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6章戰煉之于晨曦(一)
第二天清晨,艾爾伯特似乎感覺到臉上有種刺痛感,他于是猛然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一只小貓爪子在拉扯他的胡子。
"呃?"老虎發出一下疑惑的悶哼。
"臭老虎,起床了。"在拉艾爾伯特的老虎胡子的,正是貓人少年穆特,而且穆特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你真可惡,昨天居然就那樣把我留在浴室里不管,差點害我著涼!"
"那我還能怎喵樣?"艾爾伯特揉著眼睛爬起來,無辜地道:"你澡泡到一半就睡著了,我哪來這喵多體力去扛著你回房間啊?我還以為你沒過多久就會自己醒過來回房間睡覺呢,天知道你竟然會在浴室睡一整晚?"
"哈嚏!"貓人少年別過臉去打了個噴嚏算是回答,然后揉了揉鼻子。
"喂喂,真的沒有問題喵?"艾爾伯特爬下床,轉頭看著床頭的時鐘。時間還是早上六點鐘而已,真是夠早的。
"我還好,這點小問題死不了人!"穆特看來有些許著涼了,但他還是嘴硬地道:"倒是你,體力恢復了嗎?能下床走動嗎?我給你做了早飯,即使沒有胃口,也試著吃一點吧。"
艾爾伯特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好。"
他很懷疑以他現在這副身體,是否真的能夠進食。但是既然穆特都給他做早飯了,吃兩口試試倒也沒有壞處。
飯桌上,一些簡單的食物被放在艾爾伯特面前。
雖然簡單但是豐富,青菜牛油果沙拉散發著翠綠色的光澤;火腿番茄夾三文治看起來十分可口;一旁的熱牛奶則被加熱到剛好適合喝下去的地步,是那種能讓人暢快地大口大口咕嘟進肚子里,又不用擔心被牛奶的熱度燙著的水平。
艾爾伯特拿起牛奶喝了兩口,香醇的牛奶滑入喉嚨的時候感覺挺好,沒有任何問題。
"還行。"老虎于是說道,又拿起湯匙舀了點沙拉送進嘴里。酸甜略帶粘稠的沙拉醬把本身就切得很細、爽脆香滑的沙拉弄得越發好吃。
但是沙拉這種東西本來只是切碎了的蔬果而已,就像空氣一樣都沒有進肚子里去馬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根本不夠飽腹。艾爾伯特于是又做出了更為大膽的常識,他拿起三文治咬了一口。
軟滑的面包和略帶點筋道的火腿肉配合得天衣無縫,番茄的清甜酸爽則把肉類的鮮味最大限度地引發出來,讓這三文治越嚼越有味道,越吃越是好吃!
"不錯!"艾爾伯特忍不住又多吃了幾口,他實際上并沒有感覺到有多餓,卻因為美味食物的刺激而想要繼續吃下去。
"好吃嗎?那就太好了。"穆特看到虎人青年大口吃著早餐,不禁放心下來,欣慰地道。
"嗯?"艾爾伯特才剛吃完一塊三文治,突然之間就感覺到又一股隱約的抽痛從他的腹中傳來。那種抽痛很快就轉變為劇烈的痛楚,伴隨著一股血腥的惡心感,從他喉嚨中涌出。那股難受的感覺來得太突然,一下子就沖上艾爾伯特的腦門,熏得虎人青年眼淚直冒。他差一點就把剛吃進去的東西全數吐出來了,就在餐桌前。然而他以強大的自制力壓止住這個沖動,匆匆地丟下手中還沒有送進嘴里去的另一件三文治,快步沖進洗手間里,然后 "噁!"洗手間里傳出艾爾伯特的悲鳴聲。
穆特臉上原本放松的表情一瞬間就變回了沉重。
"不行嗎"他低嘆道。
"嗚好難受"幾分鐘后,吐了個痛快的艾爾伯特臉色蒼白,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捂住腹部,慢慢從洗手間里走出來。這樣子不要說吃早餐補充營養和體力了,不因為猛烈的嘔吐而流失更多的體力,才是件怪事兒。
"你真的能夠參加今天九點鐘開始的暗黑美式足球比賽嗎?"穆特看著大廳上的時鐘,擔憂地問。時間已經是六點二十分,距離比賽大概只剩下兩個半小時。而艾爾伯特的體力已經見底,看起來就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樣子,貓人少年實在無法想象老虎扛著足球在賽場上全力沖刺的樣子。
"別,別擔心,我可以的"艾爾伯特視乎想說服對方,但他說話的語氣和態度卻完全沒有半點說服力。
"剛才的不算,不算。看來固體食物果然還是太勉強了。我就只喝牛奶吧。"他還想把牛奶拿起來送進嘴里去,大概是認為和流質食物就不會催吐,哪怕是靠喝牛奶能夠恢復一丁點體力也好。
"算了吧。"穆特卻阻止了老虎:"你能自己走嗎?快換衣服,我們去一個地方。"
"到哪里去?"
