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黃天蕩!決戰到最后,金軍自從兀術,不知去向后,大多無心戀戰,紛紛投降。
從寅時末,雙方拼殺到午時末(臨晨近5點到下午近一點,約八個小時。)
戰斗結束。吳央、紅玉,分別于棲霞、金山,大擺宴席,犒勞大軍。
所謂的宴席,就是水酒管夠,肉包子管夠,外加一大桶,一大桶的白菜肉絲湯。
按照督軍事先定下的禁令:“凡繳械投降者,一律不得殺戮,只能捆綁關押。”使宋軍,誰也不敢大開殺戒,硬是捆綁了二萬余俘虜。其他的金軍,都陣亡了。
所有敵軍陣亡尸體,一律集中堆放,挖坑火化后,掩埋。
所有我軍陣亡的,登記造冊,就地一一掩埋,成“墓林”,立總碑“黃天蕩戰役烈士紀念碑”,將烈士名字全部刻上。戰后,撫恤烈士家人。
三天后,三萬余敵尸,已經火化,掩埋棲霞山,于烈士墓群西側。總墓、總碑,鐫刻“黃天蕩戰役金國死難將士之墓”。
三天后,五千余烈士的“墓林”,掩映在棲霞山中。每個烈士墓前,都立了一塊硬木的墓牌“xxx烈士之墓”。鐫刻五千余烈士名字的巨碑,矗立入口處。豎列燙金的“黃天蕩戰役烈士紀念碑”十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熠熠生輝。
到了秋天,火紅的棲霞秋色,也許會更加絢爛奪目吧。
無論我軍、敵軍,三四萬人的生命哪…
戰爭,多么殘酷啊——我詛咒戰爭!
吳督軍在棲霞山,舉行了大型而隆重的祭奠儀式。
同時,也在金人墓前,燒了一大堆的冥錢。
下山前,以她“我詛咒戰爭!”的昂揚怒吼,結束了祭奠,也給“大戰黃天蕩”劃了句號。
揚子江,依然壯闊,黃天蕩,依然浩蕩。
大江(宋前后,長江之稱),自古以來,堆積了一江的詩畫賦歌。金焦山,揚子江,自有不少的故事與傳說。隨著黃天蕩大捷,也產生了一些歷史故事與傳說。
梁紅玉桴鼓的金山寺妙高臺,此后也稱“擊鼓臺”。龍潭黃龍山臨江的一座小山包,當地人將其命名為“擊鼓山”。城鄉坊間,各種版本的紅玉故事,流傳著紅玉傳奇。
老灌河故道,被刀槍挖掘的30余里河流,從此被稱“刀槍河”(清代后,改名“便民河”。便民河,在今天的橋頭、高資鎮以北一線)。
韓世忠,被傳說與大江河神有來往,河神助他一臂之力,他為黃天蕩龜鱉、大魚“喂食”。
岳飛,乃天兵天將轉世,突然出現在刀槍河,殺的兀術大軍,屁滾尿流。
俊雅的好兒郎,吳央,那就是諸葛亮轉世,所以能掐會算、料事如神。
兀術,乃二郎神轉世。其宰馬、割額、挖美女心,設壇祭天,乞求“無風”,連天上風神也害怕了。所以,建炎四年4月24日、25日,連續兩日,大江上果然無風。
兀術,也因為是二郎神轉世,所以在黃天蕩遇劫難時,有仙道專程前來搭救。此說,當時在中原地區,長江兩岸傳得沸沸揚揚、神乎其神。
吳央、梁紅玉,擺酒宴請各位將軍。大家在席間,說起了種種傳聞。期間,端菜的士兵,擺上一道主食,形狀象定榫,頭大細腰身。
“定勝糕?”吳央拿一塊,問紅玉。
紅玉吃驚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曾經玩笑說,這叫定勝糕。是這樣,你不是曾經做了中間一個眼的光餅嗎,如今都成為各軍行軍必備食品了。在發兵揚子江前夕,我做了一批兩頭大,中間細,比光餅柔軟些的糕點,用細繩一扎,可帶著路上吃,攜帶也方便。結果在揚子江吃著它阻擊,旗開得勝,我便對良臣順口一說:“定勝糕,再吃點,還能勝。”因為當時也沒有工夫做吃的。就這么一說而已,你是怎么知道的?”
