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郝帥背著裝有乾坤如意鏡的書包便一溜煙從家里面躥了出來,嘴里面還咬著半拉饅頭,大聲道:“我去上學啦!”
他速度之快,像是逃亡似的,恨不得下一秒鐘就消失不見。
很快姚夢枕跟著沖了出來,大聲道:“喂,等等我啊!”
郝帥這一會兒功夫便已經跑到了樓下,大聲喊道:“等你妹,自己在家一個人玩兒吧!小爺我不陪了!”
姚夢枕氣得跺足,他們兩人昨夜只要鄒靜秋一不注意,便暗地里較勁,斗智斗勇,一晚上下來家里面被鬧騰得天翻地覆,兩個人整宿的沒睡覺,就提防著對方晚上會使壞。
好容易挨到快天亮了,姚夢枕昏昏沉沉的靠著鄒靜秋睡去,卻沒想到一醒來郝帥居然一個人跑了!
郝帥背著書包,得意洋洋的說道:“哼哼,你就是奸似鬼,還不是一樣要喝老子的洗腳水!”他一路搖頭晃腦的往學校走去。
郝帥住的地方與二中頗有一段距離,他家境貧寒,學費都是一件非常吃苦撓頭的事情,公交車是絕對坐不起的,只能一路步行,由于昨晚鬧騰得太晚,郝帥幾乎沒睡,只在快天明的時候迷糊了幾分鐘,等醒來的時候卻依舊是有些遲了,他快步趕到學校時,正好遇到校門口響鈴。
郝帥剛走到校門口,便見校門口一個穿著藍白色校服,胳膊上系著紅袖章的年輕男生一指郝帥,大聲道:“郝帥,站住!”
郝帥嘖的一聲,不耐煩的扭頭道:“易欣,我說你整天跟我過不去,有意思嗎?”
名叫易欣的男生走了過來,他比郝帥高一屆,是高二的學生,長得身材高大,頗為英俊,眉眼高挑,他家境優渥,看人總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意味,尤其是在看待郝帥這樣成績又不好,個頭又不高,長得又不帥的男生時,優越感極為強烈。
易欣走到郝帥跟前,冷笑道:“遲到就是遲到,有本事你別遲到啊?”說著,他快速在考勤本上劃了一下,嗤笑道:“你也算是能人了,曠課遲到都弄得全校皆知了!”
郝帥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易欣身上傳來的盛氣凌人之感,他是那種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所謂睚眥必報便說的是他,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斜著眼睛看著易欣,冷笑著正要說話,卻見旁邊走過來一個女生,也是一身藍白色校服,胳膊上系著一個紅袖章,正是郝帥班上的班花葉霜霜。
葉霜霜與易欣一樣都是學校團委會的成員,負責糾察學校學生的紀律問題,她成績極為優秀,每次學校統考基本上都穩穩的坐在前三名。
東吳市二中的校服很是難看,枯燥的色調和埋葬身材的直筒型衣褲幾乎扼殺了女孩子們靚麗的婀娜身段,原本是九十分的美女也要跌落到八十分去。
但葉霜霜卻是一個例外,她留著一頭烏黑的長發,清湯掛水一般的鋪灑在肩膀上,長發幾乎及腰,一張清秀的面孔不著任何妝扮,可她肌膚粉白中透出一股嫩紅,素面朝天卻有一股“鬢云欲度香腮雪”之感,正是少女獨有的青春氣息。
她雖然只十六歲,但身材卻已經長開,大約一米六五的身高顯得頗為高挑勻稱,尤其是胸前一對飽滿,如同懷中揣了一對玉兔似的,一走動便活潑的跳動一下,十分惹人眼球。
尤其是葉霜霜相貌恬美文靜,雖是班花,但稱為校花也不為過,學校里面愛慕她的人幾乎能從學校一直排到火車站去。
葉霜霜一眼瞧見郝帥,像是一下想起了之前的紙條,她騰的一下臉蛋通紅,看都不敢多看郝帥一眼,低著頭對易欣說道:“易欣學長,我這邊已經記好了。”
易欣顯然也是葉霜霜的愛慕暗戀者,他一見到葉霜霜便笑了起來,頗有些故示親熱討好的說道:“霜霜啊,你先回去吧,這里就交給我了,你們早自習馬上就要開始了,別耽誤了。”
葉霜霜遲疑的看了郝帥一眼,有些猶豫的說道:“那,他?”
易欣看了一眼郝帥,見他兩眼發直,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葉霜霜,像是魂飛天外似的,他心中一陣厭惡,笑道:“沒事,交給我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葉霜霜點了點頭,不敢再看郝帥一眼,快步離去,她雖是快步,但是在旁人看來,卻依舊顯得步伐頗慢,像是溫吞水似的,只有耳鬢邊的秀發隨著步伐輕輕晃動著,撩動著少年們的心弦。
郝帥呆呆的看著葉霜霜遠去,仿佛自己的魂也跟著她一塊兒離開了,他暗戀葉霜霜可不是一年兩年了,他們在初中時候就是同學,那時候起葉霜霜就是個遠近聞名的小美人兒,但他卻有個毛病,看見自己喜歡的漂亮女孩子,就心跳加速,打死他也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他沒少因為這些事情被人取笑,而郝帥又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因此便從此絕了跟葉霜霜說話的念頭,只敢遠遠的看上一眼,像昨天那樣在紙條上面寫一句調戲的話,那已經是潑天大膽了。
易欣見郝帥直直的盯著葉霜霜的背影,他哼了一聲,冷笑道:“看夠了沒有,人都走遠了!你再看也沒用,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郝帥聞言怒視了易欣一眼:“你說什么?”
