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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是真是假?

  誰也不曾料到,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瞬間襲來,打得剛剛墜入愛河的郝帥措手不及,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品嘗愛情的甜美滋味,這一切就瞬間煙消云散。

  郝帥整個人像是封閉起來了似的,一晚上在家中一句話也不說,就仿佛木頭人一樣,粒米不進,滴水不沾,只把鄒靜秋和姚夢枕急得團團轉。

  等到第二天,姚夢枕和鄒靜秋原本還擔心他連課也不會去上,卻瞧見郝帥一大早便起了床,他坐在床邊,神情呆滯的穿著衣服,眼睛里面絲毫沒有平日里的半分靈氣。

  鄒靜秋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可她又無法陪伴郝帥前往學校,只得拉住姚夢枕叮嚀她多關心照料一下郝帥。

  姚夢枕自然答應,她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盯著郝帥,只等他進了教室,這才算松了一口氣。

  方奕佳第二天再瞧見郝帥的時候,幾乎不敢相認,這還是自己印象中那個整天嬉皮笑臉的男生嗎?

  現在的郝帥神情麻木,目光呆滯,眼珠轉動的時候,仿佛死魚眼似的,沒有一丁點兒的活力,尤其是他面色陰沉,眼睛看人的時候,似乎視線中壓根就沒有這人,狀態十分的陰森。

  方奕佳雖然經常與郝帥過不去,又經常的對這個老是欺負自己,大耍流氓的家伙感到厭憎,但她現在看見郝帥這個模樣,心中卻沒來由的覺得一陣心酸心疼。

  方奕佳想要上前去勸慰兩句,此時張登峰卻走進了教室。

  前一天張登峰占用了早自習的時間上語文課,今兒個一大早又再次來到了教室,以至于班上許多的學生們都下意識的拿出了語文課的教材。

  可方奕佳卻發現張登峰兩手空空,臉色有些沉重,她心中忽然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

  果然,張登峰來到講臺上的時候,他咳嗽了一聲,同學們嘰嘰喳喳的聲音便陸陸續續的消失,班上變得鴉雀無聲。

  張登峰目光掃了四周一眼,最終落在了郝帥和方奕佳的身上,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在這里跟大家說一個不好的消息。”

  方奕佳心中頓時咯噔一下,她目光一掃,一旁的郝帥拳頭忽然間握緊,渾身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著。

  四周的學生們也都紛紛好奇的交頭接耳,猜測著張登峰即將說的事情。

  張登峰也不急著說,只是先對方奕佳說道:“方奕佳,你坐到葉霜霜同學的座位上去,以后…你就是郝帥同學的學習搭檔了。”

  方奕佳耳中嗡的一聲炸開,她激動的一下站了起來,大聲道:“不要,霜霜她沒死,她會回來的!”

  班上的學生們頓時一片嘩然!

  “什么?葉霜霜死了?”

  “不會吧?”

  張登峰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他干咳了一聲,瞪了方奕佳一眼,微怒道:“方奕佳,你說什么呢?注意你的身份和影響!坐到郝帥旁邊去!”

  方奕佳眼中愣愣的流下眼淚來,嗚嗚的哭道:“霜霜她沒事的,她會回來的。”可她嘴里面說著,手里面卻在收拾著東西,坐到了郝帥同桌的座位上,捂著臉,眼淚吧嗒吧嗒的。

  一旁的郝帥面無表情的看著張登峰,那目光森森的十分滲人。

  這時候班上的同學們也都七嘴八舌了起來:“是啊,好端端的,怎么就會死了呢?”

  “有可能啊,心臟病是有可能隨時都會死的啊!”

  “呸呸呸,你這個烏鴉嘴,葉霜霜才多大,怎么可能會死呢!”

  “怎么不可能,三四歲的小孩都有可能得這病死呢!”

  張登峰見課堂里面亂成了一團,他咳嗽了一聲,接著說道:“葉霜霜同學的母親在昨晚已經申請了休學,具體出了什么事情,我希望大家不要去猜測,更不要胡亂猜測。我相信事情應該不會是最壞的情況,大家要保持鎮定和冷靜。”

  臺下的學生們這才安靜了下來,只是一個個各自交流著目光,悄悄傳遞著紙條,一股看不見的暗流似乎在教室中悄悄涌動著。

  方奕佳正傷心欲絕時,聽到張登峰的這番話,心中忽然一動:休學?為什么會是休學不是退學?

  方奕佳猛的抬起頭來,眼睛里面放出光來,她嘴巴一張,下意識的便想詢問什么,但話到了嘴邊,她卻又咽了回去,心里面卻暗自打定了主意。

  等到了中午放學,方奕佳便第一時間沖出了教室,跨上她的自行車便往葉霜霜家中蹬去。

  等趕到了葉霜霜家中后,方奕佳站在門口用力敲著門,大聲喊道:“葉霜霜,我知道你在家,我知道你沒事,你開門啊,你快開門啊!你為什么躲著我們啊,為什么連我也躲著啊!”

  她像一個瘋子一樣在門口歇斯底里的大喊著,引得四周不少人朝她看來。

  方奕佳卻恍若不見,她嘶聲大喊道:“葉霜霜,你不出來,我就不走了!你今天一定要給我說個明白!!”

