然的向四周看了一眼,隨即看向了一旁老神匠與其孫女陸慧,但僅僅看了一眼后,少年的眼睛就緩緩合上,在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陸慧本來興高采烈,但一看到那少年再次閉上眼時,不由嚇得一跳,好在那少年粗重的喘息聲清晰的傳入到她的耳中,不然她還真的以為出了什么事。
老神匠嘆息一聲,知道少年的身體實在太虛弱了,剛才勉強睜開一眼是那少年內心對自己的處境不放心,所以才會睜開來探查一番。在看清狀況后,再度陷入昏迷中。不過,等下一次少年清醒過來時,就不會在出現這樣的狀況了。
老神匠連忙去廚房給少年熬了一碗稀粥,把它送入了少年的肚中,隨即自己繼續去干未干完的活。不過,陸慧解放了,老神匠放她出去玩了,不由令她大喜過望。
一天的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了,轉眼就已經天黑,老神匠的家里也燃起一盞暗淡的小燈。這種小燈在鹿林村極為普遍,幾乎家家戶戶都在用。油燈中的油是從鹿林村附近的一個石井中挖出的,燈芯則是一種草的根須。這種油燈光線較暗,但用來照明還是可以的。
躺在床上的少年再次睜開了雙眼,這一次少年沒有再次陷入昏迷,而是在老神匠的幫助下,吃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從老神匠手中接過一碗稀粥,喝下去后,臉上也慢慢變得紅潤了起來。
少年胸口的一處刀傷已經被老神匠敷上了草藥,在昏迷的這幾天,老神匠每天都會更換新的草藥,少年胸口的拿出刀傷也慢慢愈合在一起,但距離完全恢復還有一段距離。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風琪。
空間之門脫離了原來的路線,在虛空中四處亂竄,最終把風琪從南洲送到了東洲,跨越了上百萬里的路程。在虛空中,風琪可謂是九死一生,不過,風琪陷入了昏迷之中,什么也不記得。他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老神匠及他的孫女陸慧。
風琪的醒來讓老神匠及陸慧大喜過望,陸慧眨著一對大眼睛,好奇的看向了風琪,風琪可是陸慧懂事以來第一個外來的客人。不過風琪此刻依然虛弱之極,其體內的玄氣已經完全消耗的一干二凈,現在連打開儲物袋取出丹藥療傷的力氣都沒有。
風琪向老鐵匠深深一鞠躬,但胸口立刻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不由令風琪臉色蒼白,嘴角不由微微抽搐,眉毛也情不自禁的皺成了一團。
老鐵匠連忙扶起風琪,一臉的笑容,開口道:“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不要亂動,趕快躺下休息,一切等你傷好了在說。”
風琪點點頭,他實在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這幾年來,風琪還是第一次這樣的虛弱,這種無力感實在是不好受。不過風琪也暗暗欣喜,這一次死劫終于還是讓自己給渡過了,一旦傷勢恢復,應該可以進入綠階九品了,而且,靈魂力量已經進入了橙階,自己已經是一名貨真價實的橙階煉藥師了。想到這里,風琪不由感到心中的郁悶消散了一些,心情也不由變得舒暢了起來,慢慢的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