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清晨。首飾店中的空地上。
天行又呆在首飾店中過去了三天,每天唯一做的事情便是和歐陽澠學習層巒疊嶂劍法,這幾天歐陽澠也是將自己層巒疊嶂劍法的使用心得悉心傳授。天行被歐陽澠盯著也沒有辦法去見憶兒珊兒,甚是苦惱不已,不過還好得知了憶兒珊兒安全的消息,天行心中放心不少。
天行也是天賦極高之人,這三天里進步極快,短短幾天天行就從原先五劍提升到了現在的七劍,這七劍非同小可,直接可以令天行的最強戰斗力翻了四倍。
旁邊歐陽澠看著天行的進步速度都是一陣汗顏,心中想到:“這臭小子領悟天賦真是驚人啊,當年師傅教我的時候說我是天才,可是今天和這王八蛋小子比起來老子簡直就連渣的不如,太打擊人了,這小子如果早生個幾十年那還不得騎在我頭上去?哎,不過層巒疊嶂劍法傳給他也不是最好的人選啊,這小子惹怒了龍族,今后生死都不一定…算了算了,只能盡人事而聽天命了,老夫找了這么些年也只是找到他這么一個適合修煉層巒疊嶂劍法的人,師傅,這層巒疊嶂劍法能不能傳承下去就得靠你老人家多多保佑了…”
天行手中的見顫鳴不斷,突然天行雙目圓睜,大聲吼道:“看小太爺層巒疊嶂劍法第…七…劍!”天行向著空地中一塊磨盤劈去。
“轟”然一聲,磨盤不出意料得被天行擊成了碎塊。
天行大笑著對歐陽澠道:“看見了嗎?這地七劍威力還不賴吧?”
歐陽澠滿意地點點頭道:“不錯,不錯。”
“那當然了,也不看看是誰?小太爺出馬能不行嗎?”天行極度臭屁道。
“嗯,嗯,小子我該教你的基本上也教完了,明天你就可以走了。”歐陽澠笑著看著天行道。
天行一聽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傻傻道:“什么?讓我走?”
歐陽澠道:“怎么?你不愿意走?”
天行立馬道:“走,走,走,怎么會不愿意?”天行看著歐陽澠微笑的樣子總感覺不對。
天行便問道:“喂,我說,你應該不會是在耍著我玩吧?你會有這么好心?我看不對吧?”
“老夫在怎么說也是暗黑組織的頭,說話自然是一言九鼎,你要不愿意走那也好…”歐陽澠看著天行多疑不信的樣子覺得好笑道。
“哎,哎,哎,別這樣我肯定是愿意走了,不過想弄清楚一下原因不是?嘿嘿,你這千方百計抓我來現在又放了我是為什么?”天行嘿嘿討好笑道。
“為什么?老夫抓你的時候不是說了嗎?只不過是要你學習我這層巒疊嶂劍法,如今你已經盡得我真傳,老夫還留著你有何用?留著你這狡猾的小子壞我大事?你走吧!”歐陽澠道。
天行一聽高興極了,突然就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雖然歐陽澠也沒怎么限制他的自由,但是畢竟那無形的約束令天行十分不快,天行畢生最求自由自在不受約束,可想而知這樣的約束令他多么難受。
天行高興得忘型了,將手搭在歐陽澠的肩膀上道:“哈哈,前輩你果然是言而有信啊,小子敬佩不已,敬佩不已啊!”
