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從體型年齡上判斷,這名魔像使和哈斯基就不絕可能是同一個人,只是臉長得很相似而已。
但這是一名犬人,是哈斯基的族人,這一點絕對不會有錯。
然而,這張臉也實在太像了吧。。這名魔像使的臉和哈斯基簡直一模一樣,眼睛的顏色是那種毫無色差的冰藍,就連額頭上那兩個白色的略顯搞笑的眉點也完全一致,這家伙仿佛是青年版的哈斯基。
亞瑟王知道同一個種族的獸人們長得相似是很常見的事情,但他也是第一次見兩名獸人的相似程度會如此之高,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所以這家伙是那個犬人小鬼的族人。"默林也認出了和哈斯基相似的那張臉,不禁問道。
嚴格來說,兩名獸人外貌的相似程度如此之高,只有一種可能:二人是同一個種族的近親。如果哈斯基認識這名魔像使,他或許會把這名魔像使叫做哥哥,或者表哥,或者之類的。如果帶哈斯基來見這名犬人,說不定哈斯基還真的認識這人呢。
"哼,很有趣。"亞瑟王低聲哼道:"所以說犬人族正在為摩根或者黃昏教效力。不,結論下得太早了。一名流浪的獸人為了錢,可以為任何一方勢力效勞,所以根本說不定。"
"不管怎樣,先帶回去審過再說。"默林從腰間取出一個黑色的大布袋,瞬間朝著那名犬人青年的腦門上一扣:"他到底是什么來頭,我會讓他解釋個清楚明白的。"
布袋里似乎有一個巨大的亞空間,這一扣下去,布袋就把犬人魔像使整個人吞噬了。
"你審問歸審問,千萬別把他弄死了。"亞瑟王于是又額外地多吩咐了一句:"朕也有一大堆的事情想問他。朕下次見到他的時候,要他神志清醒地,活著。"
"當然可以了,陛下。即使他只剩下一個頭顱"
騎士王的腦海里瞬間掠過種種景象,設想到默林將會如何殘酷地對待這名戰俘,于是他頗為反感地阻止道:"不,朕要他的頭連在身體上,完好無整地活著。"
"陛下你這要求難度頗大啊"默林不禁抱怨:"如果用刑用得不夠狠,想從這種早有覺悟的家伙的口中問道情報,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只管去做。"亞瑟王強人所難地吩咐道:"還有一件事。這家伙的事情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你盡管對外宣布這名魔像使被我們錯手殺死了即可。他是犬人這件事,任何人都不可以知道。"
"就連蓮音的兒子也不可以告訴。"
"是的。"騎士王答道。這種事情當然不方便讓哈斯基知道,又或者說是絕對不能讓哈斯基知道。
到目前為止,盡管亞瑟還對一切沒有半點頭緒,但他可以隱約地感覺到,這一切的背后有某個巨大的陰謀,在悄然醞釀著。
而且這個陰謀,必然和消失了的西西伯利亞犬人族,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
騎士王一皺眉,所有所思了一會兒,然后他拋下這些暫時還是未解之謎的問題,轉而對默林道:"朕要回去埃及一趟,為去兩百年后的異世界的事情籌備一下。你這邊要準備多久。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
"我這邊的話,今晚深夜之前就能準備好,陛下。至于你那邊的準備工作嘛,找一個你信任的,和你有著極深的緣(卡瑪)的人就可以了。這個人最好是認識格林薇兒王后的,而且這個人最好是對催眠術有著比較強大的抗性的。"
被默林這么一說,亞瑟突然就覺得選擇少了許多。然而這時候他腦子里突然就冒出了某個人的形象,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可能是陪他去異世界的最佳人選。
擅于察言觀色的默林也察覺到騎士王態度的微妙變化,于是問:"陛下心里已經有了合適人選。"
"差不多就是那個樣子。"騎士王哼道:"行了,人選的事情朕會在今晚準備好的。朕先去埃及了,我們晚上在帕拉米迪斯號里碰頭吧。"
"那群孩子怎么辦。"默林順勢問道。
"對哦也不能放著哈斯基他們不管"騎士王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只能把他們也帶過去埃及了嗎。"
默林卻提醒道:"還記得嗎,陛下。長距離傳送只適合成年人,這種傳送對小孩子的身體有不良影響,雖然這種影響很細微,但還是能免則免。"
