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帥和方奕佳最終獲救的時候,兩個人都幾乎疲憊虛脫到了極點,方奕佳撲到自己家人懷中放聲大哭,一家人哭做一團。
鄒靜秋則在看見郝帥的時候,先是仔細認真的打量了他一番,發現他毫發未損后,這才緊緊的將他摟在了懷中,拍著他的背,強忍著眼眶中的眼淚不掉下來,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郝帥也一臉大難得脫的唏噓,拍著鄒靜秋的背,勸慰著自己的母親,同時對一旁的姚夢枕使勁的擠眉弄眼。
等與鄒靜秋說完了話后,郝帥才被姚夢枕拉到一旁,剛脫離了四周,姚夢枕東張西望的探看了一陣后,見旁邊人聽不到他們說話,她才壓低了聲音,嗔怒道:“喂,你怎么把我一個人扔下了啊?”
郝帥苦笑道:“姑奶奶也,不是我把你扔下了啊!是有人把我們兩個人的袋子給弄錯了!”
姚夢枕目瞪口呆:“啊?不是吧?怎么回事?”
郝帥這才將自己在上車前和車上發生的事情跟姚夢枕說了一遍,他苦笑道:“這可真的不怪我啊,我怎么會想得到有這種事情發生啊!”
姚夢枕嘴巴張得老大,像是不敢相信居然會有這樣巧合的事情發生在他們的身上,她吃吃的說道:“你是說…那里面會是毒品?誰,誰會讓你的兩個同學帶毒品來啊?”
郝帥左右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幾輛大客車早就已經開走了,全班的同學也都已經離開了,只剩下校長、班主任、教導主任還在原地,與警察和一些領導們交談著什么。
至于那個裝著毒品的袋子,就更瞧不見了。
郝帥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啊,不過,肯定跟掃把頭有關系,到時候回去抓住這個家伙問個清楚就知道啦!”
姚夢枕哼了一聲,又問道:“那不說這個了,你之前怎么用了道法天下無敵了?我不是告訴過你,這個道法不能輕易用嗎?”
郝帥頓時叫起撞天屈來:“再不用,我當時就死啦!你知道當時我什么情況么?”
姚夢枕朝他扮了個鬼臉:“總不會比我的情況更差吧?”
郝帥奇道:“對了,你被調包以后,人到哪里去了?怎么會找到這里來的?”
姚夢枕嘆了一口氣,說道:“那這就說來話長啦!”
郝帥笑了笑,說道:“沒事啦,反正現在時間多得很。”
姚夢枕撇了撇嘴,這才與郝帥講起她一路上遇到的事情來,她說得平淡輕松,一旁的郝帥則聽得目瞪口呆,他沒想到姚夢枕遇到的事情其兇險程度,居然比他來得不逞多讓。
郝帥聽完后,吃吃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逃走的家伙,就是這批毒品的貨主?可,可是他為什么讓鄒銘東和韓姬男帶啊?這兩個家伙,活得不耐煩了吧?不過…我用天下無敵道法,你會恢復法力真身?”
說到這里,姚夢枕便氣不打一處來:“你還說,我都差點被你害死,從半空中掉下來摔死!”
郝帥笑嘻嘻的說道:“這不是沒事嗎?哎,對了…”他好奇的看著姚夢枕,說道:“你恢復法力真身是什么樣子啊?”
姚夢枕哼了一聲,叉腰挺胸道:“可惜沒讓你看到姑奶奶我…咳咳,當時的樣子,要不然,晃瞎你的眼睛吶!”
姚夢枕跟郝帥在一起混久了,臉皮也變得厚了,這番話說出來臉紅都不紅一下,但總算還知道廉恥,沒有將“前凸后翹”那四個字說出來。
郝帥見她這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仔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尤其是目光在她平平的飛機場胸脯上停留了一下后,忍不住臉色怪怪的,說道:“晃瞎我的眼睛?你是說你胸脯太平了以至于可以反光晃瞎我的眼睛嗎?”
姚夢枕這個氣呀,鼻子都險些氣歪了,她頓時跳了起來,撲到郝帥身上去又抓又咬:“你找死呀你,我一路上為你擔驚受怕,你居然這樣說我,你死吧,你去死吧!!”
此時脫困脫險,郝帥也放松了下來,他哈哈大笑了起來,雖然疲憊,但與姚夢枕依舊笑鬧了起來。
郝帥正與姚夢枕笑鬧著,卻忽然間瞅見遠處葉豐正一個人避開了人群站著,拿著一個塊頭頗大的電話,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目光瞅著他這里,等他的目光看過來,葉豐先是一愣,繼而朝郝帥笑著點了點頭,然后轉過了身去。
郝帥心中暗自古怪,這家伙怎么像幽靈一樣,老是出現在他們身邊,但他也沒往心里面去。
他和姚夢枕兩人正笑鬧著,旁邊忽然走過來一名警察,手中拿著一個本子,朝著郝帥和姚夢枕敬了一禮后笑了笑,說道:“小弟弟,能不能配合做個筆錄啊?”
