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扉月很尷尬的解釋了半天,甚至在她們面前展示了自己的隙間穿梭能力,好不容易才打消了她們心中的疑慮和很自然的產生的敵意。也幸好這倆也不瘦普通人,要不讓看到楚扉月演示的那些事,估計早就被嚇暈過去了。
花了很大力氣向兩個本地人解釋了自己并不是壞人之后,楚扉月才開始轉入正題,向她們問起了關于“南山”的事情。
然而沒想到的是,當楚扉月說起這個名詞的時候,祖孫倆卻再一次變得警惕了起來。
“你問這個干什么?”祖孫倆之中的老婆婆死盯著楚扉月的眼睛,仿佛用這種方法便可以確定他是不是在說謊一般。
祖孫倆的態度讓楚扉月知道這件事并不那么簡單,但這又是必須要問出來的,要不讓事件的線索就要在這里斷掉了。既然她們的態度發生了變化,那就一定是知道什么,只要再加把勁,說不定下面的路就又會出現了。
所以楚扉月看了孔晴雪一眼,用眼神咨詢著她是不是可以稍微對眼前的這祖孫倆解釋的更詳細一些。得到了孔晴雪的許可之后,楚扉月攤開手,用元素構建了一個那條長命鎖的等比例模型,展示給了那祖孫二人看。
“喏,奶奶,這是我朋友的父親從那個南山中帶出來的禮物,但他現在中了一種蠱毒,幾乎變成了植物人。我們來南疆的目的,就是找到這條長命鎖的主人,如果可能的話,最好能找她解除蠱毒的效果。你們在這方面是行家,應該也知道蠱毒這東西,除了施術者本人之外,別人很難解除…奶奶?奶奶?奶奶你在聽嘛?”
楚扉月說了一大堆,結果卻發現面前的巫師祖孫倆全都直勾勾的盯著他手心上的長命鎖,似乎根本就沒有聽他在說什么,便重復確認了一遍。然而,當楚扉月將那個巫師奶奶從癡呆中喚醒后,她突然發難,一臉戾氣的朝著楚扉月撲了過來。
“把我族的圣物換回來!”
一團黑氣從巫師奶奶的身上冒了出來,又轉過身來附在了她的身上,讓她仿佛穿上了一身動力裝甲一般,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提升了好大一截。同時,有一小部分的黑氣還分離出來,在半空中凝成了黑色的長長的利箭,刺向楚扉月的手臂。
楚扉月不是很明白,話本來說的好好的,怎么說動手就動手呢?但反正這種攻擊的力道很差勁,楚扉月根本就不需要躲閃,也就站在原地,看著巫師奶奶朝自己沖了過來。
黑色的利箭和巫師奶奶的拳頭幾乎是同時砸在了楚扉月的魔法盾上,利箭碎裂后崩潰成了大量的煙霧,遮擋了楚扉月的視線,而原本預料到的重擊并沒有出現,反而是魔法盾上粘上了很多得小東西,黏黏糊糊的還在不停的想要往魔法盾里面鉆。但就憑那些蟲子的小牙和口器,根本就沒有可能沖破楚扉月的超強魔法盾。那層凝聚力很強的黑霧也被楚扉月用旋風很輕易的驅散,當視線不再受阻之后,楚扉月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下幾乎圍成了一個完美的正圓形的密密麻麻的蟲子的尸體,然后才抬起頭來,很無奈的看著已經用一把砍柴刀抵在孔晴雪脖子上的巫師小妹妹,還有她身邊黑氣已經完全內斂的巫師奶奶。
得,完全被當做敵人來對待的。
被一把上面沾滿了暗紅色的銹跡,但刀口卻鋒利的幾乎在閃光的大刀貼著脖子,孔晴雪感覺到了透徹心底的寒冷,身上瞬間泛起了一大片的雞皮疙瘩,雙腿幾乎是立馬就軟了下來。如果不是身后的巫師小妹用胳膊架著她,她一定會摔倒的。
這里是現實世界,不是游戲世界,在這里被殺,是真的會死的!
小月…
孔晴雪惶恐的眼神讓楚扉月深感愧疚,孔晴雪對楚扉月那么信任,而他卻讓孔晴雪陷入了危險的境地,這不是就顯得楚扉月很不負責任嘛?
