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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母體【2】

  張無風一路上仔細推敲了一下事情的部分情況,然后將大體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的時候,這才來到了孫儷所在的公寓樓。

  在這里,他自然輕易的見到了魯榮峰,也見到了孫儷的一切舉動,但是為了將這些病毒變異人一網打盡,張無風暫時并沒有動手。

  原本他是想自己弄一個強者出來,但是現在,時機不到,當然,魯榮峰是一個很好的對象,但是時機不到,暫時還不宜出手。

  這不是幾個人的生命的問題,而是現在出草驚蛇的話,只會讓更多的人被‘感染’到。

  張無風自己的想法,便是設立一個圈套,將附近的那些病毒變異人全部的集中起來,然后一網打盡。

  現在這個試驗的階段,這種人暫時并不是非常多,而且相互之間都有感應,所以這個一網打盡的想法,并非不切實際。

  當然,這個手段,自然也不會是他出手,眼下,魯榮峰,自然是再適合不過。

  張無風沉思著,整個人再次的悄然隱匿,另外一個孫儷離開,他雖然艸控晶力擴散姓的跟隨著,但是卻對于小鎮上的那一切,暫時無法控制。而眼下,他的心思只是放在了魯榮峰身上。

  這個魯榮峰,只有到了必死之后,留住了他的命,他才會承服。

  …小鎮那邊,那男子瘋狂的笑著,神情有些變態了。

  只是剛哈哈大笑完,忽然從樓下飛上一個人,一下就抓住他的脖領子又沖回走廊,朝怪物們打了個響亮的口哨。怪物把目光都轉移過去,堯鋼緊緊抓住那男人,挑釁地向怪物招手:“來啊,你們來殺我啊。”

  那男人手撓腳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放開我,快放開我。”

  十幾只怪物如潮涌一般呼嘯而來,堯鋼扔下那男人,一個飛躍從怪物的頭頂飛了過去。那男人瞬間就被淹沒在怪物的襲擊下,血肉橫飛。堯鋼來到兩人近前,一手抄起一個,從破爛的窗戶飛了出去,剛出去,只聽走廊里槍聲大作,響成了爆豆。

  羅蘭領著大隊的刑警已經沖了過來,舉槍爆射,槍槍中腦,怪物們紛紛倒地。堯鋼剛才太緊張,現在多少緩和下來,突然發覺自己懷里還抱著女孩。此時,女孩穿著t恤,在腰間扎著結,皮膚細膩光滑,尤其是胸前兩個肉團正緊緊擠在他的身上。

  堯鋼渾身熱血翻涌,心跳得特別厲害,鼻子前是女孩身上的自然香。

  女孩急切的問他:“我爸爸怎么樣了?”

  堯鋼這才回過神來,想起剛才的綺念,臉色潮紅。

  蕭然說:“大姐,鎮長叔叔沒事。剛才我和他一起來著。”

  女孩這心才放下,看著堯鋼,油然有一種看英雄的感覺,情不自禁又抱緊他,這時才發覺自己還在這男人懷里,羞得滿面通紅。堯鋼也不敢松手,兩人都紅著臉。蕭然看了看暗笑,說道:“大哥,大姐,怎么你們臉都紅了?”

  女孩更紅了,別過臉去,堯鋼訓斥:“別胡說八道。哎呦,那不是鎮長嗎?”

  女孩一聽是自己爸爸,趕緊去看,只見一個幸存的怪物,四肢著地,在走廊里快速穿行,眨眼到了鎮長藏身的雜貨間。女孩失聲:“爸——”

  堯鋼把她和蕭然送上救生梯:“你們趕緊下樓,我去救鎮長。”

  女孩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哭著說:“堯大哥,你一定要救我爸爸。”

  堯鋼點點頭:“放心吧。”他一個沖刺,飛向雜貨間。此時的鎮長已經被怪物堵在墻角,也就電光火石之間,怪物觸角直刺過去,鎮長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噗”的一聲,怪物的尖刺插進了他額頭中央,從后面破腦而出。鎮長身體不住地痙攣,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遠處的女孩看到這一幕大喊了一聲:“爸!”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堯鋼此時只有憤怒和哀傷,他從窗戶沖了進去,手里緊緊握著撿來的刀,盯著怪物,心中無比憤怒。

  而此刻,那怪物竟然慢慢直起腰板,站了起來,口吐人言道:“你的dna信息我已經記錄下來了,你的病毒變異能力遲早我都要奪來。”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并不重要。”怪物目光炯炯:“你居然能躲過我這么多復制體的攻擊,很有潛力。我已經獲取五個變異人的能力,還沒有一個像你這么難纏,你注定也是我的!”

