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6爭執之于決議(下)
奧蘭度議員把全息影像的畫面定格在亞瑟和霍爾大公爵戰前的對峙。
"第三場戰斗,凱爾頓氏對決霍爾大公爵。"
眾人清楚地看見亞瑟一個"投降"的舉動:
[少年把他手中的黃金劍,插在了地上。
天位騎士霍爾一愣,"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我唯一要說的就是,這場戰斗我不打了。"亞瑟道。]
"各位聽到了嗎?"奧蘭度得意洋洋地說著,"這個時候的凱爾頓氏已經投降了。他把劍插在地上,說出投降的宣言,意圖要結束這場決斗!因此,這場決斗本來就是無效的。"
亞瑟該慶幸自己后來無意識間把一旁的蜂魔像捏碎了。他被蜂魔像弄煩了,才出手捏碎之,這個動作避免了更多的對話被錄下來。否則,他接下來說的那幾句話,才真的會讓自己陷入決定性的不利。
天位騎士霍爾一陣冷笑。
"你要說的就這些?亞瑟當時說的[這場戰斗不打],只是一句賭氣的話,而之后的戰斗也說明他是有戰意。在下和他的死斗,在場的人可是有目共睹的。
僅憑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就一口咬定說亞瑟已經投降,閣下的想象力真是豐富。"
"哼。"奧蘭度不屑地一笑,"閣下和凱爾頓氏的對決仍然存在很多疑點,閣下并不是清白的,有著和對手串通一氣故意打輸的嫌疑!"
"哈,有些人睜眼說瞎話的水平真高!閣下就不懂得找名會打架的騎士來點評下,這其中有沒有放水的空余?"霍爾道,"做得到的話,在下才不會斷了兩只手還要被捅上一劍。有誰敢用生命來開玩笑?"
亞瑟心里知道霍爾在虛張聲勢。實際上天位騎士們和亞瑟打的時候的確都有放水,否則亞瑟根本沒有機會。
霍爾為了袒護自己的愛貓華萊士而硬吃亞瑟一劍,那是事實。但當時的霍爾,其實可以先一步殺掉亞瑟的。霍爾的失敗在于他既要袒護自己的坐騎,也要袒護亞瑟。如果有經驗老到的戰士看了他們的比試,必然心中有數。
奧蘭度不屑地搖頭,他略帶皺紋的臉在不斷僵化,似乎快要用光手上的[彈藥]了。
"最后一戰,凱爾頓氏對決帕林洛爾大公爵!"
全息影象只播放到兩人大吼的那一瞬間。
"在下不得不問,你們都在干什么?"奧蘭度拿出假意責備的語氣來,"不僅在戰斗中把王立斗技場大面積損毀,還讓觀眾們受到了不少的傷亡。
那一天,傷者累計六百人,因為你們的大吼而感到不適者有上千人,因為恐慌逃走,相互踩踏而死的受害者,有七十二人。
那天以后,議會收到了無數的投訴信,正式起訴的個案達到一百多宗。你們兩個真是一對災星,光是決斗都搞出這么巨大的傷亡?"
"關我什么事?我從一開始就反對議會在王立斗技場搞決斗的直播。"帕林洛爾交叉雙臂,一臉的不在乎(不知悔改),聲勢洪亮地吼道:"男人的打架就是這樣轟轟烈烈的,那些受不了人弱菜們就算暈倒也和我們無關!受不了就別來觀戰,躲遠點看電視直播,懂嗎?"
亞瑟無奈地掩臉。
"關于這個[直播],在下還得提出質疑呢!"奧蘭度道,"你們的[直播]就到那里為止了,之后用來錄像的蜂魔像被你們的吼叫弄壞了,誰都不知道這之后發生的事!
閣下說自己敗給了凱爾頓氏,那也只是你的片面之詞而已,難保其中沒有貓膩?"
"貓膩個屁!誰愿意被砍掉手腳故意打敗啊?我可是用盡全力來打的!"帕林洛爾吼道。
亞瑟知道,唯有這個楞子帕林洛爾,沒有在最后的對決里放水。
"哼哼,這就難說了。不僅沒有證據證明你的話,也沒有證據證明戰斗最后是怎樣結束的。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
奧蘭度陰險地看著亞瑟:"帕林洛爾大公爵,我有證據懷疑你了偏袒你的外甥!
這位所謂的凱爾頓氏,他的真名是亞瑟.D.潘托拉肯,他是東天騎士團上一任天位騎士烏瑟.D.潘托拉肯的私生子,同時也是帕林洛爾大公爵,你的外甥!"
話音剛落,場上已經掀了一陣猛烈的騷動,議員們再也按捺不住,紛紛發出異議。
奧蘭度的指責正如暴風雨般襲來,他是打算徹底地抹黑亞瑟,讓他在潘托拉肯再無立足之地:
"他是潘托拉肯的王族,從一開始就覬覦王權,伙同其它天位騎士來演這場戲,只為了王權的復歸!
他是密謀篡奪議會權力的叛國者!一個騙子!一名無恥的暴君!
他雖然留著父親烏瑟的王族血液,卻也留著母親伊格蓮氏的骯臟血液!
諸位還記得這個伊格蓮嗎?!十年前以女仆身份潛入,潘托拉肯家族里,勾引天位騎士烏瑟,最終殺害了烏瑟家三十六條人命的,一名魅魔!"
全息影象出現了,那是亞瑟曾經見過,畢生難忘的殘酷影像:在烈火中,他的母親伊格蓮被燒成焦炭!
"看吧!就是這個魔女!"奧蘭度毫不留情地抨擊著,"這名殺人不眨眼的魅魔,殺死了當時的潘托拉肯大公爵夫人,以及大公爵的長子剛瑟,以及另外三十多名仆人!
那受詛咒的,惡毒的,魔女的血統,現在就在這位少年的體內流淌著!
先別提他是不是潘托拉肯的王族了,這個魔女的兒子,本來應該馬上被綁在火刑架上燒死,而不是站在這里大言不慚地等著被推舉為王!
他根本就沒有成為王的資格,他不過是一名魔女生出來的野種而已!他甚至不是人類!!"
"燒死他!就像燒死他的魔女老媽一樣,把他綁在火刑架上燒死!這樣的怪物不能留在潘托拉肯!更不能成為王!"
"燒死他!燒死他!"
議員們開始起哄,群情洶涌。奧蘭度這家伙用最惡毒的話語煽動著群眾來針對亞瑟,他的目的達到了。
亞瑟已經忍無可忍了,他的憤怒在心中慢慢地膨脹,在爆發的臨界點上 霍爾大公爵卻向亞瑟投去一個鼓勵的目光,按捺著亞瑟心中的沖動,他搶著說:"奧蘭度議員,請注意你的言辭!如果你無法證明亞瑟是天位騎士烏瑟與魔女伊格蓮的私生子,這一切就是你的猜測而已!想要抹黑他的話,請先提出證據!"
"證據當然有!"奧蘭度眉毛一揚,神氣十足地道:"傳召證人亞克托爵士上場吧!"
本來起哄的議事堂很快就肅靜下來了。
一名老者推開門,慢悠悠地從議事的入口走了進來。亞瑟認出了他。
這名老者毫無疑問,就是亞瑟的養父,凱的父親,亞克托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