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果然有人,正低垂著腦袋來回走動,似乎在為某一件事猶豫不決。雪兒看也不看,直接用雞毛撣子向那人頭上打去。
劉凱欣眼中冷芒一閃,大膽蟊賊、竟然把主意動到了黑社會頭子上了,正要有所行動,忽然看到對方的武器居然是雞毛撣子,心中一動,劉凱欣暗嘆一聲,任由雞毛撣子落在自己頭上。
“你干什么啊,我是你姐夫,連我也打啊?”劉凱欣捧著頭,委屈的大叫道。
“怎么會是你,你不是走了嗎?”雪兒呆呆地問。
“這是我家,你姐姐已經答應讓我住在這兒了。怎么。你還不知道嗎?”劉凱欣沒好氣的道。
“怎么會這樣,我要給我姐打電話。不可能的,她不會讓你在這兒住下的。”雪兒聽到這個消息,大驚失色。拿起客廳里的電話,纖長的手指飛快的在上面摁了幾下,“喂,是姐嗎,我是雪兒啊。你是不是讓那個劉凱欣在我們家住?”
“是啊,雪兒。昨天才決定的,凱欣是你姐夫,對姐夫要尊重,不要老是劉凱欣、劉凱欣的叫。”
“可是…。”
“經理,有件事需要您親自去解決一下。”那邊、一個工作人員恭謹的對金蘭道。金蘭似乎很享受這份恭謹,捂住手機、喜笑顏開的道:“好。”
松開了手機:“雪兒,姐很忙,就這樣了。記住,對你姐夫要尊重,掛了。”
雪兒拿著話筒,良久才臉色難看的放了回去。
“雪兒、對你姐夫要尊重。”劉凱欣語重心長的道,眼里流露出一股笑意。
“好,姐夫。”雪兒像泄了氣的皮球,低頭應了一聲。
“嗯,這才像話。”劉凱欣滿意的點點頭,“去、給姐夫倒杯茶,讓姐夫壓壓驚。”
“你…”
“怎么,難道要我把你用雞毛撣子打姐夫的事告訴你姐,讓她不開心。”劉凱欣把眼一瞪,大聲道。“是,姐夫。”雪兒垂頭喪氣的去倒茶了。
不一會兒,雪兒拿著茶杯進了客廳,劉凱欣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接過雪兒遞來的茶杯:“雪兒,這不是很好嗎,一家人就應該和和睦睦,家和萬事興嘛。”
“嗯,姐夫說得對。還有什么要吩咐的嗎?”
劉凱欣聞言一愣,再看雪兒低眉順眼的樣子,怎么感覺自己像黃世仁,而雪兒像受盡委屈的白毛女。訕訕的道:“那個、雪兒,不要對我這么尊敬,我有點不習慣。”
“應該的,你是姐夫嘛。既然沒什么事,那雪兒就告退了。”
“咳咳咳…。”劉凱欣被噎得差點沒把剛喝進口里的茶噴出來,看著雪兒的背影,苦笑不已。
中午,雪兒把燒得幾個小菜放到桌子上:“姐夫,請慢用。”
“雪兒,你不一起吃?”劉凱欣皺了皺眉,雪兒的低姿態讓他渾身不舒服。
“我在廚房吃,這里哪有雪兒吃飯的地方,雪兒不配。”雪兒卑微的道。
無力的揮揮手:“退下吧。”話音剛落,劉凱欣就傻眼了,暗嘆一聲,被這小丫頭帶進劇情了。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沒有絲毫動怒的跡象,反而配合的道:“那奴婢告退。”對著劉凱欣蹲下身,行了一個清朝的禮節,動作優雅自然,讓人賞心悅目。可看在劉凱欣眼里卻滿嘴不是滋味,暗罵自己一聲“畜生”,把一個好好的小姑娘給嚇壞了。
漫不經心的揀了一塊荷包蛋,放在嘴里咀嚼了幾下,正要下咽,一股咸味直沖腦際。劉凱欣一個箭步跨進衛生間,痛苦的干嘔起來。出來的時候,兩眼已經是熱淚盈眶。不要誤會,不是感動,是吐得。
“姐夫,你怎么啦?”雪兒聽見這么大動靜,從廚房奔了出來。
“你、你,那個荷包蛋。”劉凱欣沙啞著聲音,指指荷包蛋,又指指雪兒。
雪兒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舔了荷包蛋一下,發出“啊,”的一聲驚呼,然后可憐兮兮的道:“姐夫,對不起,我把鹽放多了。要不、你再嘗嘗其它幾個菜。”
看到雪兒無辜的大眼,劉凱欣還能說什么,搖了搖頭:“不用了,雪兒。你的菜姐夫是無福消受,還是去街上吃吧。”轉身的瞬間,劉凱欣分明聽到了雪兒一聲壓抑的低笑。心中暗罵,昨天還做得蠻好吃的,今天就連鹽放多放少都不會。死丫頭,這明明是在整我嗎。好、你牛,你的事我也不會管了,你就等著變瘋子吧。猶豫不決的事終于在這一刻做了決定,劉凱欣甩門而去。
雪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哈哈大笑起來。到了晚上,金蘭覺得很奇怪,劉凱欣總是在她吃了后,才把筷子伸向她吃得那個菜:“凱欣,怎么啦?那么多菜,你怎么老是和我吃同一個?”
“呵呵呵,婦唱夫隨、婦唱夫隨嗎。”劉凱欣干笑道。
雪兒突然丟下碗筷,站起身直向臥室跑去。
“雪兒,你飯還沒吃完,怎么跑了?”金蘭沖著雪兒的背影喊道。
“老姐,我飽了,咯咯咯…。”
“這丫頭是怎么了,什么事這么好笑?”金蘭狐疑的轉過頭,發現劉凱欣對著雪兒消失的方向怒瞪著眼,一副咬牙切齒狀。
“凱欣,你怎么啦,為什么我覺得你們倆怪怪的?”
“是嗎,大概是我剛住進來,和雪兒有點不習慣。我想過幾天會好的吧。”劉凱欣淡淡的道,隨即恢復了常態。“這倒也是。”金蘭點點頭。
這一夜,愛情動作大片繼續上演,只不過持續的時間要比昨天長得多,那只劉凱欣布娃娃又遭到了雪兒的毒打,當然、打得也要比昨天狠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