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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節 童素顏的馬弟生涯(一)

  第一百四十一節童素顏的馬弟生涯(一)

  從此,童家被一層愁云籠照著,不久,嫂子的眼睛哭壞了。失去了童年的伙伴,童素顏也變得越來越孤僻,總喜歡一個人在角落里玩,大人們也習慣了她的孤僻,又過了兩年,她七歲了,坐在坑上,總能看到院子里有一個裝著白衣服的瘦老頭,小鎮人不多,所以院落很大,得有200多米,而且還種著各種莊稼,本來看不清的,她跟著出去,但瘦老頭卻不知去了哪里。

  起初童素顏并不在意,后來有一天,居然在夢里也見到了那位瘦老頭,這讓年幼的她很是驚異。

  那天,和平常的日子一樣,早早的就上坑睡了,很快的就進入了夢鄉。在夢里,童素顏看見了那個瘦老頭,而瘦老頭只給了她一個側臉,但是,直覺告訴自己,每每見到的爺爺,就是這個瘦老頭。

  童素顏問瘦老頭是誰,瘦老頭只是笑,笑的很慈祥。而她卻感到一種說不出的親切,自己只是想哭。瘦老頭對她說:「孩子,不要哭,我是跟你來的,到你家已經六年整,七個年頭了,現在我有任務要走一段時間,我本該早走的,就是不放心你,你要聽我的,明天不能出屋,知道嗎?」

  聽說瘦老頭要走,童素顏再也忍不住了,放聲的大哭出來,就這樣一直哭到醒了,爸爸問她怎么了,她把自己的夢告訴了爸爸,有了上次的經驗,爸爸不敢大意,第二天,全家人都忙活起來。把她卻反鎖在了屋里。

  鄉下的孩子都是野孩子,一個人在屋里根本就呆不住,七歲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紀。童素顏順著窗子爬到了外面,一個人在小鎮上溜達。

  這個季節是農忙的時候,小小的鎮上,壓根就沒有幾個人。童素顏一個人也覺得很無聊,于是跑到集市上去湊熱鬧。正午時分,太陽烤得人昏昏欲睡,根本就提不起來精神。誰也沒有留意到童家的小妮子正一個人在這里溜達。

  從小在這里長大,所以對于什么,都不陌生。就在她出現在集市路口的時候,一輛原本停在那里不動的三輪摩托車上的貨物,突然沒有征兆的倒了下來。剛好將小小的童素顏罩了起來。一時間貨物里的塑料膜將她困住。呼吸越來越困難,頭一昏,睡了過去。

  當童素顏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坑上,原來,是鄰居吳叔救了她,那天,吳叔非常異常,鄉下人都有早起的習慣,而那天吳叔早晨說什么也起不來,家人以為他病了,就把他放在家里,去干活了,在家鄉,有病都要先挺幾天,不病重到一定的程度是不上醫院的。

  吳叔多睡了一大覺,當他起來準備去地里干活的路上,正好看到童素顏這丫頭被滿滿一車的塑料膜蓋住的一幕,吳叔趕緊跑過來,把她救了,也許是天意,也許是有人在暗中幫她,總之兩次水難她都幸存下來——

  從此之后,一直到童素顏19歲考上大學,她都和一個正常人一樣,正常的生活,正常的學習,正常的人際交往。

  就在她以為自己已經慢慢安定下來,淡忘這一切的時候。20歲那年,各種奇異的事情的在她瘦弱纖細的小身軀上接二連三的發生。

  首先是情緒的不穩定,有一段時間就是想要死,覺得活著實在沒什么意思,想如果自己死了就是一種解脫。而這樣的情緒沒幾天,又開始想哭,每天都想哭,就想通通快快的哭,這樣的情緒沒幾天。又想出去走,到哪里走都行,就是坐不住。

  后來,自己在想什么事的時候,總能聽到有人說話,好像是在跟她說話,又好象是在和她討論。醫生說這是幻聽,是精神分裂的前照。但童素顏的心里清楚的很,自己不是精神病。很快,下面發生的事情,徹底改變了她的生活。

  接下來,童素顏開始產生了預感,對一些事情的強烈的預感,這種功能要從她上次放假回家的車站說起。

  一學期又結束了,童素顏因為性格內向,讓她也沒有朋友,于是早早的就定了車票回家。那天,在車站,一輛比她的車次早出發二十分鐘的車從她面前駛出。這時,她不由自主的說道:「這輛車上的人怎么都沒有魂啊。」

  說完之后,童素顏自己嚇了一跳,自己怎么說出這么莫名其妙的話來了,她當時想,可能是這幾天休息的不好,滿腦子胡思亂想。可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她驚呆了,當自己這趟班車行駛還不到半個小時,就遇上了剛才那輛班車。只不過,那輛班車出了很嚴重的車禍,那慘狀堅持沒法形容,從頭皮到骨子里的麻木和冰涼。童素顏呆在了那里,很久很久——她不明白原因,便安慰自己,也許這是一種特殊的巧合。

  從那次以后,童素顏開始能感知各種事,比如今天誰要到家里來了,上街自己會碰到誰了,等等,每次都是那樣的準,由于她性格孤僻,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不然那時的她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神算子了。

  童素顏并不在意這些,也不追求這些,因為那時她已經接觸到了佛法,她明白一切都是因緣,不能強求。

  可接下來,她開始能聽到有人和自己說話,就在耳邊,有時聲音很大,什么都說,她覺得很煩,但還是默默的忍受著,暗示自己,那是一種幻聽。是因為太累了,越這么想,那耳邊的聲音就越雜。有時甚至是三五個人在打架,于是又開始暗示自己,自己有神通了,能聽到千里以外的聲音了,這樣想,聲音就不很雜了,有時那個聲音想和她交流。

  其實一開始那個耳邊的聲音就是想和自己交流,她從來不理,她想,如果自己真的和那個聲音說話,在別人看來,那就是典型的精神病了,所以童素顏忍著就不說,即使自己真的是要得精神病,也能控制住,這樣的日子過了好久好久,大約能有大半年的時間吧,由于她的不理采,在她耳邊的聲音可能也自覺無趣,從此消失了。

  接下來童素顏開始生病。開始時是頭暈,暈得什么也干不了。本來是班上的學習尖子,但卻病的什么都做不了。不得不被被迫放棄閑暇間的自習,開始四處治病。

  童素顏的病很怪,到醫院檢查,有時血糖高,有時血糖低,有時能在她的體內看到腫塊,可真要手術的時候,一查又沒了,不得已,她開始找出馬仙來看,可找了好多人,都沒看好,說的也都不一樣,有的說是她祖上的事,有的說是她的緣分,有的說可以幫她壓住,總之,看病的時候自己非常的清楚,那些‘大仙’都看不了自己的事。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童素顏的病又轉移了,不是身體的折磨了,因為身體的折磨她已經能夠承受。承受的秘密是自己一邊念佛號,一邊想,「這是在消孽,自己多生多世的孽就這樣就能消了,該多合算了。」

  這是一種心理暗示,越這樣,人就越放松,就能夠享受痛苦。心里的暗示真的能戰勝身體的苦楚,可童素顏的病很快的轉到了她的心上,每天身體疼之外,心里很煩,看見誰都煩。于是她開始想,如果死了,可能就解脫了。

  她想跳樓,站到了一個十八層樓的頂,一個人,上面風很大,樓頂輕輕的擺動著,身體一步一步的向邊上移動著,她想只有熔化到藍天中,自己才能真正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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