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宋劍一邊走一邊問道,“沒出什么事情吧。”
翠玉走在宋劍身側,臉上帶著微笑,道:“只是一點糾紛,本來不關我們的事情,是那幾個作家買東西,和攤主起了爭執,后來兩方人吵起來,那幾個作家仗著人多,就打了攤主一下,隨后攤主就招呼來一群人。后來天慧姐姐看那些作家可憐,就上前說了一句好話,不要再繼續鬧了,然后天慧姐姐就被卷進去了,我哥上前說話,正好對方有個二黑子,他也是做私車生意的,是我哥的死對頭,于是兩邊的人就鬧得更兇了。”
“那你還笑得出來?”宋劍白了翠玉一眼,“都要打架了。”
“打架沒啥的,我們這小鎮子,因為旅游的人多,而且里面的居民生活習慣很不一樣,所以難以管制,打架鬧事經常有。論起打架的話,我爹爹可是很有威望的,對方的人很害怕我爹爹。”翠玉笑了起來。
宋劍點了點頭,他也看出來了,孔奇效可不僅僅是一個名醫那么簡單,他的身手和普通人比起來,的確強了很多。而木魚鎮,只是一個小鎮子,孔奇效會成為這鎮子上的領頭羊,宋劍一點都不奇怪。猛子作為孔奇效的兒子,只要不是偷奸耍滑、大奸大惡之輩,自然也會受到鎮上居民的喜愛。
木魚鎮并不大,為了方便游人旅游,這個鎮子上的旅館和各色餐館很多,即使是現在深夜十二點。鎮子上依然熱鬧非凡。
宋劍和翠玉沒走多遠,就看到前面圍了一圈的人。里面吵架的聲音很兇猛,不過并沒有打起來。
宋劍和翠玉擠了進去,宋劍并沒有急著上前,而是和翠玉一起,站在后面看了一下。
圈子里面,秦波天等四個大男人坐在地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帶著淤血。看來被打的不輕,而他們后面,則是現在爭吵的雙方,一邊是猛子,另外一邊則是七八個光著上身的小青年,那伙人年紀都不大,胸口繪著紋身。脖子上帶著金鏈子,看得出來,都是些平時愛挑事的人。
翠玉低聲解釋道:“那個為首的就是二黑子,這些人開黑車,從武漢、宜昌都地方往鎮上拉客人,他們是名副其實的黑車。如果車上人不多的話,他們就會強行漲價,上車時講好每位客人二百四十元,可是車開到一半,就會以車壞了、車沒油了等等理由。強行讓顧客加錢,如果不加錢。他們就讓客人在荒郊野嶺下車。”
宋劍皺了下眉頭,道:“他們可真夠黑心的,看來我們還是很幸運的,遇到了你們的車。”
翠玉笑了下,道:“那是。”
這猛子雖然只有一個人,但是他并不害怕二黑子那伙人,因為此時圍上來的鄉眾,全都站在猛子身后,紛紛出言譴責二黑子。
二黑子也怒了,不過都是鄉里鄉親的,二黑子也不敢罵人太狠,說不定里面就有自己的大爺大媽的,他叉著腰,道:“夠了!做生意,本來就是愿打愿挨的!我這涼拌木耳,就是一紙碗四十元錢,他們買了,吃了,怎么能賴賬呢?”
“你說的是十四,”地上的秦波天捂著鼻子,爭辯道。
“你他媽閉嘴,我明明說的是四十,你怎么就聽成十四了,你一共要了八碗,四八三百二十元,我算的對吧,做生意就要公正,你買了卻又不付錢,你什么意思?”二黑子叉著腰,“不付錢也就罷了,你還把我老婆的攤子給掀了,我老婆做個小本生意容易嗎?你們這幫狗、日的文人。”
秦波天坐在地上,堵著鼻孔,道:“你老婆就說的是十四,我們問了三遍,都是這個數!”
