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帥正猶豫不決的時候,旁邊的阿伊索特嫫卻絲毫不知道郝帥心中正在天人交戰,她大咧咧的拍了拍郝帥的肩膀,說道:“喂,你在看什么呢?”
郝帥轉過臉來,勉強笑了笑,說道:“沒看什么,我們走吧,放心,我不會招惹他們的。”
阿伊索特嫫笑了笑,說道:“那我可就放心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跟著他們到這里來,但我總覺得怪怪的。”她說著,扭頭朝著身后的市集看去,笑道:“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進一點東西。”
阿伊索特嫫帶著郝帥來的時候,身上背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小包,這個包里面癟癟的,只裝了一把開路防身用的砍刀,和一些急救用的必需品,其中還有一點山寨里面的特產,由于現在不是她忙著倒貨物的時間,因此她也沒有準備什么要倒賣的家伙什。
阿伊索特嫫朝著一個店鋪跑去,手舞足蹈的跟店主說著話,砍著價,時不時的回頭看郝帥一眼,像是生怕他一個激動,會朝著那兩個扛著八一杠的軍人沖過去找死似的。
郝帥對阿伊索特嫫投去一個寬慰的眼神告訴她:小爺我活得好好的,不會想不開去找死的。
一旁的姚夢枕一聲嘆息,碰了碰郝帥的胳膊肘,說道:“白忙活了,這里的毒梟勢力遠超我們想象,阿伊索特嫫說得對,我們去找他們的麻煩,那是送死,這兩個毒販好對付,可他們背后的販毒組織,太可怕了。”
世人都知道世界上有幾大傳統公認的黑幫,日本的山口組、意大利的黑手黨、臺灣的竹聯幫、俄羅斯的光頭黨、美國的3K黨。
但這五大傳統黑社會組織和世界上著名的幾大毒品武裝集團比起來,那當真是溫柔如同處女。
而這幾大著名的武裝集團中,以墨西哥販毒集團、哥倫比亞販毒集團、金三角販毒武裝組織最為出名,而佤邦,正是金三角販毒武裝組織中最頑強最兇悍的一角,美國至今仍然將佤邦稱之為世界上最大的販毒武裝集團,列位黑名單的前列,稱其為恐怖集團。
即便是姚夢枕法力全盛時期,也不會輕易的招惹這些人,她并不是怕自己打不過他們,而是由于有鐵一般的天條存在,她無法對這些普通人用法術,因此大多只能用拳腳功夫,可即便有金身護體,可對方一樣有槍炮,雖然說大象不怕螞蟻咬,可是螞蟻如果太多,太猛,一樣是會咬死大象的。
在姚夢枕看來,惹上這么一幫人,實在是太不劃算了。
可是,郝帥卻對此持有不同意見。
“這一次因為敵人太強大而退縮了,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做逃兵這種事情,有一次都嫌多!”郝帥目光緊緊的盯著門口的兩個守衛,緊握著拳頭,不甘心的說著。
姚夢枕張了張嘴巴,啞口無言,她說道:“你說得對,但你有什么好辦法嗎?”
郝帥目光一閃,正要說話,忽然間不遠處的工廠大門口傳來一陣汽車的鳴叫聲。
郝帥扭頭一看,卻見一輛高檔的寶馬轎車沿著馬路開來,門口兩名扛槍的士兵走到門口,一拉大門,將轎車放了進去。
郝帥和姚夢枕躲在遠處一看,卻見轎車后排隱約坐著兩個人,順著大門往里面看去,他看的時候,卻見車中像是有一個人感應到了自己的目光,向他看來,這道目光極為犀利,似乎要透過茶色玻璃直指人心似的。
郝帥目光一躲,這一剎那間,他忽然心中一動,頓時有了一個主意,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姚夢枕一見他這表情,便知道他一定有了辦法,連忙問道:“你有什么好辦法了?”
