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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徵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信的,她那個人總是臉上一團和氣,在背地里耍手段。”
“怎么會不信,皓寧跟我說她的婚事也是涵因弄鬼,我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王氏憐惜的看著王氏。
王徵恍然大悟:“怨不得舅母給皓寧說了這么一門親事。原來也是涵因做得手腳!不是我挑你們李家那個侄兒,實在是他上不得臺盤。再說,舅母眼高于頂,一心為皓寧挑門好親事,誰知道竟結了這樣一門親事。我就知道必然有緣故,果然是如此。”
“我怎么不知道我那侄子是什么人,當初聽到這門親事的時候還頗為詫異呢。以為靖國公府昏了頭。”王氏嘆了嘆氣,又對王徵笑道:“好在娘娘如今寵冠六宮,可見娘娘的福氣并不是那一等小人作祟就能擋住的。”
“寵又怎樣呢,這些年母親托關系送進多少補藥來,可就是懷不上龍嗣。”王徵露出幾許絕望:“如今眼見又一批新人充入后宮,皇上的心思也漸漸不在我這了。”
王氏有些心酸,笑道:“娘娘是咱們太原王氏最出色的女兒,又豈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
“呵,又有什么用,皇上心心念念的女人…”王徵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忙咽住,卻掩飾不住臉上浮起的惱色。
“娘娘跟我還不說真話么?”王氏看著王徵懇切的說:“娘娘若有什么為難之處,妾身雖不能替娘娘分憂,好歹可以給娘娘開解開解。”
王徵滴下淚來:“皇上心里想的是涵因…”
王氏瞪大了眼睛瞧著王徵:“娘娘,你說的是真的…”
“沒錯,就是你現在那個三嫂,鄭涵因。”王徵語氣有些憤憤:“皇上前些日子為了件衣裳沒保存好,竟然親自吩咐。處置了幾個宮女。”
“若是龍袍受損,的確是大罪。”王氏笑道。
“什么龍袍!若是龍袍自然是應當責罰的,但那只是條襦裙,還不是內造的,是宮外之物。現在六宮紛紛猜測,那襦裙是什么人的。有人還猜到冷宮的魏庶人頭上。哈!”王徵冷笑。
王氏用帕子沾了沾嘴,掩住合不上的嘴:“娘娘又如何知道,這襦裙是三嫂的…”
皓寧也在一旁催問:“是啊,姐姐怎么知道的?”
王徵自嘲的笑笑:“我見過,在湯泉宮…那時候。魏才人還是盛寵,忽然有一天,太監宣我去芙蓉湯。說皇上賜浴…芙蓉湯是本朝歷代寵妃專用的,我還以為…”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喘了兩口氣方平穩了,接著說道:“我進去的時候就覺得怪怪的,伺候的人仿佛剛睡醒一般。屋子里面的香氣也極熟悉。后來,在內間換衣服的時候,就看見了一條家常的襦裙,宮內宮女所穿借由尚衣局統一制作,那一看就不是宮里的東西。我當時也未及細想。后來聽一些宮女玩笑,說那日涵因竟穿著宮女的衣裳去拜見太后。笑話鄭國夫人太過不成體統。我才恍然大悟…呵,當年我常和涵因一處品香談玄,那想起不正是她最常用的…如今才知道皇上竟把那件破衣裳當寶貝似的藏了一年多…”
王氏也倒吸了一口氣。有些后悔聽到這件事,畢竟這涉及宮闈私密,知道的多了,往后不一定惹來什么災禍:“娘娘這事可千萬莫告訴別人…”
王徵握住王氏的手:“若不是堂姑,這件事恐怕我要爛在肚子里的。呵。可笑那些人還以為那是魏才人原先在皇上跟前伺候的時候留下來的,現在眼睛全都盯著冷宮。”
“那在娘娘看來。皇上有沒有寵幸過…”王氏壓低了聲音。
“誰知道呢。”王徵一口氣說了那么多話,此時有些頹然的坐在榻上:“自那以后她就極少進宮了,呵,偷不如偷不到…這俗語說得真是沒錯。”
王氏冷笑:“怨不得她一嫁過來就能得封一品國夫人,而且并不從唐國公的封地,獨獨封為鄭國夫人。”
“這也罷了,她不在宮里卻次次能把宮里攪翻天。”王徵本來要把涵因利用她把泰王從崔妃手里弄出來,還有鼓動她對付魏才人的事也說了,話到嘴邊卻忍住了,涵因每每利用她生事,她卻每回都忍不住上鉤,實在太丟人了。
王氏倒不疑有他,嘆了一口氣:“我那三伯恐怕還不知道他的夫人竟然能得到圣眷。”
“就算知道又能怎樣?”王徵笑道:“難不成還去跟皇上討說法么,皇上是天子,就算強要,還不得乖乖的雙手奉上,只是李湛現在是京畿寵臣,宮里又有太皇太后鎮著,皇上才收斂,我看不知道倒好呢。”
