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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九 南國之變

  夜,洛梵城,玫瑰之都,玫瑰園的一處暗室。

  暗室里沒有任何元素水晶燈,但這里卻有火焰般蒸騰的圣光,將這小小的空間映照地猶如天國。

  這圣光的源頭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她正是展現出真容的教會圣女雅爾羅。

  她的面容有如天使,身上穿著簡單合體的白色亞麻牧師袍,柔軟的衣袍又顯出了充滿魅惑的女性曲線。

  圣潔和嫵媚兩種氣質在這位圣女的身上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在她面前,一個高大的年男人單膝跪在那里,狀極虔誠。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玫瑰大公!

  昔日驕傲自負的一國主君,拜倒在了曾經駕馭于胯下的紅顏白裙之前,讓人嗟嘆不已。

  高貴的圣女伸出雪白的纖手,輕柔地按在了大公的頭上,溫柔地說道:“阿納斯.馮.斯洛沃斯,你已經重拾了主的榮光。對此,你心可有疑惑?”

  大公抬起頭,看向眼前的圣女,他深深看著她的臉容,隨后目光順著她的金發滑了下來,撫摸她身上的每一處溫柔的曲線,最后才滿臉癡迷地低下頭,滿足地嘆了口氣。

  “我心唯有主的崇高,再無疑惑,再無彷徨,唯愿為主的事業奮斗終生。”

  雅爾羅輕聲道:“那就去吧,去奮斗吧,主的羔羊。”

  隨著她的話,一道金色的光芒圣光沒入了玫瑰大公的身體,在他身體表面形成了一個極其凝實的圣光盾。

  玫瑰大公站起身。一手拉過雅爾羅那一只被圣光映照地幾乎透明的纖手,輕柔地吻著,臉上帶著微笑,就和以往一模一樣。

  良久,他才放下這雙手,站起了身,伸出手。就要像往常一樣輕撫雅爾羅燦爛柔軟的金發。

  他深情地道:“你越來越美了。”

  雅爾羅退后一步,避過了這位人間君王的撫摸,聲音微冷:“阿納斯。我現在是教會的圣女,座右銘是貞潔與奉獻,我們應該保持距離。”

  玫瑰大公瞇起了眼。嘴唇微翹,哈哈笑著:“在我眼,你就是主的化身。你的美麗身體,就是主的榮光。”

  說完,他也不顧雅爾羅的臉色,轉身走出了暗室。

  暗室之外,就是玫瑰園的大堂,此時堂已經坐滿了玫瑰之都的法師,足有上百位。

  這些法師們一個個面帶焦慮與不安,因為這場會議的主角。已經不是法師,而是法師的死對頭,教會!

  玫瑰大公走上了大堂的演講臺上,目光環視全場一圈,清了清喉嚨。開始了他的講話。

  “各位追求真理的法師們,我,玫瑰公國的主人,追隨了圣光之主的腳步。”

  他只講了這一句話,然后就微笑著看著臺下的法師。

  大堂里沉默了幾秒,立刻就有十幾個法師站起了身。沉默地離場。

  每一位法師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既然大公決定信教,并且在如此多法師面前宣布他的信仰,那就意味著著這不是玫瑰大公一個人的事,而是代表了整個公國。

  這悖逆了所有法師的理念。

  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們不會弒君,但大公也限制不了他們的自由,離開是此時最好的選擇。