“哎,我說啊,咱們有什么話好好說不行么,非要舞刀弄槍的,何必呢。”
楚扉月深嘆了一口氣,強大的精神力瞬間橫掃全場。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成了固體,明明什么都沒有,卻無法移動分毫,甚至就連眨一下眼皮都做不到。
用實質化的精神力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凍住之后,楚扉月走了過去,下掉了巫師小妹手中的刀子,推開了她的手臂,將孔晴雪從她的懷中解救了出來。
孔晴雪離開了那個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的危險境地,立馬跑到了楚扉月的身后。剛剛的那一幕讓孔晴雪深刻的認識到了一點,離開了楚扉月的話,她會變得十分危險。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她覺得自己最好還是緊靠著楚扉月,死死的不要撒手比較好。
其實危險已經沒有了,楚扉月的精神力禁錮,在現實世界中估計除了解除幻化變回原型的莎莉之外,沒有人可以掙脫,就連鈴仙都不能,就更別提這兩個只是稍微學了一點苗疆蠱術,但難登大雅之堂的巫師祖孫倆了。只要楚扉月想,他甚至可以讓她們連心臟的跳動都無法正常的進行下去。
但那樣也沒必要啊…楚扉月的目的很明確,就是來問南山在哪,他沒必要和這對兒巫師祖孫倆產生沖突。就算那兩個人已經做出了不是太好的舉動,楚扉月也沒有說使用最高效但副作用也最大的靈魂魔法來從巫師奶奶的身上獲取他想知道的情報,而是嘗試著去消除他們之間可能存在的誤會。
楚扉月放開了一小部分的精神力壓制,讓這兩個巫師的腦袋恢復了自由。感覺嘴上的禁錮也消失了之后,巫師奶奶立刻對楚扉月厲聲叫罵了起來,“強盜,小偷!你偷走來的我族的圣物,我們苗疆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所以我說啊…奶奶,你能還好聽我說話么?”楚扉月很無奈的搖著頭,說道,“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嘛,那個長命鎖并不在我的實力,我給你看的只是投影,投影你知道嘛,就是這個意思。”
說著,楚扉月再一次投影出了那個長命鎖的樣子,然后啪嘰一拍,將它好像氣泡一樣拍滅。之后,他接著念叨著。
“看吧,東西不在我們手里,你跟我們說這些一點用都沒有。而現在的情況是,我們也在為這個東西而困擾著,我們要你們的圣物一點用都沒有,反而麻煩一大堆,也很煩的啊。所以啊,咱能不能好好聊聊,好好商量商量這玩意該怎么解決,到時候我們這邊叔叔能醒過來,你們的圣物也能回來,這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嘛,干什么要打打殺殺的,多不和諧,況且你們又打不過我,是不是傻…”
楚扉月念叨了好半天,對祖孫倆的精神力禁錮已經悄然的撤去,但她們兩人卻還保持著原來的動作,應該是在聽楚扉月說的。最后,楚扉月歪了歪頭,有些奇怪的問道:“你們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站的不累么?”
她們這才發覺原來自己已經能動了,巫師小妹動了動手腳,挪動到了她的奶奶的身后。巫師奶奶還在盯著楚扉月的眼睛看著,楚扉月也毫不畏懼的和她對視著,努力的用自己的眼神告訴著她,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經過了很久的思想斗爭之后,巫師奶奶才嘆了一口氣,扭過頭來對自己的孫女說道:“娃,搬幾個凳子來,奶奶要和客人好好聊一聊。”
“奶奶,咱真的要…?”
“要不然還能怎么樣,失蹤了那么多年的大圣長明(沒寫錯,就是明)鎖終于有了下落,如果不問個明白,我以后怎么和族中長老交代?還不快去!”
“啊…是。”
巫師小妹蔫了吧唧的跑回屋里,搬了三個正好能當板凳來用的木頭樁子。樁子的表面涂著一層細致的釉臘,就像她們所居住的木屋一樣,既古樸又十分的精致。
將三個凳子擺成一個銳角三角形,巫師小妹再一次站到了巫師奶奶的身后。楚扉月和孔晴雪落座到銳角三角形的兩個底角上,正襟危坐,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巫師奶奶從身上摸出了一個大旱煙袋,送到巫師小妹的手邊,讓她點著了火,擱到嘴邊狠吸了一大口之后,噴了好大一口的白煙。在煙霧的繚繞下,巫師奶奶開始講述一個關于苗族的真實的故事。
話說回來,果然是苗族啊…苗族的大本營應該是在貴州黔東南的雷山的,為什么故事的大背景會跑到云南大南頭的西雙版納呢?
這個讓人忍不住去吐槽的問題被十分微妙的略過了,巫師奶奶首先講述的并不是幾年前發生的事,而首先是一個二十五六年前發生的,距離現在已經很久遠了的事。
嗯,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富家大小姐隱姓埋名跑出去游玩,結果和窮小子墮入愛河的故事。不過這件事的反轉在于,那個窮小子,他是在扮豬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