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奕佳與葉霜霜各自糾結的時候,郝帥正從家中出來,姚夢枕正跟在他身后,眉頭緊皺,神色深思。
郝帥平日里與姚夢枕走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幾乎沒有休閑的時候,走到哪里,就說到哪里,兩個人都是嘴巴停不下來的貨,可此時郝帥卻發現,姚夢枕罕見的沉默不語,只是拿眼睛看著地面。
郝帥奇道:“你怎么了?”
姚夢枕猶豫了一下,說道:“沒怎么。”
郝帥笑了起來:“你跟我還藏著掖著?有什么話就直說了吧。”
姚夢枕想了想,說道:“郝帥,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郝帥笑道:“什么問題?”
姚夢枕抬起頭來,很是認真的看著郝帥,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下去,何年何月才能修煉成為一個大高手?你的乾坤如意鏡上面有多少功德了?”
郝帥得意的笑了起來,拍了拍身后的書包,笑道:“四百四十點功德呢!”
經過上一次銀行大劫案后,郝帥手中的乾坤如意鏡功德值便蹭蹭猛漲,一下暴漲到四百四十多點,按照郝帥和姚夢枕對乾坤如意鏡的了解,救一個人增加五十點功德,而殺死一名惡人,則漲二十點功德左右。
按理說郝帥一次性救下的,只怕有十幾二十個人,但實際上這里面有些人是不會死在劫案之中,命不該絕,因此郝帥就算救了他們,也并不計算功德,只是計算那些原本在劫案中必死無疑而最后被郝帥救下來的人。
這一次劫案與上一次黃山的山崩不一樣的地方在于,這次的劫案并不是直接沖著郝帥來的,而黃山的山崩卻是直接沖著郝帥來的,沒有郝帥,這件事情都不會發生,而銀行劫案卻并非因為郝帥而發生,不管郝帥在不在現場,這場劫案都會出現,這場劫案中原本命中該絕的人也會死在這里。
但由于郝帥的出現,許多該死在這里的人最終幸免于難,而郝帥自然而然的便獲得了救人的功德。
四百四十點功德,這在郝帥看來,簡直就是一筆飛來橫財,如果兌換成掌心雷這樣的符箓,他能像玩焰火一樣,一口氣玩一百個,如果兌換成上次在黃山脫險時用的子午炎龍爆,郝帥可以一口氣兌換二十二個,一下放出二十二頭火龍,能把黑夜燒成白天,嚇都嚇死一群修行人。
姚夢枕見郝帥有得意之情,心中更加擔憂,她一把拉住郝帥,左右看了看,見四周沒人后,這才小聲說道:“郝帥,這些天你不覺得你太引人注目了么?回到家里面,打開電視,只要是新聞,就能看到你!你覺得這樣對你的修行有利么?”
郝帥無奈的一攤手,說道:“這我有什么辦法?我也不想啊,但這幫人就是要炒作,我咋辦?你沒看我都沒接受采訪了嗎?”
這些天來,因為郝帥的事情,東吳市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辯論,尤其是教育電視臺很不合時宜的一個專題,很是讓市領導們惱火了一陣。
原本訂下的追捧調調,最終變成了質疑與爭執,雖然主管教育和宣傳的市領導們很是惱火的朝著下屬拍了一陣桌子,這些下屬又朝著徐雅楠等人拍了一陣桌子,但木已成舟,這股風潮最終已經形成,郝帥成了眾矢之的,有替他叫好的,也有人質疑他的。
總之,他現在就算走在大街上,都有人能認得出他來,更不用說在二中了!
姚夢枕嘆氣道:“我知道,但你既然控制不了這些事情,但有一件事情你是可以控制的呀!”
郝帥奇道:“什么事情?”
姚夢枕很是認真的說道:“繼續修行,讓自己變強啊!”
郝帥笑了起來:“那是當然啊!”說著,他笑嘻嘻的對姚夢枕說道:“你說,我是多兌換一點符箓出來防身用呢,還是繼續加強自己的肉身鼎爐啊?”
乾坤如意鏡可以改造人體的三個方面,一個是皮骨筋肉髓,這是人體的表面結構,是修行之氣的運行之所;再一個是心肝脾肺腎,是人體的五臟,是修行之氣的發源之地;最后一個則是氣血精元炁,這個就很像游戲里面的內力真元的上限值,上限值越高,意味著內力真元也越高,持久力、爆發力和絕對力度都越高越大。
郝帥已經將皮骨筋肉髓鍛煉得十分可觀了,他現在的骨骼與肌肉的發育已經遠超同齡人,雖然也許與孫健等練家子有所不如,但絕對比一般的成年人要強得多。
姚夢枕很清楚郝帥的現狀,他現在不缺外在力量,骨骼肌肉已經是成年人的強者水準,但是五臟六腑卻依舊是成年人當中的普通人水準。
上一次郝帥被孫健用十字鎖一勒,立刻腦部缺氧,差一點兒就昏迷窒息而死,其中根本原因雖然在于郝帥不懂得從十字鎖中掙脫的招術,但是郝帥憋不住氣,控不住血,這卻也是他瞬間受制于人的重要方面。
如果換做是一個五臟六腑極為強大的修行人,即便是被勒住了咽喉和動脈,他們依舊能夠通過強大的五臟在短時間內制造出大量的精血,一方面增強自己的爆發力,另一方面能夠延長自己的窒息昏迷的時間。
這個道理就跟人在水下憋氣是一樣的,鍛煉過的人,肺活量大,因此他在水下憋氣的時間就長,而一個人如果沒練過,那么他們在水下憋氣的時間就不怎么長。
普通人只能在水下呆兩分鐘左右,但一些特殊練過的人,可以在水下呆上個十分鐘左右,世界吉尼斯水下憋氣記錄為十八分鐘,這在旁人看來實在是駭人聽聞,但是姚夢枕卻知道,這是一個人五臟強大到了一定程度,能夠在短時間內儲藏并且產生一定的精氣血,提供給人體,實現短暫的自給自足。
這樣的人和修行人所講的胎息已經十分接近,是天生的修行好鼎爐,只要稍加引導,立刻便是一個修行強者。
姚夢枕聽見郝帥詢問自己意見,她不假思索的說道:“當然是繼續強化你的五臟了,五臟強,則筋骨強,內在強,則外在強!”