“哦,就這么一說啊。民間可是這么傳說的。”接著道:話說有一天,有人送糕到軍帳,梁紅玉接過一看,此糕兩頭大,中間細,于是掰開此糕,發現內夾紙條一張,上寫“敵營象定榫,頭大細腰身,當中一斬斷,兩頭不成形。
梁紅玉得知,此乃破敵之計。金兵中部薄弱,當攔腰截之。韓世忠傳令連夜出擊,直沖敵營中部,果然大獲全勝。
就這樣,糕中藏計故事流傳開來,說韓世忠、梁紅玉得神人之助,稱此糕為“定勝糕。”
呵呵——吳央笑了一聲。
“真的啊,難怪日前有人問我什么是‘糕中計’,我被問的莫名其妙。鄉坊間,真敢瞎掰!”紅玉感嘆。
吳央聞說后思忖,原來,“傳說”就是這么成為傳說的。其中,有一個傳說,就是她自己“生產”的 宴請結束后,吳央回到她的住處,闔瞼斜靠。
眼前不禁閃過,十幾天前的一幕——
4月24日上午,揚子江上,一帆輕舟,從棲霞向瓜州渡駛去。
船艙里有兩匹馬,其中一匹是“烏騅”。烏騅身上覆蓋著一條棉被,遮蔽馬兒全身,除了馬頭、馬脖、馬蹄外,都看不見,無人可以看出是烏騅。
之前,騎著馬兒,牽著烏騅的人,下馬走向甲板,對駕船的水軍統制說“靠近瓜州渡,離北岸10仗處,停泊。我沒有叫你,你不要走進船艙。等我出來吩咐你靠岸,再靠上。”
船艙里,躺著的人,原先是被套在一個,用床單縫制的大布袋里,馱趴在馬背上,上面還覆蓋著棉被,被牽上舟船的。棉被蓋過整個人,包括腿腳,鄧小乙根本不知道馬兒馱著什么。或許是個長長大大的包袱,他也許會這樣想。跟隨大人,前后五年了。大人的習慣,他清楚。大人不主動解釋的,不能問。
當然,烏騅的主人,已經躺在了船艙里,手腳依然被捆綁著。
船艙里有炭爐,爐子上的瓦罐里燒著水。水開了,被倒出一大缽,晾著。
快到瓜州渡時,烏騅的主人醒了,他睜開眼睛,見眼前一個仙女,正對他微笑。
我死了么?靈魂升天了?可看看周邊,好象在舟船上。想伸手揉揉眼睛,才發現雙手被交叉捆綁在自己腹部。由于他用力抽手,還會痛。原來沒有死!他想。
這才,又仔細盯著眼前美人。烏黑油亮的長發,如瀑垂下。前額發卡,是三列一排的珍珠半環,簪卡著額發。發卡左側還佩戴著一朵紫紅的鮮花,煞是好看。乳白色的絲緞長裙,直拖到腳踝。與鮮花一樣顏色的腰帶,扎在不細不粗的腰部,略偏左側,還扎了個蝴蝶結。樣樣美的五官,潔白細膩的膚色,溫煦而甜美的微笑…
美的驚人!不僅美如天仙,神情上似乎有一種圣潔的光,令人不敢多看似的。他心嘆不已,慢慢地合上眼瞼。心忖,竟然有如此神奇的艷遇,縱然死,也值了!然后,又忍不住睜眼,癡迷地望著她。
但見美人往缽里加了什么,好象是鹽還是什么的。攪拌后,伸手一探缽體,拿個小碗,倒出半碗,自己先喝了。然后清洗小碗,重新倒出一碗,擱在邊上,扶他坐起來,端過碗,喂他喝水。又饑又渴的他,一口氣,就將咸咸甜甜的水,全部喝完。
美人又倒一碗,拿出幾塊糕餅,每塊掰一小角,還是先自己吃了。免得他擔心,有毒。然后,喂他吃喝。
吃好,喝好。他蹙著眉頭,看她為他忙碌的,象似凡人,簡直一頭霧水。
“美人,你是仙子,還是凡人?你是誰,我怎么會在你這里?”
