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的城堡果然如茉莉所說的那樣,陰暗、潮濕。
走廊墻壁的燈臺上,點燃著的一盞盞蒼白蠟燭燈,發出昏暗搖曳的光線,風吹進城堡帶起的呼嘯聲,樓道里隱隱約約地腳步回音,幾乎讓蘇銘產生一種走在地下墓穴的錯覺,指不定哪個陰暗角落里就藏著一個鬼魂什么的。
當蘇銘走到樓梯口,正要沿著狹窄的樓梯通道走下去時,一個白色的嬌小人影從角落里閃了出來,隨之響起的是茉莉的聲音:“蘇,等等。”
“嗯?”蘇銘眼光一閃,看著身穿白色睡袍,冷的直發抖的茉莉,皺眉道:“你怎么躲在這里,還穿的這么少,小心別受凍了。”
這個世界,感冒可是非常麻煩的事情,一旦引起肺炎,就算牧師保羅來了也只能通過圣光治療術激發人體潛力來對抗病魔,能不能痊愈還兩說。
蘇銘一邊說著,一邊解下自己的長袍將茉莉嬌小的身軀裹了起來。
此刻的茉莉,頭發上沒有任何飾物,一頭微曲的酒紅色濃密長發自然披散在肩上,燭光映照下臉龐白里透紅,和洋娃娃一般精致。
在城堡里里陰暗的氣氛里,就像一個魅惑人心的妖精,讓蘇銘看得有些眼暈。
茉莉沒注意到蘇銘的反應,她只是將一個手鐲遞給蘇銘,輕聲而羞澀地說著:“黛娜小姐睡著了,我偷跑出來的。蘇,這個給你。”
黛娜小姐是茉莉的禮儀教師,同時也管著茉莉的作息時間,衣物裝束等等瑣碎事情。
蘇銘看著茉莉手里的手鐲,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這是什么?定情信物?
茉莉被蘇銘看的臉色通紅,愈加顯得嬌艷,她輕聲說:“這是空間手鐲。因為七年前的事,導師給我們家的補償,也是今天上午我存放元素墨水的地方。”
哦,蘇銘并不如何詫異,他早有這方面的猜想,只是空間裝備在這個世界非常昂貴,動輒千金,上萬也是常事,蘇銘并不認為落魄地霍爾家族能擁有這樣的物品罷了。
“可為什么會想到給我呢?”蘇銘地問道,他現在并不是特別需要這種東西,他也沒什么東西好儲存的。
茉莉低著頭,一手絞動著衣角,用著幾乎不可聞的細弱語氣道:“這個我用不上了,今天以后,我就不去法師塔了。給你,你能存放盔甲和武器,還可以放食物和水,到哪里都會安全些。”
說著,她鼓起勇氣,將手鐲往蘇銘手上放,卻不想被蘇銘一把抓住了手,驚得她輕呼一聲。
“茉莉。”蘇銘走近少女,輕輕將她擁入懷里,聞著少女的發間的幽香。少女的想法讓他口中無言,心中感動,她有這份心意,他為之奔走,也算值了。
“好好照顧好自己,不要太任性,快回去睡吧。”蘇銘沒有接過手鐲,只是在茉莉光潔的額頭上留下一吻,便轉身準備離去。
“蘇!”見蘇銘沒拿手鐲就要走,茉莉急了,拉住了他的手。
“手鐲你留著吧,茉莉。”蘇銘有些承受不住少女的情意,自從在銀河系出了事以后,他不太想在一個女人身上陷太深。
“不!”茉莉拋卻了羞澀,堅定地道:“蘇,我知道我給野火城惹了大麻煩,我想盡我所能做些什么,別拒絕我,好嗎?”
說到最后,茉莉緋紅色眼眸里已經蒙上了一層霧氣。
這世界大部分女性地命運都是無法自主地,茉莉并不笨,相反她非常聰明,能夠看清自己的未來。
作為女人,尤其是貴族女子,能夠自主追求幸福的機會幾乎沒有,碰上了就必須牢牢抓住,押上自己的一切。
這種時候,一個空間手鐲算什么?
