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扉月離開了雪飄四季她們的房間,便開始為自己的美好花庭行動了起來。既然找到了讓花庭變得污穢的根源,那么,把他們消除掉就可以了。
讓花庭變臟的就是孔晴繁所帶來的那個中型公會的那些成員,而要說到根源,那毫無疑問的,就是孔晴繁這個人。所以,楚扉月打算先解決他。
別忘了,楚扉月還擁有一個夢之花庭特使的身份呢。這個身份賦予了楚扉月在外代表夢之花庭行動的權力,而在夢之花庭的區域內,那塊令牌相當于仙妮城主親臨!
雖然仙妮大姐本身其實并沒有什么架子,也不喜歡別人對她過分的恭敬吧,但這塊令牌卻可以給予楚扉月與夢之花庭城主相當的權限,讓他可以發布一些只有城主才能使用的原住民命令。
比如說,將某人列為本區域內的不受歡迎人物,降低原住民們對那個人的好感度,甚至干脆拒絕為那個人提供服務。再干脆一點,直接發布對某人的通緝令,所有原住民對那個人的友好度會瞬間變成淡紅色的敵視,只要被警衛傀儡或者任何有警衛職責的原住民看到,他們就會自發的對那個玩家進行追捕,只有逃出城鎮才可能不被抓到監獄里去。而那樣的話,基本也就宣布那個人在這片區域內的前途已經無亮了,沒有原住民給發布任務,冒險者還有什么留在那里的價值?
楚扉月現在想做的就是這件事,他要把孔晴繁從夢之花庭趕走,把他的那些班底,全都趕出夢之花庭的地界!
孔晴繁并不難找,因為他現在還在處理自己的手下倒在地上起不來的問題。雖然楚扉月和雪飄四季在房間里面聊了很久,但孔晴繁依然沒有找到讓那些想要偷拍楚扉月衣服下面的猥瑣玩家站起來的方法。他們就像是著了魔一樣,至少稍微直起來一點,就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拍倒一樣,再一次摔倒在地上。明明做出的動作都是很正確的,但他們就是站不起來,怎么站都站不起來…
這根本不科學好嘛,難道真的是中邪了?被一大群飛雪盟的女玩家們用看動物園里的猴子一樣的眼光圍觀著,孔晴繁的腦袋已經被上沖的血液擠的有些發疼了。如果可以的話,或者說如果周圍沒有其他人看到的話,他一定會一槍一個,送這幾個蠢貨歸西的。
反正只要死了再復活,什么debuff都會清空,這是玩家們的共識。
該死的,惹誰不好,你們非要去招惹原住民英雄?你們是腦袋挨驢踢了還是挨門擠了,或者干脆就是被驢的肛門給擠了,要不然為什么會做出那么腦殘的事。在自己的公會頻道里,孔晴繁正在氣急敗壞的對那幾個做了傻事的公會成員咆哮著,如果私密也有唾沫星子的話,那幾個玩家估計已經被噴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就在孔晴繁已經失去了耐心,打算招呼人來把那幾個蠢貨抬到野外扔到怪物堆里送他們去復活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點不對勁。好像,太安靜了一些?
順著周圍人的視線,孔晴繁慢慢的回過了頭來,看到了他身后的那個讓他人都噓聲的“奇怪的東西”。
那是一道張開的裂縫,十分詭異的漂浮在他的身后,就像是…空間的傷口?
