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西岐。★
大開的城門處…
有兩個隊伍正在依依惜別。
“大兄,此去朝歌一路危急,就有勞大兄了。”
年輕,俊美,溫和,灑脫。
長發飄飄,青衫翩飛飄揚,神情氣度,極其謙然有禮…一看便可知曉定然是極其有教養的富家公子。
只是誰又能想象的到,面前的這個俊秀的年輕人,竟然便是西伯侯姬昌的次子,一向素有賢名的姬發。
而在他的對面,那名相貌溫文爾雅的男子相貌看起來約莫年長些,相貌與那年輕人有著七分相似,只是更顯成熟和煦…
他帶了一隊人馬,后面還跟著幾輛馬車,顯然是要遠行了。
這整裝待發的男子,自然便是西伯侯姬昌的長子,伯邑考,也是如今西歧真正的主事人,日后西伯侯的繼任者。
“二弟,不必再送了。”
到得西歧的大門前,伯邑考正色道:“西歧不可一日無主,如今我去朝歌解救父親,西歧便全交托二弟了,還是速速回去宮中坐鎮吧。”
“大哥…此去山水迢迢,路上千萬小心。”
姬發的臉上帶著不舍的表情,說道:“那帝辛為人陰險卑鄙,暗中囚禁父親于羑里,卻還昭告天下人說給予父親代天巡狩之職,當真可笑,若真如此的話,那父親為何不第一時間回來我西歧,而是到如今年余都不曾有音信傳來?”
“是啊…我也為此事困惑,本以為那帝辛乃是不世明君,誰想竟然是個卑鄙小人,到如今,八百諸侯都已經盡數返回各自的領地,唯獨父親卻…”
伯邑考嘆道:“若費二弟提醒,恐怕大哥如今還蒙在鼓里,如今父親身陷囹圄,我身為長子,豈能坐視不理,二弟,若我不能平安歸來,記得代我好好照顧母后和家中的一切。”
“大哥放心。”
姬發擔憂道:“只是…大哥您畢竟是一家之主,要不然的話,還是我代替你去吧?”
“不用…你我親生兄弟,何必分你我…我去,與你去,又有何分別?”
伯邑考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那寶馬香車,說道:“大哥這便走了。”
“大哥…路上千萬珍重。”
姬發站在西歧城門口,看著伯邑考的車隊逐漸的遠去。
良久之后…
直到連背影都開始模糊,幾乎看不到人影了之后,他的臉上才露出了悲傷的神色,低聲道:“仙翁,如此的話,大哥他,是再也無法從朝歌活著回來了嗎?”
“不錯…貧道當年便曾經為伯邑考此人掐算過天象,命中注定早夭,如今,已經是他的天命大限將至,縱然有人為他逆天改命,他也是注定難活。”
明明身邊最近的一個奴仆都距離姬發有至少四五丈的距離,但竟然在近身處,仍然有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說道:“所以,你可以放心的在西歧發展你的勢力了。”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姬發輕輕的擦拭掉了自己臉上的淚水,,難過道:“如果真的是由我親手將大哥送到死地的話,大哥多年來對我一直不錯,我心中還真是不忍,如今既然是他天命將至,那么我也就可以把我的愧疚之心拋棄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又何必在意那區區親情?再者說了,你父親給你留下了至少百多個兄弟,死一個又怎么了?”
“仙長說的也是…只是大哥一人的話,孤獨死去未免太過凄慘,看來,以后還是要想辦法把兄弟們都送去陪他才行啊。”
姬發嘆息了一聲,雖然臉上的表情仍然悲傷,但口中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忍不住心頭一寒。
那蒼老的聲音卻哈哈笑了起來,仿佛欣賞似的,說道:“不錯,就該是這樣…好,我先留下一人輔佐于你,幫助你穩定這西歧上下,到得日后,會有真正助你得到天下之人出現,記住,飛熊入夢這四個字…”
“是,仙長囑咐,晚輩自然銘記于心。”
那蒼老的聲音說道:“奕兒,出來吧。”
清脆的聲音答道:“是。”
一身著黑衣的清冷女子緩步自空氣中憑空出現,到得近前,對身邊的姬發理也不理,對著空氣行了一禮,說道:“弟子楊奕,拜見師祖。”
蒼老聲音道:“你向來甚是聰慧,如今姬發初掌朝歌,恐怕諸多事情還無法完全掌控,你就留下來幫一幫他吧。”
“弟子遵命。”
楊奕低頭恭敬的應了一聲,低垂下頭,唇角露出了一個得計的神色。
而姬發眼見那神奇的仙長派來的,竟然是一名女子,在那黑衣女子的臉上掃了一眼,然后別開了頭去,此女雖然身材婉約,窈窕秀氣,但臉龐卻并非自己想象中的如花似玉,傾國絕色,雖然很是清秀,但卻遠沒有到傾國傾城的地步…只是眼睛極其明亮,給人以此女定然是極其聰慧的感覺。
原來仙女也沒有我想象中這么美啊。
姬發有點失望的別開了頭去…
而那位神秘的仙長留下了那名為楊奕的少女后,便不再逗留,徑自離去了。
“走吧,楊仙子,如今西歧俗事眾多,還請楊仙子多多擔待了。”
仙子懂個什么勁兒國家大事,那位仙長讓她過來,說不定就是要監視自己…罷了,自己還有仰仗他的時候,只當養了個吃白食的監督便是了。
姬發無奈的嘆了口氣,對楊奕頗為彬彬有禮的說道。
當然,之前他心底里做著的那仙女凡人共敘一場蕩氣回腸的愛情的想法,已經在看到那女子的面容的那一瞬間,完全消失殆盡。
楊奕自然看清楚了姬發的輕視,她卻沒有多說什么,而只是微微笑了笑,心道到了日后,自然能讓你看到我的手段,不過那個時候,恐怕你后悔也晚了。
此時的朝歌。
“來,師兄,我敬你。”
向日酒樓之內。
蘇易微笑著看著小櫻幫他們幾人都斟滿了酒。
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對對面的徐長卿舉起了酒杯,歪頭看了眼身邊的青兒…
青兒急忙也跟著舉起了酒杯,臉紅紅的,似乎有些羞于面對自己的親生父母。
“唉…這都叫個什么事兒啊…常…慕容…唉,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叫你了。”
紫萱苦笑,雖然心底里早已經有了隱隱約約的感覺,但當事情真的發生到了頭上的時候,她還是頗覺得無法接受,自己的小叔子,本來就和自己的另外一個女兒在一起了,如今竟然又和自己的另外一個女兒…
如果說另外一個青兒還能各論各的話,那么這個青兒的話,就真的是無可辯駁了。
她苦笑著轉頭看向了徐長卿,果然,自己的夫君也是滿臉的蛋疼表情,看來,他也對于這一大家子的輩份倫理問題感到為難了。
最后,徐長卿只是苦笑道:“也罷,你本來就算是我的女婿了,如今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那我也不會橫生枝節,只盼師弟你能好好的對待我的女兒…我負她良多,希望你能夠幫我補回來。”
說著,舉杯,和蘇易碰杯,然后一飲而盡,然后借著酒意說道:“總之,親事的事情,最好還是盡早的提上日程吧。”
蘇易點頭,說道:“那是自然,兩個青兒如今都已經成了我的枕邊人,我自然會都給她們一個交代。”
“那我就放心了。”
紫萱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蘇易的態度很是滿意。
她慈愛的看了青兒一眼,看著蘇易的眼神,也不自覺的…帶上了些許的慈愛。
只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