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一般情況推算,李夢雅應該有二十四五歲了,畢竟她已經是一名實習警員,很快就要轉正了,從警校畢業,怎么也得二十四歲,但是看李夢雅的神情臉蛋,卻如同十八九歲的大姑娘一般,恬靜中帶著幾分羞澀。
只是此時宋劍發現,李夢雅的臉部,竟然帶著絲絲的“鬼氣”。
鬼氣,只是民間的說法,這種鬼氣多是由于所居住環境常年陰暗潮濕,或者是家中有重病之人常年病氣滿屋所致。高明的中醫能夠從病人或是病人家屬臉上的鬼氣,看出病人的病情以及生活狀況。
此刻宋劍就發現,李夢雅略顯蒼白的臉頰上,纏繞著幾分鬼氣。
“李夢雅雖然神情疲勞,但是身體很健康,而且按照她的穿著和職業,居住條件應該不會很差,如此推斷,李夢雅臉上的鬼氣,只有可能是由于她的家人病入膏肓所致。”
宋劍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嘴上說道:“李警官可真是厲害,竟然六槍連發,槍槍正中靶心。”
李夢雅低頭笑了下,放下手中的槍支和設計裝備,道:“小時候,爺爺為了訓練我的膽量,很早就讓我動刀動槍。但是,這么多年過去了,我膽量還是那么點,倒是槍法練得還湊乎。”
說著這話,李夢雅的眼圈竟然紅了。
宋劍走過去,想要拍一拍李夢雅的肩膀,以示安慰。
李夢雅卻是機警的避開,手臂上揚,輕輕擦了擦眼角。
一旁的那個三號監管員,嘴角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看來宋劍和李夢雅的關系也不好嘛。
“你爺爺病了?”宋劍也沒覺得尷尬,開口問道,剛剛李夢雅提起自己的爺爺,便眼圈發紅,宋劍自然能夠猜測到,病入膏肓的那個人,肯定是李夢雅的爺爺。
李夢雅抬頭,看了宋劍一眼,然后點了點頭。
宋劍想了想,道:“我家祖祖輩輩是中醫,說不定…”
“真的嗎?”宋劍還沒說完,李夢雅就激動起來。這個時候,任何的希望,李夢雅都想要試一試。
宋劍趕擺擺手,道:“你聽我說完,我家里的確祖祖輩輩都是中醫。我也學了些醫術,嗯,雖然不敢說曠古爍今,但是水平還是可以的。你要是信得過我,帶我去看看你爺爺。要是我能治得好,你可得教我槍術,哦,要是治不好,你也不能怪我。”
李夢雅看著宋劍,突然遲疑起來,她并非不想帶宋劍去試試,但是,自己的爺爺,身份有些特殊,并不是想見就能見的,更何況,李夢雅對宋劍的底細,知道的真不多。
“你…你怎么知道我爺爺病重的?你的醫術…真的很厲害嗎?”李夢雅小聲問道。
宋劍撇了撇嘴,道:“好吧,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就耐心跟你說道說道。吶,你的面色,蒼白中隱隱透著一分黑氣,這黑氣,中醫上稱為鬼氣,這鬼氣只能出現在病入膏肓之人的身上,很顯然,鬼氣不是你身體出現的,那么只能是常年和你生活在一起的親人身上的。剛才提起你爺爺,你眼圈就紅了,說明得重病的,是你的爺爺。嗯,為了證明我的醫術,好吧,我再說一些,你雙眼隱隱泛著血紅色,按照中醫學說,肝開竅于眼,而如今你肝脈血郁,說明你這幾天是大姨媽來的日子。但是由于你悲傷過度,氣滯血瘀,大姨媽今日提早結束了。可對?”