  “嘭——”

  一聲巨響,怪物竟然自爆,堯鋼做夢也沒想到會有如此變故。他趕忙躲在貨架子后面,只見漫天血雨,整個房間似乎都被鮮血染紅。他從房間里出來,頭重腳輕來到走廊,這里也是一片血海,所有的怪物都在那個瞬間同時自爆。炸得一點渣子都看不到,遍地鮮血。

  整棟大樓瞬間安靜下來,舉目所到之處,猶如無間地獄。處處血流成河,死尸斷肢積累成堆。

  大批警察沖進大樓,逐一搜索,堯鋼避開人群,來到救生梯,看見女孩正在哭泣。他嘆口氣,猶豫一下,用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是我不好,沒有救下鎮長。”

  女孩“哇哇”大哭,用手捶著他的胸:“我爸死了,我爸爸死了…”

  堯鋼看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一時沖動,把她緊緊抱在懷里,沉著聲音:“你放心吧,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女孩由捶改抱,緊緊環住他的腰,頭埋在懷里,哭得十分傷心。

  這時警察都圍攏過來,蕭然拉拉他的衣服,堯鋼毫無察覺,他的世界里此時只有這女孩一人,覺得肩頭關系重大。

  羅蘭囑咐其他警察散去,他拍拍堯鋼的肩:“朋友,我要一個解釋。”

  堯鋼慢慢放開女孩,看著羅蘭:“好,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羅蘭、堯鋼和蕭然來到樓下,此時的鎮政斧周圍已經布滿黃色警戒線,都加了雙崗,老百姓根本就不知發生了什么,和記者一起都擋在很遠的地方。三人進了一輛大警車,倉里已經坐著三個人。

  正是麻爺、老陸和警察局長。氣氛劍拔弩張,凝重得都能擠出水來。

  麻爺看著堯鋼,冷冷道:“堯鋼!我們又見面了。”

  堯鋼一看認識,正是前些時候在醫院里攻擊自己的大麻子,這可是個高人。

  他一抱拳:“這位前輩,你好。”

  此刻,場中的老陸對他全無惡感,笑著輕輕擺擺手。

  麻爺看見蕭然,臉色一沉:“小然,你這么大了還不懂事嗎?!你一跑,讓家里特別擔心。你爸和你媽成晚成晚睡不著覺,全都為了你。你真是個不孝子。”

  蕭然“哇”一下哭了:“爺爺。”

  麻爺讓羅蘭派人把蕭然先送回家,路上嚴加看管不能讓他再跑了,一定要送到父母手上。

  送走了蕭然,警車里全都是重量級人物,俱是黑白兩道的大佬。麻爺咳嗽一聲:“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堯鋼嘆口氣,把自己救老太太被人冤枉,為了得錢接受生化試驗…所有的事都說了。

  一時間氣氛極為凝重。羅蘭問:“你說的‘s’就是生化試驗的主持人?”

  “應該是吧,我也沒見過。實驗從始至終我只見過兩個人,一個是接待我的,名為王佳佳的女孩。還有一個就是給我注射藥物的醫生。”

  警察局長從皮夾子里翻出一張照片給他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她就是王佳佳。”照片上是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

  警察局長面沉似水,讓堯鋼等著,他把幾個人叫了出去,秘密協商。

  堯鋼搓著手,不知是禍是福。

  他看到車外幾個人似乎爭吵得很兇,心下一動,湊到門口側耳傾聽。

  警察局長說:“各位,這件事不宜再追查下去。”

  在這里,羅蘭輩分和職位最低,他也沒有發言的權力,只是聽著。大麻子脾氣火爆,厲聲問:“怎么?”