郝帥笑了笑,在姚夢枕耳邊問了幾句話,姚夢枕想了想,點了點頭,郝帥便目光一定,胸有成竹的朝著阿伊索特嫫看了過去,恰好這時候阿伊索特嫫也正好買了滿滿一袋子的當地特產手工藝品和一些當地的水果,她見郝帥朝自己看來,便露出雪白的貝齒朝著他也笑了起來,揮了揮手。
心思單純的阿伊索特嫫絲毫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將要在這里干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
而郝帥和姚夢枕也根本不知道剛才進去的,究竟是什么人,如果他事先知道了,只怕立刻就會被姚夢枕一把拉住,兩人屁滾尿流嗚呼哀哉狼奔鼠突的逃命去也。
進門的寶馬開進了工廠,一路直行。這工廠之中一進門便是一片頗為寬敞的水泥廣場,廣場之中掛著佤邦黨中央的黨旗,四周到處可見充滿了階級特點的社會主義口號,在廣場四周,到處都是塔樓,高點,每一個塔樓高點上面都有荷槍實彈巡邏的士兵。
在廣場的一側,是綠色鐵門緊閉的倉庫,倉庫上面漆著幾個殺氣騰騰的大字:軍火庫。
在軍火庫的旁邊是一排車庫,每個車庫里面都停放著一輛吉普車,每一輛吉普車上面都架著一架火神加特林,這些六管機槍猶如火神的獠牙,猙獰無比,露出森森然的殺氣,讓這里充滿了異樣的恐怖氣息,仿佛來到了可怕的異世界。
任何人,只要走進這個地方,便會為這里森嚴的守備和恐怖的軍械所嚇住,不敢稍有動彈。
這輛寶馬車卻絲毫不懼這種可怕的氣氛,一路狂奔到一棟五層樓的大樓下,這棟大樓與內地最普通的居民樓無異,但已經是這里數一數二的“豪宅”了。
每一個巡邏的士兵見了這輛寶馬車,頓時肅然起敬,立正敬禮,用敬畏的眼神看著它經過。
理由很簡單,因為這輛車上坐著的,是佤邦的第三號人物楊承恩,這個人決定著這里許許多多人的性命生死。
他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足以讓他們這里所有人全部掉腦袋,而他們絲毫不敢反抗。
楊承恩個頭矮瘦,三角眼,吊喪眉,面目兇狠猙獰,旁人見了就會心怯三分,可下了車以后,從冷氣十足的汽車中走出來的楊承恩卻滿頭是汗,神情恐懼,像是遇到了什么極為可怕的事情。
在他旁邊,走出來一個身材削瘦的男子,這個男子容貌奇特,看起來有些慈眉善目,他蓬頭垢面,眉毛極長,幾乎連成一線,胡子更是幾乎吊到了胸口,身上穿著一身連體的衣服,又像道袍,又像僧袍。
這個男子走到楊承恩跟前,伸手一拍他的肩膀,登時把這個當地的大魔王嚇了一大跳,渾身一顫,額頭上的冷汗如同黃豆一樣滾落下來。
這男子聲音有些沙啞的笑了笑,文縐縐的說道:“為何不走?”
楊承恩強作鎮定,他一瞪眼前想要過來詢問的士兵,喝道:“滾開,還不開門!”
這門口的衛兵連忙退了下去,將門打開。
楊承恩帶頭走了進去,身旁的男子微笑著朝著門口的衛兵點了點頭,依舊文縐縐的說道:“多謝,失禮了。”
這門口的衛兵表情怪怪的看著這個男子,像在看一個外星來客似的。
楊承恩一邊往大樓里面走,一邊眼珠子飛快的轉動著,像是想著什么事情,在他身旁時不時有一隊隊荷槍實彈的士兵從他身邊經過,一個個朝他嚴肅敬禮。
楊承恩一邊還著禮,一邊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身后的這個男子,自己藏在口袋里面的手,悄悄的按著口袋中手機上面的鍵盤。
這個男子同樣也好奇的觀察著四周,他走在這軍營之中,像是絲毫沒有半點兒的防備之心。
楊承恩領著他走進了一架電梯之中,等到電梯大門自動關閉,自動往上走的時候,他身后的這個男子咦的一聲,好奇的說道:“老夫隔世四五百年,卻沒想到這人世間竟有如此變化,這鐵盒子是何等法寶?好生奇妙!”
