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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這些人大多抓住了,不過,還是有人逃脫出去,對方使用了稀有的符寶,我們來不及阻止。”
等到古家老祖將呂奉制服的時候,后邊的戰斗也結束了,或許也并不是戰斗,因為呂奉一方的修士遇襲在先,人數又少,根本毫無反抗之力,只能是略為抵擋便束手就擒。
盡管如此,還是有數人逃了出去。
“看樣子是另一拔人,這一群修士也是面和心不和啊。”
逃脫的正是余柏光借給呂奉的修士,他們在遇襲的第一時間便全力外逃,兩名通玄境修士和六名法相境修士的其中三名,竟都逃了出去。
“些許漏網之魚,不用管了,抓住了大的便行。”
古家老祖冷笑一聲,以他的見識,又如何會看不出,自己抓到手的才是這一群人的東主,若說地位尊崇,一名通玄境供奉都未必有這世家子弟重要。
眾魔道修士簡單收拾了一下戰場,然后便準備帶著死傷修士離去,呂奉一行人,大多都被俘虜,也一并帶回。
他們并沒有注意到,就在這一片荒山之中,數個人影悄然浮現。
“竟然連圓滿修士都出動了啊。”呂曉風望著對方遠去的身影,劍眉輕蹙。
“那是當然,奪回獄界并非兒戲,五大家和逍遙島臺面上的力量便有數位世祖,都是圓滿境以上的人物,甚至有面臨度劫的頂尖高手。沒有圓滿境修士坐鎮又怎么敢來?”
對這個結果,呂陽倒是毫不意外。
“剛才他們施展的是什么神通,竟然如此厲害,呂奉他們竟然完全無法從中逃脫?”
“應該還是袖里乾坤。不過,此人對于空間法則的掌控,已經達到一個登峰造極的地步,翻手之間,沒有三十名以上的虛境高手同時出擊,難以攻破。”
“除了這圓滿修士的神通,他帶來的部屬似乎也很精銳,我看到他們對付呂奉的麾下。竟然大多可以以一敵二?”
“這倒也沒甚稀奇,修真界中修士良莠不齊,同一層次的修士,爭斗起來實力也是相差極遠的。呂奉的麾下大多便是散步游勇,而那人所帶,卻像是精銳的士兵。”
“你們說,除了剛才的那,他們據點中還有多少圓滿境修士坐鎮?如果能夠探明。應該也是個有用的情報吧?”呂曉風麾下的一名修士說道。
“這恐怕不容易做到,我們是占盡地利,先行埋伏在此,而且沒有向對方表現出絲毫敵意。這才得以蒙混過關,若是我們抱著窺伺之心而去。跟蹤他們返回潛伏之地,恐怕不出百息。便會被發現。”另一名修士說道。
“不錯,圓滿高手,神行機圓,等閑氣機是斷然逃不過他們感應的,莫要情報沒有查探到,反而把自己人折了進去。”呂曉風道。
其實他也并不打算招惹圓滿境修士,不要看他們曾經圍獵過一名圓滿境的高手修士,現在回想起來,當初能夠取勝也是僥幸之極,如果不是對方束縛太多,顧忌重重,恐怕結果早已完全不同了。
“那我們到底…”呂遠山心中一動,不由問道。
“暫時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吧,我們本來便是想做那在后的黃雀,但卻沒有想到,捕蟬的螳螂遠比想像之中強壯太多。不過,也沒有必要灰心,現在敵在明我在暗,完全有的是機會再次試探。”呂曉風略為沉吟,說道。
這一次,他們偷偷尾隨呂奉而來,沒有讓呂奉發現,甚至此后呂奉被人抓住,古家老祖出現,他們也同樣潛伏在側,借此以了解對方的實力。
結果,他們得到的結論卻是不宜妄動。
好在對于這個結果眾人也早有準備,他們曾經和圓滿境修士交手,深知這個境界高手的厲害,因此,遠遠吊著,不松不緊地跟著來到前往獄界的界門所在。
這同樣是一片碎散懸空島所在的流島星域,暗中涌動著復雜難明的虛空亂流,天地靈氣時而稀薄,時而濃厚,狂風紛亂席卷,層層山巒之間,隱約有強橫妖魔氣息從中傳來,就是不知有沒有妖帝的存在。
呂陽等人遠遠便發現,這處地方隱秘之極,若不是他們尾隨對方而來,恐怕都難以發現。
“竟然藏在這里?”
