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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推薦求粉紅 涵因在瑞麟閣住著,暗中觀察著伺候泰王的這幾個人。
劉錦已經把泰王身邊的這幾個伺候的太監宮女調查的清清楚楚的,包括他們是誰的耳目。她主要是驗證一下,劉錦給她的信息是不是真的。
果真,有幾個太監、宮女初看起來并沒什么,但細之下,不免有些鬼鬼祟祟的行徑,涵因心中便大概有了個數。
第二天,涵因去太皇太后那里請安,太皇太妃及諸妃都在,太皇太妃也夸涵因更漂亮了。涵因因為齊王的緣故,面對太皇太妃心里總有個疙瘩,看她不住打量自己,只想時間快點過去。誰知這太皇太妃今天也不知怎么興致這么高,拉著太皇太后沒完沒了的說。
過了一會,太監通傳,齊王給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請安。王淑妃等一眾妃子便起身告退,卻被太皇太后叫住了:“都是一家子,避來避去的有什么意思。叫齊王進來吧。”
涵因心想,怪道呢,原來是齊王要來,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齊王還是那副老樣子,行禮的動作雖是端端正正的皇家禮儀,卻總帶著些風流不羈的美感,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些邪氣,讓一眾常年不見皇帝的嬪妃宮女們的心跳增快了幾分。
他看見站在一旁的涵因,眼神略有訝異,隨即意味深長的對涵因拋了個媚眼。太皇太后正和太皇太妃說話,并未注意。涵因干脆把頭別過去不看他。
齊王討了個沒趣,收了自己的眼神,跟太皇太后說話。
原來,現在齊王做了皇室的宗正,管理皇帝譜牒,這次新皇子降生。過了百日就要寫到譜牒上,這時便要用到大名,孩子的大名要長輩來起,方顯孝道。因此,最后拍板的是太皇太后,此番,他就是入宮來請太皇太后的示下,六皇子的大名取什么。
太皇太后笑道:“我看了皇上擬的那幾個名字,寓意都很好,叫皇上自己選一個罷了。”
“還是皇祖母賜名。福氣更大些。”外面傳來一個男聲,正是皇帝進來了,主政一年多。他的聲音中都越發帶了威嚴。
涵因一陣頭大。
皇帝顯然是看見她了,目光中帶著一抹驚喜和玩味。隨后有一本正經的請太皇太后給小皇子賜名。
太皇太后品評了幾個字,都說好,太皇太妃在一旁跟著附和,賢妃抱著六皇子。并不插話,但看得出她眼神中的得意之色,王淑妃則淡淡的坐著沒什么表情。最后球又踢回了皇帝手里。
皇帝忽然看了涵因一眼:“你也算是六郎的姨母了,你說說。”
涵因立時跪下:“小女才疏學淺,怎敢妄斷,只覺得這幾個字寓意深遠。寄托了皇上一片慈父之心。”
太皇太后看了看皇帝,嗔怪道:“你嚇著人家小姑娘了。涵因,起來吧。不用怕,都算是一家人。”
涵因方站起來,額頭上見了汗,不問賢妃的這個親生母親的意見,卻問她。這是什么意思。
齊王見她這樣,嘴角勾起一個笑容。
皇帝笑了笑。說道:“我覺得這個‘珽’字就不錯。”
皇帝一說完,殿內立時鴉雀無聲,不知是誰忍不住微微抽了口氣,聲音極細,卻在這一片寂靜之中顯得有那么些許刺耳。“珽”的意思是天子所持的玉笏,起這個字,任是誰都不免一番思量。賢妃臉白了白,緊閉著嘴,抱緊了孩子。
太皇太后扯出一抹笑容:“孩子起太過富貴的名字,恐怕折了福壽。換一個吧。”她這是在提醒皇帝,別為了試探朝中的反應,讓自己剛出生的孩子卷入爭斗之中。
“那就‘琨’字吧。”皇帝看了一圈后妃的反應,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
齊王起身稱是,表示接了旨,譜牒上就記這個名字,之后還要通知史官以及朝廷各部門。齊王便要告退。
太皇太后卻說道:“過幾日,就是六郎的百日宴了,你這做叔公的就留在宮里,叫齊王妃也進宮住些時日。”
齊王答應了,方退下。一眾妃嬪也告退了。
涵因也隨眾人退下,先去了一趟文媽媽的花房才回去。
過了一會兒,文媽媽過來了,涵因把她叫進屋子里,關上里間的雕花門,方開始說話。
“這么說,崔家提親了?”文媽媽問道。