楊承恩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剛要回答的時候,電梯忽然間叮的一聲響,鐵門霍然洞開。
楊承恩剎那間全身緊繃,猛的一下沖了出去,一邊沖,一邊拔槍,一邊大喊:“殺了他,殺了他!”
他剛沖出去,門口就布滿了士兵,一個個舉著槍,黑洞洞的槍口紛紛指向楊承恩身后的男子。
楊承恩剛沖出去幾步便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恰好把身后在電梯中的男子給露了出來。
剎那間,這門口的士兵們同時一摳扳機,手中的八一杠瘋狂怒吼,噴涌傾斜著子彈,朝著這個男子打去。
楊承恩只聽見一陣震耳欲聾的槍聲在旁邊響起,同時還有地上彈殼跌落的聲音,叮當作響,如同暴雨。
這一陣槍響震得他不由自主的捂上了耳朵,槍聲剎那間像是從極為遙遠的地方傳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間覺得四周安靜了,這才放下手,抬起頭來。
楊承恩一抬頭,卻看見跟前的士兵們一個個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他們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聽見槍聲從大樓房間里面趕出來的毒販朔哥和韓姬男和鄒銘東等人放眼一看,卻見一個披頭散發,蓬頭垢面的男子須發皆張,渾身散發著刺眼的金光,他一只手抬在身前,跟前聚集著密密麻麻的子彈頭,這些子彈頭漂浮在空中,情景簡直跟《黑客帝國》中的一模一樣。
四周安靜極了,所有人都恐懼的看著眼前這個被亂槍掃過,卻依舊毫發無損的男子,他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著,使勁咽了一口唾沫,看著這個男子朝著楊承恩走去。
楊承恩忽然間渾身劇烈顫抖了起來,他連回頭去看的勇氣也沒有,只是聽見身后傳來一個輕緩而低沉的腳步聲,仿佛死神索命的腳步。
這雙腳走到了楊承恩的身旁,站定了下來,楊承恩用眼角余光看去,卻見這不過是一雙普通的布鞋,但是這雙腳的四周卻泛著一陣金黃色的光芒,很快,這雙腳的跟前落下許許多多的子彈。
橙黃色的彈頭落在地上,仿佛彈珠,有的彈頭擦的油光锃亮,正好倒影出四周士兵們震驚的神情和楊承恩恐懼欲絕的神情。
忽然間,這男子一抬腳,噗的一聲,踩在楊承恩的腦袋上,像是踩西瓜一樣,剎那間將他踩得鮮血飛濺,腦漿迸裂。
這個男子像是踩死了一只螞蟻似的,他抬起眼簾來,冷冷的掃視著這里所有的人,緩緩說道:“蠻夷之地,化外之民,雕蟲小技,也敢獻丑!汝等奉主已死,現在此地歸老夫統轄!如有異意者,上前說話!”
這個男子連續大喊三聲,雖然他說話文縐縐的,不似現代人,但這里的人們還是聽懂了,他們一個個呆呆的不敢說話,似乎連將槍口指向他的勇氣都沒有。
這男子說完,見四周無人敢上前,忍不住仰頭狂笑了起來:“葉法真人,汝封老夫進璃天盤皇鐘之時,可曾想過今日?待老夫在這蠻荒之地休養生息,法力全復后,必定復活魔將,放出魔主,殺上九重天!到時候倒要看看汝等衛道士會是何等面目!哈哈哈哈哈哈!!”
在不遠處看見這一幕的韓姬男和鄒銘東忍不住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珠子差點從眼眶里面瞪出來。
我草,這,這是什么情況啊?
拍電影嗎?
這,這個看起來像穿越的一樣的老家伙,是他媽的何方神圣啊!
什么魔將,什么魔主,什么九重天啊?
這,這里的一切都太不適合我們了,我們只是高中生啊,不帶這樣玩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