“你…你這人…”李夢雅臉色灼紅,如同酒醉一般。
宋劍沒想到李夢雅如此害羞,慌忙笑道:“呵呵,對不起李警官,我不過是想向你證明,我的醫術還可以罷了。中醫上講究望聞問切,望診里面的學問可大著呢,《黃帝內經》上說,望而知之謂之神。我雖然算不上神醫,但是我一眼看過去,也能看出幾分苗頭吧。”
李夢雅看了看手中的格洛克手槍,道:“好,我相信你。如果你能治好…不,哪怕是能讓我爺爺少受點罪,我都會對你感激不盡,我一定好好教你射擊。”
宋劍道:“好,那咱們就說定了。嗯,看你臉上的鬼氣,你爺爺病情應該很重,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吧。”
李夢雅感激的看了宋劍一眼,然后朝著一個射擊監管員招了招手,辦理好退場手續后,宋劍和李夢雅急匆匆的往射擊場外行去。
三號監管員晃動了一下手臂上豐滿的肌肉,心中暗道:哎呀,竟然是個泡妞高手,剛才兩個人還只是萍水相逢呢,幾句話竟然能和美女警官并肩而行,共進午餐了。不過,那小子真的是來學射擊的嗎,還是來泡妞的。
且說宋劍和李夢雅朝著射擊場外行去,雖然現實的身份是一個司機,但是宋劍覺得,他自己更本質上,還是一個醫生,既然是醫生,當然有義務治病救人,雖然無法解除全天下所有病者的痛苦,但若是碰到,宋劍還是會義不容辭出手相救的。更何況,李夢雅可是個救過自己的大美女。
出了射擊場,李夢雅上了宋劍的車。
車上,李夢雅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爺爺,我找到一個神醫,他很厲害的…不嘛,爺爺,求求你了,再讓我試一次吧,這次的醫生真的很厲害…爺爺,我求求你了,最后一次,我,我求求你了。”
說著,李夢雅已經淚流滿面,很顯然,她的爺爺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了,并沒有立即答應李夢雅的請求。
“恩恩,好爺爺,你等等,我們馬上就到了。”
李夢雅掛掉電話,轉頭看著宋劍,眼神中露出熱切的光芒,“我爺爺答應了。”
宋劍被李夢雅感動,他開口道:“放心吧,我會盡力,你先說一說你爺爺的病情。”
李夢雅點頭,道:“醫生給出來的病名是‘不明原因肌肉組織持續性壞死’,具體癥狀就是,爺爺的左腿在腐爛,不管使用了多少藥物,使用多么先進的抗生素,也沒有辦法阻止,在無菌病房里也沒有辦法延緩爺爺腿部的腐爛,醫生說,用不了三天,腐爛會擴大到爺爺的腹部,那個時候,爺爺就死定了。”
說著,李夢雅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宋劍皺了下眉頭,沒想到現在還能遇到這種壞死病,這種大面積肌肉腐敗,在古代是很多的,因為古代沒有抗生素,衛生條件也很差,人們沒有防菌意識,可是現在,就算在最偏遠的農村,一般都不會遇到這種病癥了。
伸出手,宋劍輕輕拍了拍李夢雅的肩膀,“不用擔心,或許我會有辦法的。你爺爺是如何得的這種病?”
李夢雅想了想,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爺爺,我爺爺他身份有些特殊。哦,宋劍,到了醫院里,你盡量少發問,以后也不要向別人提起。”
宋劍“嗯”了一聲,在李夢雅的指引下,宋劍開著雪弗蘭,來到倉浪區,倉浪區的一處旮旯里,竟然建著一座療養院,宋劍開著車,就駛了進去。
這一家療養院看起來很普通,但是門口的守衛,那筆挺的腰脊,閃亮的鋼槍,無一不說明這一處地方的重要性。
汽車駛過去,守衛只是朝車里看了一眼,并沒有攔下來。
宋劍開著車繼續朝里面駛去,在李夢雅的指揮下,拐了一個彎,到了后方的側門處。
這一次,汽車直接被攔了下來。
此時遠處的一個房間內,一名穿著舊軍裝的男子正拿著電話。
“喂,是周文星周老嗎?我是滄浪療養院的,”舊軍裝男子沉聲道。
電話那頭的周文星聽到“滄浪療養院”五個字,立馬站了起來,道:“請問有什么指示。”
“呵呵,沒什么,向你打聽一個人,宋劍這人,你覺得怎么樣?”舊軍裝男子問道。
“宋劍?那個小神醫?我腦梗之后,一直躺在床上,正是宋劍的方子,治好了我的偏癱。但是此人具體什么來路,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個司機。”周文星一五一十回答,聽到對方的身份,周文星可不敢有絲毫的隱瞞,也不敢打任何包票。
“嗯,好的,周老你好好休息吧。”舊軍裝的男子放下電話,心中暗道,“宋家的后人,宋劍,沒想到宋家還有這個本事,一直都以為他們只是個做藥的商人呢。”
舊軍裝男子從周文星的話語里,聽出了對宋劍的肯定。
若是宋劍知道,就在李夢雅打完電話,到現在,短短二十分鐘的時間,自己的身份、最近的經歷竟然被對方調查的一清二楚,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想了想,拿起電話,舊軍裝男子撥通了警衛亭的專線,“檢查一番,若是沒有危險,讓他們進來。”
宋劍和李夢雅坐在車上,很快,兩名三十多歲的警衛走了過來,敲了敲車窗,示意李夢雅和宋劍下車接受檢查。
宋劍神色輕松,但是眼中卻是露出驚訝之色,這兩個看似普通的警衛,竟然均隱隱透著一股殺氣,這種殺氣,宋劍服用過洗髓丹之后,可以感覺的出來。
“李夢雅的爺爺究竟是什么身份?兩個把門的,都這么強,那他的貼身保鏢,得是什么級別的?”宋劍小心了幾分。
很快,檢查完畢,警衛示意宋劍可以直接開車,進入后方的特殊療養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