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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節、月黑風高夜(上)

  第三百五十七節、月黑風高夜(上)

  午夜心慌慌第三百五十七節、月黑風高夜(上)

  第三百五十七節、月黑風高夜(上)

  夜,再次孤獨了。

  左思齊依靠在窗臺上乘涼。咖啡已經變涼,杯中甚至還飄落著一片樹葉。褐色的雙目凝視著夜空,是在看那顆星星最亮嗎。

  我還能為秦曼曼做些什么!!!

  這是左思齊的聲音。

  曾經,現在,未來,纏繞在心尖上的網始終是錯綜復雜的。

  “哥哥。不要這樣為難自己。你我都懂的,強留下的也毫無意義。”阿贊仲拍了拍左思齊的肩膀,將他手中那杯已經涼透的咖啡接了過來,遞上一杯熱茶。

  心若涼了,又豈是一杯暖茶所能驅寒。

  左思齊沒有說話,眼睛始終望著夜空,連眨都不眨。

  “人的生命是不滅的,即使毀滅了,依靠其在世時的福德功過,都可以轉世投胎。可是,昆妹她,——”阿贊仲開始有些動容了,秦曼曼雖說不屬人類,但是這一切并非是秦曼曼所想所為的。她只是一個傀儡,一個替罪羔羊而已。

  雖然認識時間并不長,但是秦曼曼的熱情卻感染著他。冰雪聰明,活潑可愛,雖然有時有些刁蠻任性,卻無法掩蓋她身上那獨一無二氣質。

  秦曼曼本身非人類,完全是靠著樹精幻化出來的妖物。俗話說萬物都有靈性,而秦曼曼這棵樹精,卻有著積極向上的慧根。她熱愛生命,熱愛人間,甚至突破了她的本體。可以說如果不是這次的意外,秦曼曼能夠就這樣,快快樂樂,開開心心的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終點。

  “曼曼真的很可愛,是我對不起她。”左思齊每每回憶起秦曼曼的點點滴滴,都會忍不住露出會心的微笑。他現在的狀況就是那種永遠活在回憶中,就指著回憶活下去的人。

  “是啊,還記得我們在機場見面,我忍不住激動的沖過去抱住哥哥,昆妹說我和哥哥是基友。呵呵,那時候我不懂基友的意思——”阿贊仲說道。

  ‘基友就是好朋友的意思,很好很好的朋友,好的不得了,好的不一般,好的不能再好了。’

  “我當時信以為真,還說太好了!!”阿贊仲用僅有的右手撓了撓頭,微笑著。

  不顧及左思齊的臉又多黑,秦曼曼已經笑岔了蹲在地上,一面嘟囔著‘好基友,最靠譜。’一面夸張的捶著地。

  孤寂,

  一抹斜月,

  幾點殘星。

  在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能夠欺負自己了。左思齊笑著笑著開始哽咽了,他多么希望秦曼曼能夠再喊自己一聲‘左撇子’啊,哪怕一聲也行。

  “曼曼,我愛你,你聽見了嗎?你不是說過要見我一次打我一次打我一輩子的嗎,你怎么失約了,曼曼,我愛你——”

  星期一,天氣晴。

  “陶小沫,下課后到我辦公室來。找你有事。”

  教導處主任娘氣十足的嗓門在走廊里響亮的吆喝著。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大概指的就是這樣。

  “喔,知道了。”陶小沫用極小的聲音回應著。然后開始渾身上下的不舒服。

  被教導處主任找,那注定沒好事。周圍的同學也小聲的議論著,順便投來‘同情’的眼神。

  “周一就被‘教主’欽點,還真是點兒背呢。沒那么簡單,絕對沒那么簡單——”汪洋故作神秘的從外面走進教室,路過陶小沫身邊的時候,還專門壓低嗓門。

  “去死啦好不好。點兒背就點兒么,比不上你時運高。不簡單就不簡單,在被你們說一會兒,搞不好奸情瞬間都能證實了。我現在就去看看,到底找我有什么事。”陶小沫就是聽不慣汪洋說話。她哪里只是聽不慣汪洋說話啊,她連看見汪洋這個人都會渾身不舒服。

  “閃遠點——”

  陶小沫氣急敗壞的朝外走去,順便在汪洋那雙不知道從哪淘來的‘Dior’上狠狠的踩了一腳,沒有粉身碎骨,也蕩氣回腸了。

  燕京醫科大在這一屆的出外研討會上爭取到十個名額。按照慣例,是各個科室的最優生才有機會參選。而且只是參選喔。還要經過一輪又一輪的選拔,最終脫穎而出的才能真正得到去國外學習的機會。這是醫科大的頂級盛世。

  陶小沫?最優生?除非八級地震,十級臺風,外加全宇宙毀滅,她才會有零點一四一五九二六五三的機會。

  陶小沫聰明伶俐,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只可惜,她只將自己的這份聰明中百分之五帶到了學習上。其余部分完完全全、妥妥帖帖、毫無保留的奉獻給了大家。

  老師眼中的問題學生,學生眼中的話題人物。

  可偏偏,出門就撿五百萬這樣的好事還真被陶小沫給碰上了。

  這一次出外參加研討會的名單并沒有按照慣例去裁決,而是選擇了最新潮,最fa侍on的辦法。

  抓鬮。

  每一屆、每一班、每一同學、為一個單位,打亂順序,在公正、公平、公開、的原則下,進行機選。

  對于有幸選到的同學則是天大的喜事。而對于陶小沫來說,充其量也只是大事,完全和‘喜’這個字沒有關系。

  為什么呢!?

