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帥一句話讓周圍一片沉寂,過了一會兒,郝帥仰頭打了個哈哈:“我開玩笑的啦!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眾人這才一起干巴巴的笑了起來:“哦,原來是開玩笑的…”
“這位小朋友好幽默,好幽默啊…”
姚夢枕哭笑不得的將郝帥從人群中拉了出來:“你干什么啊?你剛才嚇死我了,你這樣會讓你的功德全部被扣光的,你知道不知道?”
郝帥訕訕的笑道:“我這不是隨口說說嘛!”
姚夢枕嗔道:“討厭,以后別隨便亂說了,都被你嚇死了!”
郝帥嘿嘿一笑,滿臉興奮的將姚夢枕拉到一個偏僻角落,擠眉弄眼道:“我有十點功德了,不錯吧?”
姚夢枕看著他這興奮勁,也不由得替他有些高興,但忽然間她警惕的看了郝帥一眼:“你不會又想變帥吧?”
郝帥一臉義正言辭:“哪里有!”
姚夢枕頓時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郝帥手一揮,一本正經的說道:“小爺我要變得又高又帥!”
姚夢枕險些暈倒,她氣急敗壞道:“你就這么糟蹋你的功德啊?”
郝帥卻是一臉奇怪的看著姚夢枕:“你不是說這個法寶,是用來修行的嗎?可是修行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自己變強嗎?我這不也是讓自己變強嗎?你這么激動干什么?”
姚夢枕一愣,她原來的意思是想讓郝帥直接積滿三千功德成為天下無敵的金仙,掃平劫難,她也就功成圓滿,可以重新回到天界去當神仙了。
但她現在也意識到…自己想得實在是有點太簡單了,而且很不現實。
下凡前姚夢枕是天界數一數二的強者,一身法力神通驚天動地,因此她自恃有自己保護郝帥,想必人間不可能有人能動得了他,可現在看來自己變得比郝帥還要弱,有時候竟然還要他保護自己,這實在是奇恥大辱!
但不管怎么樣,形勢比人強,現實如此,不由得姚夢枕不重新考慮起來,她畢竟來到世俗才一天的時間,思維還是以前的頂尖強者的思維。
現在她明白了現實的殘酷,盡管一開始還有些反對郝帥胡亂使用功德,但郝帥這么一說,她頓時一下恍然,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看來想要盡快返回天界…是不太可能了。
姚夢枕撇了撇嘴,悻悻的說道:“隨便你吧,你愛怎么用就怎么用吧…”但她很快又想起來,說道:“但你千萬別隨便亂用那個‘天下無敵的道法神通,以你現在的條件使用這個道法神通,你會死得很慘的!”
郝帥奇道:“我還忘記問你,這個道法神通‘天下無敵’是什么?為什么我用了以后會死得很慘?”
姚夢枕歪了歪腦袋,說道:“你之前說得對,你現在的確是太弱了,應該用乾坤如意鏡讓你自己變強,尤其是先讓你的肉身鼎爐變強。鼎爐就相當于一個容器,這個容器如果太小太脆,就無法容納強大的法力真元,‘天下無敵’這個道法神通就是瞬間讓你各方面的力量強化數倍,但如果你的肉身鼎爐承受不了的話,你會肉身經脈爆裂而死。”
郝帥眨巴了下眼睛,他接之前就沒接觸過任何的修行道法,哪里知道修行的恐怖之處,他聽姚夢枕說得危言聳聽,也沒往心里面去,他想了想便將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后,將注意力又投注到了乾坤如意鏡上。
他嘿嘿一笑:“不管怎么樣,我先把這十點功德用掉再說!”
郝帥左右看了看,確定四周沒人后,拉著姚夢枕躲在無人的小角落中,喚出之前的皮、骨、筋、肉、髓;心、肝、脾、肺、腎;氣、血、精、元、炁這三行字以及人形經脈穴位圖案的白霧畫面,他這一次將自己的功德分別分成五五兩份,加在了強化肉身外在的“皮”與“骨”上。
郝帥剛選完,心念一動,寶鏡中便涌來一股暖流,郝帥只覺得自己這股暖流這一次不僅僅只流淌在他的皮膚之間,更流淌到了他渾身的骨頭之中,他甚至閉上眼睛能夠聽見自己身體里面傳來的輕微的噼啪骨頭聲響。
這股勃勃充滿生機的力量如同春雨一般悄悄滋潤著郝帥的肌膚和骨頭,讓他一點一點的發生著改變。
郝帥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又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著姚夢枕,有些緊張的問道:“我有什么變化嗎?”
姚夢枕看著郝帥,認真仔細的打量了起來,相比之前一次變化,郝帥這一次的眉眼明顯有了變化,他的眼角變得更長,微微上翹,眼睛稍微一瞇,便像是在壞笑似的,十分的有味道,除此之外,他的鼻梁也變得挺拔了不少,臉上皮膚更加的白皙細嫩,真真是面如冠玉,唇紅齒白。
姚夢枕看得心中暗自嘀咕:這家伙…現在這樣子看起來,順眼多了嘛!
