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末,林強本欲好好在家睡上兩天,養足精力,力保年底的最后沖刺,但凌晨突然有約,周末一道去郊區釣魚…
現在的林強與凌晨,已經不是簡單的利益交換,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朋友,所謂朋友,自然要多來往,若無一方刻意經營,勤勉相約,感情不免漸漸會淡。凌晨看中林強這位生死之交,林強自然也該應約出游。
清早,林強提前開車到凌晨府上,他們本約好各自開車,在釣魚地點見,但林強該懂的事還是懂的,對面那么大領導約自己出來,自己還不接一下,未免欠妥。凌晨見林強大早上來了,也沒法拒絕,正好大家同車前往可以聊天,便趕緊到自己車子后備箱處,轉移那一批極其專業的垂釣用具。至于凌樂樂,見到久未逢面的林強不免樂開了花。
林強正幫著凌晨一起搬釣竿,凌樂樂借機悄悄繞到他身后,趁他不注意,“噌”地一下子抱了上去。
自己脖子上突然纏上了這么個大家伙,這一下林強可驚得不輕,好在他身子骨還算硬,沒有當場被撂倒。
“樂樂!別鬧!”凌晨板著臉呵斥道。
“哈!”女孩子是最會和父親撒嬌的,她們清楚父親何時是真怒,何時是常規來一嗓子,她只抱著林強脖子,匐在他背上,說什么也不下來。
林強緩過勁來笑道:“胖了啊,你可沉死了!”
當然他心中要說的可不是這個,十六七的女孩發育最快,現在兩坨熱乎乎的球兒貼在自己背上,那質感怕是塊趕上文君了。
“誰胖了!你看看清楚!”凌樂樂被這么一說可就不高興了,趕緊下來跑到林強面前。
幾個月沒見,凌家千金真是變了不少。此時的凌樂樂穿著一身粉色的運動休閑裝,滿是那個年齡女孩子獨有的活力,一個歪辮子掛在頭側,還真有幾分大姑娘的味道。至于胸脯,也比起初見面時鼓囊了不少。
“成,沒胖,是我看錯了。”林強抱著釣竿笑道,“是高了。”
“就是誰說我們家樂樂胖了”夏馨也提著兩個保溫箱走來,將其塞進林強車子的后備箱,擦了把汗轉頭笑道,“林強,你這車子可真高調啊。”
“嗨,做銀行不怕高調。”林強緊跟過去,把釣竿放妥,并回身接過凌晨手中的釣竿。
“就是,又不是當官。”凌晨也跟著笑道,“錢都是自己賺的,怎么不能花。”
“爸!咱們家什么時候換車啊!”凌樂樂看著林強的大號新車,當即嘟著嘴開始難為老爸,“這破帕薩特都開多少年了!!”
“咱們這車又不怎么開。”凌晨揉著閨女的腦袋,滿面慈愛,享受著與家人相聚的閑暇,“我上下班都是步行的,難道要你上學開么?”
“好啊好啊!”凌樂樂眼冒金光,“我們班有同學偷偷開車來著,可羨慕死人了!”
“那是違法。”凌晨又是臉一板,“老老實實的,18歲拿了本兒再開。”
“可那同學說他不怕抓,家里有人!”
“這都什么風氣…”凌晨無奈且不滿,“一股子社會的匪氣都帶到學校里來了。”
夏馨見丈夫這樣子,趕緊上前幫他擦了把汗,勸道:“哪里不是這樣,你就別著這急了!”