"對對對好麻煩"騎士王于是煩躁地搔了搔頭:"好吧,朕會想辦法先把哈斯基他們安頓好,然后再去埃及。"
"那事情就這樣說定了,我們分頭行動吧。"默林收起那只裝了戰俘的布袋,自顧走了。
同一時間,非洲的紅海海上石柱林,大不列顛戰艦帕拉米迪斯號里。
"咳咳咳。"貝迪維爾幾乎一絲不掛地從一個消毒室走出來,消毒水刺鼻的氣味讓他不住地咳嗽。他被嗆得眼帶淚光,剛走出來喘了幾口氣,馬上就迫不及待地對一旁的醫生問道:"咳咳咳這樣這樣就可以了吧。總算是完成了全身消毒了吧。"
一旁的圓桌騎士康士坦丁看著顯示屏,這個顯示屏連通著一個類似掃描裝置的東西,而裝置正對著房間中的貝迪維爾分析個不停。直到康士坦丁認為貝迪維爾已經沒有特別嚴重的問題了,他才終于肯放行:"好吧。掃描顯示你們身上并沒有攜帶病毒。我想你們應該已經消毒完畢了。"
狼人青年總算松了一口氣。他又不禁轉頭,隔著厚重的隔離玻璃,看著對面另一個隔離室里的伊萊恩。
白熊人伊萊恩正躺在病床上深睡。也許是真的累了,伊萊恩睡得格外地香,以至于貝迪維爾能夠隔著厚重的玻璃聽見對面的白熊人的打鼾聲。
"伊萊恩呢。他沒有問題嗎。"貝迪維爾于是好奇地問。貝迪維爾等人幾乎沒有直接接觸過那個能夠把人變成怪物的病毒,所以只需要經過一個比較簡單地消毒程序就算完事了。但伊萊恩則完全不同,白熊人是被真正地注射過帶有病毒的藥劑,而且也確實變成過怪物。說不定伊萊恩的體內仍然帶著那種恐怖的病毒了。
"伊萊恩嗎"康士坦丁的說法有些含糊,也許就連這位年輕的圓桌騎士自己也不敢完全確定:"我們暫時還沒有從他的體內檢測到病毒的痕跡。血液和尿液樣本也正常。我想他的體內應該已經不再留存著你們說的那種能夠把人變成沙漠魔鮫的病毒了那叫做什么來著。"
"[極樂]。"貝迪維爾回答道。
"對,[極樂]病毒。"康士坦丁搔了搔頭:"總之,我認為那種[極樂]病毒應該是某種只有一次效用的特殊病毒。它被注實驗生物體內,會快速地破壞并重組實驗生物的基因結構,以此來制造出怪物。然而這種病毒本身的性質注定了它很脆弱:它每次對一個生物的基因進行改造,都意味著需要破壞自己的基因鏈,把自己分拆出來的基因鏈補足到寄生的那個生物體內去。這種破壞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說這些病毒每對寄生的生物基因進行過一次改造,病毒自身的基因數量就會減少,損失了基因的病毒又無法自我復制。因此,一旦對別的生物完成了基因改造,它很快就會徹底衰敗,從生物體內完全消滅,或者只留下少量活性極小的菌株,寄生在生物體內的某處。"
狼人皺了皺眉。雖然他幾乎聽不懂康士坦丁那些聽上去很有專業性的話,但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也就是沙漠魔鮫們的背鰭。伊萊恩當初變成白鯊人的時候也有那個背鰭的,后來被艾爾伯特一刀割下來了,才阻止了伊萊恩的失控。或許那個背鰭正是康士坦丁口中所說的,[活性極小的菌株]。
然而那東西的活性根本不小,不僅能夠在快要被從白鯊人身上切斷的時候自我恢復,放出一種粘絲狀的物質讓自己粘回原處,它被切掉好長一段時間后也竟然還活著,最后還自己移動了,跑到了沙漠魔鯨莫比迪克的口中,和那條巨大的鯨魚融為一體。
那東西簡直就像擁有自我意識一樣,簡直就像是另一個腦袋,當初用來控制住伊萊恩的某種東西似的。
總之,貝迪維爾他們已經順利把那個東西從白熊人的身上切除了。伊萊恩應該已經沒有問題才對。
"別擔心,白熊人擁有強大的自我復原能力,即使基因水平上的損壞也一樣能夠修復。"康士坦丁繼續說:"在我看來他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但為了安全起見我會把他留在隔離室里觀察一晚。他明天應該能夠趕上比賽的。"
"那就好,他就交給你們照顧了。"貝迪維爾點了點頭,穿上衣服準備回去開羅大酒店。然而當他剛推門而出,就看到艾爾伯特從另一個消毒室走出來,剛看到狼人就滿面春風地笑著問道:"貝迪維爾,你有時間喵。我有一個請求。"
狼人白了老虎一眼,心想艾爾伯特一開口請求他,基本都不是什么好事。但他還是勉為其難地道:"你想要什么。快說吧。"
"我想借你的鐵騎一用。"老虎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