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給盧俊義解了繩索,又把木枷扭斷,恨恨的踢了一腳倒在旁邊的董超道:“先前你這狗賊在路上對主人動手時,我便想殺了你,只是礙著路上人多,才讓你多活了一刻,下輩子投胎再做惡人時,少不得再去打殺你。”
盧俊義卻是扭頭看向石秀,道:“盧某若沒記錯的話,足下應該是梁山頭領吧?只是梁山頭領眾多,恕盧某失禮,名號卻是記不得了。”
石秀抱拳道:“員外好眼力,在下梁山拼命三郎石秀。員外下山后,勇哥兒便知員外要出事,因此讓我和楊雄隨后而來,帶了金子打點衙門上下,斷個刺配出來,好救員外。”
盧俊義聞言,不由慚愧道:“當i不聽小霸王良言,致有今i之禍。小霸王和足下大恩,盧某當效死以報。”
石秀搖頭道:“員外言重了,你是林沖和武松哥哥的師兄,便是自家人,兄弟有難,大伙自當奔走。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前面我們已安排了馬車,我們且離了大名府再說。”
盧俊義點頭道:“石秀兄弟說的是,這里離城尚近,若被官差得知時,少不得沿路追趕。”
燕青彎腰趴在盧俊義身前,道:“事不宜遲,我背主人走吧。”
盧俊義也不矯情,當下便讓燕青背著往前面而來。
盧俊義趴在燕青背上,扭頭看著越來越小的běijing城,嘆道:“我走脫的消息傳到běijing,只怕那對jiān夫yin婦會躲到其他地方去,想要報仇恐怕萬難了。”
燕青聞言笑道:“主人放心,梁山時遷頭領和戴宗頭領已經去尋他們了,若是他們敢出城,死的更快一些。”
“哈哈”
盧俊義大笑幾聲,道:“痛快,只恨不能親手報仇。梁山眾頭領大恩,盧俊義沒齒難忘。”
石秀jing惕的看著路上情形,道:“小霸王說盧員外是助他成大事的星宿,因此讓我們無論如何保的員外xing命,若是金子無法買通那些狗官時,林沖哥哥會隨后帶大軍來救員外。”
盧俊義聽得石秀這般說,也想起晁勇當初說他是星辰下凡,幫助他一統江山的,還說他娘子和李固有jiān情,為此他還險些便和晁勇翻臉。
沒想到后者卻成了真,二人有jiān情之事,府里都沒什么風言風語,只有燕青和他提過,他實在有些想不通晁勇是如何知道的,再想起林沖和他說的晁勇許多神奇之處,心中也不由有些疑神疑鬼起來。
雖然最終他也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星辰下凡,但晁勇救了他卻是事實,便是出于報恩,他也少不得要為晁勇出生入死。
楊雄接著三人,當即快馬加鞭往梁山而來。
董超、薛霸尸體卻是過了兩i才被人發現,報到官府。
梁中書聽得押送盧俊義的兩個公差死在城外,盧俊義不知所蹤,趕忙派人追索,但此時盧俊義等人早已出了大名府,自然追捕不得。只好往各處州府發海捕文書,令各處緝拿。
李固聽說盧俊義逃跑之后,也是嚇得魂飛魄散,趕忙舍了還沒暖熱的新居,帶著賈氏離了běijing大名府,往東京而來。
李固雖然已經舍棄了很多不必要的東西,但從盧府卷帶出來的東西還是塞了滿滿一馬車。
賈氏不舍的從馬車小窗上探出腦袋看著漸行漸遠的城池,也不由黯然神傷。
李固看著賈氏因為探身出去而更加凸顯的腰臀曲線,不由心中一熱,抱著賈氏肥臀便褻玩起來。
賈氏不由滿臉通紅的縮里,嬌嗔道:“作死啊?”
李固雙手在賈氏身上不斷游走著,笑道:“有什么好看的,東京比這běijing好上百倍,到了那里你看幾天恐怕也看不完。”
賈氏卻是無心和李固戲耍,按住李固的手,擔憂道:“去了東京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到了那里不會被人欺負吧?”