姚夢枕看著不停的點頭,郝帥心中得意,嘿嘿的笑了笑,他在姚夢枕腦袋上比劃了一下,哈哈笑了起來:“果然長高了!”
姚夢枕最郁悶的不是自己的法力神通蕩然無存,而是自己居然連身材身段都變成了小女孩兒,這讓向來自負于美貌身材的她情何以堪哪?
郝帥這么一說,姚夢枕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拍在郝帥手掌上,嗔道:“討厭,要不是被你連累的!你要不是一丁點兒修為都沒有,我至于現在這樣嗎?真是討厭!”
郝帥這時候心情正好,也不跟她較勁,只是笑著說道:“好啦好啦!現在我們干什么?要不,再去刷點功德?”
姚夢枕哼了一聲:“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功德哪里這么容易有的?剛才那樣的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
郝帥嘗到了甜頭,哪里肯輕易放棄,他興沖沖的拉著姚夢枕繼續在街頭四處轉悠,連上學這檔子事都忘得干干凈凈。
可他這時候一門心思就想刷功德,功利心重得一塌糊涂,又哪里有真正的功德給他了?
郝帥拖著姚夢枕,一個少年一個少女在這初春的上午時分,像走火入魔一樣在東吳市的街頭上東奔西走,可一個多小時忙碌下來,姚夢枕累得毫無形象的蹲在地上直喘粗氣,不停的埋怨:“都跟你說了沒用的,你偏偏不信!”
郝帥累得要死不活,也蹲在旁邊,垂頭喪氣的說道:“我哪里知道這老天爺真這么摳門啊?”他一路上倒是做了不少好事,有些被人連聲稱贊,但也有些被人大翻白眼,甚至還有人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目光看著郝帥,像是看著神經病瘋子似的。
郝帥意興闌珊的休息了一會兒,站了起來,一甩書包,伸手將姚夢枕拉了起來,說道:“算啦,回去上課吧!”
姚夢枕也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你終于肯消停了!累死我了!”
兩人扭頭往回走,這時候他們離二中已經頗有一段距離了,郝帥之前一怒之下幾乎花光了口袋里面的積蓄,但還回來的卻是幾十倍的回報,也算是發了筆小財。
這人口袋里面有錢,說話的底氣也比平時充足了許多,郝帥雖然家境貧寒,但是為人卻頗有豪氣,手頭上有了兩錢便手一揮,帶著姚夢枕打了個出租車返回二中。
好在東吳市老城區實在是不大,一趟車打下來也才十塊錢多一丁點兒,郝帥付了車錢后下車,卻見姚夢枕依舊滿眼好奇的坐在車里面四處打量著,這里摸摸,那里摸摸。
郝帥頗為好笑的說道:“喂,你干什么呢?還不下來?”
姚夢枕奇道:“啊?就到了?我還沒坐夠呢,這個坐著挺舒服的,就是太慢,比我的坐騎慢很多。”
郝帥哭笑不得的將她拉了出來,一拍她腦門:“別鬧!”
姚夢枕捂著腦門,瞪了他一眼,正要發作,卻見郝帥忽然間臉色一變拉著她立刻躲到了一邊。
姚夢枕不解的奇道:“怎么了?”
郝帥做了個手勢,小心翼翼的藏了起來,腦袋從墻壁角落中探出頭去。
姚夢枕好奇的也跟著探出腦袋,卻見二中校門口不遠處站著三個混混模樣的青年,為首的梳著個掃把頭,正是之前跟郝帥大打出手的那三個混混。
掃把頭叼著一根煙,不耐煩的在校門口不遠處轉悠著,臉上還貼著一塊紗布,他旁邊的一個混混也是鼻青臉腫,另外一個也是滿臉紗布,形狀凄慘。
郝帥心中咯噔一下,低聲道:“媽的,居然找到這里來了!”
姚夢枕奇道:“他們怎么找過來的?”
郝帥無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拉了拉衣領:“校服…”他有些忿忿的將自己的外套脫下,塞進了書包,怒道:“下回打架要先脫衣服!”
姚夢枕眨巴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看著郝帥:“那現在怎么辦?總不能一直這樣躲著吧?”
郝帥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見學校中忽然響起了下課鈴聲,學生們轟然從教室中涌出,過不一會兒,從學校傳達室中走出來一個男生,正是鄒銘東。
郝帥一看,頓時大怒:“鄒銘東這個混蛋,原來他跟這個家伙混的嗎?”
掃把頭在校門口跟鄒銘東比劃了一下,顯然是在跟他描述著郝帥的相貌身材身高,鄒銘東愣了一下,隨即便明白了掃把頭說的是誰,嘰里咕嚕的說著話,幾個人忽然間便變得同仇敵愾起來。
姚夢枕看得暗自擔憂,她拉了拉郝帥的衣袖,小聲道:“喂,怎么辦?我看你一時半會是回不去了。”
郝帥擰著眉毛盯著學校門口的這幾個人,他見掃把頭打聽清楚了自己的下落后轉身離開,忽然間心中一動,嘴角一翹,眼角流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他嘿嘿嘿的壞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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