“要我說,這學校也不好。”凌晨悻悻道,“都是富家子,比來比去的,我倒要看看,二十年后,能有幾個成才的。”
凌樂樂吐了吐舌頭,知不小心惹父親真生氣了,每當因為這種問題凌晨開始生氣,往往能嘮叨個半個小時,她想也不想,打開車門,第一時間霸占了副駕駛。
“樂樂,聽話!”夏馨趕緊說道,“讓你爸坐前面。”
“哇!這視野真好,還沒做過這樣的車!”凌樂樂這邊已經干脆系上了安全帶,粘死在車座上。
凌晨也唯有無奈一笑:“算了,她高興就好。”
大風大浪過去后,凌晨更珍惜家庭的可貴,他表面上總埋怨著埋怨那,其實內心中,是比原先更加疼愛女兒了。
一路上,更多的時候是凌樂樂刻意跟林強斗嘴,尤其期待林強在年會上表演《舞娘》,凌晨與夏馨見閨女難得高興,也便沒有摻乎,要說正事的話,等釣魚的時候不遲。
車一路往北行了一個多小時,最終到達一處隱秘的土路,前面一閃銹呼呼鐵門堵住去路,凌晨讓林強嘀了兩聲,待把旁邊崗亭里的人吵出來后,自己開窗冒了個頭。
那人見是凌晨,恭敬一笑,而后趕緊開門,放車子過關。
凌晨隨后解釋道:“這邊的水庫,是不對外開放的,這還是有一次水利局的朋友帶我來的,后來他知我喜好這口,便吩咐下來,隨時對我敞開大門。”
“原來如此。”林強回頭笑道,“我以為是去什么垂釣園,池塘之類的。”
“那有什么意思!”凌晨搖頭道,“那里都擠滿了吃激素長大的肥魚,你一竿子下去恨不得十條魚過來搶,又都是笨重的魚類,不一會兒一筐就滿了,魚塘的人還逼你買回去,都是不懂的人才去那里釣。”
“呵呵,凌哥,我就是不懂的人…”林強笑道,“這輩子沒釣過魚。”
“我跟你講,這可有意思,一會兒我帶你。”凌晨顯然已經躍躍欲試。
“別聽他的,無聊死了!”凌樂樂在旁邊撅著嘴道,“等半個小時也不一定有動靜,有動靜也不一定能抬上來,抬上來也不一定是大魚,每次要帶我來釣魚,我都煩得要死。”
夏馨在后座捏了下女兒的肩膀:“那這次你怎么這么高興來了?”
“還不是…”凌樂樂說著,臉一紅,轉口道,“還不是這次帶了燒烤用具,可以現場吃…”
“哈哈!”幾個大人都笑了起來。
到達凌晨最愛的垂釣點后,林強與他拿出全套家伙,開始到水中搭臺,二人穿著防水膠皮靴將高椅架在水中,而后凌晨拿出一個盆,開始調制餌料,活像一個和面的主婦,他神清氣爽地一面加入各種各樣的香料,一面講著冬日釣魚的技巧,炫耀著自己配置的“熊也醒”獨家配方。
冬日,一般魚都會聚在深水,不怎么動彈,進入類似半冬眠的狀態,其實不太適合垂釣。眾所周知,各類動物中,熊的冬眠是最死的,一睡不起。而凌晨的“熊也醒”配方,其散播的香味號稱能把冬眠的熊也給饞醒了,將深水的魚誘到湖面,自然手到擒來。
說句玩笑話,林強也真怕這香料招只熊過來…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準備后,林強與凌晨才終于坐上了高臺,將調配好的魚餌攆好,魚竿甩了出去。而凌樂樂好像在湖旁的植被叢里發現了一種果子,拉著夏馨興沖沖地去冒險了。
凌晨裹著羽絨服幸福地坐在高臺上,瞇眼看了看太陽,滿意笑道:“今兒好,太陽足,水已經開始暖了,魚兒一會兒就得上來。”
水暖不暖林強不知道,林強只知道自己很冷,他并沒有凌晨準備那么充分,此時只是披著一件風衣而已。
水面平靜無風,周圍恨不得幾十里沒人,凌樂樂與夏馨的聲音也漸行漸遠,凌晨架穩釣竿,終是搓了搓手,平靜地說道:“林強,聽說你要買房啊。”
“??”林強一驚,點頭道,“是有這么回事,你怎么知道的?”
