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1游歷之于沼地(一)
艾爾睜開眼睛,冰藍色的大眼看著貝迪維爾:"早安,貝迪。全文字閱讀"
"早安......"貝迪維爾納悶地答道。
"你們要是無聊的話就到村子里走走吧。"圖坦道,一邊命人過來搬走煞星。他似乎并沒有打算軟禁貝迪維爾他們,而是給二人在村子里活動的自由。
"真,真的可以嗎?"
"去吧。我們的生活是怎樣的,你用眼睛親自確認一下。"圖坦族長冷笑,他似乎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象人的村子是在參天古木的環繞下建成的。古木之間盤纏的巨大根莖,形成的巨大網絡,又如一條條天然開鑿的通道,供這些大象們在沼地的上空到處穿行。這些根莖組成的道路十分牢固,足以承受大象們的體重。
突厥族的領地還在下著小雨,這幾天來積累了不少雨水,讓沼澤恢復了生機。本來干枯的沼地居然能夠在幾天之內迅復興,狼人少年不禁感嘆生命力的偉大。
當然了,這所謂的恢復生機,指的是沼澤下生息的無數毒草,毒蟲和魔獸再次活躍起來。大沼地的生命不僅頑強堅韌,還狡猾惡毒。
時間已是中午,從參天巨木的葉片間灑落的少量陽光雨露,輕瀉入村落下方那些沼澤地里,貝迪維爾能夠明顯看見無數的怪物在沼澤里涌動。
"好可怕。"艾爾伯特不禁往后縮了一下,盡量遠離樹干通道。從這里掉下去一定會被那些可怕的生物們瞬間包圍,后果不堪設想。
"艾爾,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貝迪維爾低聲問。
"還能有什么打算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虎人少年苦笑道。他臟兮兮的臉上還粘著少量血跡,泥污,以及各種說不清的臟污(三個人昨天一起掉進沼澤里去了),白老虎變成臟小貓了。
貝迪維爾伸手接了些雨水,洗了一下臉,"羅布爾族長不愛你,是因為你的[恐血癥]。如果你能克服這種恐懼的話,一定能夠證明自己有用處的,他也一定會再次接納你的。"
"真的那么簡單就好了。"虎人少年原地坐下,仰望天空,任憑自己的身體被雨水淋濕,"還記得我說過的,埃及大屠殺那件事喵?"
"...記得。"貝迪也坐下來,靜靜地聽著朋友的敘述。
"法老王不是命人扒下那些咬舌自盡的獸人們的皮喵?那其中也包括我哥哥羅伯特的毛皮。"艾爾吞了一口口水,這是他多年來第一次向別人述說這件事,
"法老王把這批毛皮當作商品,運往歐洲。但我們的族人先一部得知這件事,在船到達羅馬以前,就襲擊了這艘商船,奪回了族人的毛皮。
那些毛皮就如同族人們的遺體一樣,被珍重地運送回來。
然而......
然而,在老爸帶回哥哥的毛皮時,我一點都沒有感到高興。
父親帶回來那張屬于哥哥的毛皮.....在那潔白的毛皮上,盡是刀槍砍出來的缺口。那是唯一一張沾滿了鮮紅的血跡,怎么都洗不掉的毛皮。
哥哥一定是戰斗到最后一刻才被俘虜。埃及軍隊的武器在他身上開出無數的洞。在那張毛皮的嘴角處,有著更多,更多的血跡。那是哥哥咬舌自盡之后,噴濺出來的鮮血。
在看到那些血以后,我就再也不敢看更多的血了。看著身邊的人受傷,流血,最后死去的樣子......那實在太可怕了喵!"
艾爾伯特緊抱雙膝,低聲哭泣著。貝迪維爾一言不,只能夠伸手摟著朋友的肩膀。
艾爾心里的創傷比貝迪想象中的還要嚴重,恐怕難以治愈。但又不得不治好為了讓這家伙成為獨當一面的[成年人],為了讓他也擁有生存的權利。
村子里開始熱鬧起來,打斷了貝迪維爾的思緒。他在好奇怎么回事了,就看見一名象人正拿著一袋食物往民居里走。
"呃,先生?怎么回事了?"貝迪維爾連忙問,他只希望對方能夠聽得懂英語。
"有流浪商人來了。"象人看起來很高興,"他愿意用我們調配的藥劑來交換食物。總算不用餓肚子了!"
哦?商人嗎?
"艾爾,我們去看看吧?"貝迪維爾拉起艾爾伯特。他認為去湊湊熱鬧可以讓虎人少年轉換心情,或許能夠找出治好艾爾的[恐血癥]的突破口。
在眾多樹枝盤卷交結的中央部分,象人族把這里稍微開鑿了一下,就成為了一個渾然天成的廣場。廣場的地面雖然算不上十分平坦,卻又大又寬敞,足夠上千名象人在這里集會。
象人們確實都是群了不起的藥劑師,他們各種神奇的藥方早已在全歐洲聞名,就連人類們都知道。
但是,近幾幽暗地域持續的大旱,造成了大沼地的干涸。藥材少了,藥劑的產量當然也少。
圖坦族長說象人族"活不下去了",這也是其中一個理由。
現在,適逢大雨,有聰明的商人知道象人們又能出產各種藥劑了,就過來行商了嗎?
"好的,十五瓶凈味藥換十公斤土豆。成交!"一個聲音在廣場的中央叫道。
那聲音聽起來十分熟悉。但廣場被過來交易的大象們擠得水泄不通,貝迪維爾根本沒法湊過去。
"這里還有更多的增力藥劑,如果你還要收的話!"另一名象人在喊叫。
"全收了,這些小麥是你的!"商人回應道。
"貝迪?"艾爾伯特扯了扯貝迪維爾的衣角。
"我們...在一旁等著吧。別妨礙他們做生意。"貝迪維爾無奈地道。他才不愿意擠進一群瘋狂的大象之中呢,大象們隨便一腳都能夠把他和艾爾踩扁,那該多危險!
瘋狂的交易持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象人們都拿到了他們的貨物(主要是食物),高興地6續散去,在廣場中間的那名商人才漸漸出現在貝迪維爾他們的視線之中。
那就是......一只小白兔。
穿著防水的黑色長袍,帶著大大的黑色禮帽,非常低調地商人,卻逃不過貝迪維爾銳利的目光:"萊德?"
"......你認錯人了,先生。"兔子刻意把帽子壓得更低,他的帽檐本來就遮蓋了他大半張臉,拉帽子其實是不必要的。
"我不可能認錯。你化了灰我都認得出你。"貝迪維爾語氣冰冷地說。對方就算穿得再低調,也掩蓋不了他身上的氣味,更加改變不了他的聲音。
兔子卻毫不理會貝迪維爾的話,轉身想走:"......那么,如果沒有我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別走,萊德"貝迪維爾見勸不住兔子,連忙說:"我只想告訴你,我已經原諒你了。我的族人們現在也過得很好......至少都還活著......我已經沒有再生你的氣了。"
兔人萊德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他的臉仍然在大帽子的陰影里,貝迪無法看到對方的表情:"先生,我不知道你所說的那名叫萊德的朋友是誰。不過,如果你真的原諒他了,那就好。日安。"
兔子這次真的走了。貝迪維爾知道叫不住對方。不過,他一定會再次回來的吧?
貝迪維爾看了看地面的一個小瓶子。那是兔人萊德留下的東西。那玻璃瓶子里裝著某種天藍色半透明的液體,打開嗅聞之下有種特異的橙子香氣,不知道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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