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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勇沒有通知城中各部,但是晁勇最初帶的五千人和武松部一萬人準備班師還是瞞不過城中的地頭蛇。
次日晁勇一行人班師時,在城門外送行的人卻是足足排了數里。
晁勇并沒有停留,只是在馬上沖眾人揮揮手,便按著計劃的路線往南而來。隨行的除了一萬五千人,便是西夏積攢了數代的奇珍異寶。金銀銅錢只是清點后,封存了起來,以備寧夏路支用。再有便是李仁愛和耶律南仙。
雖然多了一些財物,但是有足夠的車馬,隊伍行進的速度并沒有放慢,每日行軍六十里。
晁勇一行人經鹽州、宥州、往夏州而來,夏州便是嵬名家族起兵的核心地帶。盧俊義已經提前通報了,他會率仁忠、仁禮和銀夏地區各部首領在夏州拜見。
各部首領得知大梁太子要過道銀夏地區回大梁時,便紛紛備了禮物準備拜見,但是晁勇并不在沿途停留,因此盧俊義一傳信,各部首領便都巴巴的趕到夏州,準備在夏州一起拜見大梁太子。
盧俊義已經招降了銀夏地區所有州府,少數死忠嵬名氏的部落,在仁忠、仁禮的勸說下,也都歸降了大梁。
此時已是七月初,天氣更熱了幾分。
晁勇一行人還在三十里外時,盧俊義便領著各部首領出城十里來迎接。
雖然這些部落首領都仗著剝削部落子民,穿著中原最薄的絲綢,但是在太陽底下站半個時辰還是汗流浹背。
盧俊義也不是刻板的人,并不是非要眾人在太陽底下曬著表達誠意。只是這城外卻是難尋大樹林,自然也沒有什么陰涼處。
說出來這都是西夏造的孽,西夏和宋朝的爭斗并不是穩居上風。尤其在宋朝對西北持續用兵后,西夏更是節節敗退。為了防止西軍攻城,西夏便把城池附近的大樹都砍光,城池附近只能保留小樹。小樹無法制造攻城器械,自然也無法為人遮蔭。
眾人不斷的擦著汗,此時對晁勇一行人卻是發自內心的翹首以盼了。
終于遠處出現一面四爪金龍旗,接著大隊兵馬也出現在地平線上。
雖然盧俊義已經事先和眾人說了,大梁不要下跪,但是晁勇到的跟前時。還是有一些部落首領忍不住下跪叩頭。
晁勇只是讓眾人免禮,便讓盧俊義和他并馬而行。
盧俊義卻不敢和晁勇齊頭并進,錯了半個馬身,陪著晁勇往城中而來。
其余各部首領則都跟在后頭。
晁勇笑道:“這次平滅西夏,最大的功勞卻是被你拿下了。”
盧俊義忙道:“若不是太子突襲攻下了興慶府。各部也不會望風而降。末將只是借了太子威勢,才能有微末功勞。”
晁勇笑道:“突襲興慶府,我帶的兵馬可也是你麾下的。”
“若不是太子率領,他們也建不得那般功勞。”
晁勇搖頭道:“盧將軍不要太過自謙,否則這功勞我可要給你打折扣了。”
盧俊義笑道:“其實都是燕青出謀劃策,我才打到鹽州,招降了仁禮、仁忠。然后又取了銀夏地區。”
晁勇笑道:“無論是誰出謀劃策,主帥采用他們的計謀,這個計謀才能得以實施,所以你的功勞是無法掩蓋的。好久不見小乙了。上來說話。”
燕青跟在盧俊義后面,聽到太子召喚,這才打馬上來,跟在晁勇另一側。比盧俊義又多落后了一些。
“小乙見過太子。”
晁勇笑道:“你建了這般功勞,朝廷如何賞賜你啊?”
燕青笑道:“太子是知道的。小乙不做官,這功勞算在主人頭上便是。”
“朝廷自然不會少了盧將軍的賞賜,但是你的功勞,朝廷總不能裝作不知道吧?說說,你想要什么?”