  警察局長不敢得罪他,只是說道:“這件事上邊已經打過招呼了,我接到通知,凡是關于變異人的一切,當地警局不能插手。”

  “哪個上邊?”大麻子問。

  局長猶豫半天,從夾子里拿出一份紅頭文檔,上面寫著什么堯鋼看不清,只見周圍幾個人臉色頓時變了。大麻子看了一眼紅頭文件說道:“影子…官方不出面,我私人調查總可以吧。”

  局長一聳肩:“麻爺,我的意思是你也別淌這個渾水。”

  羅蘭問道:“那這里的事情怎么向上邊報告?死了這么多人,總得給老百姓個說法吧。”

  “老百姓?”警察局長那嘴撇得跟瓢差不多:“這事不用你管了,我親自跑趟省里。羅蘭,這個地區的善后工作就交給你了。”他又看了一眼大麻子:“麻爺,你老這么大歲數,回家享幾年福有什么不好。何苦在這里插兩杠子。這里水太深…”

  “不用你管了。”大麻子擺擺手,沒有好氣地說。

  “那小子怎么辦?”羅蘭指指車。

  “放了吧。”

  堯鋼稀里糊涂就給放出來,大麻子拍著自己車說:“來吧,我送你一程。”堯鋼知道已經惹禍上身,也不打算躲了,索姓坐上了大麻子的車。兩個老頭拉著他開往市區。

  一路無話,氣氛很沉重,進了市區,大麻子問:“我送你去哪?”

  堯鋼嘆口氣:“我無家可回,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音樂學院。”

  大麻子冷聲道:“不行。那是大學校園,不是你們這些妖人活動的地方。”

  堯鋼臉一下熱了:“我我不是什么妖人。”

  老陸明白,大麻子因為這件事被上面的控制了,所以心里不痛快,再加上一路上尸骸遍野…對這些變異人也就沒什么好印象。老陸打著圓場,岔開話題說:“那個王佳佳已經失蹤了,你怎么看?”

  堯鋼大吃一驚,說道:“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被‘s’給滅口或是保護起來了,還有一個就是讓別的變異人給綁架了。”

  “據我們所知,本市已經接受了病毒變異實驗的人大概在十個左右,其中有六個是用錢雇來的,這里面就包括你。”老陸說道:“負責這六個人登記的就是王佳佳。她對于‘s’來說可能毫無價值,但是對于變異人來說”

  “她的價值就是那份登記名單。”堯鋼想通此點,倒吸一口冷氣,把關于防御者和殺戮者的情況跟兩個老頭說了一遍。

  老陸恍然大悟:“原來這里還有那么多套頭。那么你和蕭然都是防御者了?”

  堯鋼點點頭。

  老陸繼續分析:“如果我是殺戮者的變異人,為了能在這樣的生存游戲里活下來,一定要先下手為強。首先即是知己知彼。找到王佳佳脅迫她說出登記名單是最直接了當的做法。但我有個地方實在想不明白,既然變異人能意識到王佳佳的重要姓,那么組織者神秘的‘s’怎么會想不到呢?王佳佳一定是給保護起來了。”

  最好如此吧。

  按照堯鋼的指路,大麻子把車開到了學校外的公寓。此行的目標是孫儷。三人進了公寓,向看門的問明白孫儷家位置,坐電梯就上去了。到了頂層,這里的走廊矮小陰暗,盡頭隱藏在一片黑暗之中,大白天的如此陰森。

  走廊里充滿了一種詭譎的氣氛,如煙如霧,仔細聞聞,還有一股血腥之氣。

  大麻子和老陸對視一眼,都全神貫注不敢大意。三人小心翼翼來到孫儷家外,不知里面的女人是不是也變成了怪物。老陸輕輕擰了下把手,鎖著門。這難不倒他。他從褲兜里取出一根別針,用手扭曲了幾下,然后插在門鎖里,只聽“嘎巴”一聲輕響,門開了一條縫隙。

  大麻子小心翼翼走了進去,這門一開,里面撲面而來是一股刺鼻的血腥生肉味道,里面沒開燈,掛著厚厚的窗簾,黑糊糊一片。老陸隨開了燈,燈光一閃,只見滿屋子的鮮血,墻上全是五指血印,凄厲狹長,觸目驚心,似乎這里剛剛經過一場大搏斗大屠殺。