凌晨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抬手輕輕指了指林強架子上裝魚用的箱子。
林強又是一愣,緩緩伸手摸開。
箱子大開,粉色光芒乍泄,這哪里是裝魚的箱子,根本就是裝毛爺爺的箱子。整打捆好的鈔票整齊的碼放在其中。
林強可謂是心驚肉跳,還好是自己,現在還能把持住,若是蕭瀟那號人坐在這里,恐怕直接掉水里了。
“凌…”
“別說,別問,先把箱子合上,聽我說。”凌晨深吸了一口郊外清新的空氣,閉目說道,“200萬,不是個小數目,急著結婚,也沒有錯。可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栽在這上面了?”
他轉望林強,語重心長道:“我這錢,借給你解燃眉之急,你想何時還便何時還,你是聰明人,哥哥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林強緩緩合上箱子,望著面前平靜的湖面,悵然一嘆。
“凌哥,你誤會了,這筆錢我有法子搞定,用不著走旁門左道。”
“我信你。”凌晨點頭道,“但事情總有意外,很多人最初也并非多么貪婪,只是一步走錯,深陷其中,越陷越深。你本就身在銀行,天天見錢,見有錢人,要抵住誘惑,太難。”
“哥。”林強仰頭悵然道,“今兒這錢,我收了,兩個月內必還。一切保證都是虛的,我認定天道酬勤,真到難得無路可走的時候,我會低下頭來求朋友,求長輩,斷然不會走上那條路。”
“呵呵。”凌晨終于舒心一笑,“你肯收就好,我怕就怕你死性子不收。”
林強轉頭調笑道:“你費盡心力,搞得跟白粉交易似得,我哪敢不收!”
“哈哈!”凌晨大笑,“想我抓了一輩子貪污,自己借錢出去卻不得不這樣偷偷摸摸,真是好笑。”
林強不忘問道:“這事,夏姐知道的吧?”
“那當然,這事根本就是她提的。”凌晨擺手笑道,“你放心,我的錢都是堂堂正正的,大可去用。”
“嗯…”林強琢磨了一下,還是說道,“我覺得,咱們還是應該弄個借據。”
“不方便。”凌晨搖頭道,“我們的關系,不好明面上走。”
“是,那最好也立個借據。”林強想的更深一些,“萬一幾年以后,有人扯出這件事,也好有個說法。”
凌晨皺眉一想,確實如此。
這200萬對于林強來說,是來路不明的巨款,對于自己來說,則是去向不明的巨款,200萬雖沒到被調查的級別,但若是真有人查起來,也不得不說。
“那這樣。”凌晨思索過后說道,“這借據你跟夏馨簽,名義上與我無關。”
“甚好。”林強點頭,心下大石終于落定。
所有的感激,他都通通憋在了心里。
凌晨剛剛洗脫罪名,還處于敏感時期,而得知自己需要錢后,卻如此大方且迅速地自掏腰包相助,這不僅是報原先的恩,更是在拉自己歸正途。
一個月搞定200萬,這顯然已經超過了正規收入的極限。現在的林強有些權力,完全有能力搞些貓膩,凌晨是怕自己為了這筆錢而犯錯,即便只是小錯,只是偶爾也萬萬犯不得。紅線以外,但凡碰一下,就不得不碰第二下,為了掩蓋最初的錯誤,不得不犯下更多更多的錯誤。凌晨見過的人,見過的事太多,對于那些貪污犯的情況再清楚不過。很多人,最開始只是小貪一下,但這就像賭博,就像毒品,一沾上就停不下來了。
凌晨不希望林強染上這些,哪怕是一絲絲。
“你上次讓我查的公司,我后來又調查過了。”凌晨靜靜嘆道,“表面上,他們賬目很干凈,但根據經驗,他們只有一成賬目走的明面,其它的都是走的私下交易,我沒法追查。夏馨后來告訴我,你已經貸給了那個公司很多筆款項,這是真的么?”
“是。”林強毫不隱瞞,“那個人冒用他人的身份證來我這里做擔保房貸,我最初沒發現。”
“哦?!”這下子凌晨可驚得不輕,身子一震,搞得架起的高椅都有些不穩,“冒用身份證?你們走正規審核程序了么?”
