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9章焰炎之鎮魂曲(三)
＂小白！！＂情急之下，艾爾伯特喊道。圣靈白虎突然從艾爾伯特背后竄出，朝著兩側發射出兩道深海波動炮！
咚咚！兩道高壓水柱擊打在那巨人的雙掌上，強行斥開了巨人的雙掌。
磅！！實際上并沒有斥開，巨人的雙掌依然在兩秒之后合上，只是它們的軌道被改變了，沒有打中艾爾伯特的鐵騎，只是在鐵騎下方約五英尺處合上！
鐵騎幸免于難，沒有被壓扁，卻依然被那雙掌合上時產生的沖擊波吹飛，朝著上方歪歪扭扭地跌撞出去好長一段距離！
原本是飛躍起來打算抓住鐵騎的黑色焦炭巨人，也受到地心引力的影響而墜落，磅的一下落在地面上，剛好踩在利沃夫東側的城墻上，把原本就損毀不堪的城墻踩得稀巴爛！
那機動力，那破壞力，那霸道無比的攻擊。艾爾伯特深知道，和這黑色焦炭巨人正面沖突，并沒有勝算。
那怪物剛才只是像捏死一只蒼蠅那樣，想捏死艾爾伯特。如果不是圣靈白虎用能力強行讓攻擊偏移了，虎人青年早就成為了一灘肉醬！
不可能贏。除非有奇跡。首先艾爾伯特就沒有打敗黑色焦炭巨人的手段，面對深淵生物，幾乎所有的攻擊手段都是無效的。其次那巨人的行動敏捷，攻擊力又超越常理地高，還能噴灑熔巖彈雨來制造大范圍殺傷攻擊，艾爾伯特光是躲開這些攻擊就已經夠嗆了，更別提還擊！哪怕有機會還擊，艾爾伯特也無法正視那深淵之物，光是看到那種東西就會被精神污染，多看幾眼都會開始精神錯亂！看都沒法正眼看那東西，還怎樣好好地還擊！？
到底該怎么辦？難道就只能這樣在不斷躲閃保命的過程中逐漸變得精疲力盡，然后敗下陣來嗎？
艾爾伯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慌張也是沒有用的。總之現在先想辦法處理一下視覺的問題 虎人青年當機立斷地按下了鐵騎上的變形按鈕，安裝在鐵騎上的特制變形構造開始運轉起來，它快速地轉變著外形，不消片刻就變成了一名鋼鐵巨人。
這是只有極少一部分鐵騎上才會搭載的［龍騎兵系統］，讓原本只能在半空中駕駛，當作小型反重力飛艇使用的鐵騎，也可以轉變成陸戰用的重裝甲鋼鐵巨人。
自然，鐵騎變成這副模樣之后因為空氣動力學等限制，它的機動力會大幅降低，同時幾乎所有的推進力都轉換成護罩來提高防御力。這個形態的鐵騎一般只用于陸戰，很少會像現在這樣讓鐵騎巨人懸停在半空，變成這種笨重的空戰形態。
然而現在的艾爾伯特也并不靠鐵騎巨人的機動力來移動。從剛才起的戰斗已經證明，僅靠鐵騎（飛艇形態）的機動力，根本逃不出黑色焦炭巨人的手掌心。閃躲攻擊只能靠圣靈白虎的空間置換能力，因為鐵騎本身的機動力高低已經無足輕重了！
之所以在這種時刻里讓鐵騎轉變成鋼鐵巨人形態，是因為 這樣做艾爾伯特才不需要用肉眼直視那名黑色焦炭巨人。
轉變成鋼鐵巨人形態之后的鐵騎轉過身來，用它的監視攝像頭拍攝下黑色焦炭巨人的身影，然后同步地顯示在駕駛艙內的屏幕上，讓艾爾伯特清楚看到這一切。
虎人青年的猜測沒有錯，雖然那怪物是深淵生物，用肉眼直視會污染人的精神，但用攝像頭拍下來的東西卻不會對人有影響。從屏幕上，艾爾伯特可以清楚地看見那名黑色焦炭巨人的身姿，而且它也只是屏幕上顯示的一名黑色焦炭巨人而已。不管長得再怎么丑陋，不管再怎么恐怖，打在屏幕上的它的身姿并不會讓艾爾伯特精神錯亂！
深淵是超空間，維度比現實世界高。從深淵里涌現之物，屬于常理無法理解的范疇，試著去理解的人會開始發瘋。但是，如果把深淵之物的身姿拍攝下來，再投影到屏幕上，它的維度就一降再降，會變成＂二次元＂的一個投影。艾爾伯特只不過是看著屏幕上一名巨人的身影而已，沒有試圖去理解深淵，他的精神自然也不會被污染！
只是這樣簡單的道理而已。
＂很好。＂艾爾伯特擠出一個冷笑：＂總算可以和你對等地戰斗了，你這卑鄙的家伙。＂
黑色焦炭巨人二話不說，一個巴掌拍過來。
巨大的手臂驅動起巨大的力量，這一個巴掌本來可以讓艾爾伯特的鐵騎變成一堆廢鐵。
然而，鐵騎巨人舉起它粗壯的鋼鐵手臂，擋下了這一擊！
哪怕是堅實無比的鋼鐵構造，哪怕制造鐵騎的材料無比精良，原本它也不可能有這種程度的防御力，更不可能單靠它的鋼鐵手臂和黑色焦炭巨人的巨臂抗衡！
