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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推薦求粉紅 涵因這些日子睡得并不安穩,昨天跟賈敞談過之后,腦子在一直轉動,大半宿都沒有入睡,她一直在想賈敞說的那個問題,全朝廷的人都在盯著李湛被抓這件事,現在西北出事,人們更是密切注意皇帝怎么處置李湛,還會不會繼續用他把柳相牽連出來。如何讓眾人的目光從李湛身上挪開,方便她行事,這些日子她想了許多方案,但又一一否決了。
聽見門外有聲音便坐了起來:“是盼晴么?”
盼晴在門外說道:“是,夫人。”
“進來吧。”
“霄云公子昨天晚上已經到了長安外,今天早上城門一開就進了城。讓我給夫人傳信,要跟夫人說說西北的情況。”盼晴推門進來,涵因已經起身了。
涵因笑道:“辛苦他了,讓他好好休息吧,休息足了我再去見他。”
祈月、沁雪打水進來伺候,祈月看了看涵因的臉色:“夫人,是不是睡得不好,我看你這黑眼圈都起來了。”
“總覺得心里突突亂跳,像是要發生什么事似的。”涵因皺著眉頭。
祈月給涵因挽起袖子,投了手巾給她擦了臉,又遞上青鹽讓她漱口,知道她為李湛的事情心急,勸道:“夫人也莫要太過憂心了,過些日子老爺便回來了。既然身子不舒服,要不今天就別去太夫人那里了。”
涵因舒了一口氣:“太夫人現在很是憂慮,有兩個孩子陪著,心情還能放松些,還是去吧,反正呆著也是呆著。許是我太多心了。”
“夫人就多撲上些粉吧,被大夫人看出了端倪,又不知道說什么話出來。”祈月扶著涵因坐到妝臺前。將盛著粉和胭脂的匣子打開。
涵因從善如流,把自己打扮得更加光鮮了,又讓梳頭的明香給自己梳了個墮馬髻,插了百蝶穿花流蘇的頭面,愈發顯得雍容華貴。
用過了早膳,涵因吩咐道:“行了,去把孩子們都叫來吧,一起去給太夫人請安。”
蘭兒一溜煙跑出去,幾位姑娘和李令彥已經等在正屋的外廳了。倒是雙胞胎的奶娘尚未到。
雙胞胎現在就住在正房東邊的暖閣,這是涵因為了方便照顧孩子而安排的。
蘭兒趕緊跑過去催促。
“單姐姐、邢姐姐。你們在等什么呢?”蘭兒跑過來。
邢奶娘笑道:“單姐姐還沒給小公子收拾好。”
蘭兒笑道:“平時單姐姐手腳最是利索,怎么今天倒慢了。”
單姐姐忙給李令弘包好了,笑道:“昨天失了寐。今天精神就有些恍惚。”
“看著您的臉色也不好,要不您休息吧。我帶著小公子。”蘭兒笑嘻嘻說著,就要抱李令弘。
單奶娘一把將李令弘抱起來,對蘭兒笑道:“我沒事,夫人不是說這就去么。咱們走吧。”說完倒第一個走了出去。
蘭兒和邢奶娘對視一眼,也不知道單奶娘是怎么了。
涵因來到慈壽堂,大夫人等也都到了。韋氏見到涵因,笑道:“三弟妹生令弘之前,每次給母親請安都是第一個,生了孩子之后倒憊懶起來了。”
涵因笑道:“我也想早點到。不過嫂子也知道,幾個月大的孩子格外的鬧人,今天早上令弘又吐了幾口奶。”韋氏見她又拿孩子當擋箭牌。撇撇嘴,轉過頭去。
太夫人說道:“讓我看看令弘今天怎么了,怎么吐奶了。”
單奶娘忙把李令弘抱給太夫人,回到:“許是一下子喝得太急了,我還來不及把奶膈拍出去。”
“嗯。你往后伺候得要更精心些。”太夫人吩咐道。
單奶娘忙低頭稱是。
太夫人只抱著李令弘,又看了看李令熙。對五夫人房里同樣是在襁褓之中的庶子、庶女看也不看一眼。五夫人今日也懨懨的,沒有說話湊趣的興致。倒是二夫人給太夫人講了幾個笑話。坐了一會兒,跟往常一樣快到午膳的時候就散了。
涵因剛出了慈壽堂,皓寧卻從后面趕上來,對她說道:“三嬸嬸,可以跟你單獨說幾句話么?”情態大不同于之前的驕橫模樣,今天她一身月白羅裙鵝黃衫子,倒顯得十分淡雅,發式也很是簡單,妝也淡淡的,倒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她這些日子不知道是不是聽了王氏的勸,對李令桓服了軟,跑去跟李令桓道了歉,也開始跟李令桓同房了。李令桓一見她這樣,便把她之前的兇悍樣子拋在了腦后,又對她百般呵護了。不過涵因現在可顧不上他們怎么樣了。
“那去我院子說吧。”涵因笑道。
皓寧面露猶豫,哀求道:“我們還是去我那里吧,只要一會兒,行嗎,涵姐姐…不,三嬸嬸…”
涵因只覺得奇怪,卻沒好推辭,對跟著自己的人說道:“你們先帶著公子、姑娘們回去吧。”
便跟著皓寧去了她的院子。她的偏院,自有一個角門,不必經過大房的正院,因此也不虞碰上韋氏。
祈月和沁雪使了個眼色,皓寧弄出些花樣來陷害涵因,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她們兩個便遠遠的跟在后頭。
羅媽媽和蘭兒跟著孩子們先回去了。
待到了皓寧的屋里,皓寧把門關好,屏退了下人,忽然向涵因跪下了。
涵因下了一跳,忙避開:“這是怎么了?”