“絕對正規。”林強點頭道,“而且在貸款買到房子后,那人也一直在用那些戶主的名字在還款,沒有任何差池。”
凌晨左思右想,最后嘆道:“被鉆了個空子啊…”
“嗯,只要從黑市買到他人的身份證原件,這確實是個空子。”林強嘆了口氣,“有一點我還拿不準,這樣房貸出去,我是否有責任?”
“貸出去的金額總共多少?”凌晨皺眉問道。
“兩千萬。”
“嗯…”凌晨又問道,“各種抵押權證可還入庫了?”
“都有。”林強肯定地說道,“那些房產都在我行的掌控中。”
“那就問題不大。”凌晨這才松了口氣,“類似的案例中,由于當事人疏忽,丟失身份證卻并不掛失的,都要自負損失,但你們銀行也有審核力度不夠的責任。好在,房屋和產權都在,到時候拍賣出去,作平賬目便是了,問題不大。”
“對,我也是這么想的。”
“那這事,你打算怎么處理?”凌晨轉而問道,“過了年結再向你上級匯報么?”
“還不確定。”林強猶豫道,“凌哥,你有所不知,這事是有人害我,我并不打算這么老老實實咽下這口氣。”
“害你?”
“我們銀行內部有人給他指路,這事是沖著我來的。”
“樹大招風啊。”凌晨嘆道,“哪里都是,總有人看不慣他人得勢,要從中作梗。”
“所以我打算借著這機會。”林強手一揮,“一石二鳥。”
然而凌晨卻好似完全沒有聽到這話,突然驚慌地指著水面道:“哎呀!光顧著聊了!上鉤了!上鉤了!!快拉!!!”
“啊?”林強一驚,手忙腳亂,“怎么拉啊?”
“收線收線!這是自動魚竿!!”
“開關在哪?”
“哎呀真是!!!”凌晨懸在水上,也不好幫林強。
兩個大男人,像小孩子一樣著急忙慌地擺弄起來。
好在魚兒咬得死,最終還是沒來得及掙脫,被林強愣生生提了來上。
待收線拉過魚兒后,二人皆是瞠目結舌。
這一個魚鉤上,竟然掛著兩條魚在撲騰。
“一鉤子兩條魚?”凌晨遠遠瞠目驚嘆道,“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
林強抬著鉤子不知如何是好,自己裝魚的箱子里可都是鈔票,哪還有魚的地方。
“你別動!我來!”凌晨滿臉歡喜,連忙踏著架子下水,拿著自己的魚箱淌到林強這邊,讓林強慢慢將魚放下來。
“我的天啊!”凌晨抓著兩條魚大喜道,“一條鯽魚,一條鯰魚,還都這么肥!都說打牌新人手壯,合著釣魚也是如此!”
林強撓頭不解:“我還是不明白,一鉤子怎么能弄兩條魚…”
“你看哈!”凌晨經驗豐富,指著鉤子,津津有味地描述道,“看樣子,是這鯽魚先咬上的鉤子,咱們專心于聊天,沒注意。然后這鯽魚知道不對,就拼命往外吐,而我這獨家餌料‘熊也醒’,就順著它的腮過濾出去,引來了這肥鯰,肥鯰最傻,什么都吃,被我這‘熊也醒’一激,想也不想便悶頭咬上來,正巧掛上了鉤子!巧啊!真是巧!要不是咱們聊天沒注意,讓鯽魚吐了一會兒,也沒這等好事!!”
林強趕緊掏出手機,讓凌晨拎著魚線來一張。
凌晨也高興,樂呵呵地拎著兩條大魚擺好姿勢,笑得合不攏嘴:“弄完了給我發一張,這等好事得美一下。”
隨后,凌晨激動地將兩條魚置入了自己的魚箱,抬頭指著林強道:“運氣壯!太壯!我跟你講,你現在做啥啥成!!大膽去做吧!”
