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帥正在和姚夢枕辯解著之前的事情,卻沒想到突然間阿勒阿卓像一頭黑熊一樣沖了進來,揮著拳頭就朝著自己便打來。
郝帥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就想反擊,可五指剛握起來,便想到一個問題:自己若是跟這黑炭團打起來,那豈不是就暴露了身份了?自己被打受辱事小,打草驚蛇事大。
自己一路辛苦跟到這里,若是被這個莽漢壞了事情,豈不是冤枉?到時候這些毒販卻又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郝帥念及于此,一咬牙,握緊的拳頭立刻又松了開來,同時他一只手抓住了姚夢枕的胳膊,手指用力一捏,用目光對她示意了一下,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姚夢枕屁股都離了地面,半邊身子都起來了,前足弓步站立,后腳只要一發力,立刻就能一腿踢向對方要害,就是不踢傷踢殘,也夠對方瞧的了。
可郝帥這么一捏,姚夢枕頓時硬生生止住了發力之勢,她驚詫的看了一眼郝帥,卻見他一下被阿勒阿卓拎了起來。
阿勒阿卓大約一米八五左右,而郝帥才剛剛進入到長身體的時候,雖然比起撿到乾坤如意鏡之前,他長了不少,但是現在也不過是一米六五左右,跟這一米八五的大高個比起來,那當真像是個小孩子一樣,也難怪阿伊索特嫫認定郝帥肯定不是阿勒阿卓的對手。
而阿勒阿卓也沒有將眼前的郝帥放在眼里,他童年在山中長大,可以空手搏狼,哪里會將這種城市里面來的小白臉放在眼里,他一把將郝帥像是拎小雞似的拎了起來,另外一個拳頭照著郝帥便打了過去。
郝帥心中暗自苦笑,心道:剛才自己拎這別人,揮拳欲打,現在真是現世報,來得快!話說,我剛才親的,不會是這個男的女朋友吧?看來有可能是了,要不然,不會這么生氣吧?
郝帥想到這里,對于即將到來的一餐痛打,倒是心里好受了一些,他正準備硬著頭皮接這幾拳,誰料阿勒阿卓的拳頭剛一舉起來,他身后的阿伊索特嫫便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憤怒的用他們的地方語言說道:“阿卓,你干什么!”
阿勒阿卓高舉著拳頭,他扭頭怒喝道:“阿嫫,放手,你快放手!”
阿伊索特嫫松開手,柳眉倒豎的怒視著阿勒阿卓,道:“你要是敢傷他,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阿勒阿卓回頭看了一眼郝帥,恰好這時候郝帥正好也瞧他看來,即便是他這樣怒火攻心,醋勁大發,理智全失的時候,他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男生論帥氣英俊,百倍于他。
可,那又怎樣?自己這般高大健壯,他不過就是一只弱不經風的小雞仔,自己兩根手指都能掐死他!
阿伊索特嫫為什么會喜歡這樣的娘娘腔!
阿勒阿卓怒道:“他有什么好的?你為什么會喜歡這種人!”
阿伊索特嫫怒道:“我喜歡什么人,要你管嗎?你是我什么人?”
阿勒阿卓頓時語塞,一張黑臉漲得發紫,額頭上的青筋像是要爆裂開來似的。
阿伊索特嫫一指郝帥他們,說道:“他們不過是來山寨游玩,體驗生活的漢人,你這樣為難他們干什么?仗著自己力氣大,個頭高就了不起嗎?”
阿勒阿卓暴怒,但他又被阿伊索特嫫說得發作不得,他鼻子里面喘著粗氣,扭頭瞪著郝帥,那一雙眼睛瞪如牛眼,像是恨不得將郝帥給吃了似的,他怒視著郝帥,一下松開手,朝著他大吼道:“我讓你一只手,來來,我們來打一場!”
郝帥見他嘰里呱啦的朝著自己嚷著,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他扭頭朝著阿伊索特嫫苦笑道:“他在說什么?”