她只對她微笑,什么也不說。她是在進船艙后,換了女裝的。本來他被反手捆綁背后的,到舟船后調整到了前面。
“你是,啞巴?”他比比自己的喉、嘴。
她沒有回話,拿出一首,用行書寫的歌詞,遞給他。取出一把琵琶,試音,調弦。先彈奏一遍曲子,然后邊彈邊唱,小聲地動情而歌:
//山也嵐嵐,水也悠悠,山水嵐悠路迢迢。盼過昨宵,又盼今朝,盼來盼去魂也杳。
夢也依稀,人也朦朧,天若有情天亦老。門前遠眺,門后影老,魂牽夢繞愁多少!//
她,又一次自我創作歌曲,記憶中的曲子,臨時填詞。
深情、憂傷、委婉、悠揚的歌聲,扯人肺腑,動人心魄。
唱的人,唱著,唱著,目中淚光閃閃…
聽的人,聽著,聽著,似忘記了呼吸…
——美人抱著琵琶,注視著他,說話了。
“兀術(處聲),四弟。你,受苦了。我來自方外,前世三國時期,我與翰本前世有過一段緣分。昨晚,你大哥托夢給我,說他的四弟在黃天蕩,遇劫難。于是,我來搭救你了。你還記的之前的事么,你在港灣,遇上滿身、滿臉泥土的,穿著女真衣服的人,就是我。是我把你擊打你后頸穴位,打昏你的,然后你就在這里了。你看,衣服還在這里。”
她提起那套有泥土的衣服,給他看。
兀術,滿腹懷疑。衣服不會錯,可明明是壯碩的男子貌似救他,卻突襲他,怎么變婀娜的美人了?難道方外來的,就是指天闕來的神仙?會變身?
見他狐疑的目光,昨夜的一幕清晰眼前。她默然,沉入回憶。
23日晚,探子報,兀術大軍,用刀槍當鐵鏟使,挖掘淤塞的老河道。岳飛當即作出包圍阻擊,將敵人=bi回黃天蕩的部署。
當她聽完岳飛的布置,表示:“很好!我同意。另外,我拜托你一件事。”
“啥事,你說。再難,愚兄也要辦到。”
“這個包袱里,有一套我的衣服,一條繩索。你現在帶去。我拜托你,開戰后,悄悄弄一套虜服,與這套一起包好。明日待戰斗進入勝局已定時機,你可與兀術廝殺一番后,你詐敗,引誘兀術追殺你。接著,你伺機換上虜服,弄把濕泥涂抹臉上、身上,突然沖出來救他。引他隨你出了包圍圈,出其不意,將他擊昏,將他捆綁,將他趴在他的馬背上,救他離開戰場。期間,如遇到我軍將士阻擊,你可擊退他們。救出他后,找一隱蔽處,你將我的衣服給他穿上,也脫下自己身上虜服,與他的衣服一起包好。然后,連人帶包袱包括他的馬,送到棲霞岸邊,我會事先備好船,并且在岸上接應你。完了,你立刻返回黃天蕩,換上自己的馬,帶上劉、楊,回原處自我圓場。”
“為什么?他就該千刀萬剮,我恨不得將他剁成肉泥!”鵬舉怒了。
“為了政治的需要。殺了他,只能解一時之恨。放了他,卻對我宋朝有利。”
接著,她對鵬舉說了一堆理由…
末了道“如果你不答應,我會親自去搭救的。雖然,他最后也可能會成為俘虜,我們也可以從俘虜中放了他。但是,他在部下那里,就喪失尊嚴了。攻心效果,就不如被俘虜前搭救之,更有力度。”
鵬舉思忖,她的未雨綢繆,已經不是一次、兩次,應驗了,還猶豫什么?便道“那,弄來就是,為何要化裝?”