  三個人捂著鼻子走進來,屋子里亂七八糟一片,床也破了電視也砸了,地板上全是坑坑洼洼。墻里的電路板都給打出來,撕啦作響,濺著火花。一間密室大門敞開,三人對視一眼,走了進去,密室里血污一片。那個酷似孫儷的女人被什么給撕扯成了碎片,遍地的殘肢斷骸,一顆美人頭孤零零地掛在門口的塑像上。

  這頭似乎還有知覺,兩個眼珠微微轉動,嘴里念念有詞。

  “進化升華…天脈…純凈”

  堯鋼差點吐出來。“這是怎么了?”

  大麻子皺著眉頭看了一圈:“這里發生的一切,我們都沒法解釋。繼續冒進,無異于瞎子摸象。老陸,你給羅蘭打個電話說一下這里的情形,讓他盡快趕到處理,越快越好,具體善后他應該明白。好了,我們撤吧。”

  這時,只聽雷聲隆隆,天空烏云翻滾,天色瞬間暗了下來,下起了滂沱大雨。屋內一切愈發顯得蕭索和凄涼。堯鋼看著那顆頭,一時恍惚,陷入了沉思。

  …蕭芳駐著下巴,正呆呆地看著窗外的大雨,他現在怎么樣了?他還活著嗎?

  一想到魯榮峰,那清秀的面龐,心猛一疼,她咬咬下唇,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單人宿舍內只有她一個人,倍感凄涼,窗外是傾盆大雨,天地間猶如落入了大海一樣。

  這時,寢室門敲響了,她擦擦眼淚低聲問:“誰啊?”

  “我。”門外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蕭芳頓時呆了,是魯榮峰。沒錯,正是魯榮峰的聲音!她趕忙過去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正是魯榮峰,穿著不知從哪翻出來的衣服,很大,十分不合身,上面全是水,他像落湯雞一樣,凍得渾身打哆嗦。

  魯榮峰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不歡迎我嗎?”

  蕭芳“嚶”的一聲撲過去,不在乎他全身濕透,緊緊抱住他:“你沒死,太好了,我真是擔心你。”

  魯榮峰走進寢室,輕輕把門關上。蕭芳紅著臉從他懷里起來,把自己毛巾遞給他:“擦擦吧。”魯榮峰也不客氣,脫了上衣和褲子,只穿著褲衩,用毛巾擦著身子。蕭芳癡癡地看著他,魯榮峰雖然瘦小,但是一身肌肉,繃得緊緊的,十分陽剛。

  擦罷了身子,魯榮峰有些臉紅,順手拿起一條毯子圍在下身。蕭芳坐在他旁邊,兩人一時無語。

  魯榮峰輕輕說道:“我的身份可能你已經知道了,我是個變異人。”

  蕭芳點點頭,咬著下唇沒說話。

  魯榮峰嘆口氣:“我身體最近因為發生了一系列的變故,所以有了很大的變化,恐怕時曰不多了。”

  蕭芳看他,眼里又是霧蒙蒙的。

  窗外是隆隆暴雨,他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我我終于有些明白進化的意思了。”

  “進化?”蕭芳不知道他說這個什么意思。

  “進化就意味著放開和升華。”魯榮峰看著蕭芳:“小芳,我想給你一個我的孩子。”

  蕭芳大吃一驚。

  魯榮峰繼續說道:“我喜歡你,所以不會強迫你。我把自己的dna和基因給了下一代,這就是升華!造物主選擇了生死交替,是因為它更有利于生物體的變異進化。你不要哭,我不會死去,我的生命將在你身上得到延續。”

  蕭芳沒說話,只是用手擰著床單。窗外雷聲陣陣,屋內寂靜無聲。

  等了半天也不見她說話。魯榮峰長嘆一聲,站起來就要穿衣服。這時,蕭芳猛地撲了過去,從后面緊緊抱住他。

  “我愿意…我給你生個兒子。”

  魯榮峰渾身瑟瑟發抖,明顯能感覺到背后有兩團熱熱大大的軟肉貼著自己,身上的溫度也升高了。他回過身,抱住女孩,把頭抵在她的懷里,那是一股清新自然的女人香,沒有任何粉飾,如流光溢彩,如花雨愛河,他像個孩子一樣流下眼淚。

  蕭芳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柔聲問:“你怎么哭了?”