阿伊索特嫫覺得眼前的事情十分丟人,她有些惱羞成怒的用漢語說道:“不要理他,他這人有毛病。”
阿勒阿卓也是在城里面上過學的,雖然他們平日里都是用自己的民族語言對話,但漢語他們還是聽得懂,也會說的,他一聽阿伊索特嫫對這個小白臉這樣說自己,他頓時跳了起來,怒道:“我有毛病?我有什么毛病?”
阿伊索特嫫也不甘示弱的怒道:“你沒毛病嗎?寨里面來了客人,你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你這是我們彝族人的待客之道嗎?”
郝帥見他們兩人吵架用的是漢語,這下才算聽懂,也總算知道他們來到的山寨是彝族山寨,這個黑皮膚高鼻梁,野性大膽的女孩兒是個彝族女孩。
阿伊索特嫫這一番話激怒了阿勒阿卓,他怒道:“客人?他也是客人嗎?哪里有一來就…就…”
阿伊索特嫫胸脯一挺,絲毫不覺的自己做了任何羞恥的事情,她怒目直視著阿勒阿卓,道:“就什么?你說,你說啊!有本事你就說,你要說不出個事情來,我就去找你爸爸,看看他怎么說這件事。”
阿勒阿卓如何敢說?他知道,自己若是說了,只怕這輩子真的就跟阿伊索特嫫徹底翻臉了。
他雖然在盛怒之中,又長得人高馬大,但并不傻,相反他還很聰明,只是一開始醋意太盛,有些犯渾,此時跟阿伊索特嫫一吵,有被她一威脅,登時腦子便有點清醒了,他面色一緊,惱道:“你,你,你…”
阿伊索特嫫見他的氣焰漸消,她的氣焰便蹭的一下漲得更高了,她一叉腰,怒道:“我我我,我什么呀?聽到別人嚼舌頭你就信了?再說了,這事情就算是真的又怎樣?我阿伊索特嫫喜歡什么人,跟誰好,要別人來管嗎?”
阿勒阿卓面色漲得紫紅,他不敢再跟阿伊索特嫫吵下去,扭頭朝著郝帥怒道:“你敢不敢跟我打?我讓你一只手,不,我讓你兩只手!”
郝帥一臉無辜的說道:“非得要比嗎?”
阿勒阿卓和阿伊索特嫫同時大聲喊了起來,一個喊道:“要!”,一個喊著:“不要!”
郝帥看了看阿伊索特嫫,卻見阿伊索特嫫焦急的沖他搖著頭,又看了看不依不饒,怒目而視的阿勒阿卓,他接著又扭頭看了看一旁的姚夢枕。
小丫頭沒好氣的翻了郝帥一個白眼,束手而立,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那眼神像是在說:讓你四處招惹小姑娘,活該!報應!
郝帥見她不幫自己,只好無奈的對阿勒阿卓說道:“你要比也可以,不過得按照我們漢人的規矩來。”
阿勒阿卓自恃自己雖然讓了雙手,但他腿上的功夫可不是白給的,一旦使將起來,那可真是踢死人不陪命的。
阿勒阿卓冷笑道:“行,你說什么規矩花樣我都行!”
郝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那怎么好意思?”
一旁的姚夢枕見他這個模樣,便知道郝帥一定是有了歪主意了,這大黑廝肯定要上他的惡當了。
果不其然,阿勒阿卓看見郝帥這個模樣,剛剛有點兒冷靜的大腦便火氣直冒,他冷笑著說道:“少假惺惺的,有什么花樣就使出來吧!”
郝帥有些羞赧的說道:“那,那我們就劃拳吧!”
阿勒阿卓毫不猶豫的便接應了下來,他怒笑道:“好,不管你什么拳,我都…”嗯,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對!
阿勒阿卓頓時面色漲成了紫紅色,額頭青筋亂跳,他暴怒道:“你敢耍我!”