發現對方據點的真實所在之后,眾修士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眼前所見之地,實在太出乎他們意料了,倒不是離他們來時的隱藏界門太遠,相反,這兩者的位置,相距也實在太近了,竟似僅有寥寥數千里不到,如果低階修士也可以長久抗御狂暴的虛空亂流,說不定數個時辰之內都可以從這里趕到界門。
對修士而言,區區數個時辰可以說是短暫之極。
“我本還以為,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是一句空話,但卻沒有想到,對方之中竟有如此高明的陣師,他們布下的法陣,足以遮掩天機,消弭一切痕跡了,說不定我們之前從界門出來,便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好在我們為了隱匿行蹤,一路上也都倍加小心,倒是不用擔心被人反過來追蹤。”
想到這里,眾人都不由得有種慶幸且不寒而栗的感覺,如果當初剛剛來到葬星海,他們便被盯上,那落入監控之中的便是他們了,好在眾人身邊有著不少的通玄境高手,而且處處留心,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既然他們的老巢設在此地,那就在這里盯著吧,看看有多少修士出入其中,大致可以推斷出有多少人手來。”
與算計呂奉之時的陰暗不同,此刻的呂曉風。雖然同樣面色陰沉,但卻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堅毅與執著,眼眸之中隱約閃動著一抹奇異的光芒,閃亮而又有神。
盡管他可以為權勢算計。盡管他可以暗算同族,但這些都只是個人恩怨,與呂家崛起的大計一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而且他也深知守護獄界對于家族的意義,想要抵擋住莫、洹、古三家聯合其宗門的反撲,只在最近數年之內,只要這一段時間過去,基本上便可以說是塵埃落定。
在這關鍵時刻。他斷然沒有理由退避,因此下定決心,在此蹲守。
呂陽和呂遠山也同樣贊同,因為他們知道。想要在家族中獲得功勛,拼搏一番在所難免,而如今敵方的據點便在近處,此時不搏,又待何時?
“看來他們抓住呂奉之后。警惕果然有所放松啊,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換作常人,也要以為自己已經掌控了局面。斷然不會想到,我們同為呂家子弟。但卻眼睜睜地看著呂奉送死。”
“呂奉?他只不過是一個香鉺罷了,有了他的氣機。正好可以推斷出他們藏身的具體位置。”
這一片懸空島雖然碎散,但分為成千上萬座,倒也頗為可觀,一座一座尋找,并不容易,不過呂陽等人早有法子,當即以天魂珠鎖定呂奉殘存的氣機,等到數日之后,這股氣機逐漸消失之前,果然確認了具體的位置。
而確認下了具體的位置之后,呂陽等人并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間耐心潛伏,期間發現大小修士往來近百次,幾乎每出現一名中乘以上修士,都被記載在案,耐心比對,借此以確立身份。
修真界中,成名的高手大多都在虛境以上,乃至通玄境,呂陽等人自然也不可能認識那么多魔道中人,不過,他們自有辦法,那便是每感應到一股氣機,便給其編取化名,記載在冊,一月下來,來來回回,曾經出現在他們感應之中的也有四五百人之多。
在這其中,絕大部分都是中下乘修士,虛境以上近百,通玄境修士十名。
展現出來的東西并不多,不過,這絕不可能是這一據點的所有修士,呂陽等人猜測,真實的數量應是在五至十倍之間。
除此之外,呂陽等人也發現,這些自由行動的修士很少有死士一類的身份,暗處隱藏的死士數量也應頗為可觀。
不過這樣的景象持續月余之后,陌生的修士便逐漸少了起來,呂陽等人記載在冊的化名也隨之減少,再到后來,所見修士便大多都是曾經出現過的了。
“這些人出入極有規律,似乎是每三日往返一趟…你們發現了沒有?”
距離魔道藏身的懸空島外數百里,眾人潛隱在一座不起眼的低矮荒山中,悄悄地議論著。
這段時日的觀察之后,眾人都發現一些規律了。
“我也發現了,他們似乎正在從葬星海中搬運著什么。”
“也有可能是聯絡仙魔兩道散修,修真界中不乏這樣的狀況,每每有遺跡或者重寶出世,便有許多不明真相的修士蜂擁而至,妄圖從中分得一杯羹,但許多時候,這些都是散步消息之中暗中布置的陰謀。”
“是嗎?聽你這么一說,倒也有幾分可能。”
其實莫、洹、古三家都是黃泉門,尚元宗,血魔教的老牌世家,家中有多少高手,修為如何,擁有何種法寶,修煉何種神通,呂家和其他幾家雖然無法盡知,但多少也有一定的了解,經由獄界之戰后,早已被擊破大半,所剩盡是一些殘兵余勇罷了。
真正讓呂陽等人在意的,還是他們從各自宗派帶來的那些高手,又或者,以各種手段,好處聯絡而來的幫手。
