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帥扭過頭,盯著這個聲音傳來的方向,在大巴車上下來的乘客里面,毒販朔哥和陰沉男子正在其中。
郝帥雙拳一握,殺氣騰騰的便朝著這兩人而去。
一旁的姚夢枕大駭,連忙一拉他的手,小聲道:“你瘋了?郝帥,你要替天行道,我不反對,但千萬別在這里!你想讓你媽媽以后去監獄看你,或者再也見不著你了嗎?”
這一句話立刻擊中了郝帥的內心,他一下站住了腳,目光緊緊的盯著遠處的兩名毒販,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姚夢枕,我想我先不能去筑基了。”
姚夢枕聽他這么一說,便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心中輕嘆了一口氣,知道這次筑基只怕是要危險了,不過眼下自己如果攔著郝帥,只怕他立刻就會翻臉,他們之間的關系肯定會出現一道不可彌補的裂痕。
而且,姚夢枕內心深處也知道,如果郝帥在眼下這個時候,都能夠毫不猶豫的拋下這兩個毒販和他的同學,扭頭去修行的話,姚夢枕心中是會極大的鄙夷郝帥的。
而郝帥之所以為郝帥,他之所以能夠得到乾坤如意鏡的認可,就在于他有一顆赤子之心 姚夢枕嘆道:“算了,筑基以后還能再去,眼下的事情卻是不能耽擱,這一次讓他們跑了,卻不知道他們要害多少人,有多少人因為他們而家破人亡了!”
郝帥默然不語,目光如鷹如隼,一直盯著遠處,面含殺氣,過了一會兒,他才扭過臉來,森森然的說道:“我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姚夢枕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但很快又將話咽了回去,心道:罷了罷了,危險就危險吧,最壞不過就是個死么?不過…這幫家伙最好別惹得郝帥動用道法天下無敵,要不然,哼哼,姑奶奶讓你們后悔生在這個世上!
兩人商定好了主意后,便不再往前繼續走去,恰好這時遠處開來一輛雙層大客在人群跟前停下。
兩名毒販跟鄒銘東和韓姬男很快上了車,郝帥和姚夢枕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很快也跟了上去。
這輛客車是上下兩層,郝帥和姚夢枕上車后交了錢,也不跟兩名毒販打照面,便直奔上層而去。
由于兩人是半當中上車,因此也不用檢查身份證什么的證件。
郝帥也很是機敏的跟在一男一女兩名大人的身后,亦步亦趨,一副“我們就是他們的小孩兒”的模樣,檢票員也絲毫沒有懷疑什么,收了錢后,手一揮便讓他們上了車。
這輛車是從吳江市出發,前往杭州的中短途客車,行程不過四十多分鐘,一車人到了杭州后,紛紛下了車。
兩名毒販帶著韓姬男、鄒銘東也不敢坐高鐵,甚至連汽車站都沒出,更不用說欣賞什么杭州西湖的天下美景,直接便上了一輛從杭州直奔武昌的長途大客車。
這一次,郝帥和姚夢枕照葫蘆畫瓢,躲在上客的人流中,混了上去,剛上車便鉆進了自己的座位。
這輛長途汽車比起之前的雙層巴士卻又條件差了許多,在并不寬敞的車中,窄小的床鋪將車硬生生劃分成為三塊,左右兩邊貼著汽車兩旁的窗戶,中間又是一條長狹形的小床豎貫汽車。
這些床鋪的床架全部由不銹鋼打造而成,又窄又短,靠近頭部的位置有一道明顯的弧線,做出枕頭的形狀,而靠腳的位置同樣也有一道弧線,郝帥往上面一趟,腳往上一靠,腳尖便翹了起來,姿勢十分的不舒服。
姚夢枕和郝帥兩人要了一個靠近前門的一前一后的床位,姚夢枕掉了一個頭,跟郝帥頭挨著頭而睡,她小聲說道:“郝帥,這床睡得好不舒服啊!”
郝帥嗯了一聲,眼睛視線飛快掃了一眼,在車后面的鄒銘東和韓姬男以及兩名毒販一眼,他小聲說道:“忍忍吧,我連翻身都不方便。”
兩人一路過來,郝帥臉色陰沉得可怕,姚夢枕都不怎么敢跟郝帥說話,此時算是一整天來,郝帥說得最長的一句話了,她心中一緩,稍微放下心來,笑道:“哎,你說他們這是要去哪里啊?”
郝帥躺在床上,接著一張薄薄毛毯的掩護蓋在臉上,眼睛透過縫隙盯著兩名毒販,他小聲道:“就算是天邊,我也要跟著去!”
姚夢枕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哎,要是我的法力修為都還在,那就好了,哪里用得著費這么大勁啊?
她正感嘆著,忽然間感覺到有人向自己看來,姚夢枕目光一掃,卻正見到是毒販朔哥的目光四處游走著,她連忙腦袋一縮,也藏在了毯子下面,裝作睡覺的模樣,小聲說道:“你總得有個計劃吧?”
