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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4章 狂獵之于深海 (九)

  第2394章狂獵之于深海(九)

  某年某月某日。

  "好疼汪!"犬人少年哭著說:"爸比小心點嘛汪!"

  "抱歉抱歉。"貝迪維爾小心翼翼地把治療灼傷的藥涂在兒子手臂的傷口上,一邊笑道:"但你這次也總算是受到教訓了吧?誰讓你在沒有大人許可的情況下去碰爸比的光劍的?只是被光劍的邊沿碰到,割出一個小傷口就已經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要是你胡亂揮舞光劍把自己的手臂切下來了怎么辦?"

  "抱歉......哈斯基知道錯了汪......"犬人少年耷拉著耳朵答道:"可是爸比用這個和魔獸戰斗的時候好帥汪。哈斯基也想這樣帥汪。"

  "光劍可是危險的武器,現在你還太小,不適合碰它。"貝迪維爾說道:"等你年紀再大一點爸比再教你劍術吧。到你能自如揮舞木劍不讓自己受傷的時候,自然就會讓你拿起光劍了。"

  "嗯......"哈斯基低哼道。

  貝迪維爾這樣說當然只是為了哄他兒子而已。實際上不管是他以前居住的艾斯基莫族的村子,還是大不列顛的民間,很多戰士或騎士的家系都會在孩子幾歲大的時候就開始對他們進行戰斗訓練,貝迪維爾像哈斯基這樣小的時候早就拿起真刀實劍和他父親對練了。畢竟在那樣一個不太平的時代,就連小孩都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能盡早拿起武器戰斗才行。

  "這個......會留下疤痕嗎汪?"看到手臂內側被光劍燒灼和削刮掉的一整道口子,哈斯基擔心地問。

  "大概不能吧。"

  "欸!?"

  "如果剛受傷不久就用法術活化傷口來修復的話,不會留下疤痕。可惜你媽咪剛好出去辦事了,沒人幫你用發出療傷,呵呵。"貝迪維爾惡作劇般咧嘴笑道:"在她回來之前傷口附近的真皮層就要壞死了,估計就這樣落下個一輩子的傷口了吧。"

  "怎,怎么可以這樣汪!"

  "所以說你這是活該啊,趁爸比媽咪不在的時候就拿光劍那種危險的東西來耍玩,給你留下個一輩子的小教訓也挺好的。"貝迪維爾繼續笑道:"不過爸比忘了把光劍藏到你找不到的地方,爸比也有錯就是了。"

  犬人少年撅著小嘴,一臉委屈。

  "別在意啦,"貝迪維爾撫摸著兒子的狗頭,"幸好你是獸人。等傷口恢復過來以后,把旁邊的毛發撥過去遮擋一下,這點小傷口就誰都看不見了啦。而且以前誰說過那句話來著?[男人身上的傷疤是英勇的證明,可以把它當做勛章般佩戴在身]。"

  "那只是戰斗留下的疤痕,可是哈斯基這個是自己弄傷的汪!"犬人少年哭喪著臉反駁道:"這樣一來豈不是成了[恥辱的證明]了嗎汪?"

  "確實,但這也沒什么不好啊。"貝迪維爾不禁苦笑:"這相當于給你留下一個永遠的告誡,讓你永不忘記,不能去碰那些你無法駕馭之物。"

  "噫"犬人少年嘟著嘴。

  "好了,包扎完畢。"在對話的這段時間里貝迪維爾已經給兒子的手臂纏好了繃帶,還用繃帶打了個大大的蝴蝶結。

  "為什么是蝴蝶結,就像小女孩似的汪......"

  "不好嗎?明明很可愛的說。"

  犬人少年把嘴嘟得更漲:"爸比欺負人汪!"

  "哈哈哈哈哈!!"狼人青年大笑起來。

  (哈斯基......)

  (好像再見一次......)

  (哪怕這具身體走向毀滅,哪怕生命即將完結......我也......)

  (對了。總算明白了。)

  (如果那時候一沖動喝下那個紅色藥水......)

  (大概會活下來,但作為代價,永遠消失的)

  (一定是這輩子最為珍重的東西。)

  (和那孩子在一起的所有回憶吧。)

  "嗯......?"貝迪維爾猛然一睜眼,恢復了意識。

  好疼。全身都疼。他這才明白曙光號墜落對他身體造成的損傷,而且很可能是在猛烈沖擊之下收到的內傷,到底有多嚴重。

  朦朧之中他似乎看見有誰在給他包扎傷口,而且那人還用法術治療著他,一陣白色的光芒從那人的手掌上緩緩釋放而出,為貝迪維爾的胸腹部帶來一股隱約的暖意。

  是嗎。他的意識逐漸清晰過來,是那名長得有點像索拉爾的年輕人過來救了他,把他從莫比.迪克的追殺下帶走。他們現在可能已經逃到了安全的地方,也是那名年輕人在給他包扎傷口和治療內傷。

  "你醒來了?"對方看見狼人青年的眼皮在動,便問道。

  "我的......船員呢?"