  這在以往是行的通的,但在這次卻失靈了。

  那些走出大堂的高階法師們驚訝的發現,玫瑰園外的廣場上,已經站滿了一列列的騎士,足有上千人。

  這些騎士一個個穿著精良至極的鎧甲,鎧甲上都泛著金黃色的圣光。

  這是教會的圣殿騎士。

  而在這些圣殿騎士的最前方,一道圣力光柱沖天而起,濃郁的圣力下,一個光輝燦爛的騎士身影若隱若現。

  時不時地,這騎士身下的天界戰馬會輕輕踩踏幾下馬蹄,但即使是這樣微小的動作,也帶著強大的能量。

  大地之上,一圈又一圈的圣力光芒隨著馬兒的動作蕩漾開去,看起來就像柔和的水波,但光芒所及之處,地面頓時變得光滑如鏡,竟是被圣光給削平了。

  這位騎士,就是教會的第一圣騎士米拉特。

  他看著這些走出玫瑰園的法師,什么話都沒說,手圣槍猛然橫掃,一道圣力光暈就橫切著飛了出去。

  對于加持了強大圣光符的圣騎士來說,每一擊的力量都帶著圣光之主的意志。

  正因為攻擊帶上了法則之力,所以他們能與賢者抗衡。

  有幾個法師遲疑了一下,立刻就被光暈掃,身體被圣力點燃,熊熊燃燒起來。

  他們那強大的靈魂也被圣力灼燒著,發出一陣陣極度痛苦的精神波動。

  這波動遠遠地傳揚了出去,住在玫瑰園附近的普通人,立刻就感同身受,抱著頭痛苦地嚎叫了起來。

  另一些法師明智地選擇了退避,但在下一刻,米拉特就動了。

  天界戰馬以恐怖的速度在廣場上縱橫往來,一槍一個,在不到一秒的時間之內,將剩下的高階法師一一扎了個透心涼。

  整個戰斗呈現壓倒性的優勢,十幾個高階法師沒有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

  在恐怖的圣力下,他們的階法術都被無視了,而高階法術根本沒時間釋放。

  大堂,法師們被這可怖的手段所震懾,場出現了可怕的靜默。

  即使是兩個師也沉默著,不可置信地看著玫瑰大公。

  看到這個結果,玫瑰大公笑了,他繼續說道:“從今夜起,玫瑰公國將升格為神圣玫瑰王國。在這個國度,圣光之主的地位至高無上!”

  他的話非常明白,在場的法師想要活著離開這里,就必須宣誓信仰圣光之主。

  真理是嚴謹的,法師追尋真理。

  對一個法師來說,神明就是人格化的法則,這些人格是凡人強加上去的。

  讓他們信仰這東西,是對他們人格的侮辱,也扭曲了他們的本心。

  一個師憤而起身,什么話都沒說,手一動,一個冰霜法術就刺向了玫瑰大公。

  事到如今,雙方已經徹底撕破臉皮,沒什么好說的了。

  但這個冰霜法術卻被大公身上浮現出的圣光盾給攔截了下來,沒造成任何傷害。

  玫瑰大公微笑著道:“阿爾特師,非常抱歉,我的國家無法接受弒君者。”

  隨著他的話,大堂門口,圣騎士米拉特的身影出現了。

  他依然騎在天界戰馬之上,長槍后拖,馬蹄輕踏間,似緩實快地走到了師身前。

  阿爾特沒有去看這個走狗,而是轉向了玫瑰大公,痛心地道:“這就是艾森特賢者苦心維持的公國嗎?真令人失望。”

  他的話剛說完,米拉特長槍一送,槍尖就刺穿了阿爾特的眉心。

  長槍抽了回來,帶出來一個清澈通明的靈魂,這靈魂被長槍上的圣力炙烤著,卻沒有發出一聲嘶嚎。

  近幾百年來,這是真理的第一個犧牲者,教會火刑柱上的第一個師。

  玫瑰大公垂下眼眸,繼續說道:“還有人要追隨阿爾特師的腳步嗎?”

  在失去了賢者的國度里,沒有人能對抗圣騎士。

  在米拉特手,沒有人能釋放出高階法術,就算僥幸釋放出來,也無法傷害這圣騎士分毫,當然也就更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了。

  另一個師拉青格站了起來,他靜靜地理了理自己的法袍,然后渾身的元素一震,身上的所有法術物品便宣告報廢。

  做完這一切,他便垂下手,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米拉特長槍一刺,拉回,又灼燒了一個褻神者的靈魂。

  之后的時間里,再沒有一個法師站起來,大廳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之。

  半個小時后,一個個法師陸陸續續地走出了玫瑰園,每一個法師都是臉色灰暗,雙眼無神,腳步踉踉蹌蹌。

  在這里面,他們最終屈服了,尊嚴被踐踏,強加上了一個信仰鎖鏈。

  這一夜非常漫長,玫瑰之都,沒有一個人敢外出,都躲在家里,瑟瑟發抖。

  這一夜,輝煌的圣光映照地天空亮如白晝,徹夜不息,宣告著教會的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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