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永遠是交際最好用的手段,宋劍這一番大喝,周圍的蒙古人不覺全部將宋劍當做了朋友。
“小伙子,你們這是去哪里?”那為首的老人開口問道。
宋劍指了指山頂,道:“去托木爾峰,登峰,我們是去探險登山的。”
老人聽了,搖了搖頭,道:“小伙子,你們這次來的可真不是時候了。”
宋劍只做不知,道:“為什么,現在正是夏季,正是登山的好時候。”
“時候倒是正好,不過機會不大好,現在啊,山上不太平,”老人低聲道。
“不太平?”宋劍眼睛閃過一絲亮光,“老人家,怎么個不太平法。”
“哎呀,這世道很久沒這么亂過了,不瞞小伙子你說,我們剛剛就是從山那邊過來的,你當我們為什么大半夜的還要鞭打著馬匹趕山路?就是因為啊,那邊有死人,很多呢,”老頭搖著頭,感嘆了一句,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種凄慘的場景了。
“死人?”宋劍嘀咕,心中明白,看來激斗已經開始了。
“對啊,所以啊,你們還是別去了,”老人從腰間抽出一桿煙槍,磕了磕,點燃,吸了起來。
“阿公,沒哈某先將…”旁邊一個蒙古大漢走了過來,嘴里吐著宋劍聽不懂的話語,朝著那老頭說道。
老頭回應了一番。
那蒙古漢子便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折疊的地圖,伸手指著,嘴里向老人問著什么。
老人在地圖上指了一下,算是回答,估計這大漢是問現在該怎么遷徙,老人指了一條繞山的道路,雖然遠,但是原理托木爾峰,應該很安全。
宋劍湊過去,看了一眼那個地圖。這地圖雖然比較簡單,但是對托木爾峰的繪制,卻是很全面。
“老伯,這地圖能否給我們一張,”宋劍開口道。“哦。我們那兩匹馬啊,用不上了,就用來換你們的地圖。”
老頭回頭看了宋劍一下,眉頭皺了下。磕了磕煙袋,道:“少年人,你們還是決定要去登峰嗎?”
宋劍點頭,道:“當然。”
凌蘇一直坐在篝火邊,吃著烤肉。腦中卻在思考著如何把冰火雙重天大陣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老頭看了宋劍眼,又瞄了下凌蘇,心中微微明白,看來這兩個少年也是奔著托木爾峰上的一些東西去的。
嘆了口氣,老頭朝著那蒙古漢子吩咐了一句,蒙古漢子把地圖遞過來,給了宋劍。
老頭道:“少年,咱們相聚是緣,我便囑咐你幾句。在這山上,萬不可褻瀆雪神,她會降下雪崩,懲罰罪惡。如果真的遇到雪崩,記住別往石頭下面躲。小心被碾死。哦,你看,山的另一面,便有溫泉療養院。其中這邊幾家有扛槍的人守護著,遇到危險。就往這邊逃。”
老人倒是很細心,給宋劍指點了幾條逃生的方法。
宋劍道謝,眼睛掃了幾下地圖,指了指,問了下老人一些地方的特征。
問過這些,宋劍收好地圖。
一堆人吃喝過后,正要休息,遠處卻是響起一陣腳步聲,或許是篝火吸引了遠處的人,很快,十幾個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便來到了篝火不遠處。
“前方是哪路的朋友,”那些人開口喊道,看來大家的防范意識都挺強,并沒有靠的太近,只是遠遠的問話。
宋劍身旁的蒙古老漢不敢大意,站起身來,道:“我們是趕馬的,在此歇腳。”
聽到老人那帶著蒙古味道的普通話,遠處的人鎮定下來,很快十多個黑色夜行衣之人便走了過來。
宋劍眼睛瞇了瞇,這些人背著大包,腰間鼓鼓的,顯然,他們帶著熱武器,而且看他們走路的姿勢,明顯是練家子,只是功夫底子并不是很好,畢竟如果是到了內氣境武者的話,也不需要帶著槍支彈藥了。
這些人走了過來,場中的氣氛明顯一冷,這些長久跑江湖的蒙古漢子,從這十多個人身上聞到了一種鮮血的味道。
那些黑衣人倒也算有禮貌,只是在東北角坐了下來,為首的一人,臉上掛著一道疤痕,不像是刀傷,更像是子彈射傷后開刀留下的。
“我們路過此處,正好有些餓了,借眾位朋友的篝火一用,”那為首的疤痕臉朝著老人拱了拱手,然后也沒等老人回答,便揮了揮手,身后幾個人立馬忙活起來,很快搭鍋炒菜,忙活起來。
宋劍和凌蘇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眼中露出幾分憂慮。
本來凌蘇以為天山上出現雪蓮這個消息會非常隱蔽,可是現在,看來來的不單單是一些老怪物了,還有更多的小嘍啰絕色,不過仔細一想,這些小嘍啰雖然功夫不怎么樣,但是他們也是一雙眼睛,在這里尋找靈草,多一雙眼睛可就多一分幸運。
一圈人自顧自的忙活著,顯然也沒把宋劍和其他蒙古人放在眼里,他們一邊燒水做飯,一邊大聲議論著。
“大哥,你說咱們千里迢迢的來這里,還扛著光譜掃視機,生命探測儀的,這到底是干什么啊?”角落里的一個黑衣人不滿的嘀咕著,兩只手揉著自己的小腿肚子。
“不許多問,上面吩咐了,咱們就必須得來,放心吧,我看過了,錢已經在賬戶里了,管他們是干什么,咱們干完活,就有一百萬了,很容易吧。”疤痕臉掏出一包紅南京,抽了起來。
“沒感覺容易,咱們平日里做筆大買賣,也有個上百萬,還不用跑這么遠,也就是放放火、殺個人什么的,”那人抱怨。
“夠了,”疤痕臉斥了一聲,隨后眼睛掃過其他的蒙古人,隨后視線在凌蘇和宋劍的身上一怔,“二位…不像是蒙古人吧。”
疤痕臉眼睛中閃過幾分冷光,盯著宋劍和凌蘇。
宋劍還沒有開口,一旁的蒙古老漢慌忙道:“哦,他們是我的孩子和孩媳婦,在內地念書工作。這個夏天回家來玩。”
疤痕臉點了點頭,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不過這么一打岔,周圍的其他黑衣人也是注意到了宋劍和凌蘇,看到凌蘇那絕美的相貌。在這種人跡罕至的大雪山上。突然看到這么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泛起別樣的情緒。
“噓!”