  方奕佳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房間里面,在二樓閣樓的葉霜霜聽得清楚,她用力咬著嘴唇,眼淚嘩嘩直流,她拉著易舒蘭的胳膊,苦苦哀求道:“媽媽,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了,讓我去見見佳佳,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易舒蘭鐵青著臉,冷笑道:“想都不要想,忘記你怎么答應我的了?”

  葉霜霜怎么也沒有想到,她隨性教給雞尾鸚鵡的一句話,最終卻讓所有的事情曝光出來。

  易舒蘭在聽到雞尾鸚鵡喊出的這一句似像非像的“郝帥”時,頓時引起了她極大的疑心。

  女兒已經和這個小赤佬進展到了這樣一步了嗎?

  這只鳥也是他送的嗎?要不然怎么會說他的名字?

  是了,一定是這個小赤佬苦心積慮教會這只鳥兒說自己的名字,然后背著自己搞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是,一定是這樣!

  哼,真是好手段,好心機啊!

  一件事情起了疑心,那很多事情都會起疑心,尤其是自己的女兒欺騙了自己一次,會不會有第二次?她會不會和其他人一起串通起來騙自己?

  對于郝帥假扮醫生這件事情,易舒蘭心中雖然一直存疑,但是看見女兒這么開心,又這么感謝自己的份上,她下意識的選擇了忽視。

  但如果這些事情都與郝帥這個家伙掛鉤的話,那易舒蘭就無法容忍了。

  而人一旦動了疑心,這份疑心就會不斷的擴散擴大,直到將這個人以往的認知全部推翻。

  要想戳穿郝帥的騙局,實在是太容易了。

  易舒蘭有了疑心后,隨口到值班室前詢問一句:“張幼泉醫生是誰?”

  于是,一切都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得知一切事情真相的易舒蘭勃然大怒,她是一個控制欲望極強的女人,不僅習慣于將老公緊緊的控制在自己手中,更習慣于緊緊的將自己的女兒也控制在自己手中,她絕對無法容忍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搞這種見不得光的勾當,企圖把自己的女兒勾引走!

  因此,易舒蘭立刻當機立斷,勒令葉霜霜退學,并且立刻搬家。

  葉霜霜駭得魂飛魄散,她剛剛墜入愛河,哪里肯離開,可她又自覺得有欺瞞自己母親的地方,心中有些愧疚,更怕觸怒了母親后,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來,只好苦苦哀求。

  易舒蘭也知道自己女兒心臟不好,身體不好,也不敢做的太過火,尤其是在葉群的勸導下,這才做出了“休學”的決定來。

  易舒蘭瞧著哭成淚人兒似的葉霜霜,冷冷的說道:“你不要多想了,天底下男生多得是,為什么偏偏看上這么一個小赤佬?無非就是他懂得一些好男孩兒耍不出來的手段來哄你開心!你看看你養的那只鳥兒,養了幾天就死了,能是什么好東西?你自己想想,這鳥兒買回來才幾天,它就會說這個小赤佬的名字,你說他安的什么心?”

  葉霜霜抬起頭來,有些憤怒的大聲道:“那是我教它說的!”

  易舒蘭冷笑道:“你現在已經被沖昏了頭腦,當然為他說話了!放心,等我帶你去德國做完手術,過幾個月再回來,你就會發現,其實你只是一時沖動,一時好奇,等距離讓你冷靜下來以后,你就會知道我是對的,媽媽這是為你好!”

  說著,她瞪了葉霜霜一眼,冷笑道:“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告訴你,我保證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你的一個朋友!”

  說完,易舒蘭怒哼一聲,轉身出門,將門重重的關上。

  葉霜霜哭倒在門口,用力拍著門,聲音嗚嗚的從門后透了出來,哭得人心碎欲絕。

  葉群一臉難過的看了一眼易舒蘭,小心翼翼的說道:“舒蘭啊,這樣是不是…”

  易舒蘭扭頭怒視了自己丈夫一眼:“你說什么?你也想跟我過不去嗎?”

  葉群苦笑了一下,說道:“小孩子的事情,我們這樣干預,是不是不太好啊?”

  易舒蘭冷笑道:“他們現在懂什么?荷爾蒙一發作,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了!我當初就曾經被一個小赤佬騙得七葷八素,到頭來怎么樣?還不是被坑得要死要活的?”

  葉群頓時悶頭不說話了,他與易舒蘭相識極早,當年易舒蘭是東吳市這一片有名的美女,穿上旗袍后,當真便稱得上是“三千吳水,五百靈地”的正宗江南女子,追求者多如過江之鯽。

  可偏偏當時易舒蘭也瞧上了一個極為能說會道,又知道哄她的男子,心中認為此人是良伴可以托付終身。

  最終卻沒料到此人卻是負心郎,騙了自己的身子后便棄之如敝履,轉投她人的懷抱去了。

  傷心欲絕的易舒蘭痛定思痛,挑選了最老實巴交的葉群,從此相夫教子,細心輔佐他的事業。

  也正因為有這樣一位極為精明能干的女子相助,葉群的生意才日漸紅火起來,因此易舒蘭在家中的話語權極高,地位極重,她一開口說話,葉群都不敢怎么反駁,更不用說葉霜霜了。

  葉群看著易舒蘭,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嘆息了一聲,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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