  因為汪洋也‘福星高照’、‘神功附體’、‘榮譽當選’。

  其實人家汪洋也挺好的。個子又高,長得也不賴。雖然家境底下暫不知曉。但是從他平日里的習慣來說,應該差不到哪去。若說‘Dior’可以山寨,而氣質這種東西是與生俱來的。

  “嗨,小沫同學,真的好巧呢,我和你分到了一組。”飛機場,汪洋拖著行李朝著陶小沫走了過來。

  “是啊,真的好巧呢。”陶小沫看起來今天心情不錯,她笑得很燦爛,眼睛都瞇了起來。弄的汪洋倒是有些受寵若驚的紅了臉。隨后她又繼續說道:“不知道汪洋同學有沒有興趣幫我一個忙呢。”

  “當然!!兩肋插槍——”汪洋義正言辭的擂著胸脯。

  “那就麻煩你,汪洋同學,去跟學校說,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共赴泰國C學院——”女人的臉是六月的天,陶小沫用手指點著汪洋的胸脯,一字一頓的說著。

  “可是,可是——”汪洋如同吃了苦瓜一般皺著臉。

  “沒有可是,如果你不愿意去說也可以,那么從現在開始,請你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里。就這樣,就現在,謝謝,讓路——”

  “我——”

  一縷陽光射在陶小沫的臉上,她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習慣性的伸著懶腰。呃,‘法拉利’不在。(走哪帶哪的熊王‘法拉利’這一回沒能通過安檢,此時正在千里之外忙里偷閑呢。)陶小沫噌的一下坐了起來,驚慌失措的環視著四周。這是哪啊,法拉利呢。

  清晨第一縷陽光是如此的唯美,酒店的露天小臺上汪洋已經早早的醒來。花香,鳥語,露珠,就連空氣都帶著一絲絲淡淡的香甜。

  “三克油。”汪洋優雅的接過侍從端來的卡布基諾,禮貌的道謝。

  大約0.0003秒之后——

  “啊——”一個女生驚悚的尖叫聲傳來。

  “噗——”汪洋的咖啡從口中滑出優美的弧度,轉體三百六十度以后噴像空氣中,瞬間融合。

  “小沫,小沫,陶小沫同學,你開開門,你怎么了?陶小沫同學——”汪洋快速來到陶小沫所住的房間門口,尖叫聲就是從這里傳出來的。聽起來確實是陶小沫的聲音,難道出了什么意外?!

  里面沒有傳出回應。

  這叫汪洋更感到大事不妙。

  “咚咚咚,咚咚咚。”汪洋用力的捶打,讓酒店的房門有種力不從心的無奈。“陶小沫同學,聽見請回答,我要撞門了,陶小沫同學,我真的要撞了,我真的要撞了喔——”

  汪洋急的臉都綠了,額前的汗水不斷的涌出。

  “咔哧——”

  “呀——”

  “砰####——”

  “媽呀,救,救命。行,行行好,幫我叫120。Help,Helpme,Helpme,——”

  汪洋卯足勁兒朝著房間門沖了過去,就在他距離那扇門零點零一秒的時候,房門開了,陶小沫打開了門。

  就在陶小沫倒地的那一刻,她感覺有一股力量托住了她,或者就墊在了她的身下。她感覺渾身一抖,然后,然后她就沒了知覺。

  汪洋以為是自己用力過猛將陶小沫撞暈了過去,這一回他可嚇慘了。在醫院呆了整整一天,各項檢查一個不漏,結果是沒有任何損傷,甚至連擦傷都沒有。至于一直昏迷不醒,可能是略微受了驚嚇所致,只需靜臥等待就好。

  當汪洋帶著陶小沫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兩點多了,自打早上喝進去那口還噴出一多半的卡布基諾后,再無其他。此時倒是有些肚餓難耐了。汪洋決定出去覓食,也好帶一份兒回來給這個不知道何時蘇醒的陶小沫同學。

  如果他要是能夠提前預知,在他離開后,陶小沫會遇到那么大的麻煩,恐怕就算餓死他也不會選擇離去的——

  月黑風高夜。

  一簇黑團正緩緩過來,即將籠罩床鋪上的陶小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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