為了獨占獄界利益,他們斷然不可能將實情相告,恐怕多半還是靠的利誘或者欺詐,而這正是呂家派出子弟前來查探的原因,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果找準了對方聯盟的弱點,甚至都有可能不戰而屈人之兵。
如今呂陽等人默記對方修士數量,估算他們所能派出攻打的兵力之后,對那每隔數日便往返葬星海的修士動向。也不由得越發地好奇起來。
“我有一個直覺,這件事情,對他們而言必定極為重要…”
說到這里之時,突然之間。呂陽心中一動。
眾人都看到,遠處的懸空島中,又一拔人飛了出來。
與往常一般,他們仍然還是由三名以上通玄境高手帶隊,中堅力量是十名通玄境死士,二十多名法相境修士,五十多名虛神境修士,另有近百中、下乘修士。
這些人行止之間。異常低調,明明是足以比擬一些小派傾巢而出的兩百多人隊伍,聲勢卻是像不足十人的冒險小隊一般。
“看,又出發了。”呂陽停止了剛才的話題。說道。
“反正我們也在這里蹲守了一個多月,掌握一定情報,帶回去也足以交差了,不如跟著這些人過去看看?如果有機會的話,甚至可以嘗試剿滅他們!”呂曉風眼中掠過一抹精光。說道。
“我們跟蹤這些人,不管這處界門據點了嗎?”呂遠山問道。
“我想,我是明白曉風的意思了。”呂陽略帶驚詫地看了呂曉風一眼,向呂遠山解釋道。“本來界門位置暴露,便是沒有我們蹲守。魔道也同樣會在這兒盤踞,所以。與其再在這里消磨時光,倒不如跟蹤那些人,好處更大。”
“一來,我們嘗試探查他們動向,可以掌握魔道陰謀,多揭開他們一張底牌,二來,我們三名子弟合在一處,也有近二十名通玄境高手,對付據點是自尋死路,但對付這一拔人,問題應該不大。可能你會擔心,我們襲擊了這些人,便將打草驚蛇,但其實,他們之所以不立刻發起攻勢,并不是他們不愿為之,而是尚在準備不足。”
“如果真的如曉風所說,成功剿滅了這一批人,不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削弱對方的實力,還可以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使之陷入左右為難之中,到那時候,對付剩余的人,豈不是更加容易?”
“呂陽說得不錯,我們有人有勢,本身實力并不微弱,遇到小股魔道,又何懼之有?而且,削弱他們的實力倒還尚在其次,真正的重要的,還是能夠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呂曉風聽到呂陽的話,不禁笑著贊同道。
“倒也不是不可行,只不過,這么一來,開戰的責任,便落在我們三個頭上了?如果投對了注,固然是皆大歡喜,但萬一…”呂遠山有些遲疑道。
兩人也知道他在擔心什么。
本來,家族派他們出來探查魔道動向,并沒有什么具體的任務,而是以打探消息,收集情報為主,若是普通子弟,甚至是麾下并無勢力的小修士,按照指令辦事便是了,根本不必多想,但他們三個都不是普通子弟,便是連出身最為卑微的呂陽,也早已開始擁有自己的根基,這些根基在平常看不出什么,但在此時,便是獨力行動,相機行事的資格。
以他們的身份地位,以及實力,完全可以在必要之時臨機決斷。
不過這樣一來,他們也要承擔起普通子弟所不能承擔的責任,一旦自己的擅自行動引發惡果,不僅沒有功勞,反而還是一樁大禍。
呂遠山此時沒有想到要跟蹤那些修士,絕不是他頭腦沒有呂陽等人靈活,而是他考慮問題偏向保守和穩妥,并不是太樂意節外生枝。
也的確,若是他們什么也不做,混混日子,執行完任務便回去,也沒有人能指責他們什么,到時候,該領的功勛照領,一切都是四平八穩,而一旦偏離了原本的計劃,固然是有可能獲得更為巨大的利益,但風險也是同樣大大增加起來。
這的確是不太好決定。
不過,呂遠山也并非是優柔寡斷之人,略為沉吟之后,又道:“雖然我并不是太贊同,不過,既然你們都這么說了,就去看看也好。”
說到這里,他也不由得自嘲一笑:“要是我不肯跟你們一起去的話,準得暗地里罵我是縮頭烏龜了吧。”
呂遠山下了決心之后,三人意見統一,很快便行動起來。
憑借著麾下能人異士的手段,他們巧妙周旋于星域之中,竟然和上次一般,一路尾隨那些修士而去,絲毫沒有引起注意。
不知不覺間,他們來到了距離界門近十萬里的一座懸空島上。
此時已是數日之后了,呂陽等人注意到,這一群人似乎也生怕引路過往修士注意,哪怕半途并沒有任何人,也鮮少有氣機展露出來,直到離開界門數萬里之后,才稍微顯露出了形跡。
很顯然,他們所防備的乃是從界門之中出來的諸人。
一股陰冷,腐朽的氣氛,籠罩天際,仿佛進入墓園一般的陰森之感,沒來由地涌上了眾人心頭。
此時,他們跟著來到的這座懸空島,是一個并無妖魔棲息,純粹光禿禿一片的荒涼山原,這在葬星海中遍地都是,沒有絲毫出奇之處,然而,眾人卻很快便從中發現一絲不對。
這里似乎真的藏有什么。
“他們往那座山谷去了。”
“跟上去!我從那座谷中感受到了極為龐大的尸氣,果然不出所料,他們的確是有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