  "沒問題,我的同伴把他們救走了。莫比.迪克也遠離了沙船的墜毀地點才對。"對方淡然答道。

  "是嗎......感謝你們。"貝迪維爾松了一口氣,同時環顧四周。

  他知道這里是哪里。這是以前追逐黃金船沙漠之舟所到達的,古代神人族的地下遺跡,位于玻璃海之中的,[第七十三補給站]。

  竟然被帶到這種地方來了。意料之外但又是情理之中,到了這個區域,就連莫比.迪克也無法插手了吧。但是那名年輕人為什么知道這個地方?這里不是貝迪維爾他們偶然發現的區域嗎?

  貝迪維爾記起之前亞瑟王提到過的那個"神秘團伙",一個擁有世界上任何國家都尚未擁有的超級先進的技術,而且知道很多內幕,甚至能未卜先知地暗中行動的團體。這名年輕人肯定是這個團體之中的一員罷,否則他們決不可能在貝迪維爾和他的船員們遇到危險的時候,那樣及時地趕過來救人的。

  盡管是被無數謎團包裹著的神秘團體,但那名年輕人的衣著卻極其普通,就是埃及的平民們常穿著的便服。那人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神秘的氣息,一種"為了掩蓋自己的不平凡而故意裝作平凡"的奇妙氣息。那人甚至沒有任何體味雖然這可能和貝迪維爾目前的身體狀況欠佳有點關系,他的鼻子不如以前那樣靈敏了,但,對方身上確實連一點氣味都沒有散發出來,沒有[人]的味道,甚至沒有生物的味道。

  那種怪異的感覺,簡直就像是故意喝下了象人族秘制的[凈味藥劑],刻意把自己的體味隱藏起來似的。

  那家伙......是在警戒著貝迪維爾嗎?因為知道貝迪維爾的鼻子很靈敏,所以故意這樣隱藏起自己的體味的?

  說不定是因為......那家伙原本的體味,貝迪維爾認得?

  越想越奇怪,狼人青年躺在那里,卻悄悄打量著對方。

  "你也受傷了,"他看到那名年輕人身上的血跡和傷口,問道:"不處理一下嗎?"

  "我沒事,"對方卻不以為然,"只是和我的同伴們起了點爭執,打了一架,受了點皮外傷。這不算什么。"

  "真的......?"貝迪維爾于是追問:"但是為什么會起爭執呢?你們不是同伴嗎?你的同伴真的會好好地救走我的船員們嗎?"

  "會的,放心。"對方一再肯定道。

  "即使你這樣說......感覺也沒什么說服力啊。"狼人青年試著在腹部用力,讓自己爬起來。

  "欸,你干什么!"對方急了:"你傷得這么重,怎么可以爬起來汪!"

  "......汪?"

  "不,我是說,[哇!]"對方改口道。

  貝迪維爾沉默了一下。

  "我果然無法相信你。"他又說:"感謝你的好意,也感謝你幫我療傷。但我得趕回去救我的船員們。"

  見狼人青年如此固執,對方于是急了:"但他們已經被我的同伴接走了,現在已經在醫療艙里,送往開羅的路上!"

  貝迪維爾于是發出一連串的質問:"你的同伴真的值得相信?他們剛才不是和你廝殺過嗎?你手臂那傷口挺深的,對方是動了殺意,真心想殺死你才會這樣攻擊的吧?所以你的同伴真的值得相信?"

  那名年輕人轉過臉去,有點難堪地低聲答道:"是的......他想殺死我。但我們還是同伴,而且他說好了會去做的事情絕不會食言。"

  他轉過來,一臉認真地看著貝迪維爾:"所以拜托了,相信我好嗎?你需要靜養,再亂動真的會死的。"

  "那么請至少告訴我,你們為什么會起分歧。"貝迪維爾尖銳地質問道:"是因為我?"

  仿佛說中了,對方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凝重的神色。

  "是因為你想救我,而你的同伴不允許,所以你們才打起來的?"貝迪維爾繼續追問道。

  那名年輕人對貝迪維爾的敏銳感到相當震驚,也因為他自知無法掩飾臉上的震驚,瞞都瞞不住了,才勉強地點了點頭。

  "你們是來救人的,但他們不愿意救我,甚至不希望你來救我,所以你們才打了起來。"貝迪維爾繼續分析道:"結果,你撇下你的同伴,獨自來救我了。是這樣嗎?"

  神秘的年輕人又點了點頭。

  "所以為什么,他們不愿意救我,你卻救了我?"

  "因為......你本來應該死在那場戰役里的,那是你的命運......"年輕人低聲答道:"我擅自行動,大概又對這個世界造成了什么不良影響了吧。"

  "我應該死在那里?命運?"貝迪維爾感到好笑:"你的說法簡直就像你們通曉過去未來的一切,知道什么時候會發生什么事件似的。"

  對方陷入了一片沉默。

  "怎么會......!"狼人青年這才知道自己的一句戲言竟然也有成真的可能,不禁深吸一口氣!

是誰的預言嗎?是用了某種超自然的力量未卜先知嗎?!還是說,這個神秘團體,本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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