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此刻腳程極快,雖然只是信步閑游,仍是不過片刻功夫就到了茅草屋的附近,他揮了揮手,手下人立即恭敬的送上了一只早已經備好的小兔子。
蘇易嘴上微笑,手上卻極不留情,輕輕安撫了小兔子片刻,然后右手撫上兔子的后腿,用力一掰,頓時一聲“吱吱~”的慘叫聲傳來,兔子后腿已經被活活掰斷。
揪住慘叫著掙扎不休的小兔子,手指輕輕在它頭上一彈,小兔子頓時昏迷不醒的不動彈了。
揮揮手命令眾人都退下,蘇易這才換上一副略帶驚慌的表情,急急忙忙沖進了包惜弱的草屋,驚叫道:“娘,快來看看這只小兔子,它好像受傷了…”
包惜弱正在為蘇易縫制冬天的衣裳,雖然蘇易已經再三聲明他現在已經寒暑難侵,但她可不懂這些武學上的道道,為自己兒子縫制冬衣已經是多年的習慣了,可不會因為兒子一句話就改掉,更何況如今兒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跟兩年前離開全真教的時候,可是又長高了不少呢,衣服都該換了。
她此刻正縫制的入神,聽的蘇易的聲音,抬起頭來,見到他的懷中竟然捧著一只受傷的兔子,急忙起身上去接了下來,語氣焦急的問道:“這小兔子怎么回事?怎么會受了這么重的傷?”
說著,徑自從蘇易手中搶過了小兔子,取出了自己的藥箱,專心的為它處置起了傷勢來,卻是連蘇易都給晾到了一邊。
“這事都得怪我,在路邊走路的時候碰到了它,不小心就把它給弄傷了…這不,我知道娘你照顧小動物很有一手,就趕緊給您送過來了。”
蘇易一臉內疚的說道。
這還是他在小說上學到的手段,他發現包惜弱這些年來每日里都是心情抑郁,悶悶不樂,雖然有蘇易陪伴的時候還能開心的笑兩聲,但蘇易畢竟也很忙,一天也就抽出兩三個小時陪她而已,他不在的時候該怎么辦呢?
蘇易雖然不通醫道,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他知道,若是長此以往的話,恐怕會對身體有極大的傷害,甚至得抑郁癥都有可能…于是蘇易便琢磨著索性給包惜弱找些事情做。
若是在后世,蘇易早推她出去扭扭秧歌啦,跳跳廣場舞啦之類的,可惜在這精神生活匱乏的古代,作為一個婦人,真的不適合出去拋頭露面。
無奈之下,蘇易只得效法小說,每過一段時間便弄一只受傷的小動物回來,包惜弱極有愛心,當年與楊鐵心一起生活時,就對家中的家禽舍不得傷害,任其頤養天年,如今見到受傷的小動物,立時便動了惻隱之心,頓時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它們身上,也就忘記了自己的憂郁了。
在包惜弱正在悉心照顧小兔子的時候,蘇易已經輕車熟路的摸開了她的儲物柜,取出了茶葉,自顧自的泡了兩杯茶。
以他如今的修為,泡茶那當真是相當的有一手了,只消將開水倒進杯中,然后用九陽真氣烘著,溫度便能持久不降,火候什么的掌握的也是分毫不差,完顏洪烈在喝過他泡的茶之后,就曾經贊嘆,說他的茶已經比那些茶道大家強出了不少了,他卻是還沒有見過有人能夠將茶的清香發揮到那般地步的。
話說完顏洪烈對包惜弱,那可真是好的沒話說,堪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飛了,恨不得世間的一切寶物都交給她來表示自己對她的愛心,因此包惜弱雖然住的只是破舊茅草屋,但她儲物柜里面的茶葉等事物,卻都是最最上等的,無論是蘇易還是完顏洪烈,在這方面都遠有不及。
因此蘇易最喜歡的就是跑到包惜弱這里來蹭茶喝,久而久之,都已經習慣成自然了,來了先弄兩杯茶喝,這會兒,茶水剛剛用內力烘開,撲鼻的清香便已經傳入了鼻尖,引人垂涎欲滴。
動作輕柔的將兔子的后腿綁好,包惜弱小心的把它放進了閑置的籠子里,隨后坐到蘇易的旁邊,嗔怪的看著他,問道:“為什么你這段時間總是能找到一些受傷的小動物過來?”