易欣嗤笑道:“笑你不自量力!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就你這樣子,要錢沒錢,要相貌沒相貌,要身高沒身高,學習成績還一塌糊涂,葉霜霜能看上你?下輩子吧!”說完,冷笑著啐了一口,揚長而去。
郝帥雙拳緊握,氣得渾身發抖,他心里面怒極,下意識就想沖過去抓著易欣狂揍一頓,但是他剛走一步,便瞧見老師們抱著備課本從辦公室里面走了出來,立刻便又站住了腳。
他雖然是個心眼比針尖大不了多少的男生,但也不至于傻得在老師眼皮底下打人。
郝帥其貌不揚,各個方面都不出眾,但他從小就在外面野大的,論心機手段,那可是花樣百出,層出不窮,易欣這樣的乖寶寶只能瞠乎其后。
郝帥只這么一會兒功夫,便有了主意,他冷哼一聲扭頭反而朝學校外面走去。
學校周圍的店鋪極多,郝帥走到一家小便利店中,買了幾根火腿,然后又走到一家小賣鋪中,買了一個鬧鐘,隨后又在不遠處的五金店里面買了幾扎電線和一個廢舊的電腦主板,出來的時候又順手買了份報紙。
郝帥揣著這些東西,走進學校,徑直朝著學校停車棚中而去。
這時候老師學生們都已經開始早自習,天剛蒙蒙亮,校園中一陣陣郎朗讀書聲不絕于耳,也就郝帥一個人不務正業的躲在車棚中,他確認了沒有什么人再進來后,便大搖大擺的在車棚里面遛達轉悠,等發現了易欣騎的單車后,他便將書包里面的東西翻出來,蹲在易欣的單車旁邊搗騰擺弄著。
他弄了大約幾分鐘,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像是看著一件得意的藝術品一樣,壞壞的一笑。
郝帥哼了一聲,扭頭走出車棚,洋洋得意的朝著自己的教室走去,可剛走沒多久,便見到幾個男生被喝罵著從教室里面趕了出來,正是之前追自己的鄒銘東等人。
這幾個男生剛被老師趕出教室,便瞧見郝帥走了過來,鄒銘東一眼瞧見他,想起昨天的事情,登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鄒銘東和旁邊三個男生互相對視了一眼,摩拳擦掌的便朝著郝帥跑了過來。
郝帥大驚,扭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回頭喊:“喂,現在是上學,你們有毛病啊,不怕被老師抓住啊!”
鄒銘東回去以后才發現自己只是臉上有血漬,并沒有受什么傷,這才知道自己丟了大臉,心中羞怒交加,恨得一晚上都沒睡好覺,如果不是家里面的人管著,只怕當天晚上就殺到郝帥家里面去找他麻煩了。
今天這時候被老師訓斥,也多少與昨天的事情有關,這下他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那可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了再說!
老師校規神馬的,統統往后放!
但鄒銘東畢竟有些顧忌,不敢大喊,只是咬牙切齒的追,一邊追一邊指揮:“韓姬男,你去校門口堵他,別讓他跑了,今天老子不弄死他,老子跟他姓!”
郝帥又驚又怒,扯著嗓子便大喊了起來:“來人哪,殺人啦!”
可他喊的聲音再大,卻也沒校園里面班級齊聲的朗讀聲大,他的聲音仿佛大海中的一葉小舟,飄忽了幾下便被吞沒。
郝帥眼見校門口被韓姬男堵住,他一咬牙,朝著教學樓后面跑去。
教學樓后面有一堵圍墻有個缺口,并不算高,平日里不少寄宿的高二、高三的學生們都從這里偷偷翻墻溜出去,郝帥飛快的跑到這堵墻跟前,七手八腳的便往上爬。
可剛爬了一半,身后一緊,卻是被鄒銘東趕了上來,一把拉住他的書包,硬生生的將他扯了下來。
郝帥一聲大喊,噗通一下跌在地上,書包散落,乾坤如意鏡咣當一聲跌落在地上。
鄒銘東和韓姬男等人捏著拳頭,不懷好意的緩緩圍攏過來,鄒銘東將指關節捏得咔吧直響,他冷笑道:“跑啊,有種你再跑啊!”
郝帥倒在地上,他四周一看,發現此時背靠絕路,前有追兵,真是叫天不應,喊地不靈,只有乾坤如意鏡靜靜的躺在他身后地上,鏡面朝上。
郝帥驚怒的說道:“喂,你們別太過分啊!”他雙手往后一撐,一只手正好撐在乾坤如意鏡的鏡面上,頓時這鏡面上便傳來一股莫名的力量,似一股冰冷陰寒之氣,直入郝帥胳膊之中,刺得他下意識的扭頭一看。
這一看,郝帥頓時看見鏡面上緩緩浮現出一行古色古香的字。
宿主功德:叁。
是否使用道法:天下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