“還是為了政治。救他、放他的事,我會私下親口告訴陛下,是我所為,與任何人無關。因為,我放他的理由有夠充分。你,卻扛不起這個罪名。”
接著告訴他,政治斗爭的復雜性與針對性…
“抹一臉、一身泥,說明在新開挖的河道上,被打得很狼狽,不是嗎?所以,你救他的時候,肯定到處是敵人戰馬,你隨便就近弄一匹,切不可騎你自己的馬救他。”
鵬舉道:“我清楚了,一定給你弄來就是。”話雖如此,神色上寫滿不情愿。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的她,才不理會兀術的一頭霧水。
她收斂笑容,一臉嚴肅道:兀術,你是翰本勃極烈的四弟,就等同是我的兄弟。我下面說的話,你要聽好、記牢。回去后,轉告你的大哥。
我剛剛唱的歌,代表了你的王妃,你的女人的心聲。我是為她,她們,對你唱訴的。你離家有半年多了吧,你可知道你的女人,就是這么地天天念你、盼你的?
兀術,四弟啊!在無際的宇宙中,人,其實很渺小。在永恒的時間里,人生,其實很短暫。所以,應當用自己有限的生命,對親人,對社會,對人類多做好事,善事,而不是相反。
就拿今日黃天蕩戰役來說,你麾下全軍覆沒,陣亡三萬余,俘虜二萬余。宋軍算勝方,也陣亡五千余,受傷二千余。
女真連年南侵,整整六年。六年中,死了多少人?你親手屠戮的,又有多少?你,計算過嗎?有道是,傷人一萬,自損八千哪!多么殘酷的殺戮,多么深重的罪孽啊!
兀術,四弟。年年打戰殺人,會折壽的。你父皇阿骨打,終年56歲,你二哥斡離不,才活多少歲?你叔帥,完顏斜也,重病纏身,余日不多了。你叔皇吳乞買,最多還有三五年陽壽。
好,問題來了!斜也,是皇儲。他死了,誰是皇儲?你們女真,之前是橫向傳位同輩的。時下,同輩中,誰有資格?金國,是偉大的完顏阿骨打,打出來的一片天下。如果縱向傳位,應當輪到你們兄弟,或者金太祖嫡孫了吧。吳乞買,系完顏氏阿骨打皇家,宗親也,旁支也!
你的大哥,可謂杰出的政治家,治國能臣。吳乞買的朝廷,是靠你大哥為主,在主政的。你,是金廷勃極烈五人集團之一,也是杰出的政治家、軍事家。如果你再繼續埋頭打戰,不問政治,你父皇打下的江山,是誰的?弄不好連你大哥,忽魯勃極烈的“忽魯”二字,都會被別人拿掉了。萬一這樣,你在金廷,還有誰為你撐腰,還有什么地位?如果皇位旁落,你們兄弟,對得起你們父皇,金太祖么?