  “我以前受了委屈,就是這么投在媽媽的懷里。”

  一席話說得蕭芳臉紅了,輕啐了一聲:“我才沒那么老呢。”

  “我爸爸很嚴厲。”魯榮峰閉著眼嗅著女孩身上的味道,緩緩道來:“經常打我罰我,他是個軍人。我小時候愛哭,他就要天天領著我上山下海,說要磨礪姓格。我媽心疼我,可又不敢說什么,就這么瞅著我哭。我呢,每次帶著傷回來就投在她的懷里,好好睡一覺。我爸說這叫慈母多敗兒,哈哈。”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悲涼。

  “后來我爸出車禍死了,只剩下我們娘倆相依為命。可是我現在又要離開她了。”

  蕭芳心里一酸,再也沒有了矜持,只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疼愛懷里的男人。她輕聲說:“你到底怎么了?我們家認識許多世界級的醫生,我可以托他們給你看看”

  魯榮峰苦笑:“醫生是看人的,不是看我這樣的怪物。”他把手慢慢伸進女孩的懷里,手指之間全是說不盡的細膩。

  他的手慢慢向上探索,女孩面紅耳赤,也不推托,只是閉著眼,輕輕喘著粗氣。

  魯榮峰把她壓在身下,手忙腳亂地去解外衣的扣子:“給我一個兒子吧,給我一個兒子吧。”

  外衣解開了,里面露出粉紅色的文胸,顫著手解開了掛鉤,在文胸脫落的瞬間,蕭芳用手擋住,紅著臉說:“把燈關了吧。”

  魯榮峰翻身下床,關了燈,屋子里一下就黯淡了許多,窗外是隆隆大雨,偶爾閃電劃破長空,映紅了窗戶。蕭芳把頭埋在他的懷里,柔聲地說:“我特別害怕下雨天。小時候被雷嚇過,總覺得天上的鬼神要來人間收人了。”

  魯榮峰攬著她,問道:“幾點了?”

  蕭芳在黑暗中摸到手表,借著微弱的光看看:“下半夜2點多了。”

  “我的時間不多了”魯榮峰喃喃。他一手攬著女孩,一手探進了內衣里,蕭芳身子猛然一顫,嘴唇就碰到了一起。女孩滿嘴噴香,四片嘴唇瘋狂的攪拌在一起,舌頭也來湊熱鬧。魯榮峰激動地幾乎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嗅著香氣,耳邊是蕭芳“嚶嚶”的呻吟聲,懷里的女人好像一汪水要融化到自己的懷里。

  蕭芳任由他脫了自己的外衣、內衣,小小的宿舍內春色浮動,暗香生紅。她還是個處子之身,自己從小就被很多男孩追求,但她一概沒有感覺,被譽為冰公主。今天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這么零距離的接觸。整個人都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處。下身猛然一疼,她頓時眼淚就落下來了,魯榮峰輕輕舔著她的眼角,愛憐地撫摸著她的臉頰。

  就在迷迷糊糊中,蕭芳似乎聽到魯榮峰的喃喃私語:“死亡升華”

  第二天,等蕭芳睜開眼的時候,宿舍里冷冷清清,魯榮峰已經走了。她從床上坐起,看見書桌上放著一封信,上面只有短短幾個字:“善待我們的孩子,他是我的延續。”

  蕭芳怔怔流下了眼淚。

  …大麻子利用自己的關系,給中央一個高層打了個電話。那位老者聽了個大概,說道:“我知道這個事。老兄弟,你就不要插手了。這是影子部隊的直轄事務。”

  大麻子想起在警察局長處看到的紅頭文件,能直接簽發這樣級別文件的,都是權高位重極為神秘的國家組織。

  “什么是影子部隊?”

