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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斂息墜

  一天的時間,麥斯勒的貨船沿著墨河順流而下,走了百余公里路,雖然仍在肖家族封地內,但此處卻是一片荒郊野鄰。

  這片地方,也只有河灘這里平坦一些,再往陸地走些路,就是高低起伏的丘陵。

  這丘陵地帶不好種植小麥,但也沒有浪費土地的肥沃,山丘上,種滿了各式各樣的果樹。

  果林中,有農舍,有莊園,但都不多,分布的也稀稀朗朗,往往一大片果林,就只有一戶人家管理。

  蘇銘和緹雅漫步月光之下,輕松愜意地沿著山中小路走著。

  “蘇,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還不知道。我準備去布拉城探探消息,然后再想對策。不過,你也知道的,這么個秘銀寶藏,肖家族絕對會不擇手段,所以。。。。。。”

  后面的話他沒說,但緹雅也明白。

  她認命地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屈服。所以我早有準備。”

  在菲安娜那里,緹雅就一直在思考,如何讓蘇銘對抗一個大法師。幸好綠龍菲安娜的龍穴里珍寶無數,還真被她找到了一個好東西。

  她拿出一個黑色的古樸掛墜,雖是黑色,但若仔細瞧去,就會發現其上有著密密麻麻,數也數不清的點點暗金光芒。

  仔細看,上面竟然紋刻著比蘇銘見過‘螺旋風矢’還要密集的法陣,而且用的還不是秘銀,而是一種蘇銘也不認識的神秘金屬。

  不用說,這絕對是個高階位的無價珍寶。

  “斂息墜,中古時代遺留下來的寶物,由黑冥石為基底,由瑟金紋刻著失傳的精神力法陣,能改變外**神力的強度和頻率,可以從精神層面將你偽裝成另外一個人。戴上后,羅茜站你身邊也沒辦法認出你。”

  黑冥石和瑟金,都是蘇銘完全沒聽說過的物品,不用想肯定是稀世之寶。

  這法器絕對不是人類所制。

  中古時代,一萬多年前的事了,那時人類還窩在大陸極東的蠻荒之地,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

  那時的東部平原被稱為黃金大平原,是獸人的天下!

  這斂息墜是用于偽裝隱藏的絕世法器,正是此刻蘇銘所缺少的。

  有了這個法器,面對羅茜,他首先就已經立于了不敗之地,之前的擔憂立刻一掃而空。

  “緹雅,你以前好像沒這個東西啊?”以前要是有,她早就給他了,絕不會留到現在。

  “拿著吧,路上撿的不行啊。”緹雅踮起腳,親手將這斂息墜掛在蘇銘脖子上,左看右看,又為他理了理衣領,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法器是她從菲安娜那里討來的,可費了她老大口舌。

  不過現在看來效果不錯,蘇銘戴在身上,即使是她,若不是仔細感知,也無法探測對方的真實精神力情況。

  經此一別,緹雅對蘇銘的態度明顯變親昵了許多。

  以前就算開開玩笑,蘇銘也得時刻注意著警戒線,不敢太過份,但現在,他已經感覺不到那份刻意疏遠的隔閡了。

  緹雅開始為自己喬裝打扮起來,她的頭發已經染黑,但臉上麗色太盛,不掩飾下,肯定要惹麻煩。

  一番動作后,一個全新的形象出現了,其他不說,難得的是,連眼睛也變成了墨黑色。

  “特殊方法打磨成的黑晶石,很不錯吧?”見到蘇銘的詫異,緹雅微微一笑,這晶石仍然是從菲安娜那拿來的。

  這東西是數百年前一個刺客大師留下的稀罕物,并不怎么值錢,只是做的非常巧妙,戴上后,眼睛完全沒有任何不適感。

  蘇銘不自然的轉過眼睛,避過了緹雅臉上的如花笑靨。不知道為什么,他有些扛不住這精靈無時不刻散發的魅力。

  他敢對著圣光之主發誓,這感覺絕對不是過度分泌雄性荷爾蒙產生的錯覺,對自己身體有著無比精確掌控力的蘇銘能夠肯定這一點。

  只是,有這么一個女子,能一直與他同行,不離不棄,并同他一起面對這個世界,這由不得蘇銘不心生悸動,這是靈魂層面的伴侶。

  緹雅也感到了蘇銘的異樣,笑容慢慢淡去,不自然地拉了拉蘇銘的手,低聲道:“走吧,別發呆了。”

