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夢枕見郝帥一臉興奮,忍不住滿頭霧水的問道:“你高興什么呢?剛才我們差點就死了你還這么興奮?”
郝帥一把拉著她,興奮的說道:“哎哎,你說我們要是找到一個壞人窩,然后懲惡揚善,殺上他幾十上百個壞人,那這功德還不是蹭蹭的漲啊?”
姚夢枕頓時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還說,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家伙為什么會發現你有乾坤如意鏡?你有沒有想過,要是這個家伙跟我們在一片空曠的地方打斗,那死的會是誰?你有沒有想過,要是這個家伙不是那么輕敵,那后果又會是怎樣?”
郝帥一愣,他是一個極聰明的人,被這樣一點撥,頓時想了起來:對啊,如果在空曠的地方,剛才那個家伙很有可能就會從四面八方向姚夢枕展開攻擊,而姚夢枕也不會那么輕易的第一刀砍中這個家伙。而且…如果這個家伙如果不是覺得我們兩個都還是小孩子的話,一見面就用法術招呼…只怕我們現在早就已經是死人,被挫骨揚灰的,應該是我們哪…
郝帥越想越是后怕,忍不住渾身一個激靈,臉色有些發白。
姚夢枕見自己倒是警醒了郝帥,但也怕他從此失了銳氣,便又勸道:“也不用這么緊張啦,以后注意一點就是了,千萬要低調,尤其是我們現在還很弱的時候。”
郝帥拉著姚夢枕的胳膊,試探性的問道:“那…我們挑那些落單的壞人下手,怎么樣?”
姚夢枕聞言一窒,哭笑不得,敢情自己白擔心了呀,這家伙根本就是膽大包天,他壓根就不知道怕這個字是怎么寫的吧?還在想著找人麻煩呢?
姚夢枕也拉著郝帥的胳膊,一臉認真的說道:“郝帥,我知道你聰明過人,也知道你膽大心細,但你別不把今天的事情當回事,如果今天來一個更強一點的,那不管他輕敵不輕敵,死的絕對會是我們。當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那就不是任何的花招技巧能夠彌補得了這巨大的差距的。這一次你嘗到了甜頭,而且手腳做得干凈,但你想想,如果今天的事情傳了出去,到時候其他人知道我們有乾坤如意鏡,都來搶的話,那是什么后果?”
郝帥臉上的興奮之色漸漸消失,他終于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他緩緩的在房間里面踱了幾步,仔細想了想事情的前后經過,說道:“這件事情說來還是應該怪我,當初在橋上,我們不該當著人的面談論起乾坤如意鏡的任何事情的。我真沒想到,在橋上那個天聾地瞎的家伙…居然是個騙子,而且,我也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厲害!”
說著,郝帥奇怪的問道:“這個家伙在天界算厲害的嗎?”
姚夢枕嗤之以鼻:“他?我要是法力真元都在,哪怕只有一半,我都能用一根手指碾死他!他在你們人間,比起普通凡人,還算是厲害的,但比起修行人,那也算是很弱的。”
郝帥瞪大了眼睛,他當時躺在廚房里面的時候,借著姚夢枕貼在自己耳邊的那時候悄悄跟她說了幾句話,讓她把趙無極給引開,自己從后面偷襲,兩人兩邊夾攻,這才有勝算,可當他看見趙無極噴出那一道火龍的時候,他瞬間便嚇得呆了,那一剎那郝帥簡直以為姚夢枕死定了!
可就這樣,這個趙無極在姚夢枕看來,卻也只是一個極弱的家伙!
那極強的家伙又是什么樣?
郝帥一時間想得有些發呆,目光悠悠然的出神。
姚夢枕在一旁,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開口勸道:“別擔心啦,你有乾坤如意鏡,只要保護好不要走漏乾坤如意鏡的消息,你遲早有一天會成為天下第一我無敵大高手的!到時候誰都不用怕了!”
郝帥撇了撇嘴,說道:“第一無敵大高手?這我倒是無所謂…我只是覺得這個乾坤如意鏡…真是個燙手的山芋。”
姚夢枕嘿的一聲笑:“這個東西要是讓修行界的其他人知道了,立刻就是一場腥風血雨,你,我,你身邊所有的人,絕對都保不住性命!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是這個道理了。”
郝帥點了點頭:“沒錯,不過…我應該把這東西以后藏哪里呢?”
姚夢枕眼珠子滴溜溜的在郝帥身上打量著,她拿起乾坤如意鏡,在郝帥胸口比劃了一下,說道:“你以后就把乾坤如意鏡藏胸口算了?回頭我拿條繩子給你穿上!”
郝帥低頭看了一眼跟前的銅鏡,忍不住瞪著眼睛喊道:“啊?什么?你以為這是護心鏡啊?喂,我再把胡子留長一點,再在腳底板點三顆痣,我就能當至尊寶啦!這鏡子到時候晃來晃去的,像話嗎?”
姚夢枕想了想,又在鏡子邊緣的左右兩邊點了點,問道:“那我在左右兩邊再給你加根線,給你固定住怎么樣?”
