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沁月帶著家里已經相互熟悉了的煉金娃娃組合去了磐大,而楚扉月則在從磐大返回之后,徑直去了磐大第一附屬醫院,準備將由紀從隨時都有可能死亡的情況中解救出來,順便…恩,和救由紀比起來,給畢云婷送那雙假腿真的只能算是順帶的。
磐大第一附屬醫院還是像幾天前的那樣,人很多,人們的臉上彌漫著焦急和悲傷的神色。確實,醫院并不是一個應該讓人感到快樂的地方。
因為這一次沁月沒有跟著來,楚扉月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畢竟紫發這種外貌特征,實在是太特殊了。
因為發現了自己似乎是被圍觀了,楚扉月不得不放棄直接去地下室抽取由紀的靈魂的計劃,轉身先乘坐電梯去十三層給畢云婷送假肢。
在電梯上,一個同乘的拎著藥包的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扭過頭來,向楚扉月問道:“姑娘啊,你這個,就是那什么考斯普雷吧?”
考斯普…是cosplay吧?
“啊,不是的,奶奶,我這個是天生的。”楚扉月搖了搖頭,舉起自己腮幫旁的一縷發梢,晃了晃之后說道。
“天生的紫發?這可真稀奇,姑娘你小時候沒少因為這個受屈吧。”老奶奶還挺自來熟的,繼續追問道。
楚扉月的臉上稍微有些掛不住了,他不太明白這個老太太打算說什么。不過好在正好在這個時候,十三層樓已經到了,楚扉月連忙跟老奶奶說了一聲“奶奶我到了”,就逃出了電梯。
到了十三樓后,樓道里依然是安安靜靜的,不過大概是因為打開了窗戶,藥水的味道已經不是那么濃了。但是相應的,樓道中的氣溫下降了不少,已經到了讓人感覺到一絲絲寒冷的程度。
楚扉月轉了一個拐角,來到了畢云婷的病房所在的那一排,很驚訝的發現畢云婷的房間此時竟然顯得有些熱鬧。她的病房大門敞開著,里面聚集著不少人,難道是黑客班的同學集體來探望她不成?
不對啊,今天又不是周末…
就在楚扉月胡亂猜測著的時候,房間中卻傳來了畢云婷憤怒的尖叫聲:“拿著你的臭錢,給我滾出去!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滾啊!!!”
同時伴隨的還有東西被摔出去的聲音,緊接著,畢云婷的病房中的那伙人就有些狼狽的從房間之中退了出來。他們一邊躲閃著不斷從房間中扔出來的水果,一邊氣急敗壞的對著房間中那個正在發飆的女人吼道:“婊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覺得你能得到什么?不為你自己想想,你也想想你爹你媽吧,你橫,橫你麻痹啊。”
楚扉月這才看清,從房間里被趕出來的,竟然是楚扉月一直“朝思暮想”的戚國豪,還有他的那一幫子紈绔小弟。
戚國豪的手里還拿著一大捧花,楚扉月眼尖,看到那一捧花完全是由軟妹幣折出來的,這一把花怎么也得上萬塊錢。而現在,這捧花似乎是被什么東西砸了一下,幾乎完全沒有形了。
軟妹幣捧花啊…之前只有在新聞里見過的神物呢,今天竟然見到真貨了。
不過聽他們正在發生的對話,似乎是戚國豪打算來道歉,結果不光選錯了方式,甚至連言辭都選錯了。結果自然不言而喻,畢云婷直接炸了毛,用手邊所有能夠扔的東西把戚國豪直接砸出了病房。
楚扉月剛想往那邊去走,但之前坐在走廊的座椅上的一個人突然站了起來,攔在了他的面前。
“請不要繼續靠近了,楚扉月先生。”這個帶著口罩的男人壓低了聲音,對楚扉月說道,“請不要讓我們難做。”
這個人,該不會是國安排過來保護戚國豪的吧?
