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觸碰到戰火之城的防空結界,但楚扉月又沒有隱身,這么大個人從天上落下來,已經被城外的戰事折騰的有些杯弓蛇影的城墻守衛還是發現了楚扉月的身影,并且拉響了較低級別的防空警報。很快,一個排的獅鷲騎士就從塔樓里沖了出來,直撲楚扉月。
楚扉月不是來打架的,但也不想和這些底層士兵扯皮,所以他在看到獅鷲騎士飛過來的時候,就再一次使用隙間穿梭,消失在了這些空騎兵的面前。
于是防空警報的等級變高了…
聽著耳邊愈發刺耳的防空警報,楚扉月掏了掏耳朵,露出了有些無奈的表情。他可不是來找麻煩的,要不是現在的城市完全封閉,除了天上根本沒有地方能進來,他也不至于做這種相當于找茬的事。
響去吧,反正找不著我,已經降落到地面上的楚扉月有些惡劣的想到。
此時的戰火之城比起之前的崇明城也不逞多讓,大量難民的涌入本來就讓城市變得無比擁堵,在失去了最外圍的城墻后,逃難的平民一起涌入更內的城區,讓本來容納基數為10的城區吸收了超過200的人口,過量的人口填充使得城市人滿為患,幾乎每一條街道上都擠滿了沒有住處的難民。不過融炎城主顯然比崇明城的城主更有決斷力,他很明確的下令,難民不允許走上大道,用以運輸物資的大道屬于軍事區域,任何走上大道的難民都會以擅闖軍事禁區來處理——也就是說,管殺不管埋。
非常時行非常事,在兵臨城下的高壓態勢下,融炎城主的政策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支持。至于那些不支持的人…在融炎城主這么高的人氣下,他們能有什么不滿,誰敢有不滿就打爆他的狗頭,軍政府時期,你只要不想被扔到城墻外面去,就要乖乖的聽話。有什么事咱們秋后算賬,當然如果沒有挺過去…那也就不用算賬了,大家一起被穿上烤架做烤串吧,肥瘦搭配吃著還香。
不過那種糟糕的情況只有在中城才能看到,至于更加靠里的內城,則因為限制了難民的進入而顯得還算清凈。內城本來就沒有多大地方,還分布著很多機要部門,分給難民也意義不大,還會堵塞正常的城市運作,得不償失。崇明城當時之所以城市功能基本停擺,就是因為就連城主府門口都坐滿了難民,政令就連出門都很困難。
楚扉月在中城溜達了一會兒,就被這無處不在的難民給惡心完了。這些難民基本無所事事就只能找地方一躺,像是咸魚一樣仰頭看著天空,一動也不動,什么都不想。外面就是南部王國聯盟放士兵,他們不說去參軍當炮灰,當當物資搬運工也行啊。戰火之城的井水又沒有被下毒,城市里的這些難民基本都處于還能工作就是沒吃飽的亞健康狀態,就連他們自己都不打算反抗自己即將被屠殺的命運,那還能指望別人幫他們么?
嘛,反正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呢,戰火之城這么大的城市,肯定是不會淪陷的,他們在這里面很安全,只需要呆到那些紅皮怪物退去就好了…他們說不定都是這種想法呢。
真是可怕的想法,人不為(三聲,修行的意思)己天誅地滅,如果就連自己都放棄了,就連神都不會救你的。
內城和中城中間的城墻并不算高,只是起到了象征意義。嚴格來講,其實中城的城墻才是戰火之城真正的的城防設施,足有五十米高,上面架滿了魔晶炮,看起來兇殘無比。至于外城和內城的城墻,那都只是隨便修一修而已,前者因為城市的不斷擴展,隨時都有可能拆除,后者則是因為位置原因,在中城之內,實際作用不大,這兩個城防設施都是不需要進行太多投資的。
現在的內城和中城之間是戒嚴狀態,城門洞前有士兵查崗,只有持有通行證的人才會被放行。就算那些難民再怎么苦苦哀求,守衛也不會將這些就連一點點勞動的想法的蛀蟲放進戰火之城真正的權力中心的。這一點,哪怕是中城的城墻被攻破也不會改變。對這些難民來說,中城的那一堵城墻,將是戰火之城為他們支撐起來的最后的保·護·傘。
城墻擋得住難民,可擋不住楚扉月。楚扉月在被頹廢的難民惡心了一下之后,就使用隙間穿梭進入了內城。因為剛剛看到了不思進取的難民,楚扉月現在也沒有心情再去閑逛了,所以直接就把隙間開到了由紀和魔理沙的身邊,然后一腳邁了過去。