郝帥氣得笑了起來:“行,怎么不行?你在鏡底給我加個燈,我就能當鋼鐵俠了!”
姚夢枕氣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怎么辦?”
郝帥想了想,奪過她手中的乾坤如意鏡,往自己背后的褲子里插了插,又在褲襠前插了插。
姚夢枕大怒,一把奪過乾坤如意鏡:“你有病啊,能藏這地方嗎?你褲襠得有多大才能藏一面鏡子啊?你不怕擱著慌嗎?還不如掛胸口呢!”
郝帥也怒道:“我還頂頭上呢!我不管了,以后這東西你保管,反正你是鏡靈!”
姚夢枕氣不打一處來:“喂,你是宿主,你不保護,誰…”
她話沒說完,忽然間門外傳來咚的一聲響,像是有人撞了一下門。
姚夢枕和郝帥頓時一激靈,兩人同時閉嘴,互相對視了一眼,立刻跳了起來,姚夢枕抄起之前砍人的鋼刀,郝帥隨手抄了一張板凳,飛快的朝著門口,一拉開門,猛的便朝門外撲去,齊齊的一聲怒吼:“誰在偷聽!”
他們剛沖出門,便見一個中年男子站在樓梯口,一只手拎著一個小包,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發抖,目瞪口呆的看著郝帥和姚夢枕。
郝帥看見這中年男子,頓時一愣,一旁的姚夢枕揮舞著菜刀,殺氣騰騰的逼問道:“說,為什么偷聽?”
這中年男子嚇得屁滾尿流,都快哭出來了,他顫聲道:“我聽你們家剛才好大動靜,所以上來看看…”
郝帥拉了拉姚夢枕,小聲說道:“樓下的張伯伯啦,別這么緊張。”
姚夢枕放下菜刀,卻始終半信半疑的打量著他。
郝帥干巴巴的朝著這位張伯伯笑道:“張伯伯,剛才…呃,剛才…”他回頭看了家里面一眼,忽然心中一動,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剛才我們在家里面排戲,嗯嗯,排戲,最近市里面要舉辦藝術節了,學校在選拔節目呢。”
張伯伯怯怯的指了指姚夢枕手中的菜刀,又指了指他們衣服上的血跡:“這,這…”
郝帥連忙陪笑道:“戲服,戲服,我們在拍一場打斗戲。”
張伯伯坑坑巴巴道:“那,那你們也太入戲了吧?她這么小…這么入戲的嗎?老是這樣瞪著我?”
郝帥一拉姚夢枕,將她拉到自己身后,一揮手,笑道:“她呀,戲癡,太入戲了,腦子轉不過彎來的!”他說著,腰后卻是一痛,頓時痛得郝帥眼角直抽抽,他心里面咬牙切齒:小赤佬,回頭再收拾你!
聽到這解釋,這位張伯伯才半信半疑的爬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干笑道:“這么小就這么會演戲啊,真是不得了,好厲害。”他目光始終狐疑的往房間里面溜去,但見郝帥沒有什么異狀,便也沒有再多想,緩緩下了樓梯,嘴里面卻是小聲嘟囔道:“這鄒靜秋家的孩子…啥時候會演戲了?”
郝帥和姚夢枕見他離去后,兩人又回到家中關上了門,姚夢枕一臉警惕懷疑的問道:“你真覺得他沒事?”
郝帥擺了擺手:“肯定不會是的啦。”
姚夢枕哼了一聲:“之前看那天聾地瞎的家伙,你不也說沒事嗎?”
郝帥傷疤被揭,有些惱怒:“我咋知道那家伙這么狡猾?而且,這張伯伯在我們家樓下當鄰居有十年了,他就算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十年前就料得到今天的事情吧?”
姚夢枕想了想,覺得郝帥說得也不無道理,畢竟他們之前在街上遇到趙無極,那是極低極低的小概率事件,不可能連續碰上。
她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么。
可這時候,在門外四樓的樓梯間上卻緩緩的探出一個人的腦袋來,正是面色驚慌的易欣。
他一路跟蹤著葉霜霜和郝帥來到這里,一開始他并沒有跟上樓,只是遠遠的看著,畢竟他也知道,如果讓葉霜霜知道自己跟蹤他們,肯定會對他產生極大的反感。
可當易欣忽然間看見郝帥的家中火光一閃,緊接著又傳來轟隆聲響和一陣凄厲的嘶喊咆哮聲時,他終于忍不住了,沖到了郝帥的家門口想要聽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但他還沒有湊到門上,便聽到樓下有腳步聲傳來,他做賊心虛,立刻躲到了四樓樓梯間去,等到郝帥和姚夢枕都進了門,他這才敢探出頭來。
易欣小心翼翼的從四樓走下來,他站在三樓郝帥家的門口,伸出手想要敲敲門,可他手伸出去,卻又僵在了半空,他猶豫好一陣,終究還是沒有敲下去,他帶著驚疑不定的目光,一步三回頭的下了樓,他走出了樓房,走出了小區,最終站在馬路邊上回頭看著郝帥家中的方向,腦海中始終轉動著一個念頭:之前自己看見的一閃而過的火光,還有那凄慘的嘶吼聲…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