李固親了賈氏一口,笑道:“娘子便不要擔心了,官人我便是東京土生土長的,只是前些年落魄,才來běijing投親。如今官人我也算衣錦還鄉了,多的是巴結的人,怎會被人欺負。東京的衣物首飾可比běijing的多多了,到時娘子只怕挑花了眼。”
賈氏聽得李固這般說,也不由兩眼放光,幻想著東京琳瑯滿目的商鋪。
李固也趁機再次在賈氏身上褻玩起來。
賈氏離了běijing,也知道自己的未來全寄托到李固身上,也是媚態橫生的挑逗著賈氏。
給二人駕車的車夫也是兩耳直愣愣的聽著車里賈氏的呻吟聲,恨不得揭起車簾看看這sāo媚入骨的女子。
車夫正聽得yu望橫生時,路旁突然竄出一人來,站在當路,手舞鋼刀,喝道:“要命的停車。”
車夫沒想到剛剛離了běijing城十來里,便有人敢劫道,不過看這攔路的擋在馬前,臉上不由閃過一絲兇意。
“駕”
車馬喊了一聲,手中皮鞭猛地抽在駕車的駑馬身上。
駑馬吃痛,腳下猛然加快,向著那攔路之人便撞去。
車夫原本以為可以把這劫道蟊賊撞飛,卻沒想到那人反應敏捷,快速的往旁邊移了幾步便躲了過去。
“駕”
車夫看了一眼閃在一旁的強人,暗叫一聲可惜,打馬便想逃之夭夭。
李固聽到外面攔路的聲音,頓時想到梁山強人,趕忙掀開車簾,問道:“什么人?”
車夫趁機回頭瞥著里面滿面桃花、兩眼水汪汪的的賈氏,笑道:“一個剪徑的小蟊賊,已經被甩到后面去了,客人不用擔心。”
李固聞言,這才放下心來,正要縮回去,卻見馬車旁邊一人居然挺著鋼刀徒步追了上來,不由嚇得叫道:“快打馬,賊人追上來了。”
車夫滿臉懷疑的扭頭看去,只見剛才閃到旁邊的漢子居然跑著追了上來,看他輕松的樣子,似乎還沒盡全力,不由嚇得險些栽到車下去,趕忙揮著手中鞭子去打拉車的駑馬。
戴宗腳下又加快一些,并沒被馬車落下,一刀砍在車夫旁邊,喝道:“再不停車,下一刀便讓你腦袋搬家。”
李固雖還不知道戴宗來路,但卻知道停下后,便是保的xing命,車上錢財也必然不保,趕忙喝道:“不要停,甩開他我給你一百兩黃金。”
車夫雖然想要這一百兩黃金,但看自己這駑馬跑不過戴宗,再看看屁股旁邊砍下的刀痕,終究還是聽話的去拽馬韁繩。
李固看著馬車逐漸慢下來,旁邊戴宗又虎視眈眈的,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兇光,一把奪過車夫手中的皮鞭,把車夫推向車下,打著駑馬往前狂奔。
“啊”
車夫沒想到李固這般兇殘,身子一歪便向車下掉來,不由嚇得大叫一聲。
戴宗看到李固奪皮鞭,敢要一刀砍向李固,便見車夫慘叫著被推下來,下意識的便一把拽住車夫,免去他頭破血流的厄運。
車夫驚魂未定的看了戴宗一眼,哆嗦著道:“多…謝…壯士…相救。”
戴宗也不多話,扔下車夫,便又向著馬車追去。
雖然被這一耽擱,馬車又跑出去幾丈。
但戴宗平i奔跑起來都能跑過尋常戰馬,何況是駑馬,還是拉了車子的駑馬。
李固駕車跑不過十來丈,便被戴宗追上。
戴宗卻是再不和他多說,一刀便砍在李固大腿上。
“哎呦”
李固慘叫一聲,看著戴宗舉刀又要砍,而自己無論如何躲不過去,趕忙嚇得大叫道:“好漢饒命,我這就停車。”
戴宗看著李固停下車來,喝道:“下車。”
李固捂著大腿下來,跪在地上道:“好漢饒命,車里的錢財好漢只管拿去。”
戴宗不屑的看了李固一眼,對著馬車喝道:“車里的yin婦也下車。”
“yin婦”
李固聽到戴宗這般叫,心思電轉,頓知不妙,雙腳在地下一蹬,便往路邊竄去。
戴宗一個箭步追上去,手中鋼刀照著李固脖頸便砍了下去。