沒人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但空間魔法自帶的厚重魔法氣息讓人下意識的無法挪開眼睛。這道深邃的裂縫后面漆黑一片,但大家都感覺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打算出來。
這就是有天賦和沒天賦的差距了,他們甚至連看穿隙間背后的世界都做不到,在他們的視界中,隙間的內部完全是一片漆黑的。
令人屏息凝視的隙間很快就產生了新的變化,就如湖水蕩漾著波紋那樣,隙間中的漆黑也波動了起來。緊接著,一個被黑色的霧氣包裹著的人形滿滿的從中浮現。當黑霧因為與隙間之間的距離的增加而無法繼續縈繞在那個人的身上時,那個人的廬山真面目才終于露了出來。
從隙間中走出來的當然就是楚扉月,全圣霄帝國能夠使用隙間這種能力的也就只有楚扉月和奧蕾茜雅姐姐兩個人,奧蕾茜雅姐姐才不會無聊到用隙間來對付孔晴繁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楚扉月冷著臉從隙間之中走了出來之后,先是掃了一眼周圍,目光尤其在地上躺著的那幾個猥瑣的倒霉蛋了幾秒鐘。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孔晴繁的臉上。
“你,就是他們的主人么?”楚扉月在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威嚴一些,不過這似乎有點困難。
不過大概是楚扉月的登場方式實在太過震撼,稍微的顫抖并沒有減弱他想要的那種效果。聽到了楚扉月的發問之后,孔晴繁下意識的抖了抖身子,回答道:“是的,他們都是我的公會成員。”
“哦…”楚扉月點了點頭,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眼神也不帶哪怕一丁點的波動,依然用十分平緩的語氣繼續說道,“那些人看我的眼神讓我很不開心,所以我略微的懲戒了他們一下,希望不會對你造成困擾。”
“啊…不會,是我管教不周,我需要道歉。”
孔晴繁的態度軟的然后楚扉月感到有些驚訝,該說不愧是大家族教出來的孩子么?在面對摸不清深淺的強敵時,稍微的低頭確實是最合適的應對方法,尤其是在對方還沒有表明意圖的時候,用這種態度去應對顯然可以贏得對方的些許好感。
然而,楚扉月這一次可不是來管他要道歉的,而是打算趕他走的啊…
所以楚扉月搖了搖頭,依然用很淡漠的語氣對孔晴繁說道:“你不用向我道歉,沒必要的。夢之花庭是我的城市,你的這些手下的所作所為讓我很反感,所以我也不會喜歡你。那么,可以請你離開么?”
既然楚扉月已經把話說到了這種程度,那再客氣下去也就沒有必要了。孔晴繁收斂了臉上自然的假笑,盯著楚扉月的臉,沉聲說道:“你是在開玩笑的,對吧?”
“開玩笑…為什么你會這么以為。主動離開吧,要不然,我就只能趕你走了。”楚扉月揚了揚手,將一塊令牌抓在了手里,繼續對孔晴繁說到,“夢之花庭是一座充滿了夢幻氣息的城市,我不希望看到她被你們身上帶著的來自凡間的污穢所侵染。所以,這座城市不歡迎你們,我,也不喜歡你們。”
說著,楚扉月第一次使用了令牌的城主權限,將孔晴繁的公會設置成了夢之花庭的“不受歡迎團體”。被認定為“:不受歡迎團體”之后,他們之前在夢之花庭努力刷出來的聲望瞬間掉到了零,所有夢之花庭境內的原住民對他們的好感度全輸掉成了冷漠,可以說是多日努力付諸東流,一朝回到解放前。
接到了系統的提示后,孔晴繁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起來。他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瞪著楚扉月,就好像是還無法接受這種現實一樣。
楚扉月甩了甩手中的令牌,對孔晴繁最后忠告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給你機會撤離了。如果你們今天不走,明天你們就會被通緝,明白了么?”
說完,他也根本沒有等孔晴繁的回答,一點機會都沒有給,直接轉身再一次返回了隙間。
一直等到楚扉月離開,孔晴繁的腦袋都還是一鍋漿糊。在腦海中響起的一大串好感度降低的系統提示無疑正在告訴他,剛剛那位原住民英雄所說的都是真的。如果她能夠讓自己在整個夢之花庭的聲望降到厭惡,那變成敵視也完全是有可能的。其實根本就不用敵視,現在這樣就已經足夠讓孔晴繁撤離夢之花庭了,好感度是“冷漠”的話,誰也不會給他們好臉色看的。
但是…為什么…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原住民英雄怎么會用這么激進的方式來插手冒險者的事,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整整一個公會,好幾百人,全都被剝奪了機會,一絲的余地都沒有留下。這種事前所未聞,也無法想象!
“會長!”身邊一個帶著哭腔的呼喊聲將孔晴繁拽回到現實里,他低頭一看,發現是地上躺著的一個自己公會的玩家正在惶恐的看著他。顯然,孔晴繁聽到的系統提示他們當然也能聽得到,但和知道這是怎么回事的孔晴繁不一樣,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們只知道自己這幾天的努力全都白費了,而且就連挽回的機會都被剝奪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情況下,大家都忍不住向孔晴繁這個公會會長發問。一連串的刷屏全都是為了一個問題,聊天框頻繁的閃爍讓孔晴繁心煩意亂,他低頭看著那個人仰著頭望著自己的臉,突然想起來,這件事不就是因為他們而起的么?
都是因為他們…害死了我們…都怪他們!
孔晴繁抬起了腳,狠狠地跺了下去:“你們給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