燕青搖頭道:“小乙實在想不出有什么想要的,以前賞賜的錢財已經足以讓我和師師游歷天下,其他東西要了也無用。”
晁勇想了想,道:“這樣吧,回頭我請皇上賞賜你一面如朕親臨的金牌,你游歷天下,若是有什么需要,盡可以找當地官府。當然,若是碰到什么不平事,或者貪官污吏,你也可以用這金牌便宜行事。”
盧俊義聽得晁勇居然要請皇上賞賜燕青如朕親臨的金牌,也是大為動容,慌忙道:“燕青不為官,如何能接的那般金牌。”
晁勇笑道:“燕青為人謹慎,又有十分才智,當不會濫用這金牌。”
燕青聽了卻是愁眉苦臉道:“小乙只想游玩天下,太子賜我這金牌,豈不是讓我多了許多煩心事。依我看,還是不要的為好。”
盧俊義聞言,不由斥道:“小乙不要胡說,這等金牌別人求都求不來,怎么會多煩心事。”
燕青道:“若是沒有這金牌,我見了貪官污吏也只是躲開便罷了,但有了這金牌,我卻不得不出面懲罰他們,豈不是多了許多事。”
晁勇笑道:“這些事情看你心意,你若是沒心情了,悄悄過去便是。我們也不知你曾經到過哪里。你游山玩水,少不得要用車馬舟船。有了這面金牌,也能省你不少事。”
燕青無奈道:“這面金牌當真不好接。”
“哈哈,這個我就不管了,回了東京,我便請皇上賜你金牌。”
燕青還要說什么,盧俊義瞪了他一眼,道:“你便是不為官,也可在江湖為朝廷做些事。難不成我們一起打下江山,你便不管不顧了。”
燕青看盧俊義發話,也只好拱手道:“小乙一定善用金牌。”
晁勇道:“環慶路的流寇剿滅的如何了?”
當日仁忠棄了十萬兵馬在環慶路,薛嗣昌招降了大半,但是還有兩萬多兵馬卻是沒有投降,反而散在環慶路做了流寇,到處劫掠百姓。
晁勇當初聽到種師道等人和薛嗣昌達成了協議,也是勃然大怒。他手下還沒有饒過叛國賊,而薛嗣昌無疑比獻了西安州的任得敬要無恥的多,任得敬滿門抄斬,那薛嗣昌便該誅三族,但是眾人卻答應饒了薛嗣昌,晁勇如何能不怒。
不過種師道、盧俊義、武松等人一起做的決定,晁勇也不能再把眾人的承諾踐踏在地下。而且眾人的決定也并不能說錯,讓薛嗣昌圍堵仁忠,不但可以加快滅亡西夏,也可以減少大梁兵馬的傷亡。
如果仁忠帶著二十萬兵馬返回西夏,即使晁勇攻占了興靈地區。仁忠也有足夠的兵馬守衛銀夏地區,未必就會輕易歸順大梁。一旦戰火再啟,大梁必然可以贏得勝利,但是付出的代價必然也不會小。
可以說眾人的選擇無疑是最理智的,晁勇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因此生氣一陣后,便也沒有芥蒂了,還賞了眾人。
盧俊義招降了仁忠大軍后,便和環慶路、鄜延路取得了聯系,想要調兩處兵馬入銀夏地區。畢竟他麾下不過五千人馬,雖然各部都已歸降,但是大梁也不能不派兵駐守,因此對環慶路的消息十分了解。
“李應率本部一萬兵馬和五萬番兵趕到后,便把大部分流寇剿滅了,只剩一些小股流寇,滑不留手。林沖和鄜延路的劉光世也率兵到達后,便把那些流寇徹底剿滅了。”
晁勇點頭道:“恩,剿滅了環慶路流寇,陜西路也就安定了。可以讓種師中整頓兵馬了,環慶路兵馬跟隨薛嗣昌叛投西夏,我大梁卻是不用這種兵馬,少不得讓他們全部解甲歸田。”
盧俊義道:“那銀夏地區的防務如何安排?”
晁勇道:“你部輾轉數千里了,便在夏州休整一段時日吧,同時也震懾各部。銀夏地區也不缺漢人,過段時日,在當地征兵就是。突襲興慶府的五千人,我便還給你了,不過張清已經升為萬夫長,他要隨我回東京任職。”
盧俊義笑道:“張清多曾建功,在我麾下委屈多時了。”
一行人進的夏州衙門,為太子接風洗塵的宴席已在大堂擺下。
盧俊義給晁勇準備的接風宴卻是十分奢華,不光是酒菜都是珍品,便是中間舞蹈的女子都是個個都有絕色之姿。
晁勇落座后,便笑道:“盧將軍這般挪用府庫錢財,不怕御史彈劾嗎?”
盧俊義道:“我不曾動府庫一文錢,都是各部出錢置辦的,那舞蹈的女子都是他們部中的美人,巴望著太子能看上她們呢。”
晁勇無奈的搖搖頭,銀夏地區是嵬名氏的老巢,他卻是不敢帶兩個危險品在身邊。
晁勇看燕青正安排一個結發的武將在前排落座,不由問道:“那是何人?”
歸降的西夏眾人雖然也都改了漢人裝束,但是他們的禿發卻是剛剛剃了光頭。一群光頭中出現一個長發的人,自然十分惹眼。
盧俊義看了一眼,道:“他是折可存,折家將當代家主折可求的胞弟,聽說太子要走銀夏地區回朝,便趕來拜見了。”
折家將卻是宋朝、西夏、遼國之間少有的一個割據勢力,雖說名義上是宋朝武將,但卻是世襲麟、府、豐三州,可以說三州兵馬完全是折家的私軍。不過麟、府、豐三州卻是在河東,折家將也不算西軍,否則種家將也不能說是西軍第一將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