但是，鐵騎上逐漸浮現出來一個白影。圣靈白虎正在鐵騎巨人身上附著，幾乎和鐵騎巨人融為一體。是圣靈的力量補強了鐵騎本身的防御力，就如同在給鐵騎上的每一個金屬零件附魔似的！
而在駕駛艙里的艾爾伯特翹著二郎腿，交叉雙臂，一動不動地坐著。他已經不需要親自動手，進入[超凡入圣]狀態的他可以控制圣靈白虎行動。之前他就驗證過，操縱圣靈白虎來控制他自己的身體動起來是可能的。那么同樣地，操縱圣靈白虎來讓鐵騎動起來，自然也是可行之事！
更有甚者，鐵騎巨人本身就內置有動作輔助系統，用程序就可以補足鐵騎巨人的每一個細微動作。圣靈白虎控制鐵騎巨人行動，實際只需要做出一些大致的操作就行，剩余的細節自然有輔助系統來修正。這比艾爾伯特操縱自己的身體行動還要簡單輕松，而且現在的他可是躲在一個防御力超高的鋼鐵硬殼里，去迎戰那看似不可能戰勝的對手！
勝算大概提高了百分之一吧。盡管如此，勝算依然極小。然而，化不可能為可能，扭轉絕對的逆境，不正是艾爾伯特他們這些[超越者]的拿手好戲嗎？
黑色焦炭巨人再次攻來，雙掌從兩側夾擊，打算一具拍扁鐵騎巨人。這種攻擊可不是圣靈白虎的防御力補強就能抵御下來的，所以 啪！！那一擊完全打空，雙掌的夾擊發出清脆的巨響，同時熔巖彈雨也伴隨這個動作到處飛濺。可惜不管是夾擊還是飛濺的熔巖，都無法影響到艾爾伯特操縱的鐵騎巨人，因為它早已利用空間置換的能力躲閃到了黑色焦炭巨人的胸前！
沒錯，剛才的大口徑鋼珠散彈并不是只能用一次，它們作為錨點可以長期生效，直到艾爾伯特決定取消其中一部分的錨點位置。而其中數顆鋼珠都是被艾爾伯特刻意保留下來的錨點，它們剛才命中了黑色焦炭巨人的胸口、肩膀和小腿，并且因為焦炭巨人自身發出的高熱而融化，粘連在黑色焦炭巨人身上！
只要這些錨點持續生效，也意味著艾爾伯特可以隨時瞬移到這幾個標記好的位置上，神出鬼沒地躲過敵人的猛攻！
本來，要把鐵騎巨人這么大質量的物體進行瞬間轉移是很耗費魔力的行為，一般的法師們根本不敢這樣做。但圣靈白虎的能力是＂空間置換＂，和普通的瞬移法術有所不同，它幾乎可以無視物體的質量來進行空間置換，只是把鐵騎巨人所在的空間和那些鋼珠散彈所在的空間對調而已。除了鐵騎巨人所占據的空間比較大，置換起來稍微比艾爾伯特自身多花費一點魔力以外，它幾乎可以不受限制地，在實戰中一直使用。
而黑色焦炭巨人甚至還沒有發現艾爾伯特的行蹤。虎人青年故意瞬移到了那怪物的視野死角里，就是為了測試對手到底有多強的感知能力。結果，那巨人左顧右盼，卻一直找不到在它眼皮底下的艾爾伯特的鐵騎。
雖然是深淵的代行者，它變成這副＂人＂的形態出現在現實世界，居然也是用雙眼在看世界，就和現實世界的生物一樣？
問題是，它為什么要這樣做？
從剛才起它就一直是以雙眼（如果臉上那對巨大的、流著熔巖的膿包是雙眼的話）來搜尋艾爾伯特的行蹤。而艾爾伯特一躲到那怪物的視野死角，它馬上就找不到人了。它身上一刻不停地流出的熔巖落在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宛如某種小型瀑布。這聲音也掩蓋了鐵騎的引擎聲。
如此不便的人形，如此充滿違和感的行動，很難想像這是來自深淵的強大生物。
人形并不是最方便戰斗的形態。
就和艾爾伯特現在乘坐的鐵騎一個道理，它平時的＂飛艇形態＂其實才是最適合高速運動戰的。不管是飛行時的空氣阻力，還是被戰斗時的受擊面積，還是轉向時的慣性控制，都是＂飛艇形態＂遠遠優于＂巨人形態＂。現在艾爾伯特之所以會讓鐵騎變成＂巨人形態＂，只是為了能讓自身躲進駕駛艙里，受到更好的保護而已。如果鐵騎的＂飛艇形態＂本來就有全封閉式駕駛艙，他根本沒有必要讓鐵騎變成鋼鐵巨人。
同樣的道理也適用于黑色焦炭巨人。它明明是深淵之物，是超越常理之物，可以選擇一千萬種人們無法理解的古怪外形現身；它卻偏偏要變成這黑色焦炭巨人，以[人]的模樣，如此不便地在現世行動。
難道說，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要變成這樣子的，而是因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