剛一穿過隙間,楚扉月就感覺到自己被無數雙眼睛鎖定了。他左右看了看,發現由紀爭橫著細劍擋住了一把朝著自己刺過來的無影之劍,然后又順著無影劍的劍身一路往后望去,看到了握著無影劍的藍滄溟。
“呦,藍姓小哥,咱們怎么說也打過不少次交道了,用不著見面就掏刀子吧,你這么熱情我可受不了。”楚扉月笑嘻嘻的調笑了一句。
藍滄溟剛才也是反應過激了,在由紀的長時間熏陶下,他也終于能夠感覺到了一點空間的波動,但卻遠遠沒有達到由紀的那種程度。頂多是,能夠通過空間的波動感覺到有人使用空間系的能力的程度,也就是不怕在對戰法師的時候對面一個閃爍他就找不著人了,僅此而已。這種能力其實是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之后自然而然出現的,就算沒有空間系天賦,只要加深和世界的聯系,一樣可以通過世界的反饋察覺到周圍的空間的異常波動。
所以由紀通過隙間這種特殊的劃破空間的方式識別出了楚扉月的身份,而藍滄溟只是感覺到有人在使用空間移動類的能力,而且最終的落點就在由紀的身邊。下意識的,藍滄溟一劍砍了過去,幸好由紀的反應更快,能量凝成的細劍擋住了藍滄溟的突然襲擊,要不然楚扉月剛一出來就要被藍滄溟突臉了。在進行空間移動,從一個空間坐標跳躍到另一個空間坐標的過程中,元素鉆星盾的穩定性不可避免的將會受到一定干擾,那個瞬間可以說是楚扉月最脆弱的時候,要是在這個時候被藍滄溟來一下狠的,楚扉月還真有被他傷到的可能。
幸好,由紀把這個反應過激的年輕人給攔了下來。將藍滄溟的劍帶偏之后,由紀光速轉身,起身一跳,撲到了楚扉月的身上。
“姐姐!!!”
楚扉月被由紀一個v仔頭槌撞到了懷里,整個人都往后仰了一下,連忙往后墊了一下腳,才沒有摔倒。
因為現在的由紀看起來實在太像一只正在撒嬌的貓了,楚扉月差點就掐著由紀的咯吱窩給她來一個舉高高的,但在考慮了自己的力量可能夠嗆能把由紀舉起之后,楚扉月還是抬起手來,摸了摸由紀的小腦袋瓜。
“嗯嗯由紀你都好久沒回家了,看樣子這邊是實在忙的離不開啊。怎么樣,有什么解決不了的問題么。”
“問題多啦,好多好多的問題由紀都沒有辦法解決,除了劍術之外,由紀好像什么都不會…”由紀說著說著,想起外面的難民的狀況,情緒忍不住低落了起來。這幾天的戰斗,真的給了由紀很大的打擊。
當德拉諾人們把隊伍散開,并且開始警惕她這個超規格的戰斗力之后,就算是由紀也沒有辦法阻擋那漫山遍野的紅皮怪物的進攻,在一場戰斗中,她或許能殺死幾百個乃至上千個敵人,但是在戰場上,少了這么一點敵人,對戰局的影響真的微乎其微。人家根本就不搭理她,她愛殺就殺,反正德拉諾人只管進攻原本定好的目標,由紀或許可以阻擋對方達成一些戰術目標,但卻沒有辦法改變己方大的戰略上的劣勢。就算她是戰場上最強大的那個人,當她沒有辦法進行最合適自己的斬首戰術之后,她也只不過是戰場上的一陣勁風而已。吹過來,人東倒西歪,吹過去,人家該干什么還干什么,根本就是無視了她的存在。看到這些天戰火之城的防線一點一點的被摧毀,而自己卻對此無能為力,由紀的心情之糟糕,可想而知。
戰士和法師,在戰場上的定位,終究是不一樣的…
由紀的郁悶,楚扉月并不是很能理解,畢竟站在他的角度上,就外面的那些紅皮怪物,可能還不夠他轟炸一個小時的,只是他覺得自己不應該過多的干預文明的進程,不愿意出手罷了。但這并不妨礙楚扉月想辦法安慰由紀,這個單純的小姑娘很容易因為別人的感到悲傷,但也很容易重新變得開心起來,楚扉月只是說了幾件鈴仙在現實中發生的糗事,由紀就笑的好像一個小傻子了。
這丫頭,還真好哄。
安撫好了由紀,楚扉月這才扭過頭來,看著已經變成妙齡女郎的魔理沙,神色復雜。
魔理沙已經離開離世庭院那么久了,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見面。
真是好久沒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