“誰能作證?”二黑子冷笑。
“他們,”秦波天指著身旁的幾個同伴,三名同伴也是點著頭。
“哼,就算我小學文化,也知道親人不能當證人,就你們幾個聽見有屁用!”二黑子洋洋得意。
猛子皺了下眉頭,道:“二黑,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知道怎么回事。你把錢退給這幾位外地的朋友,然后給他們道個歉,這件事也就過去了。不然這事情真的鬧大了,你們也收不了場,還把咱們木魚鎮的名聲搞壞了。”
“就是,就是,你凈干這些違法的事情,早晚被關起來。”
“別看你舅舅是派出所所長,也保不了你,還可能被你給連累下臺。”
“就是,害的咱們木魚鎮的生意也少了很多。”
后面的群眾紛紛譴責著,二黑子臉已經變得黑漆漆的,他“刷”的一下從身后掏出了一把尖刀,瞪著猛子:“猛子!你他媽別以為你有個好老爹就牛筆了!我告訴你,我二黑子不怕你!你要是沒有個好爹,你能混的比我好?你他媽吃屎去吧。”
周圍的人更是紛紛議論,低聲責罵二黑子,猛子看到二黑子的尖刀也不怕,他倒是學了些武藝,算不上厲害,但是比起二黑子,強多了。
見二黑子掏出了尖刀,地上坐著的四個大作家全都抱頭朝一邊滾去,生怕濺到自己身上血。
二黑子身后的幾個年輕人也怕事情鬧大了,其中一個人上前抱住了二黑子的腰,快速道:“老大,犯不著跟這人動刀子,你忘了嗎,他活不了多久了。”
二黑子本來正氣的一臉漆黑,聽到身后年輕人的話,他動作一頓,然后冷笑了一聲,道:“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犯不著跟死人一般見識。”
把尖刀插到腰的后面,二黑子一揮手,道:“收攤,回去,明天準備給孔家收拾嘍。”
說完,幾個人真的離開了。
猛子只是冷笑了一下,翠玉撅著小嘴,“這二黑子真是壞人,竟然詛咒我們家。”
宋劍卻是瞇了下眼睛,他感覺到不對勁,因為二黑子最后走的時候,并不像是在詛咒,而是在說一個事實,而且,之前抱著二黑子的那個年輕人,也說猛子活不了多久,雖然那個人的聲音很低,但宋劍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二黑子離開,眾人也開始散去,現在已經是深夜,都該回去休息了,翠玉拉了下宋劍的胳膊,道:“宋劍哥,咱們也該回去了,都結束了。”
宋劍搖了搖頭,他看了看周圍,走到樸天慧身邊,道:“這幾天沒什么事情吧?”
樸天慧轉頭,見是宋劍到來,她興奮的跳了起來,雙手抓著宋劍的肩膀,道:“你可算是回來了!你這小混蛋,竟然一去就去了一周多。”
宋劍笑了下,他再次問道:“這幾天沒出什么特別的事情吧。”
樸天慧見宋劍又問了這句話,不由一愣,道:“沒…好像沒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
宋劍點了點頭,道:“你和猛子他們先回家,小心一點,我出去有點事情。”
樸天慧看了看周圍,道:“你去干什么?這么晚了,不如先回家休息。”
宋劍伸手,摸了摸樸天慧的頭發,“一點小事情,記得自己小心一點。”
說完,宋劍又囑咐了猛子一下,便悄然離開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宋劍知道,二黑子那群人絕對知道一些內幕。
木魚鎮只是個小鎮子,雖然有一排排的路燈,但是鎮子上并不明亮,月光灑下來,有幾分山村小鎮的靜謐。
宋劍悄悄尾隨著二黑子等人,出了主街道,到了魚尾巷,巷子里有幾戶人家,看來這幾個人住的都不遠。
見前后左右無人,宋劍快步跟了上去。
“媽的,那個猛子就是欠砍,哼,要不是他有個好爹爹,我早就讓我舅好好整治他一番了,”二黑子仍然有些氣不過,嘴里嘟囔著。
二黑子身后的一名年輕人笑道:“大哥,反正他們家這次是倒霉了,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我可是見過,他們的背包里,藏著槍呢。”
“槍?你們說,那些人是什么人啊?他們會不會殺了咱們…滅口?”另外一人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
這話一出口,二黑子幾人明顯害怕了,“不知道,他們…不會真的滅咱們的口吧。”
宋劍大步走了上去,一出手,“砰”的一聲,打在其中一人的太陽穴上,那人悶哼一聲,暈死過去,接著宋劍也不說話,雙手連出,不到兩秒鐘,八名年輕人,已經躺了七人,只剩下二黑子和他的推著車的老婆站在當地。
二黑子大張著嘴巴,這只能在武俠電影上見過的情形,突然一下子出現在二黑子眼前,他實在有些接受不了。
“大…大爺,您…別殺我,”二黑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旁邊的那個推著車的婦女,見到地上瞬間躺了七個人,以為這七個人全都被宋劍一掌打死了,她平時壞事做的太多,欺詐旅游者的事情每天都在做,此刻見到這情形,她“撲通”一下摔倒在地上,自己暈了過去。
宋劍看了一眼二黑子的老婆,然后又轉頭盯著二黑子,目露兇光。
“別…別殺我,我…我不敢了,不敢再做壞事了!”二黑子趕緊磕頭,他以為遇上了打抱不平的獨行俠。
宋劍伸腳,踢了一下二黑子的大腿,道:“我問你什么,你就說什么,如果有半句假話,我想你定然活不過今晚了。”說著,宋劍從袖口掏出龍威手槍,在二黑子眼前晃了晃。
二黑子趕緊點頭,道:“是…是,絕不敢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