——接著,她陳述了種種可能性,建議他于北上途中,暗殺大宋叛徒劉豫,以削弱其堂兄完顏粘罕的勢力。金太祖打下江山,他們兄弟應當保江山不落他人之手,而不是傻乎乎地埋頭侵略。
末了,她說:你,一會登陸后,可以在返回的途中,一路散布一個傳說。即,完顏宗弼.兀術,是天闕二郎神轉世,被世外仙道,救走了,隨之修煉去了。
不然,你被十萬宋軍包圍在港灣,怎么可能安全脫離?因此,只有仙道,可以救你。既然兀術乃天神轉世,仙道自然會前來搭救。
兀術,我剛剛之前說過,你叔皇可能只有不到三五年壽命了。在他駕崩之前的年月里,你們兄弟,應當籌謀奪回皇位,才是正辦。你們兄弟,無論誰繼承皇位,都是天經地義。如果按漢人規矩,無論取長、取能、取賢,自然應當傳位你們長兄,韓本。如果為平衡各方,也可以立阿骨打孫輩,即位。
兀術,我的兄弟。你欠下宋人累累血債,如果不是你大哥為你積了功德,你已經被憤怒的宋軍砍成肉泥了。所以,我是誰對你來說不重要,權當我是仙道好了。也無須謝我,要謝,回去謝你大哥吧。你身上的衣服、腰帶,我曾經在你大哥面前穿戴過。他一看,就知道誰救你了。
這是我,拜托你帶去給你大哥的一句詩詞。他一看,就會明白我的意思。即,我希望你們兄弟倆,將來如果方便的話,就為我,做個好事吧。這對你們哥倆來說,小事而已。
另外,我建議你大哥,當先下手為強。要上京家人,將趙構的兩個女兒領養家中,好好培養。將來,你們兄弟一人一個,可作你們兄弟的兒媳婦或者孫媳婦。畢竟,她們是真正的高貴公主。她們現在已經七歲了,等到大了,會被人搶著要,就未必能夠輪到你們要。她們將來養育的孩子,具有先天的高貴血統,有很好的遺傳基因的。
這個,我只是悄悄告訴你。反正,孩子在五國城,南宋也要不回來。好給別人,不如好給你們。我的目的,只是為了有利雙方的孩子們,能夠過得幸福些。至于生活在哪里,無所謂的。
——言罷,將信件與歌詞,塞進他的懷里。不管他滿臉滿眼,盡是云里霧里神色。
“我,言盡于此。你,聽不聽的,隨便。”
她兌好一盆溫水,放下一條絲巾,為他將臉、手,洗干凈。再為他,梳理了蓬亂的頭發。按宋人發式扎結綸巾。
然后,她為自己取下頭飾,扎起頭發,綸以巾帶,撩起衣擺扎個結,再冠盔、披甲,換上長靴,插進匕首,佩掛寶劍,披上斗篷,立馬變成英武男兒模樣。
這樣一變化,看的兀術,發呆、發傻。心想,這么一換裝,如果再套上女真服裝,可不就變成“壯碩”模樣了么?看來,真的是她搭救了自己。
接著,她脫下斗篷,給他披上,再給他帶上一個眼罩。
馬上,再說話的聲音,就變成男聲:“你的馬兒背上,有個包袱。里面有你自己之前穿的衣服,與我為你備就的盤纏等,夠你回西京云州的。船靠岸后,我會先松開你的手,你自己橫趴上你的馬背,我再為你蓋上被褥。你之前也是這樣,被我弄上舟船的。馬兒馱你上岸后,我會馬上開船。然后,你就可以下馬,解開腳上的繩索,策馬北上。原諒我,現在不能為你全部解開。因為我擔心你糊涂,襲擊我。那樣的話,你等于bi我,殺了你。我費盡心思救下你,當然舍不得殺你。我只想祝福你,祝福翰本王爺!”
連說話聲音,也能夠男女置換,神也!人間,哪有這樣的人?兀術,更加云里霧里。
言罷,她走出船艙“開船,靠岸。”外面回答:“遵命!”
回艙“兀術,四弟,你一定要按我說的,趴于馬背,登陸。從而神秘獲救,神秘失蹤。好嗎?不然,你會害了我的,知道了嗎?”
兀術,重重點頭。
她其實知道,兀術會聽話的。他十分敬重與崇拜,他的大哥韓本。按她所言,她與他大哥有過交情,他當然不會傷害她。
她牽過烏騅,靠近他,解開雙手繩索。兀術,一縱身,趴上了馬背。她趕緊將棉被,覆蓋上去。
“兀術兄弟,祝你一路平安!”
船靠岸,她牽著烏騅,走出船艙,走上甲板,到了船頭,伸手輕輕撫摸馬兒脖子,輕聲說:“烏騅,你,上岸去吧!”
馬兒烏騅,果然一躍上岸,揚蹄飛奔,不愧是汗血寶馬…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寄身揚子江的吳央,心隨江流奔涌,不禁吟誦出聲。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乘騏驥以馳騁兮,來吾道夫先路…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杜甫、屈子啊,后人吳央,感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