郝帥像是嚇了一大跳的樣子,后退了一步,弱弱的說道:“剛才不是你說的嗎?什么花樣規矩都行嗎?怎么說話又不算話了?”說著,他扭頭朝著阿伊索特嫫看去,說道:“你們不是都說話很算話的嗎?”
阿伊索特嫫之前聽到郝帥說要劃拳決勝負,她就險些笑了出來,此時瞧見郝帥這模樣對自己說話,她險些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等她說話,阿勒阿卓便暴怒的說道:“劃拳就劃拳,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們漢人就是膽子小,孬種,懦夫!我們彝族兒郎說話算話!來來來,劃拳!誰輸了,就滾出山寨!”
郝帥像是又嚇了一大跳,他又弱弱的說道:“啊?滾出山寨?不太好吧?要是沒地方住了怎么辦?睡山里面么?”
阿伊索特嫫也生怕這個小情郎被一下趕走了,她連忙附和道:“對對,怎么能這樣?”
阿勒阿卓怒得笑了起來,他說道:“那你要怎樣?”
郝帥一臉怯怯的想了想,說道:“不如,誰輸了,就不計前嫌,當之前的事情沒發生過,怎么樣?”
阿勒阿卓一聽,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指著郝帥笑道:“你這個沒膽子的孬種,是怕自己輸得難看是嗎?”
阿伊索特嫫也有些不高興,她雖然喜歡眼前這個男生是俊俏兒郎,但她也不希望這個男生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孬種,她正暗自有些不高興,卻忽然間聽見郝帥笑著說道:“不,我是怕你輸得太難看。”
阿勒阿卓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怒笑道:“哦,你料定我一定會輸?”
阿伊索特嫫好奇的看著郝帥,心道:都說漢人狡猾,莫非這個漢家帥哥有什么必勝的辦法不成?
郝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有一點兒必勝的辦法。”
阿勒阿卓一挽袖子,怒道:“來來來,我要看看你怎么個必勝法!幾盤定輸贏?”
郝帥笑道:“一盤定輸贏!”
這一句話正中阿勒阿卓的心思,他心道:一盤定輸贏,那變數就大了,而且,一會我出慢一點,省得這個家伙搗鬼!
他正掄胳膊挽袖子的準備劃拳,卻忽然間見郝帥一臉不好意思的笑道:“那個…你剛才不是說,讓我兩只手的嗎?”
這一句話剛說完,阿伊索特嫫頓時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姚夢枕也是忍不住轉過身去,笑得花枝亂顫,肩膀亂抖。
阿勒阿卓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自己答應跟他劃拳,他還要自己讓他兩只手!
讓兩只手,怎么劃拳啊?劃個屁啊劃,劃你妹啊劃!
阿勒阿卓驚怒道:“你,你,你…”
郝帥卻是一臉裝乖賣萌的說道:“可剛才的話不是你說的嗎?你不是說你們彝族好兒郎都不食言的嗎?”
阿勒阿卓暴怒,他太陽穴突突亂跳,但他并沒有放棄,他忽然間急中生智,一聲怒吼,一彎腰,把自己的鞋子給脫了,怒吼道:“我用腳跟你劃!”
郝帥一看阿勒阿卓那黑黑的腳丫子,他又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說道:“你用腳劃啊,那好啊…只要你不怕吃虧。”說著,他慢吞吞的伸出一個巴掌,五根手指張得開開的,他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出剪刀。”
阿伊索特嫫登時險些笑暈過去,姚夢枕更是捂著肚子在地上打起滾來,兩個人笑得呼天搶地,要死要活。
可憐的阿勒阿卓呆呆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腳丫子,他忽然間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尼瑪,都說漢人狡猾,他們都說錯了!漢人是…太特么的狡猾了!!!
看到這里,自己用腳指頭出剪刀的童鞋,自己報上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