郝帥小聲道:“走一步看一部吧。”
姚夢枕沉默了一會兒,她忽然手往自己的毯子下面摸了過去,悉悉索索的摸索了一會兒后,她掏出一個塑料包裝的小蛋糕來,悄悄遞到郝帥跟前,關切的說道:“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吃點吧。”
郝帥皺了皺眉頭,說道:“沒胃口。”
姚夢枕卻不依不饒的說道:“不行,你不吃飽力氣,怎么幫人報仇?”
郝帥一想,毫不猶豫的便接過了蛋糕,撕開后,張口便咬了過去,三下五除二便將蛋糕吃得干干凈凈。
姚夢枕見狀,歡喜的一笑,又取出水來給郝帥喝,見他吃飽喝足后,這才小心翼翼的躲在毯子里面,像一個悉悉索索的小松鼠一樣在偷偷的吃著東西。
饒是郝帥心中滿是憤怒與仇恨,見了姚夢枕這般模樣,也忍不住一笑,說道:“用不著這個樣子吧?他們不會發現的…”
郝帥話剛說完,便忽然間聽見毒販朔哥一聲大喊:“師傅,停下車!”
郝帥和姚夢枕頓時渾身一僵,兩人都趴在了床上,毯子蓋著腦袋,不敢作聲,兩人的小心臟噗通亂跳。
朔哥一臉喊了兩聲后,司機師傅才一腳踩了剎車,不高興的回頭說道:“干什么啊?”
朔哥說道:“師傅,停下車,我要撒尿。”
司機滿臉不高興的正要罵人,卻瞧見朔哥走了過來,一臉的橫肉,顯然不是善類,他的話登時便咽了回去,熄火停在了路邊,大聲道:“有要上廁所的趕緊啊。”
車上的人們有三急的都紛紛下車,郝帥和姚夢枕只覺得旁邊朔哥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兩人緊張得毛孔都要倒豎起來。
郝帥更是握緊了拳頭,像一張拉開的烈弓,隨時都會脫弦而出,隨時都會暴起。
尤其是朔哥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他忽然間站住了腳,手往郝帥的床邊欄桿上一放!
郝帥身子剎那間一顫,下意識的就想要暴起殺人,而就在這個時候,姚夢枕忽然間伸出手來,一只手按住了郝帥的拳頭,將他緊緊的按了下來。
郝帥被這么一阻,這才緊接著聽見一聲打火機響的聲音,卻是這位朔哥在郝帥跟前點了一支煙,然后又繼續向前走去。
郝帥登時松了一口氣,背上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層汗。
這倒不是他生怕被對方發現,自己打不過對方,他連用槍指著自己腦門的張健都打死了,又怎么會爬這兩個還沒把槍拿出來的毒販?
郝帥只是太想將這些傷天害理的人一網打盡了,他生怕自己的計劃被打亂,生怕打草驚蛇。
等到車上的人都紛紛解決完生理問題后,汽車便再一次發動,擁擠的大巴車奔馳在高速公路上,從杭州到武昌,從白天到黑夜,從中國的東部到中國的中部,橫貫千余里。
兩名毒販和鄒銘東、韓姬男并未料到車上居然會有人在跟蹤著他們,他們一開始還能夠保持著警惕,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長途車從白晝駛入夜晚,漸漸的他們的警惕心也降低了,一個個昏頭昏腦的睡了起來。
可郝帥和姚夢枕在車上卻是不敢一起睡,一來怕有什么變故,二來也怕他們突然間下車,他們失去了跟蹤的目標。
祖國萬里河山,交通又如此發達,一旦跟丟,再想找到,除非有大神通大法術,否則簡直是癡人說夢。
兩人輪流睡覺,一直到早上快要天亮的時候,兩人這才有點兒撐不住,都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到了中午,汽車才開進了武漢的三大重鎮之一,武昌。
郝帥和姚夢枕等兩名毒販帶著鄒銘東和韓姬男下了車后,他們這才悄悄的下了車。
兩人本以為他們會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卻沒想到他們居然又上了一輛武昌到貴陽的長途汽車,竟是毫不停歇,腳不沾地。
郝帥和姚夢枕暗自叫苦,兩人身子在長途汽車上既不敢坐起來,也不敢站起來活動,只能憋在床鋪上,幾十個小時動彈不得,其中苦處實在難以為外人道。
但他們又不能不跟,只好咬牙忍著跟了上去。
這一次他們如法炮制,倒是有驚無險的一路跟到了貴陽,等到了這個地方的時候,已經是第四天過去了,兩人在車上憋得幾乎都快要瘋了。
可到了貴陽后,兩名毒梟又帶著鄒銘東和韓姬男,再一次上了長途汽車,這一次去的,卻是中國的最西南部的地區之一,西雙版納。
郝帥和姚夢枕盡管已經快要崩潰,但他們也知道,這一趟旅途,他們終于快要到達終點,因為西雙版納離中國的邊境線也不過是百余里之遙,再過去一點,他們就出國門了。
而在這片邊界線地區,是整個中國毒品、軍火最為猖狂肆虐的地區之一。
西雙版納,這個美麗而迷人的地方,卻因為他們的到來,殺機四伏。
大高潮快要到了,灑家我俗事纏身,堅挺不起來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