  老者說:“我也不太清楚。它隸屬國家安全部,在建國初期本是仿效前蘇聯克格勃第七研究所而組建的一個情報機構,后來業務轉型,另有負責。具體負責什么,我也不知道。”

  大麻子倒吸一口冷氣,他認識的這位老者,在中央那也是決策層,位高權重。就連他都不知道,可想而知這個影子部隊的能量有多大了。

  “你說的這個什么病毒變異試驗。我略有耳聞,但具體內容不是很清楚。這里情況很復雜。而且牽扯到高層一些很隱秘的內幕。老哥哥,以后敘舊可以,但是說這個就算了,到此為止。”電話掛斷。

  大麻子看了看老陸、羅蘭和堯鋼。他知道這里面水太深,決定到此為止。他說道:“總有點不甘心。再去看最后一個地方,我就罷手再不過問了。”

  “哪兒?”老陸問。

  大麻子看看堯鋼:“你還記得那個廢棄廠房下的怪物洞窟嗎?”

  堯鋼點點頭。

  大麻子對羅蘭說:“蘭哥,你領著一隊刑警,跟我們再去探探如何。”

  “沒問題。”羅蘭說道。

  大麻子說:“我已經給一個好友打過電話,他可是高人,有他在多少能挖掘一點真相。”

  羅蘭安排屬下先去,幾個人坐了車直奔小鎮。這時的鎮子已經被警察封鎖,幸虧有羅蘭在,才暢行無阻到了鎮外的廠區。因為這里同樣發生了血案,但是死得大多都是下崗女工以及外來民工,所以影響不大。警察在這里勘察現場,處理尸體后就全撤了。

  此地極是荒蕪,蒿草叢生,狂風大作,草叢如海浪上下起伏,空氣里還隱約彌漫著血腥殺伐之氣。車子停在廠區外,這里已經有十幾個刑警在此等候,看到羅蘭從車里下來,都圍了過去:“羅頭。”

  羅蘭說:“家伙都帶了嗎?一會兒我們可是要去龍潭虎穴。”

  “都拿了。”一個刑警亮亮手里的槍。

  大麻子看看表:“先等等,我的人還沒到。他工作的地方遠,時間要耽擱長些。”

  羅蘭心思縝密,讓堯鋼把洞窟里的情況都和大家說說,做到知己知彼。一群人圍著堯鋼,很仔細地傾聽。

  因為此次的目的并不是什么犯罪分子亡命之徒,而是一個半人半蟲詭異莫名的怪物,所有的人都感覺呼吸困難,心里打鼓。

  這時,只聽發動機響,一輛豐田mini從遠而近,堯鋼打了個口哨,來這小子夠花花啊,還開這種女里女氣的車。

  從車上下來一個男人,二十出頭的年紀,穿著時髦的衣服,滿頭黃毛,臉部狹長,一副討人嫌的面孔。一看這張相就是某個富翁的二世子,堯鋼對于這樣的人非常厭惡,眉頭微皺,怎么來的高人就是他啊。

  緊接著,從車里又下來一個女孩,稱不上漂亮,可是極有韻味,很有點鄰家女孩的氣質,尤其一笑,帶倆酒窩,又可愛又親近。穿著普通,衣服打個結在腰間,頭上隨意挽了個馬尾辮,十分活潑。堯鋼看得都有點傻了,琢磨不透來的兩人什么關系。真是白菜都讓豬拱了,好飯都讓狗舔了,好好一個姑娘讓個花花公子給糟蹋了。正感嘆呢,兩人來到近前,女孩挽住大麻子的胳膊,親親熱熱地喊了一聲“麻叔”。這大麻子平時臉上連個笑模樣都沒有,嚴肅得能擰出水來,可一看見這個女孩子,眼睫毛都樂開花了,拍著她的腦袋笑著說:“這次把你喊來,不會埋怨你麻子叔吧。”

  堯鋼這才明白,這女孩原來就是大麻子所說的“高人”,其實只聽這個‘孫’姓,堯鋼就知道,這人來頭不小。大麻子拉著她來到人群正中介紹“她叫孫靜靜,別看是個小丫頭片子,但是非常厲害。雖然二十多歲的年紀,可已經是國際上響當當的動物學家了。有她在,關于變異人的一切疑難雜癥都能手到病除。”大家都對這個活潑可愛的女孩抱有好感,紛紛打著招呼。那個同來的黃毛反倒十分低調,微笑著站在人群后面。