“說實話,我還真想看看我那三伯知道這件事之后的表情。”王氏冷笑,忽然眼中精光一閃:“我倒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替娘娘出這口氣。”
遂低聲將自己的主意說了出來。
王徵聽罷搖搖頭:“這不可行,你可知道天子出行有多大陣仗。”
王氏笑道:“此事有可為,再說,不必坐實,越說不清楚越好。其實在溫國寺內有一條密道。”
“可是真的?”王徵聽了之后大吃一驚。
王氏笑道:“千真萬確,娘娘怎么忘了,我家老爺可是在將作監呢,現在就負責溫國寺的修葺,他是無意中聽到守在舍利塔外的人說話才知道這事的,那些守衛都是太監,說話尖聲細氣的。而且他還看見小劉公公從那里進出。最少是通到皇城內的。”
王徵還是搖頭:“即便如此,她身邊的人一個個精明得很,嘴又緊,有什么事不都瞞住了。”
“也算機緣巧合吧,三房里有一個我的人。”王氏笑道:“娘娘的猜測若是真的,不必我們親自動手,皇上會主動幫我們達到目的。”
永安宮自一年多前的大火之后,荒廢了很長一段時間。皇帝撥了內庫的銀子修繕,卻因需要南方的巨木,一直拖到現在,如今,木料已經運到,主殿的工程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之中。
可是,在此時,又出了事故。先是橫梁榻了下來砸死了人,后來,又出現了施工的架子莫名其妙的倒了,險些傷到人,大小事故林林總總發生了七八回,連向來最討厭怪力亂神的將作大匠都覺得背后發涼。
在最迷信的后宮,流言更是喧囂塵上。因為鄭貴妃的祭日快到了,很多人傳說是鄭貴妃的冤魂本來盤亙在這個地方,現在重修永安宮,鄭貴妃的冤魂無處可去,所以就阻止宮殿的修建。
太皇太后原本并不以為然,然而出了這么多事,她也沒辦法不放在心上。
這日,皇帝給太皇太后請安的時候,太皇太后說道:“從前也給鄭貴妃做過法事,就算有什么冤屈也該散了,你說她還留在這里干什么呢。”
皇帝也被這件事攪得心煩意亂,奈何調查的人也沒弄清楚所以然來,此時太皇太后如此問,只好說道:“那便做場大的法事吧。”對蕭貴妃吩咐道:“你安排一下。”
此時,王美人站起來,跪到太皇太后和皇帝面前,說道:“妾可否進一言?”
王徵雖然品秩仍低,但她現在是最受寵的妃嬪,說話自然也是有些分量的。
太皇太后看著她問道:“正是集思廣益的時候,但說無妨。”
“其實,妾身以為鄭貴妃娘娘如今仍然盤亙不去,應該是擔心自己的家人。如今鄭國夫人兒女雙全,若是讓鄭國夫人為鄭貴妃娘娘祈福,鄭貴妃娘娘見到之后,也定然會放心離去的。如今,溫國寺剛剛修繕完畢,用來給鄭貴妃娘娘做法事豈不正好”王徵垂著眼簾諫言道。
太皇太后聽了之后認真的考慮了一番,笑道:“的確是這樣,如今涵因兒女雙全,有福得很,鄭貴妃看見了,也該安心了。不過,追慕先人還是在慈恩寺更好些吧。”
皇帝轉了轉眼珠,笑道:“溫國寺在建造之初,就選得是長安風水最好的地方,而且那里還供奉著佛舍利,離宮里也近,我看就溫國寺吧。”
皇帝既然發話了,太皇太后也沒什么好說的,故而笑道:“那就宣我的懿旨,讓涵因在溫國寺為其姐祈福。”
涵因聽到太皇太后派自己去給鄭貴妃祈福的消息,心里就覺得很蹊蹺,尤其原因是永安宮鬧鬼,她更是不信。這么些年,所謂的永安宮“有鬼”論調其實都是出于各種各樣的目的人為故意制造的。
然而懿旨已下,她也不可能抗旨不尊。于是把兩個媽媽和三個大丫頭都帶了去,還跟了四個小丫頭,留了慕云幫著三位姑娘打理家務,蘭兒和梳頭的明香并剩下的小丫頭看著屋子,沒有跟來。
如今溫國寺擴大了一倍多,大雄寶殿在原來的基礎上又擴建了,并且將原來的單檐歇山頂變為了重檐歇山頂,更強調了其皇家佛寺的地位。
溫國寺剛剛修繕一新,僧人們也剛剛從慈恩寺回來,如今寺廟擴大了不少,和尚的數量卻沒有增多,到處都顯得空空蕩蕩的。
好在水陸道場就在正殿前的大院內擺壇設祭,并且要持續七晝夜,屆時,全溫國寺的和尚,都要輪流在這里誦經,涵因白天也要在大殿內祈福,她休息的地方就在旁邊配殿之中,眾目睽睽之下,也很難弄出鬼來。寺院外面還設了粥棚,給貧苦的百姓施粥。
“盼晴,你去幫我傳個信…”涵因想了想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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