歐陽澠也毫不在意天行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道:“好了,小子你別和我假惺惺的了,你看你是心里早就將我罵了千萬遍了,我要在不放你走我祖上還不知要被你如何臭罵,走吧,走吧!當心我等下改變主意了。”歐陽澠背過身去,這些日子來天行雖說是俘虜身份,但是自己對天行卻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這小子不但聰明而且行事和對自己胃口。
“哎,千萬別改變主意,嘿嘿,前輩我這就去準備,這就去準備。”天行生怕歐陽澠改變主意,一溜煙便在歐陽澠面前不見了。
“小子準備好了就不用來見我了!”歐陽澠大聲喊道,也不知天行聽見沒聽見。
天行飛速回到自己的房間內,天行并沒有什么東西好收拾的,天行轉了一圈發現,除了平時隨身帶著的物品自己居然沒有任何物件。
“呵呵,令狐天行你還真是隨遇而安啊,除了一身衣服一把劍之外,找不到拾掇的東西。”天行自嘲地笑道。雖然沒有東西但是還是將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和衣物打包起來。
天行正在打包的時候,揚婧蕓正好從天行門前經過,這些天來揚婧蕓沒和天行說過幾句話,就算說上幾句也是出于禮貌。
天行被關的那幾日中,揚婧蕓每天心里惦記著天行,就連閉上眼睛腦海中也浮現出天行的相貌。那日天行在牢中和自己說的那一番話后,揚婧蕓每日夜深人靜時候便傷心得以淚洗面。
天行在牢中和自己說出那樣絕情的話,揚婧蕓做為一個女人家自然不好意思主動去和天行說話,天行回來了,揚婧蕓每天只是默默偷偷看上天行幾眼心里就已經很滿足了。
“等會絕不能向他房間中看一眼,不能看…不能看…還是看看吧,說不定不在呢。”揚婧蕓的房間在最里頭,想要出來必須經過天行的門前,揚婧蕓在不斷提醒自己不能往天行那里看。
可是無論是揚婧蕓如何提醒自己,到了天行的門前揚婧蕓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偷偷向天行房間內看去,正好看見天行正在將衣物打包,揚婧蕓偷偷看了一眼生怕天行發現,連忙走了過去,靠在天行的門邊不遠處。
“好險,好險,辛虧沒有被他看到,不然那得多尷尬啊…哎呀!不對,他剛才在干什么?他在打包!他要去哪里?不會是想要趁義父不備偷偷溜走吧?還是說義父命令他走?怎么辦啊?怎么辦?要不要去告訴義父?”揚婧蕓開始胡亂猜想起來。
揚婧蕓在門便焦急之際,天行卻走了出來,天行見到揚婧蕓正靠在自己房間的門邊,便道:“揚姑娘,你在這里干什么?”
揚婧蕓一驚,沒想到居然被天行看見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慌忙道:“我在這那個,那個,哦!我在這里等義父的。”
“哦,你義父在店里的空地上。”天行笑道。
看著天行手中打好包的包袱揚婧蕓忍不住指著天行的包裹問道:“你這是干什么?”
“哦,你來的正好,正準備和你告別呢。”天行微笑道。
“告別?告什么別?你要去哪里?”揚婧蕓疑問道。
“哈哈,你義父今天說要放我走,所以我從今天氣就要離開你們了,這回我這討厭的人終于走了,你們也開心了,再沒人煩你了,高興吧。”天行大笑道。天行若是說與揚婧蕓沒有任何感情那是騙人的,天行自己都不會相信,但是自從在牢中下定決心不再招惹揚婧蕓起,天行就不會做出任何曖昧之事來。
“什么?義父讓你走了?我怎么不知道?”揚婧蕓起先還聲音洪亮到了后面不知道三個字就連天行都只是勉強才能聽清楚。聽到了這個消息揚婧蕓心中紛亂不已。
“呵呵,你義父剛才告訴我的,你自然不知道了…”天行停頓了一下然后接著笑道:“你不是原來整天盼著我離開嗎?今天如愿以償了,呵呵。”
“他要走了…他要走了…怎么辦啊…婧蕓怎么辦啊…”揚婧蕓心亂如麻不知該怎么說話了。
揚婧蕓好久才鼓起勇氣張著漂亮的大眼睛看著天行的下巴小聲道:“你真的要走嗎?飛走不可嗎?”
天行輕松道:“這回是真走了,你看我在這里多尷尬,我一個外人在你們暗黑組織中,你義父防著我,暗黑組織的人監視我,你又討厭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自尋苦惱?”
揚婧蕓聽到天行說自己討厭他,心中一急連忙道:“我不討厭你!”
天行奇怪地看向揚婧蕓道:“嗯?”
揚婧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后悔了,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那還不會被他笑話死?于是機靈地道:“不討厭你才怪!”