  大麻子一一介紹,到堯鋼這,堯鋼正要去握手,大麻子一把拉過孫靜靜,眼皮子都不夾堯鋼,用鼻子眼說:“這小子叫堯鋼,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認識一下就得了。”堯鋼鬧了個大紅臉,孫靜靜倒是看著他挺有意思,大大方方地說:“我聽麻叔說過大概情況,你經歷還挺豐富嘛,這次行動要賴你向導了。”

  堯鋼搓著手嘿嘿傻笑。

  等都收拾停當,眾人結成戰斗隊型,一干刑警把幾個人保護在正中。一行人順著地洞下到了洞窟里。

  地下水還在涓涓細流,沒有任何異常的聲音。堯鋼在隊伍前指著路,不多時就來到了階梯處,此時的洞壁上就布滿了那種紫色粘稠的“嘔吐物”。孫靜靜拿下隨身的工具箱,讓所有人停下來,她小心翼翼地用植物刀采集著標本。堯鋼低聲問:“這是什么東西?”

  “這時一種活姓器官。”孫靜靜說道:“學名為creep,也叫蠕化物。作用是建構整個蟲族建筑的,也是一個警告,告訴外來者這是我的地盤,這是我的殖民地,閑雜人員不得進入。”

  美女說笑話,怎么也得應付著笑兩聲。

  孫靜靜繼續說道:“這種蠕化物是可以再生的地毯組織,有外敵侵入時它還能向母蟲傳遞一種脈沖信號。而且它還起到了防御的功能,你也曾說這里面曾分泌過很多小蟲子。不同的蟲族它們的creep防御方式都不一樣,有的是布有劇毒,有的是生有倒刺,而這種就是生物攻擊。凡是具備這種能力的母蟲大凡都是智慧超群。而且整個蟲族的社會結構也是非常完善和嚴謹。”

  羅蘭思維跳躍,問道:“這么說那只母蟲已經知道我們來了?”

  “有這個可能。但是”孫靜靜用鑷子夾起一塊地毯組織:“這里已經有死皮了。我嚴重懷疑那種怪蟲子已經死了。”

  “死了?!”堯鋼聽到這個推論大吃一驚:“不可能,那只蟲子我見過,非常可怕。而且身邊有一群人形怪物守衛,不能就這么輕易死去。”

  孫靜靜聳聳肩:“那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跑了。總而言之,已經不在洞窟里了。”

  隊伍緩緩前行,孫靜靜給他們掃盲:“一個成熟的母蟲體系要包括守衛者、建造者和掠食者。有的更為完備的還有偵察者。我聽了堯鋼大概的描述,我們現在要尋的怪蟲,它的發育和社會體系極為完備。守衛者也是掠食者,就是人形怪物。它們主要包括掠奪食物提供營養保衛母蟲。只是掠奪食物的手段比較奇特,居然是和其他人類結合,孕育蟲卵,提供給母蟲享用。”

  “為什么這些掠食者能自爆呢?”堯鋼問。

  “脈沖信號!”孫靜靜說道:“這是一個群體社會結構,單獨個體本身是沒有多少智慧的,厲害的是族群。目前關于蟲族族群行為在國際上的研究還是空白,比如小小的螞蟻吧,蟻群是如何找到通往最佳食物來源地最短路徑、如何分派不同任務給工蟻。暴風雨打壞了螞蟻窩,那么多少工蟻來修繕,多少工蟻繼續覓食。怎么能保證消耗最少的工蟻,走得路途最短,而取得食物最多呢?這么復雜的群體行為,螞蟻又是如何辦到的呢?現在國際生物學對群體行為了解還很淺,公認的看法是螞蟻之間是靠氣味和觸覺進行溝通的,但這只能說明單個螞蟻,說明不了成千上萬蟻群的協調。”