李固只覺脖頸一疼,整個世界便天旋地轉起來,恍惚看到一具無頭尸體,然后便再也沒了思維。
遠處官路上的行人看到有人當路殺人,不由嚇得大聲尖叫起來。
戴宗把在地上打滾的首級撿起來,轉頭便向馬車來。
賈氏剛剛哆嗦著從馬車里探出個頭來,正看到戴宗拎著李固首級走來,斷頸處還往下滴著鮮血,不由嚇得尖叫一聲,又縮到馬車里,抖做一團。
戴宗正要上車拽她出來,便見時遷從后面竄了出來,喊道:“女人讓我來。”
時遷雖然身手敏捷,但跑起來卻比不得戴宗快。
時遷跳上馬車,一把拽出賈氏,看了一眼,也不由贊道:“好一個美嬌娘。”
賈氏看時遷色瞇瞇的眼神直在自己身上打轉,以為有機會,趕忙媚笑道:“好漢若不嫌奴家薄柳之姿,奴家愿i夜伺候好漢。”
時遷摸著賈氏臉蛋,笑道:“只可惜是個蛇蝎美人,爺爺還怕糊里糊涂丟了xing命呢。”
說完,手掌一翻,便捏住賈氏脖子,猛一用力,便扭斷了賈氏脖子。
戴宗趕上來,一刀剁下賈氏腦袋,道:“我先回去交差,你慢慢來吧。”
時遷看著戴宗快若奔馬的消失,搖頭道:“真是一個狠心人,這般漂亮的美嬌娘都舍得剁去腦袋。”
時遷卻是不改賊xing,又鉆進車里,尋了一些金銀珠寶,揣到懷里,這才往梁山而來。
原來晁勇派了石秀和楊雄下山后,卻又擔心梁中書執意要殺盧俊義,因此又派了戴宗和時遷隨后趕來打探消息。
若是石秀二人無法買通衙門上下,便讓時遷潛入梁中書府中投帖嚇唬梁中書,好歹保住盧俊義xing命,再不濟也拖延一陣。好讓戴宗回去報信,梁山再派大軍來救盧俊義。
石秀和楊雄前腳入城,時遷和戴宗后腳便也進了城,但是二人一時卻找不到石秀、楊雄。只好在城中住下,時遷潛往府衙去注意相關人員。
到處打點的蔡慶和李固便也落入時遷眼中,時遷聽到蔡慶為盧俊義求情,便跟到沒人處,現身出來,得知蔡慶正是石秀等人所托,蔡慶又有聯系石秀的方法,便也聯系上了石秀二人。
幾人商量之后,便由石秀三人救盧俊義,時遷和戴宗尋機為盧俊義報仇。
時遷二人還沒尋到下手機會,李固便嚇得逃出城來,正給了二人機會。
二人下手的地方不過離城十幾里,梁中書聽得居然又有人在城外被殺,不由大怒,當下便派城中干吏出城查探。
衙門也不都是無能之人,很快便查清李固二人身份。
梁中書聽到李固、賈氏被殺,趕忙加強衙門守衛,同時派兵馬在城中搜索可疑之人,以免他也被人刺殺了。
戴宗快若奔馬,時遷飛檐走壁,捉拿兇手的官兵自然也拿不到二人。
盧俊義一行到的梁山勢力范圍,便有消息傳回梁山。
當i盧俊義下山后,吳用便說盧俊義恐怕會被官府之人誣陷丟了xing命,提議眾人隨后救應盧俊義,晁勇便把此事攬了下來。
不過晁蓋等人對晁勇只派四人去救應卻是沒抱多大希望,早已整頓了兵馬,準備去強攻běijing大名府。沒想到石秀四人居然救回了盧俊義。
晁蓋率眾人在山下迎住盧俊義,一揖到地,道:“我等眾人原本是想請盧員外上山共聚大義,不想卻害的員外受此大難,險些喪了命。好在上天保佑,盧員外總算轉危為安,不然我等眾人百死莫贖了。”
盧俊義趕忙也一揖到地,道:“天王言重了,此難全因盧某有眼無珠,引狼入室,李固那jiān賊恐怕早已包藏禍心,早晚會謀害盧某。若不是前番上山結識的眾頭領,眾頭領又義氣深重,不辭辛苦去救盧某,恐怕盧某此時已是魂歸地府了。”
晁勇看盧俊義這般想法,也是暗自贊賞。若是碰到胸襟狹隘之人時,恐怕多半會以為若沒有梁山眾人引誘他,李固便是想陷害他也未必能找到機會。
晁蓋聽盧俊義說起李固,笑道:“盧員外也不用憂愁,時遷和戴宗兄弟已為你取了那對jiān夫yin婦的首級來。”