  兩人又走了些路,最后找了塊平整的背風處,蘇銘又從空間戒指里拿出帳篷,很快搭了起來。

  “你的戒指怎么什么都有?”就這么一會,鍋碗瓢盆,鹽油醬醋,一樣不缺。

  “呵呵,到處漂泊的多了,就習慣帶著了。睡吧,你躺里面,里面暖和。”

  等緹雅進了帳篷,蘇銘則拿出丹尼斯那件破損的法袍蓋在身上,躺在了帳篷口。

  這法袍只剩下最基本的元素平衡能力,也就能保保溫,連初階法術引起的元素擾動都無法抵御,算是基本廢掉了。

  “緹雅,這法袍能修復嗎?”蘇銘問。

  “可以,不過需要許多材料,還需要一個高階的煉金室,這些我們都沒有。”

  這是緹雅第一次稱我們,話一出口,臉色立刻通紅。

  不過蘇銘倒沒注意到這個,他哦了一聲,便沉沉睡去,將這話題略過不提了。

  第二天清晨,兩人早早起床,收拾好一切,走到了這片果林中唯一的農居前。

  這是個一個農家小院,用籬笆圍著,籬笆上攀滿了帶刺的荊棘,里面有四間木房,木房旁邊緊挨這一個棚屋,屋里是幾匹馬。

  院里面,還停著一輛破舊的馬車,院門附近,則是一個狗窩。

  見到陌生人前來,這狗立刻起身,對著蘇銘狂吠,對緹雅卻視而不見,尾巴還沖她歡快的直搖,十分徹底的區別待遇。

  院子里,有個中年農夫正在劈柴,見到蘇銘兩人,也沒停下手中動作,只是高聲問道:“有什么事嗎,陌生人?”

  蘇銘指了指馬棚,對這中年人道:“我們是路過的旅人,路上遇上了劫匪,好不容易逃出來的,想從你這里買兩匹馬代步。”

  這里離布拉城有一百多公里,靠腿走,那可太累了。

  中年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走到院門口,對著蘇銘道:“你準備出什么價錢?”

  這馬是拉車的劣馬,賣掉自然沒什么。看這兩人的衣飾打扮,又處于落魄之時,中年人就起了心思,準備賣個高價。

  到了院門,他也看清蘇銘身邊的緹雅,不過只是掃了一眼,就將她略過去了。

  這中年人久經世事,自然知道這種精致的麗人,就是那籠中漂亮的金絲雀,是靠寵出來的。

  對于農戶來說,什么忙都幫不上,看起來又這么瘦,即使能生孩子,生出來也是個病秧子,肯定養不大,這種女人簡直是一無是處,真不知道城里人為什么會喜歡。

  若是緹雅知道對方作如此想法,不知道會不會吐血。

  “一個金幣一匹,怎么樣?”對價錢,蘇銘無所謂。

  這價錢已經比這馬的價格高出了兩倍還多,中年人自然沒有異議。

  他打開院門,很爽快地將最好的兩匹馬拉了出來,并且還慷慨的配上了騎乘馬具。

  等蘇銘交錢后,中年人才指了指旁邊的緹雅,一臉語重心長勸誡道:“年輕人,你是個爽快人,我看你很順眼,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在外旅行,最好不要帶上你的美麗妻子,不然她會成為你的累贅,同時會給你惹上很多麻煩,不是每一次你們都能幸運地從劫匪手中跑走的。”

  這話一出,緹雅一臉羞紅,不知說什么好。蘇銘強忍住笑,一臉受教的表情,這態度讓這中年農夫非常滿意。

  他親熱的拍了拍蘇銘的肩膀,呵呵笑:“不過偶爾出來走走,也是不錯的,年輕真好啊。”

  一直到兩人騎馬離開了農居,蘇銘才忍不住大笑出聲。

  “緹雅,這個新身份不錯,我們進布拉城后,就如此扮演吧。”

  “你想都別想!”緹雅滿臉羞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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