戚國豪,他頂多也就是老媽拓拔芳亞是拓拔家家主的二女兒,光憑著這個關系,他就混到了一個國安的保鏢來保護他的安全…虧楚扉月之前還以為國安的保鏢有多厲害呢,原來這么不值錢啊,這種淡淡的失望感是怎么回事。
“…”看在你沒有叫錯性別的份上,我就先放過那幫紈绔子弟一馬。
然而楚扉月打算放過他們,他們卻不打算放過楚扉月。因為楚扉月這邊和國安那個戴口罩的保鏢之間的交互,紈绔子弟那邊也看到了楚扉月。
亮紫色的長發可是相當相當華麗的,況且楚扉月現在的穿著并沒有多少明顯的男性色彩,況且有霧晶玄璧在,他也沒辦法再穿那些爺們氣滿滿的衣服。
走廊對面的那一幫子以戚國豪為首的社會渣滓看到了楚扉月之后,當時就有人忍不住吹起了輕佻的口哨。戚國豪的眼睛也是一亮,當即就把手里被砸沒了形的軟妹幣捧花往窗臺上一放,帶著人就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如果他們來招惹我,你總不能不讓我還手吧?”楚扉月對戚國豪主動找上門這件事還是很滿意的,所以他笑瞇瞇的問面前的這個酷比的國安保鏢道。
“這…哎…”
戴口罩的國安保鏢很憋屈的嘆了口氣,什么叫豬隊友,這就是豬隊友啊!你知道老子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敢站到這位大神的面前么!你不說趕緊走,還往這邊湊,湊你妹啊湊,找漂亮姑娘去夜總會啊,你特么滿腦子都是白色帶腥味的粘稠狀液體么!
戚國豪最終還是來到了楚扉月的面前,隨手扒拉開了國安派來保護他的保鏢,同時也是他最后一層保·護·傘,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很帥的笑容,對楚扉月說道:“美女,你是來看病的,還是來探病的啊?”
“…”對這種人,楚扉月連開口的想法都欠奉。他稍微抬起眼簾,盯著戚國豪的雙眼,透過眼底直視著他那渾濁不堪的靈魂。
★靈魂鞭笞★
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讓戚國豪臉上的笑容徹底的僵住,他突然抱著自己的腦袋大叫了一聲,倒在地上打起了滾來。
一邊打滾一邊聲嘶力竭的吼叫著的戚國豪的表現實在太過嚇人,以至于他身后的那一幫子人都被嚇得忍不住往后退了一大步,誰也不敢靠上前來。
緊接著,楚扉月聞到了一股很糟糕的尿騷·味,戚國豪在劇痛中失去了對膀胱的把握,直接尿在了地上。
這個家伙還真是夠惡心的…楚扉月皺著眉頭往后退了好幾步,對對面的那群戚國豪的小弟們喊到:“喂,這個家伙怎么突然發羊癲瘋了,你們誰有藥,快點給他吃啊。要是晚了的話,說不動他就沒命了啊。”
拜托,要他沒命的不就是你嘛…唯一知道真相的國安保鏢苦笑著,但因為他戴了口罩,別人誰都看不到他此時古怪的表情。
紈绔們此時的心情是崩潰的,老大啊,不就是調戲個漂亮妹子么,你不至于激動的把褲子都尿了吧?
而且戚國豪現在的樣子也太嚇人也太惡心人了,紈绔們連靠近的勇氣都沒有。最后,還是聽到了消息的護士趕過來,這才招呼人來將“抽了風”的戚國豪按在了那里。沒過多一會兒,一臺手推車就被拉了過來,幾個護士大姐一合力,將戚國豪搬到車上,用綁帶死死的將他綁在了車上。看她們的樣子,似乎是打算先去送戚國豪做一個檢查…
眼看差不多了,楚扉月就停掉了靈魂鞭笞的效果。沒有了楚扉月作怪,戚國豪的劇烈頭疼立刻得到了減輕,人也清醒了過來。
清醒后的戚國豪發現自己已經被綁在了推車上,自然很大聲的驚叫起來。然而不管他怎么去辯解,護士大姐都沒有想讓他下車的意思。小伙子你都抽成那樣了,還說你沒病,地上那灘尿是狗撒的啊?趕快去做個檢查看已經病到什么程度了吧,你放心,我們磐大附一的精神科全世界都出名,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的…
戚國豪被護士大姐們推走,剩下的那一伙也沒有了繼續進行他沒進行完的工作的心思,反而顯得有些人心惶惶。他們就是陪著戚國豪玩的,現在戚國豪出事了,他們不慌才怪呢。
最后,他們嗚嚷一下子,也跟著下了樓,打算去圍觀戚國豪到底是得了病。楚扉月站在走廊的墻邊給他們讓開了道路,等到他們走后,楚扉月才轉過頭來,向那個一直帶著口罩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裝癡呆的國安保鏢說道:“這樣不算給你們添麻煩吧?”
“添大了,您這種大神,干嘛要和那種小癟三計較。”
“我沒計較啊,但他過來惹我的麻煩,總不能讓我憋著吧?”楚扉月歪了歪頭,用很無辜的眼神望著這個苦逼的國安保鏢。
國安保鏢一時語塞,確實,楚扉月又沒有主動去招惹戚國豪,完全是戚國豪自己湊上來找茬的。人家主動把臉伸過來,那不扇一巴掌豈不是愧對他的深情款待?
最終,這位保鏢還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對楚扉月說道:“楚扉月先生,我還要去盯著戚國豪,就先告辭了,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