郝帥想了想,說道:“那心肝脾肺腎,我該強化哪個呢?”
姚夢枕還要再說話,忽然間兩人聽見身后傳來一個聲音:“郝帥!”
郝帥和姚夢枕回頭一看,卻見方奕佳驚喜的朝著他們跑了過來,兩人這才發現,他們一路說話一路走,已經是走到了學校門口附近。
姚夢枕自然將下面的話咽了回去,尋思著回去以后再指導郝帥如何強化自己的五臟。
姚夢枕朝著方奕佳嫣然一笑,揮了揮手:“方奕佳,早上好啊!”
方奕佳笑著與姚夢枕打了個招呼,然后對郝帥笑道:“郝帥,今天這么早就來了啊?”
郝帥笑了笑,說道:“是啊,總不能天天曠課遲到吧?你沒看最近有些人都把我罵成啥樣了!”
方奕佳掩嘴笑道:“你還怕別人罵你啊?我還以為你早就已經百毒不侵了呢!”
郝帥故作驚訝生氣的說道:“喂喂,你這句話有很深的惡意啊!小心我跟你翻臉啊!”
方奕佳咯咯笑了起來,早上因為瞧見葉霜霜的時候心中產生的困頓、愧疚之情頓時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洋洋的喜悅之情,似乎只要靠近這個少年身邊,自己便快活得很,樂不思蜀。
方奕佳與郝帥、姚夢枕一路邊走邊笑,很快便來到了學校,姚夢枕一如既往的在外面等著郝帥,而郝帥告別了姚夢枕,與方奕佳朝著教室走去。
此時時間尚早,教室里面空蕩蕩的沒什么人,兩人走進了教室,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將各自的書包放進自己的抽屜之中,方奕佳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喊住了郝帥,欲言又止的看著郝帥,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郝帥,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
方奕佳臉頰有點兒微紅,她大著膽子想要與郝帥吐露自己的心意,但不知怎么的,她話到嘴邊的時候,便不由自主的想起葉霜霜的身影,讓她心中一陣煩亂。
郝帥見她這般模樣,便笑著說道:“你怎么了?有什么話要說么?”
方奕佳被他一看,心中忽然間想起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芳心顫動,她一咬牙心一橫,正要對郝帥說什么,忽然間門口一個人影一閃,正是馬莜雪一大清早便背著書包走了進來。
這一下可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方奕佳登時什么表白的心情都沒了,她朝著郝帥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沒,沒什么。我放學再跟你說吧。”
郝帥哪里知道她的女兒心思,他大咧咧的笑了笑,說道:“好啊,到時候再說吧。不過,在這之前…”郝帥嬉皮笑臉的湊到方奕佳桌前,說道:“…先把昨天的家庭作業借我抄抄唄…”
方奕佳下意識的手往書包里面一模,頓時臉一紅,小聲如同蚊吶一般說道:“我也沒做啊…”
郝帥倒吸一口冷氣,像是看著外星人一樣,驚道:“你這個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居然也有不做作業的時候?你昨晚干嘛去了?”
方奕佳登時臉皮如同火燒似的,火辣辣的發燙,她昨晚的事情像是已經被郝帥知道似的,渾身都有些發顫,她看也不敢多看郝帥一眼,有些顫聲道:“沒,沒干什么,昨天身體不舒服。”
郝帥想了想,心道:難不成是大姨媽來了?
他原本再想開方奕佳幾句玩笑,卻見她已經臉紅得不像樣子了,羞澀得幾乎要鉆到地縫里面去,于是便只好作罷,自己轉頭找了馬莜雪借作業。
馬莜雪的母親脫困脫險,心情也放松了許多,她自然借了郝帥昨天的作業,順便還很是奇怪的瞟了方奕佳一眼,似乎跟郝帥一般,也不理解這個好學生好班長怎么也有不做作業的時候。
方奕佳哪里敢看她一眼,自己低著頭飛快的補著作業。
郝帥則同樣也在埋頭苦抄,等到老師進來,他站起來齊立敬禮的時候,腦袋都是低著的,一只手握著筆依舊筆走龍蛇,半點停歇都沒有。
上課的老師心中苦笑,卻無可奈何,只好裝作視而不見。
郝帥一上午有兩節課都在抄作業,等他好容易抄完后,都已經是第三節課的時間了,這一下抄完了海量的作業,他忽然間覺得有些意興闌珊,聽課也沒什么心思,自己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今天早上姚夢枕跟自己說的話來。
自己的確是要繼續變強,繼續修行,可是…自己該繼續強化哪個方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