這種一生只一次的選擇,充滿了無奈,如遇負心之人,必是一生悲慘。
蘇銘看著昏暗燭光下無助彷徨,熟悉而又陌生的美麗少女,心中沉甸甸地,生出一種憐惜地愛意。
他深吸了口氣,終于接過手鐲,讓茉莉松了口氣,但在下一刻,蘇銘就捧著她的臉,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嘴唇,幾乎吻得她緩不過氣來。
“我會讓你幸福的,茉莉!”蘇銘凝視著少女嬌艷的臉龐,認真地承諾。
“我相信你,蘇。”少女的眼眸如水,溢滿柔情。
蘇銘轉身下了樓梯,極快地出了城堡,唿哨一聲,流火應聲而至,載著蘇銘快速地遠去。
他的心有些亂。
茉莉站在城堡的窗口前,出神地看著那遠去的身影,而在城堡里的陰暗角落,同樣有一雙眼睛,正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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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爵給蘇銘的木樓被‘岡森’號推土機給拆了,蘇銘一時無處可去,只得又回到了老霍伊的酒館尋求借宿。
一直到了酒館面前,蘇銘被城堡中的少女攪亂的心緒才平靜下來,至少表面看起來恢復了正常。
對于蘇銘的到來,老霍伊當然十分歡迎,當他眼睛看到流火時,就再也移不開了。
“這種可以傾城地名駒,男爵竟然舍得給你!”霍伊站在流火旁邊,想靠近摸一摸,卻又被連連搖頭踏蹄地流火給阻止了。
“蘇,它是吃什么地,我這就去準備!”摸不到流火,霍伊熱情不減,想著用食物來打動它。
“流火不吃草,只吃肉,最好是烤好的嫩鹿肉,一頓得三十斤,一天兩頓。”蘇銘如實相告,驚得霍伊的胡子一抖一抖地。
“嘶~我這小酒館豈不是兩天就給它吃關門了!”一斤嫩鹿肉得一個銀幣,一天就得六十個銀幣,這還只是吃的,其他花費算上去,兩天內還真得叫酒館關門。
“名駒嘛,就是這樣,幸好現在是男爵替我養著的,不然我自己可養不起。今天已經喂過它了。”蘇銘呵呵笑著。
“好,確實好,這馬直接拉酒館里來。我這酒館得沾一沾它的貴氣。”說完,老霍伊就忙不迭地將酒館的桌椅搬到一邊,強行騰出了寬敞的空間,反正酒館已經關門了,隨他折騰。
蘇銘上前幫忙,等忙完了,他才開口道:“我要離開野火城一段時間,去外面辦點事。霍伊,你有什么指點的么?”
老霍伊停住了手中動作,皺眉問道:“因為今天下午的事?”
“嗯,我把洛迦城子爵的大公子岡森給弄殘了,這事無法善了。不盡快解決,野火城很快就會崩潰。”面對霍伊,蘇銘實話實說。
“蘇,我知道你還有很多事沒說出來。但我心中也有數,這里面水一定很深,你今后一定要小心行事。岡森下午在街上的暴虐舉動我是親眼看到的,你廢了他,是他罪有應得。你等一下,我上樓拿個東西給你。”
霍伊噔噔噔跑上樓,很快又跑了下來,手里多了一個羊皮卷軸。
“給你,這是這一片地區的地圖,不算詳細,但醒目的路標和方位都標清楚了,你出去應該不至于迷路。”
蘇銘接過地圖,仔細看了起來,上面畫著幾個城市的方位,野火城,洛迦城,雷霆山脈及支脈,還有幼底河及其支流都詳細地標注了出來,這東西對他幫助極大。
本來他準備問男爵要的,現在卻是省了。
十分鐘后,蘇銘將地圖還給了霍伊。
“怎么,沒用?”霍伊問道。
“不是,已經都記在腦子里了。”蘇銘拍了拍頭,呵呵笑著。
這還是他不想驚世駭俗,故意多等了好一會兒,其實掃過第一眼的時候,他就記完全了。
霍伊笑罵著:“臭小子,仗著年輕腦子好,就欺負我這老家伙。”
隨后,他的神色變得慎重起來:“蘇,我知道你準備從陸地去洛迦城。這一路過去,毒蛇猛獸自不必提,但要特別注意中途經過的‘呼嘯峽谷’,絕對不能在夜晚穿越。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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