林強不好意思地笑道:“傻碰上的…”
隨后,凌晨剛一收拾好,回到自己位子坐下,便聽到身后凌樂樂的喊聲。
“爸!林強!快來看,我采了好多果子!!”
二人回頭望去,果然看見凌樂樂拎著一袋子東西蹦蹦跳跳的:“你們還要多久!我餓了!!”
“這就好。”凌晨大笑著拿起魚箱,打開給凌樂樂看,“你瞧,剛才一鉤子上來兩條肥的,你們生火吧,一會兒就給烤了。”
“一鉤子兩條?”夏馨上前瞇著眼睛驚道,“你怎么做到的?”
“哈哈,都是…”
凌晨剛要說話,林強趕緊補上:“我剛剛跟凌哥聊得入神,魚上鉤了,拖了一會兒沒注意,誰知道兩條魚就咬上他鉤子了!”
林強話罷,點了點自己的魚箱,意思是自己釣的魚應該在自己箱子里,現在卻在凌晨箱子里,這不好解釋,便干脆當是你釣的吧。
凌晨一琢磨,確實如此,當即哈哈大笑:“對,對,我釣的。”
“我就說,你今年得轉運了!”夏馨喜道,“一鉤二魚,好兆頭…”
她說著,突然一股情緒涌了上來,眼眶發酸,捂著嘴道:“你去年…太苦了…老天有眼…今年肯定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肯定的,肯定的。”凌晨感懷笑道,“你趕緊生火去吧,這倆魚可肥。”
“嗯。”夏馨欣慰一笑,回身拉著凌樂樂去車子里拿出烤箱。
也許是先前一鉤將運氣用光了,魚兒都回到溫暖的深水休息,后面半個小時再無一只魚咬鉤,就連凌晨也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熊也醒”,也許不是“熊也醒”霸道,林強的手才是真的霸道。
不過霸不霸道不重要了,凌晨只低頭擺弄著手機,將剛剛自己神氣拎魚的照片發到網上,活脫脫像個炫耀新玩具的小孩子。
后面的烤爐已經熱了,大家也餓了,林強與凌晨便也不再多釣,回到岸邊,坐在帶來的躺椅上抽上一支小煙,舒服舒服。
夏馨坐在一旁,將魚的內臟剝出去,去皮刮鱗,用鐵簽子穿好了架在火上,樂樂也沒閑著,從保溫箱中抓出了先前串好的羊肉串,有模有樣地占著烤爐客串起燒烤販子,還刻意學了句西北話,搞得眾人笑個不停。
林強仰在躺椅上,很享受這種慢悠悠的靜謐之樂,也很羨慕凌晨有一個這樣的家庭,事業并非生活的全部,停下來看看風景,休息一下,原來是如此的美哉。
凌晨喜歡這樣,想必很久以前就已經看破了這一點,他知道家庭與生活才是真正重要的,這才能讓他步步為營,守住官節,不急功近利,不貪圖金錢。而許多人,往往錯過了這最原本的幸福,只癡迷于欲望與紙醉金迷,最終陷入萬劫不復。
不多時,魚香夾雜著羊肉的香味飄了過來,夏馨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小刷子,沾著現成的醬料來回刷了幾下,讓調料浸入魚肉,隨后又撒上把辣椒,激得鮮香的味道愈來愈濃,讓林強與凌晨再也坐不住了。
凌樂樂攤子上的烤串也正好熟透,她補上孜然,自己先是極其享受地來上一口,好不快活。林強與凌晨哪能讓她獨享美事,兩個大男人一擁而上,開始搶奪樂樂的勞動果實!
樂樂這可就急了,手足無措地玩命兒推著二人:“我的!都是我的!!”
她想護著肉串,卻又怕燙,見父親與林強野狼一般的搶奪,推也推不動,急的那是要哭出來了。
“樂樂別理他們!”夏馨卻偷偷過來,將烤好的鯽魚塞給樂樂,“快吃,趁他們沒注意。”
“好好!!”凌樂樂趕緊放下肉串,忍者燙使勁啃起魚來。
看著凌樂樂猙獰的表情,林強凌晨皆是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