蘇易無所謂的答道:“哦…這個問題啊,我知道娘您最有愛心了,見不得小動物受苦,所以就經常留心嘍,結果發現咱們王府的下人們真是不小心啊,走路都不注意腳下的,踩到了小動物也都不管不問,哼,別讓我逮到了他們,否則我決不輕饒!”
“你啊~”包惜弱無奈長嘆,心情卻已經好了很多。
“好啦娘~就別在意這些小事了,老是關注雞毛蒜皮的話,會老得很快哦…咱們還是趕緊喝茶吧!”
蘇易殷勤的把已經烘開的熱騰騰的茶水端到了包惜弱的面前。
寵溺的笑了笑,包惜弱接過了蘇易遞上來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露出了滿足的微笑,嘆道:“還是康兒你泡的茶最香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我平日里自己泡的話,怎么也弄不出你的這種味道。”
“娘你喜歡我就經常來陪你,常常給你泡著喝嘍,這還不簡單…”
“現在說的怪懂事的…”包惜弱看了蘇易一眼,玩笑道:“等你以后找了媳婦兒,指不定就把我這個娘拋到哪里去了呢。”
蘇易立即叫起了撞天屈,“娘你這話說的可不對了,媳婦兒可以有很多個,娘可是就只有一個,孰輕孰重這不是一眼分明的嗎?兒子怎么可能會為了一個女人不要您呢?”
說完,心中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射雕里面知名知姓的美女就那么寥寥幾個,程瑤迦已經見過了,當時沒什么來電的感覺,黃蓉壓根就找不到在哪里,估計日后也是難逃郭靖的一擲千金殺!
哼,怎么說也是堂堂東邪之女,見過世面的大小姐,竟然被郭靖隨手扔出去的幾錠銀子和寶馬給打得暈頭轉向,太丟份子了…再想起后世,蘇易不禁感嘆,果然無論在哪個時代,寶馬都是女人的克星啊!
至于穆念慈…想起她蘇易忍不住就有淚流滿面的沖動,這可是楊康的原配啊原配,還是官配,按理講是絕不能放過的…而且蘇易對這個堅強的小姑娘也很有好感,但問題是…現在怎么能對她下手呢?萬一不小心把楊過整出來了,那百分之二十的氣運還要不要了?
難道在整個射雕里面,我竟然要孤家寡人嗎?一想之下,蘇易心中頓時悲涼不已!
見蘇易說著說著突然呆在了那里,包惜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她還以為蘇易有了心上人呢,笑著說道:“康兒你可是看上了誰家的姑娘?若是有的話,可不要瞞著娘啊,就算對方的家世不怎么好娘也不會嫌棄的,只要姑娘賢良淑德,娘立即就可以給你上門提親去!”
良久的沉默之后,蘇易語帶憂傷的說道:“問題就是,沒有看得上的姑娘啊!感覺兒子好像要孤獨一生的節奏…”
“傻孩子,現在沒遇上不代表以后遇不到,怎么會孤獨一生呢?”包惜弱戳了戳蘇易額頭,嗔道。
蘇易正要說話,突然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進來。
“小王爺~小王爺~~~”
一陣由低到高的喊聲隨著腳步聲一路向這邊沖來,片刻后,一小廝滿臉激動的撞進了草屋,嘴里喘息道:“呼…小王爺…比武…呼…呼~呼…比武招親啦我的小王爺!”
咣當~!
蘇易心神猛一失守,手中茶碗立時破碎,掉在桌上發出了一陣輕響。
包惜弱急忙去看蘇易手心,卻驚訝的發現他握碎茶碗的手心竟然仍是一片白皙,沒有絲毫傷痕,這才輕出了一口氣,問道:“康兒,什么比武招親啊?”
“沒什么…”
蘇易呆呆的回了一句,伸手拽起撞進來還未爬起的小廝,整個人已經猶如一道閃電般沖出了茅草屋。
“娘,我出去玩一會兒,稍后再來向您問安!”
包惜弱急忙追出屋去,而此時蘇易已經不見了蹤影,她叫道:“康兒,不要闖禍啊!”
一聲渺渺的聲音從天外傳來,“哎,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