涵因笑著點了點頭:“只是過來私下里提了罷了,我哥哥還沒答復,還做不得準。”
文媽媽笑道:“這就已經是八字有一撇嘍,只要交換了庚帖,便算是定下來了,恭喜姑娘,賀喜姑娘。”
“噓,媽媽小點聲。若被人聽見可怎么好。”涵因拉住文媽媽。
話猶未說完,只聽外面“咕咚”一聲,涵因道:“什么人”,再出去一看,哪有什么人影。涵因看著外面,手攥了攥。
文媽媽勸道:“姑娘也不必太擔心,應該不會有什么事。”
因太后命涵因在六皇子百日宴上做糕點,涵因又跟著趙媽媽去了一趟御廚房,交代了要用的食材工具,回來的時候正巧路過了燒毀的永安宮。
涵因便走過去看了看。
院墻都已經燒塌了,向里面看去,昔日恢弘的大殿,已經化作一片焦土,漢白玉的臺基被熏得焦黑一片。讓人難以想象,這里曾是宮中最奢華的殿閣。
“…金殿玉閣承恩處,可憐一炬付殘垣”涵因背后傳來一個婉轉裊娜的女聲,無需回頭,她便知道是誰。
涵因轉身行禮:“王美人,好詩興。”
“呵,我猜你就忍不住上這里來看看。”王徵冷笑一聲,吩咐跟著的宮女回去給她那件大毛領,把那宮女支走了。
涵因一笑:“這么說娘娘專為我而來。”
“你是我的好妹妹,進宮了,我怎么能不來瞧瞧你。”王徵笑道。
“娘娘只需派宮人通傳一聲,涵因隨叫隨到。”涵因半低著頭,顯得低眉順眼。
“行了,這里面就咱們兩個,你還裝什么樣子。”王徵看著她,聲音帶著些許恨意。
涵因笑盈盈的抬起頭來,看著王徵。
王徵忽的笑道:“皇上似乎對你別有興致,看來你還是進宮的命呢。”
別人的注意力都被皇上那一出起名大戲吸引走了,唯有王徵偏注意到了這個。
涵因不接這話,笑道:“聽說,淑妃娘娘代皇后娘娘主理六宮,想必王美人也忙得很,每日都在淑妃娘娘跟前。”
王徵微微有些得意,笑道:“娘娘委以我協理之責,我自然要全力以赴。”
“娘娘也要注意調理身子,我聽說這一年來娘娘承恩最多,可怎么竟還讓偶承雨露的賢妃娘娘占了先…”涵因笑道。
“你…”王徵一怔,想到了什么,隨后冷笑道:“別以為你就必能嫁給皓軒表哥了,呵呵,若皇上召你入宮,你敢不從。”
涵因笑道:“可我入了宮,娘娘的恩寵可就要分薄了,若是淑妃娘娘登了皇后之位,怕是娘娘這輩子,不知道何時才能有出頭之日了。”
涵因見那邊宮女遠遠的走過來了,對王徵輕施一禮告退了。
那宮女走過來把毛領子給王徵披上。
王徵望著涵因走遠的背影面露寒光:“那件事打聽清楚了?”
因邊關連連告急,皇帝無心宴飲享樂,六皇子的百日宴只在宮內辦了辦,連靖國夫人一家都沒有請來。
賢妃雖然心有不甘,無奈皇帝心情不好,已經下令一切從簡,她也只好將就了。
倒是涵因親手做的糕點引得眾人一片交口稱贊。
泰王吃的也很是愉悅。
孝王坐在泰王上手,看著泰王吃得香甜,一副鄙視的樣子,悄聲對泰王說道:“沒見過東西的饞死鬼,你那姨母開的就是糕餅鋪子,你竟沒吃過,今天她根本沒把拿手的吃食做出來,我告訴你,那店里最好吃的叫雙皮奶,既有奶香,又去了腥氣,好吃的緊,那些成日哭的小娃娃吃了都不哭的。”
見泰王愣在那里,又接著說:“我常派于德安悄悄去宮外面買來吃。”
泰王聽了便記在心上。
晚上回到瑞麟閣,泰王便纏著涵因想吃雙皮奶。
因那時奶制品腥味十足,少有人愛吃,又容易敗壞,因此宮中御膳房,并不常備鮮奶,只在有突厥使節覲見的時候又所準備。因此涵因便沒有特地準備雙皮奶,聽泰王說了,只好哄他,以后有機會給他做著吃。
如此又過了幾天,涵因一如既往的在太皇太后身邊伺候。
太皇太后讓涵因捶著肩膀,正覺得舒服,半閉著眼睛打盹。忽的殿門外面亂了起來。太皇太后聽到動靜問道:“怎么回事。”
趙媽媽為難的皺著眉頭,支支吾吾的。
太皇太后有些不耐煩:“說。”
“好像是泰王身邊的宮女,非要見老祖宗。我說老祖宗正在歇著,讓她待會再過來,她竟發了瘋似的往里面闖,現在正讓太監們按著呢。”趙媽媽說道。
太皇太后看了涵因一眼,挑了挑眉毛:“你知道什么事?”
涵因笑著搖搖頭:“我若是知道,豈不一早兒回了您了。”
太皇太后見她表情不似作偽,吩咐道:“帶進來吧。”
進來的不是紫秀,而是絡兒,她剛被人摁住,頭發都散開了,她也顧不得,撲到在太皇太后面前“呯呯”磕著響頭,一邊哭一邊嘴里念著:“太皇太后,求您救救泰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