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哈…你這個家伙不會又想…”
霧島董香一開門,見到葉零這些個裝備,立刻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臉上露出一副極不情愿的表情,音量也比較大,好像有點生氣。
“是的,拜托了,不知道為什么,佳耶他們的浴室都壞了,只能麻煩你啦。”
“呼,算了。”
霧島董香出了口氣,頭轉到一邊,僅露出一個可愛的側臉,兇巴巴地說道:“如果你敢亂動我的東西,或者吵到我…”
頓了頓,霧島董香朝葉零露出一個異常嚇人的表情,板著臉,聲音耶變得可怕起來。
“那我就宰了你。”
“沒問題。”
葉零答應得異常爽快,一段時間的相處,葉零多少有點進步,正常的交流還是可以的,也多虧了董香醬一直不怎么跟他對視啊。
“這個家伙,怎么一身血腥?”
霧島董香鼻子動了動,盯著葉零的背影走進浴室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間繼續復習去了,任重而道遠啊。
冰冷刺骨的水在葉零看來最舒服不過了,葉零任由水流淋遍全身,沒有絲毫動作。
“今天,好像干了件蠢事呢。”
漸漸朦朧起來的浴室里,幽幽飄出葉零的聲音。
“呃,話說…能不能別這么盯著我…”
抱著浴巾不斷擦頭的葉零臉上見汗,壓力山大,剛從浴室出來,董香妹子就在外頭盯著,到現在,頭發都擦掉好多根了,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
“唉,我去泡咖啡。”
霧島董香雙手放下到身側,終于移開了她審視的目光,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個啥,還是我來吧。”
“不用。”
霧島董香擺了擺手,走向客廳一側的櫥柜,很快便端了兩杯咖啡過來。
“謝謝。”
葉零接過,突然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只是,完全忘掉了呢。
“喂,能跟我說你肩膀上的疤痕到底是怎么來的嗎?”
葉零正喝著咖啡,霧島董香發出聲音吸引住他的注意力之后,終于道出了她的目的。
“這個…”
葉零不自覺地摸了摸肩頭,食尸鬼好像都特別愛咬這里。
“我說是你咬的…”
“警告!請騎士注意言行!”
葉零話說道一半,腕輪的警告如期而至,不能大幅度地改變命運,這是規劃局的基本準則。
“你肯定不信。”
葉零立即來了個轉折,霧島董香則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面前的咖啡飄出繚繚霧氣,將她的面容染得有些模糊。
葉零漫不經心地端著咖啡喝了一口,心里裝著事情,竟然忘記了轉化,直接端著這杯純咖啡喝的。
“唔…”
葉零被這股刺激的味道一激,頓時清醒過來,見霧島董香已經將目光轉了過來,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目光迅速瞟向了其他地方。
“怎么,咖啡很難喝么?”
“沒有。”
葉零強迫自己將嘴里盡是異味,且口感糟糕透頂的液體吞下,同時雙手捧起咖啡,完成鮮血之償的儀式,一飲而盡。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先告辭了。”
葉零趕緊落荒而逃,早知道會有這種情況,當初就不應該弄個疤痕,天可憐見,當時覺得這個梗很高大上啊。
“總感覺…忘了點什么?”
霧島董香手撐著額頭,白皙的手掌與凝脂般的額頭相映成輝,好似白玉雕琢而成般晶瑩剔透,屋子角落里一團毛茸茸的物體微微動了下,翻個身繼續睡覺。
“咦,就下雪了?呃…不會,難道是…”
葉零目光轉向窗外,原本陰沉的天空居然落出了片片雪花。呆了一會,緊接著臉色大變。
并不是他不喜歡下雪的天氣,而實在是那個伴隨著飄雪而來的家伙…
“歐尼醬…”
葉零每回糟糕的預感都會精準無比地實現,腦中這個念頭剛剛轉過,冰魄清脆的童音便在身后響起。
“我嘞個去,你怎么又來了!”
“圣代。”
配上了南瓜面具的冰魄這次不僅僅是他“人”來了,手里還端著一盤特大號的圣代,捧在胸前,能夠把他的臉全部給遮了。
“吃完趕緊滾。”
葉零強忍住淚奔的沖動,感覺再也不會愛了。
冰魄在一旁痛快地吞著圣代,葉零則將注意力放在他做的面具上,很像西方萬圣節里的南瓜頭套,但明顯有所區別,向外飛挑的兩個眼洞透著絲絲邪意,造型嘛,還可以…
反正不符合葉零的審美觀,也不知道是詩先生的創造能力差,還是他的非主流風格不太適合葉零這種“老人”,總之動漫里出現過的面具,沒有一個是他非常喜歡的,這小破孩做的面具也是如此,只能說,不難看。
等到冰魄以極為迅速地速度將大堆的圣代,連同盤子一起吃下去之后,倒掛在天花板上的葉零已經沒有絲毫動靜,包括呼吸及心跳,就像死去了一般。
“可惡的歐尼醬…”
小破孩不滿地嘟囔一聲,身子瞬間消失不見,將眼皮拉開一絲的葉零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這能力,果然是瞬間移動啊。
“我居然,會睡不著…真是奇跡啊!”
安定區天臺,葉零蹲立在護欄上,眺望遠方,安靜的環境更加強化的葉零的聽力,就連附近的一絲微微風聲都能夠聽得到。
一種紙筆之間摩擦特有的“沙沙”傳入葉零耳中,葉零嘴邊不由蕩起笑意,還真是個努力的人啊,這么晚了還在學習。
不對啊,這怎么看,都有種學渣臨考前通宵抱佛腳的節奏啊…
葉零身子一翻,吸血鬼的天賦讓他完全擺脫了地心引力的影響,如履平地般行走在完全與地面垂直地墻壁上,就好像被鐵釘釘上去般牢固。
一步一步,葉零悄無聲息地走到霧島臥室的窗前,心里竟然涌現出一種偷窺才有的…竊喜?
就像當初躲在高處,看到利世同學的果體一般,期待感還是有增無減!
身子倒掛,葉零的目光通過透光的窗戶落了進去,在明亮燈光下顯得有些剔透的認真側臉頓時躍入眼簾,平時那一抹傲慢的劉海因為視線緣故被撩起,露出了平時一直被遮蔽的面容。
說實話,劉海見多了,葉零早就習慣,現在突然間沒了那些發絲遮蓋,反倒有點不習慣。
“真是一個努力的人啊。”
葉零雙手抱臂,緩緩退開。人家這么努力,萬一打(bei)擾(z花)到就不好了。
一夜安眠,接下來的兩天里,葉零比較忙,因為霧島董香需要考試,沒法在安定區好好工作,干脆就請假了。所以她的工作自然也就被葉零一個人承包了,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居然會在芳村老頭的安排下干這么多活。
還是那句話,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葉零在安定區的生活十分正常,除了分配食物的時候…
每次,都是其他成員分配完畢,帶著食物離開后,芳村店長和葉零獨自留下來。
“話說老頭,你每天這么放血…確定沒有問題?”
擺在葉零面前的是一個容量在兩百毫升左右的玻璃杯,其中,放滿了猩紅色的液體,濃稠的液面距離杯口大約還有三分之一。
芳村老頭手腕上的割痕正在緩緩消失,毫無疑問,這是他用特制的手術刀劃破自己的血管放出來的血液,每天大約一百七十毫升左右。
“沒事,只不過食量得增加一倍了。”
芳村老頭依舊是那副微笑的模樣,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沒有那種老狐貍的精明,一如既往地和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