  “那和脈沖信號有什么關系?”堯鋼問道。

  “我們所討論這種半人半蟲的怪物,它的社會體系和螞蟻又有區別。蟻后只負責繁衍后代,是不參與整個群體的勞動協作。而怪物它的社會體系很像是奴隸制,下面是一群毫無怨言的奴隸,它作為母蟲高高在上,發號各種命令。維系它們之間聯系的就是脈沖信號。這也能解釋為什么掠食者能自爆了。是母蟲以脈沖遙控它們自爆的。”

  眾人聽得乍舌,真沒想到簡簡單單一只小蟲子里面竟然還有這么多套頭。

  一行人慢慢靠近洞窟,羅蘭擺擺手,示意組成戰斗隊形,小心翼翼圍攏。果然不出孫靜靜所料,整個洞窟里遍地都是白蛹殘殼,正中間是巨大的蟲身,只是死氣沉沉,毫無生命跡象。眾人除了堯鋼從來沒看過如此奇景,看到沒有危險,都驚訝地走了進去。那尊巨蟲看樣子死了很長時間,周身硬殼暗淡無光,最奇異的是,和它長在一起的那個人已經沒了。

  眾人收了槍。這件事已經完全出乎了刑警的職能范圍,羅蘭也不太想管了,看著大麻子,看他有什么打算。大麻子明白他什么意思,說道:“蘭哥,就這樣吧。謝謝你的支持。”

  羅蘭趕緊說道:“沒事沒事。這也在我管轄范圍內。應該做的。”

  大麻子嘆口氣:“蘭哥,你幫我打聽一點我那孽徒的消息。”

  大麻子說的孽徒,其實就是之前和堯鋼戰斗的劉古禪,正因為這件事,后來警察局查探的時候,和劉古禪扯上了關系,劉古禪的刀也被認出是曰本刀,所以這件事大麻子這個憤青也非常生氣。

  羅蘭已經聽老陸和他說了關于劉古禪的事,再加上他自己的了解,當下點頭應道:“沒問題。”

  孫靜靜對巨蟲遺骸很感興趣,拿著放大鏡和鑷子正在標本取樣,和她同來的男子拍著照。旁邊一個警察閑極無聊,看到地上有根鋼條,就戳著蟲身,誰成想這蟲子表面硬殼,實則柔軟無比,一戳之下居然給透漏了。

  皮質下隱隱紫霧飛舞,只見蟲身傷口處碎碎作響,從里面爬出一只紫色的小蟲,扇著翅膀,周圍激出一片紫色塵霧。孫靜靜猛一抬頭看到此景,大喊一聲:“不好,是毒蜂,大家快跑。”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只見巨蟲的皮膚鼓出許多小包,隱約可見里面許多蟲子在蠕動,看得人后背都發涼。大包一下碎裂開,從里面蜂擁而出一大群紫色毒蜂,每扇動一下翅膀,就從上面落下許多紫煙。戳蟲子的警察離得最近,煙塵很快就迷到眼前,有一股異香躥入他的鼻腔,鼻中的鮮血就象自來水一樣流了下來。

  血流入口,舌間感到一陣咸腥,全身一震,頓時清醒了過來此時,警察來不及多想,用手捂住鼻子止血,轉身就向后跑,邊跑邊喊:“有毒有毒。”話音未落,人就暈倒在地。五官流血,周身腐爛,這人還有知覺,聲音慘叫不止。

  大麻子激靈一下:“上當了,這是圈套,快跑!”

  正在這時,幾道掌聲拍擊著,從四面八方涌來。

  原本見不到的很多變異人,此刻都出現在了這里。

  而那個最中央的被其余的一群七八名變異人圍著的女子,則是嘿嘿冷笑著,她,正是母體。

  “果然,你們自投羅網了,魯榮峰已經被干掉,堯鋼,現在,只剩下你了。”這個母體女子冷笑著。

  而就在這時,一個同樣清冷的聲音傳來:“是嗎?”

  這個聲音,正是來自魯榮峰,而他的身后,一個平淡的身影,同樣站在那里,這個身影,就是張無風。

  一切,到了收網的時候了,這一行所有變異人,都匯聚在這里,除了布置之外,明顯是有分工合作的,而他們沒有想到,第一次的匯聚,卻是被人盯上了,而且是絕對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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