一個黑衣人打了個流氓哨。
另外一個黑衣人則笑著站了起來,搖晃著往宋劍那走去。
“夠了!都給老子坐下!別他媽這么沒出息,誰亂動老子閹了誰!”疤痕臉皺眉頭罵了一句。
果然。所有的黑衣人都安靜了。
蒙古老漢慌忙朝著那疤痕臉道了聲謝,然后使了個顏色,讓宋劍和凌蘇先進帳篷休息。
宋劍點點頭,拉著凌蘇離開篝火堆,兩個人重新搭了個小帳篷。鉆了進去。
“怎么辦,好像事情挺復雜的,這個雪山上來的人太多了,”宋劍皺眉道,“如果咱們行動不快一點的話,只怕是什么都撿不到了。”
凌蘇搖了搖頭,“那倒不至于,靈草的生長環境極為的隱蔽,就算是有專門的靈力探測寶貝。都不一定能準確定位。我現在擔心的是,這里估計會發生很多殺人搶寶事件。”
宋劍想了下,道:“你意思是說,他們有人不僅要從地上尋寶,還要從人身上尋寶。啊。這倒也是,那些靈草生長在山崖冰川的縫隙里,自然難以尋找,不過如果是靈草帶在人的身上。定然會有特殊的靈力波動,那樣的話。尋找起來可就方便多了,殺人越貨,或許是最好的搶寶方式。”
凌蘇白了宋劍一眼,“你不會是想這么干吧。”
“我可沒這么無聊,這些靈草雖然寶貴,不過,還不至于為了他們昧下自己的良心,不過…”宋劍嘿嘿一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凌蘇知道宋劍想要說什么,她伸手點了一下宋劍的額頭,道:“你可別想的太美了,告訴你,來這里的,雖然有些小蝦米,但是春秋六門的那些太上長老們可是來了很多,萬一遇到了,惹惱了他們,咱們倆個也別想著活命了。”
兩個人說著話,就聽外面那些黑衣人吵嚷著收拾東西離開了。
宋劍想了想,道:“咱們也出發吧,跟上他們,先看看是哪些人竟然還專門雇了人手,搬上來這些高科技手段。”
“這也算不上高科技,我想,兵門的人,或許已經連直升機都動用了,他們與軍方的關系最為密切,哦,還有墨門,雖然墨門分裂了,但是墨門的機關術以及各種小道具,可是凌厲無比,哎,如此說來,咱們兩個似乎還真的不占什么優勢,好吧,咱們跟上那些人。”凌蘇同意了宋劍的提議。
宋劍點頭,等那些黑衣人走遠后,宋劍便和凌蘇收拾了下行囊,從輕從簡,背上個登山包,便趕路去了。
蒙古老漢一直苦苦勸阻宋劍,不過宋劍當然不會聽從。
在把兩匹價值三萬多的馬匹留給蒙古老漢后,宋劍和凌蘇便沿著黑衣人的蹤跡,追了上去。
前方的黑衣人行動并不慢,他們不時的在地上查看著一些標記,然后急速趕路。
宋劍和凌蘇遠遠的吊在后面。
天氣越來越冷,抬頭看去,滿天的繁星,仿佛觸手可及。
“夜宿峰頂寺,舉手捫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宋劍不禁開口輕吐,隨后他回頭,看著凌蘇,“你說,真的有天上人嗎?不過那些天上人,不可能住在這些星星里面吧。”
凌蘇也是抬頭看了眼滿天繁星,搖了搖頭,道:“仙人的事情,我們如何說得清,不過,成仙成道的說法,古老相傳,至于真假,或許只有咱們登臨大圓滿的那一刻,才能知曉吧。”
宋劍“嗯”了一聲,不再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