皓寧忽然哭了起來:“好姐姐,以前都是我錯了,你就看在我年紀小的份上莫要怪我。”
涵因把她拉起來:“這又是怎么說的。好好的為什么要跪呢。”
“這些日子,我思前想后,覺得如今和你這樣,都是我的錯。我脾氣不好,總以為你藏了奸,可如今想來都是我左了心思。我往后再不會這樣。以后我也要跟夫君好好過日子。”
涵因定了定神,對她今天突然轉了性子。頗不習慣,笑道:“我們本就是一家人,往后好好相處,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
“那你這是肯原諒我以前犯的錯嗎?”皓寧擦了擦眼淚問道。
涵因笑道:“本來我也沒有生你的氣。”
皓寧接著又開始抱怨婆婆不好,李令桓不爭氣。涵因開始耐心聽著,過了一會兒莫名其妙心煩起來,跟她搪塞了幾句,便想找藉口趕緊回去。
皓寧卻拉著涵因說個不停。涵因見她沒完沒了,已經開始沒話找話,心中跳了兩跳。升起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仿佛有什么事發生,便敷衍了兩句。趁著皓寧說話的間隙,忙說道:“往后好好過日子,過去的不愉快就忘了吧,對了,我房里還有事等著我。我先回去了,你也先回吧。”說完也不等皓寧接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皓寧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看看天色,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涵因走出皓寧的院子,看見祈月和沁雪在門口等著她。笑道:“不是叫你們跟著回去么,怎么在這里站著。”
祈月說道:“我們怕少夫人…”
涵因忙打斷她說道:“行了,我沒事。咱們回去吧。”
剛走進正房旁邊的巷子,蘭兒從對面跑了進來,看見她們便問:“夫人和姐姐們可是從西邊巷子過來?”
祈月走上去訓道:“規矩都忘了?怎么慌里慌張的。”
蘭兒喘著氣說道:“單媽媽和小公子沒在屋里頭,姐姐打那邊來,可看見了?”
涵因心里猛然一揪。登時有些頭暈目眩。
祈月說:“你說什么?”待還要再問。
涵因忽然打斷道:“不要在門口吵,有什么事回屋子里說。”她臉上前所未有的凝重。仿佛黑云壓城一般。
幾個丫鬟一哆嗦,忙噤了聲,跟著涵因回了屋子。
屋門是開著的,卻從屋里傳出一股幽香來。
涵因懷孕生子之后,衣服、屋子都不準熏香了,今天卻有了香味,祈月和沁雪都很是奇怪。涵因也不理會,徑自沖到放著孩子的暖閣,越往里走,香味越濃。
大榻之上,刑奶娘正睡在那里,旁邊放著令熙。令熙平時在這個時間總要折騰一會兒的,此時卻睡得正香。單奶娘和令弘卻不見蹤影。
祈月上去拍她,搖了兩搖,刑奶娘翻了個身,依舊睡著。
涵因一陣頭暈,忙說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把窗子打開,把香爐扔出去。”
沁雪才回過神來,忙去開窗子。
涵因此時頭上已經滲出汗來,心里突突的跳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蘭兒說道:“你跟我過來,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說清楚。”
涵因走回到正廳坐下,看著蘭兒問道:“好了,別哭,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給我好好的想,不是你和羅媽媽跟著回來的么,單奶娘什么時候不見的?”
蘭兒方忍了哭聲,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我和羅媽媽跟著公子、姑娘們一起回來的,回到房里也沒有什么不對,五夫人房里的田媽媽過來找羅媽媽,說五夫人收拾東西,有一匹緞子嫌顏色不好,就賞給她了,她跟羅媽媽熟識,叫羅媽媽過去給她量量尺寸,準備做身衣裳。羅媽媽就過去了。我就在您這邊的里間屋子收拾東西。
后來,單媽媽說天越來越熱了,怕公子、姑娘身上起痱子,叫我去冰窖取些冰回來,我就沒想別的,去了冰窖。回來一進屋就聞見一股子香味,還以為那個不知道事的小丫頭忘了您的吩咐,把香點起來了。進屋一看,她卻已經睡著了,我又跑到東邊暖閣一看,刑奶娘和姑娘睡在那,推也推不醒,單媽媽和小公子卻不見了。我就出去找,可是,到處也找不到…”蘭兒抽抽噎噎的。
眾人都擔心的看著涵因,李湛遭了大難,這些日子涵因為了這件事情殫精竭慮,偏偏又出了這事,怕她一下子撐不住倒下。
涵因攥著拳頭,忽然撫掌大笑起來,眾人面面相覷,以為她傷心過度瘋了,卻聽她又止了笑,說道:“好啊,好,我還正想著攪出些什么事來,你們倒把機會送上門來了,盼晴,霄云公子休息好了就叫他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