戴宗雖然遲走了兩i,但盧俊義傷勢嚴重,禁不起顛簸,走的并不快,而戴宗一路抄小路,又快如奔馬,因此搶到他們前面回來。
聽到晁蓋說起,便把二人首級拎了出來。
盧俊義看到i思夜盼的仇人首級,胸中恨意也不由發作起來,搶過石秀身上腰刀,便把二人首級剁成稀爛。
燕青擔憂盧俊義身上傷勢,看盧俊義瘋魔一般砍著兩顆首級,趕忙拔出腰刀,搶上來道:“這般腌臜人,小乙剁碎便是,何用主人臟了手。”
盧俊義把刀還給石秀,沖著晁蓋道:“如此大恩,盧某肝腦涂地,無以為報。”
晁蓋扶起盧俊義,道:“員外身上還有傷勢,便不要拜來拜去了。我已為員外安排了住處,便請員外上山吧,讓安神醫代為診治。”
盧俊義身子本就強健,加上大仇得報,胸中再無憤懣,又有安神醫jing心醫治,不過幾i,盧俊義便已行動自如。
晁蓋得了消息,便在聚義廳擺下酒宴,為盧俊義洗塵。
盧俊義也已鐵了心要入伙,也想給燕青爭一個頭領位置,只是怕梁山頭領們對燕青仆人的身份有些介懷,席間便笑道:“晁天王招賢納士,聚的這許多豪杰,十分興旺。我這小乙也未出過běijing,便自夸小廝撲天下第一。山寨這許多頭領想來有善摔的,誰陪我這小乙玩玩,摔他幾跤,也讓他曉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晁蓋看了一眼身材勻稱、長相俊俏的燕青,笑道:“小乙這般模樣怎能動手,傷了時,只怕不好看。”
盧俊義笑道:“不礙事,他自目中無人,若是有人能教訓教訓他時,也好讓他腳踏實地。”
晁蓋看盧俊義這般說,也只好應了盧俊義。
眾頭領聽到模樣俊俏的燕青要和眾人摔跤,也不由都來了興致,騰出一片空地來。
燕青也想為主人爭臉,把衣服扎緊,站到場中,抱拳道:“哪位頭領陪小乙玩玩?”
眾人看著場中模樣比很多女子都要俊俏的燕青,也都不好意思出場。
李逵本來想看熱鬧,但等了一陣,見眾人都不出場,便跳出來,笑道:“俺陪你玩玩吧,看你細皮嫩肉的,俺只用一只手。”
燕青聞言,笑道:“哥哥莫要輕敵,我在běijing也摔了不少人。”
李逵打量著燕青身材,笑道:“你摔得都是和你這般身材的大戶公子吧。”
燕青聞言,也知道無法改變李逵主意,便也不再多說。
李逵卻是被焦挺摔得多了,也學了幾招相撲,和燕青繞著走了兩圈,看燕青不搶攻,便不耐煩的朝燕青撲去。
燕青卻只是輕輕一閃,同時伸腳一絆,李逵頓時摔了個狗吃屎。
眾人看李逵這般狼狽,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俺沒站穩,再來。”
李逵皮糙肉厚,卻沒摔疼,叫喚一聲,爬起來便又朝著燕青撲去。
燕青卻仍然是一閃一絆,李逵便又摔在地上。
李逵看撲不住燕青,頓時叫道:“俺不玩了,你這廝腳步太賊。焦挺兄弟呢,快來給我摔回來。”
焦挺本來還想再看看燕青手段,但李逵已經叫出來,也只好下場。
燕青和焦挺都是相撲好手,兩人的爭斗卻是jing彩了許多。
二人斗在一處,手腳不停的搶著先機,偶爾有一人被甩飛起來,但都能憑著矯健的身手,安穩落地。
眾人看到這般好斗,也不由都大聲喝彩,再不敢小視燕青。
纏斗了一陣,燕青才憑著更加敏捷的身手,把焦挺絆倒在地。
李逵看焦挺被摔倒,馬上上來笑道:“平i你摔的俺也痛快,這下山上總算有人能摔倒你了。小乙哥,俺請你吃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