"去找斯芬克斯老爹,當然。"貓人少年說:"你這副身體,以后能不能繼續維持基本生活也是個問題,更不要提參加比賽了。果然這樣下去還是不行的。我們去見斯芬克斯老爹,看看老爹能為你做什么吧。"
"呼。大不列顛的家伙們的醫療技術已經是世界領先水平了,如果他們也拿我這副瀕臨死亡的身體束手無策,那斯芬克斯老爹又能做什么?"
貓人少年幽幽地看著艾爾伯特,似乎有難言之隱,卻只能含糊其辭地答道:"總之我們先見過斯芬克斯老爹再說吧。"
"好吧。"艾爾伯特不想和穆特爭論。應該說他懶得去和穆特爭論了,這種時候他也沒有別處可去,一大早的跟著貓人少年去找斯芬克斯老爹,然后順勢參加足球比賽,趕緊結束了這場鬧劇比較好。
今天下午兩點鐘,他還有一場擂臺賽要打呢,而且那是圓桌試煉淘汰賽的最后一場,打贏了這場比賽,就順利晉級總決賽了。那場比賽才是最為重要的,絕對不能錯過。
"我要睡一個回籠覺。"艾爾伯特于是坐在輪椅上,懶洋洋地伸了一下腰:"接下來就拜托你了,不管你要把我帶到什喵地方去。"
"我應該趁你睡著的時候把你送到奴隸市場里賣掉。"貓人少年開玩笑般道。
"我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也沒有人愿意要。"艾爾伯特也開玩笑般回答道,閉上眼睛休息。
他其實是真的累,畢竟昨晚沒睡好,還一大早就被叫醒,再加上剛才大吐特吐了一頓,又沒有半點食物進肚子里,身體感覺仿佛都虛脫了。他現在這副身體可以用[絕望]一詞來形容,雖然是半靈體的構造,近乎于不死之身,卻無法享受到進食的樂趣連飯都不能吃,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昏昏沉沉的艾爾伯特只感覺到貓人少年在推動輪椅,把他送到某個地方去。他感覺到乘坐電梯時的失重感,感覺到乘坐電梯時穆特握住輪椅推手的雙臂傳來的顫動。然而這一切很快就過去了,他感覺到自己被帶到了某個地方去。
"在這里等一下。"穆特把艾爾伯特安置到一個幽暗的小房間里去。
"別讓我等太久。"虎人青年連眼睛都懶得睜開,躺在輪椅上答道。
穆特沒有回答,自顧離開了。
"拜托了,對他的身體做點什么。"艾爾伯特似乎能夠聽見房間外面貓人少年在和誰說話,在向對方哀求著什么。
"但這有違規定。"回答穆特的似乎是一個熟悉的聲音,但是艾爾伯特一時間想不起來那到底是誰。
"現在還是去管什么規定的時候嗎?"穆特低聲說:"現在的他虛弱到連自己站起來走路都有問題,接下來的比賽怎么辦?不讓他上場嗎?別忘了我們接下來的對手是那個每年都打進總決賽的種子球隊,蘇丹利箭隊啊。"
"雖然你這樣說但一事歸一事,擅自使用那種技術幫他換身體,要是讓世界知曉了這種技術的的話,老爹的身份就再也掩蓋不住了"
"但是沒有他幫忙,你覺得比賽真的能贏嗎?"穆特再一次強調道:"贏得超級杯的冠軍,得到那個獎杯,不就是斯芬克斯老爹的唯一目標嗎?不用上我們能用上的全部來贏得比賽,真的可以嗎?
反正也是最后的瘋狂了。再贏了接下來的幾場比賽,這一切就會結束,不是嗎?"
貓人少年的話似乎說服了對方,對方沉默了好久才答道:"好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不,應該說這里很快也要完蛋了,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嗎。"
"抱歉。"穆特低聲道歉道。
"那就把他送進來,開始動手術吧。"那人答道。
穆特答應著,然后推門返回這個幽暗的小房間之中,對艾爾伯特道:"聽著,笨老虎。接下來不管發生什么,你都不要吃驚,好嗎?我們會幫你的會幫你恢復到原本的身體又或者說是接近于原本的那副身體的樣子。但發生在你身上的一切都要保密,絕對不能說出去,好嗎?哪怕你把這里發生的事情走漏出去一句話,也會害死斯芬克斯老爹的。"
"嗯。"虎人青年點了點頭,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只覺得這一切已經無所謂了,趕緊辦完事走人吧 "那么"貓人少年取出一支針筒般的東西,往艾爾伯特的手臂上扎。那顯然是某種強力的麻醉藥,藥物被注入虎人青年的血管之中,很快就讓艾爾伯特昏昏沉沉的,陷入了深睡。
(戰場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