天行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便道:“我就說吧。今日天色尚早,我那兩個妹妹我可是想死了。”
揚婧蕓聽到天行這樣說心里更是不高興酸酸道:“哪里是想妹妹,我看是想你那漂亮的未婚妻吧。”
揚婧蕓提起玉精靈天行便是一陣苦惱,想到煩人之處天行也變得煩悶起來,便道:“揚小姐,今日天行便再次謝過揚小姐這些天的照料,咱們青山依舊綠水長流,后悔有期了…”天行轉頭就要走。
揚婧蕓一看天行真的要走,想到今日一別不知以后何時能見面,便在也顧不得什么自尊了,連忙叫住天行道:“等等,天行!”
天行轉過頭來道:“揚姑娘還有什么事嗎?”
這種時候揚婧蕓在也掩飾不了自己心中的感情,揚婧蕓目光灼熱地看著天行道:“天行,今日一別,何時能再見?你會來找我嗎?”揚婧蕓充滿希冀得看著天行。
天行望了望揚婧蕓然后看向早晨紅透的天邊悠悠道:“不知道…不過我想如果暗黑組織以后還是為流民做事,殘害人類的話,我們可能是不能再見了,就算再見也只會是敵人,你明白嗎?”天行避開揚婧蕓和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如此。天行想歐陽澠的意思也是如此。
天行這樣的話無疑刺痛了揚婧蕓,揚婧蕓的淚水奪眶而出沿著她嬌嫩的臉龐緩緩流下,她自己沒有感覺到,揚婧蕓深深看著天行好似要將這面容好好看清一般哽咽道:“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我們一定會這樣?”揚婧蕓哪里不知道這么一層關系,只是她時常在回避而已,她無法改變自己,更無法改變暗黑組織的性質。
“給你說個我從小聽過的故事吧。泉水干了,泉下之魚無處可逃,相互哈著水汽,把嘴里的沫子抹在對方腮上,一位圣人路過,看到此景便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揚姑娘保重。”天行說完便縱身一跳不見了蹤影。
當揚婧蕓放映過來的時候天行已經不知去向,只能傻傻站在天行的門前默默念叨著:“相忘于江湖…相忘于江湖…”
其實,在每個人的心底深處,都有塊圣潔的地方,柔軟而潮濕。通常,我們習慣把這地兒留給愛情。因為圣潔,所以才晶瑩剔透。因為柔軟,所以才容易遍體鱗傷。揚婧蕓從來不知道自己看似撫媚多情的外表里卻藏著一顆脆弱的心,她也不知道看管了歡場沉浮的自己的心也會這么痛。
天行離開揚婧蕓后心中和很不是滋味,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趁兩人陷得不深,這樣對兩人都有好處。
天行本想去和歐陽澠也去道別了,畢竟歐陽澠對待自己還是挺不錯的,既沒有折磨自己還教了自己劍法還為了自己放過了星月學院的學員,天行對他還是十分感激的。可是天行在來到空地上發現歐陽澠已經不再此處,詢問伙計伙計也說不知道歐陽澠去了哪兒。
于是天行便提著自己的包袱離開了首飾店尋找星月學院的小隊而去。
那日戰爭學院大亂后,憶兒和珊兒帶著兩名神龍學院的傷者投靠了星月學院,與星月學院走在了一起。
大家本也是不同意憶兒和珊兒帶著這兩名傷者的,但是考慮到天行,便都答應了。
如今血紅十字騎士團的人殺了神龍學院的人是在場許多人的看見了的事,不久將會傳遍整個大陸。
唐志亮在星月城軍中做過校尉,算得上半個老江湖,也靈敏地覺察到不對勁,離開戰爭學院之后便和大家商量了一番,進入曙光城后小隊所有人分頭行動,各走各的在曙光城中繞圈圈,最后第二天大家約定在一個地方集合,如此小隊便在曙光城內一家普通的客棧中隱藏起來。
原本周文忠建議馬上離開曙光城趕快回去,但是馬上被唐志亮否決了,唐志亮分析道:“這才可不是小事,皇子都生死未卜,如果活了下來還好說,如果死了恐怕東西方聯盟的大戰十分有可能發生,這時候回去無疑是送死。在說天行還沒有回來我們就更不能走了。”
唐志亮的分析取得了所有人的同意,于是大家便在這家普通的客棧內等著天行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