郝帥這才和姚夢枕分開,兩人各自站好,郝帥朝著警察笑了笑,說道:“問吧,想知道什么?”
這名警察打開本子,好奇的看著郝帥,問道:“你當時和方奕佳掉下山崖的時候,是怎么幸免于難的?”
郝帥一臉唏噓滄桑的說道:“這個說來話就長了!”
這名警察哪里知道他面對的是一個脫險以后,依舊能嬉皮笑臉的小痞子,他倒是笑著勸道:“那就慢慢說。”
姚夢枕一聽郝帥這語氣,便知道他又要不正經了,她心中暗道:這家伙,剛剛脫險,居然還有心思跟人開玩笑!真是…不知道是該夸他樂觀豁達好呢,還是該說他腦子缺根筋好呢?
姚夢枕在一旁目光古怪的瞧著郝帥,忍不住便有點想笑,連她自己也沒發現,自從她又和郝帥在一起之后,臉上立刻便恢復了笑容,心情也立刻變得輕松愉快了起來。
這時,郝帥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對這名警察緩緩說道:“在很久很久以前…”
姚夢枕一聽他這操蛋的語氣和表情便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名警察一臉的哭笑不得,他干咳了一聲:“不用說那么久的事情,就說你昨天的事情,掉下去以后的事情。”
郝帥哦哦了兩聲,朝著這名警察賠笑了一下,說道:“對不起,那就從昨天說起。”
說著,郝帥臉色一正,又用一種滄桑唏噓的語氣說道:“那是一個凄風苦雨的夜晚,那一天夜里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姚夢枕忍不住了,抱著肚子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名警察一臉的崩潰,他從來沒見過這么皮的少年!
丫昨天剛從山上掉下去,他們把這個家伙從懸崖上救下來還不到一個小時,居然還能皮成這樣!
這真是…誰教出來的孩子啊!
這名警察忍不住就扭頭朝著鄒靜秋看去,怎么看也想不通這個看起來十分溫良的婦人會教出這么皮的一個孩子。
這警察干笑了一聲,還要再說什么,忽然旁邊走過來一個人,低頭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
這警察一愣,脫口道:“怎么?筆錄都不做了?”
他旁邊這人看了郝帥一眼,微微撇了撇嘴,說道:“上面說不用錄了,既然沒出人命,就趕緊把事情解決了算了,那東西,你自己不會寫么!”
這話說出來十分的犯忌諱,但顯然是沒將郝帥這個十六歲的少年和姚夢枕這個看起來只有十歲的少女放在眼里,小孩子懂什么?
這警察無奈的看了郝帥一眼,又看了看不遠處自己的上級一眼,收起了本子和筆,對郝帥與姚夢枕敬了一禮后,說道:“那打攪了,以后如果再要錄筆錄,再來找你們。”
姚夢枕看著這名警察離去的背影,奇道:“就完事啦?我還想多樂一會兒呢!”
郝帥也看著這人的背影,目光閃爍,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事情,他總覺得這些事情前前后后,陰差陽錯得十分古怪,比如說那個企圖槍殺自己的人是誰?他為什么要槍殺自己?那一場山崩泥石流…真的就只是巧合嗎?
郝帥出身貧寒,因此對很多事情都極為敏感,也培養出了察言觀色的本領,而姚夢枕以前是天上仙女,實力強橫無比,根本不需要跟人去勾心斗角,她自然不會去多想什么的,再說了,不是有郝帥在么?自己操著個心干嘛?
郝帥正看得出神,一旁的姚夢枕拉著他的胳膊說道:“哎,你看什么呢?”
郝帥回過頭來,笑了笑,說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可姚夢枕歪著腦袋想了一陣,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兩人便將事情丟到了一旁,又說起了其他的事情來。
他們兩人一天多沒見,這短短的時間里面發生了無數的事情,自然有說不完的話,而另外一邊,方奕佳和自己的父母也又哭又笑,過了好一陣子,方奕佳的情緒這才算是穩定了一些。
方奕佳與自己的母親說了一會兒話后,她扭頭朝著郝帥看去方奕佳一張口,想要上前去與郝帥說話,,卻見他與姚夢枕嬉笑言歡,發生了這么多事情卻渾然跟沒事人似的,雖然隔著自己不怎么遠,但方奕佳忽然間覺得之前還和自己依偎在一起的少年,似乎突然間又隔出了一道陌生的距離。
雖然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逃出生天的美少女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她沒來由的心中一陣煩躁,用力咬了咬嘴唇,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來。
為什么自己逃了出來,自己卻這樣的不開心,這樣的失落呢?
方奕佳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看著郝帥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復雜迷離起來。
剛進門,別等了,極累,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