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聽顧鑫一說,眼睛一亮,一掃先前的頹喪,對顧鑫道:“吳志強手底下大概有二三十個兄弟吧,大多都在他開的一家酒吧和網吧還有地下賭場守著,平常能夠拉出來的人估計也只有十幾二十個。”
“那這吳志強也算不得什么,等今天晚上我們四個先去摸摸吳志強的底,再決定怎么做。”顧鑫看了一下手機,現在已經快凌晨三點了。
隨后顧鑫帶著虎子三人來到了校門口對面的一家小賣部,現在凌晨三點過,自然關著門,不過顧鑫卻走過去敲了敲卷簾門。
卷簾門的聲響在寂靜的夜里非常的刺耳,不久一個彪悍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那個挨千刀的半夜不睡來敲老娘的門!”
“張嬸,我是顧鑫。”顧鑫眼皮跳動了幾下對著卷簾門內喊。
“是你這兔崽子啊,這么晚了來老娘這里干啥?”里面的彪悍聲音邊說邊接近卷簾門,過片刻,卷簾門拉了上去,一個肥胖女人穿著寬大的睡衣好像一個白球一樣出現在顧鑫幾人的面前。
顧鑫賠笑道:“張嬸,這三個是我的朋友,想讓他們在你這里住一晚上。”
胖女人狐疑的瞅了瞅虎子和古軍兩個,看見虎子身的虎背熊腰,古軍的胸口隱隱有紋身,李漢陽也不簡單,耳朵上掛了兩個亮晶晶的耳釘,這行頭,明眼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按理說,一般人根本不會答應讓這三個臉上就寫著不是善類幾個字的家伙進屋,但是胖女人只是打量了三人一下,就扯開肥胖的身體讓顧鑫幾人進去。
顧鑫笑著對胖女人道:“張嬸,不好意思,打擾了啊。”,顧鑫說完轉頭對虎子幾人道:“這是張嬸。”
虎子和古軍三人立刻喊:“張嬸好。”
胖女人橫了顧鑫一眼:“臭小子,你什么時候學的這么客氣了?”
顧鑫嘿嘿笑道:“我老媽說過,有求于人當然要禮貌點。”
胖女人沒好氣的敲了顧鑫的頭一下,要是別人,想要敲顧鑫的頭自然不會那么容易,不過顧鑫能躲也沒有躲,就這樣一動不動的讓胖女人給敲了一記,胖女人道:“跟我來吧。”
胖女人轉身離開,示意虎子幾人跟上,虎子幾人看了顧鑫一眼,顧鑫道:“沒事,這是我老媽的朋友,信得過。”
經過顧鑫的解釋,虎子三人快步跟了上去,而顧鑫則是坐在一條凳子上吞云吐霧起來,等著胖女人回來。
幾分鐘后,胖女人走到了顧鑫面前,一屁股坐在一條木椅上,壓的吱吱作響,胖女人拿過顧鑫的煙抽了一口說:“臭小子,你們是不是惹什么事了?”
“沒錯,我那幾個朋友將吳志強給揍了,讓他在你這里避一晚上。”顧鑫知道瞞不過這個肥胖但是卻精明的女人,所以專門留下來解釋一下,免得胖女人生疑。
“哦,這樣啊,放心,在老娘這里絕對安全,別說吳志強,就是他表哥來了也是那個樣!”胖女人大大咧咧的沒有露出一點異樣的表情,好像聽到這一片的黑道人物就好像小孩子一樣,絲毫沒有看在眼里。
顧鑫和這個張嬸也不是接觸一兩天了,對這個女人的背景卻是一無所知,只知道這個女人和他老媽關系很不錯,估計也是兩個女人都很彪悍的原因,所以很合得來,胖女人開的這個小賣部,里面的東西顧鑫每次來買,都不需要給錢,倒不是顧鑫貪小便宜,而是一旦給錢,這胖女人就會發飆。
有一次顧鑫在這里拿了一包二十幾的玉溪,結果將錢摸出來,還沒有開始給,張嬸就劈頭蓋臉的罵了過來,顧鑫的頭頂也被敲了好多次,讓顧鑫以后再也不敢給錢,本來顧鑫覺得不好意思,決定以后還是少來為妙,可是聽了張嬸一句話,立刻改變了顧鑫的想法,張嬸說:“咱這里的東西盡管拿,你不拿老娘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好吧,顧鑫心里惡惡的想,既然讓我白吃白拿,咱也不是矯情的人,拿煙最好的,拿東西拿最貴的,還拿不少,結果顧鑫這樣干張嬸一點都不在意,讓顧鑫以為這張嬸肯定是什么隱形富豪,于是顧鑫在某一次喊了幾個死黨過來,一人發一包大熊貓。
這一次張嬸不干了,又敲了顧鑫一頓,最后還對顧鑫說:真當老娘這里是施舍鋪子啊!只許你一個人拿!
顧鑫真不明白這個張嬸是不是某根筋不對路,所以才會這樣,顧鑫當時還回去就這個問題專門請教了他老媽,結果他老媽說:隨便吃隨便拿,甭管她的!
好嘛!這一下顧鑫就真的不客氣了,每一次身上沒什么錢的時候,總是坐著公交車遠遠的跑過來拿幾包好煙好酒,當然還有一個讓顧鑫坐公交車來的原因是這張嬸有一個閨女,長得忒水靈,所以有意無意的顧鑫來這里都特別勤快。
顧鑫不由得想到了一些關于張嬸的事情,隨即顧鑫對張嬸說:“那就麻煩張嬸了,我先走了。”
“你這小子這么晚了還要回去?”張嬸不滿的道。
“要回去,走了啊!”顧鑫站起身離開,張嬸關好門,冷清孤寂的馬路上,就只有顧鑫一個人在昏黃的燈光下獨自走路,從這里走路回去大概要半個小時,所以顧鑫決定不就這樣走回去了。
顧鑫這些年一直有一個習慣,那就是無論多晚,都會回家,因為他老媽都會將門留上,開著燈,等著顧鑫回家。
顧鑫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忽然不知道發什么瘋,快速的奔跑起來,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咂舌,顧鑫肆意的邁動腳步,風聲在耳邊呼呼直響,大概跑了幾分鐘,顧鑫忽然對著天空大吼一聲!
“啊…”
這一聲好像能夠發泄出他身上所有的不良情緒,顧鑫喘著氣流著汗,卻感覺很痛快,很多時候顧鑫都會在沒人的時候這樣放縱一回,別看他似乎對很多東西都不太在乎的樣子,其實他給自己的壓力,很多時候都能夠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這樣的發泄已經成為了一種模式。
大吼了一通,讓許多人家的燈都亮了起來,顧鑫一看,連忙遁進黑暗朝自己家小跑過去。
大約走了大約三分之二路程的地方,顧鑫耳朵一動,身子一閃,藏進了一旁的風景樹下,片刻,三個年輕人扶著一個中年人飛快的朝顧鑫所藏的地方跑來,顧鑫透過縫隙看見這這四個人中有兩個身上被血給染紅了,再往后看,起碼有十幾個人飛奔追來。
顧鑫再次看向被人追的四個人,愕然發現,這四個人他居然見到過,這四個居然是金順酒店停車站碰見的四個被敲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