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酒店,陶雅玲直接就給孫琴說:“他晚上陪陪我,我想和他說會話。”孫琴也看出來她有點情緒波動,就答應了。
最晚回來的米瑪也有情緒,感覺被三人拋下了,進門就帶點孩子賭氣的看著伍文定。伍文定忍不住笑:“這樣還好一些,別老覺得我怎么怎么的。”
他轉身來到沙發上坐下,指著另外的單人沙發:“你也過來坐,我得把有些想法給你說說了。”
米瑪還是有點憤憤的坐下:“我還沒吃飯,我要你陪我下去吃飯。”
伍文定聽了,倒是點頭,給孫琴說去和米瑪談點基金會的事情,就一起下樓了。
走進電梯,米瑪才帶上了笑容,伸手去挽伍文定,伍文定也不退開,樂呵呵的接受了:“你看我就是經不住你這么美麗才花心啊,責任在你。”
米瑪不說話,手收緊點。伍文定身體有點發緊。
樓層很高。觀光電梯外的夜景很璀璨,她的心里也有點璀璨。
就沒有去外面找什么吃的了,直接到餐廳,給米瑪點了個套餐,伍文定端杯飲料看她吃。
“你多大離開家去成都念書的?”伍文定沒話找話。
米瑪一邊慢慢的玩調羹,一邊回答:“十三歲去的,不過阿爸和阿媽也在成都有家,陪了我很長時間的。”
伍文定好奇:“什么時候開始學騎馬的?”
米瑪自豪:“六歲!阿爸給我找的小馬,十歲我就能騎大馬了。”
伍文定稱贊:“很漂亮,看你騎馬真的很瀟灑。”
米瑪得意:“那是我的寶貝,下次你也可以騎的,要不我運到重慶去?”
伍文定不贊成:“好馬就要在草原上奔馳,可不要在城市里被束縛了。”
“嗯,我也覺得是,所以每次回去才陪它到處跑跑。”
伍文定由馬及人:“你也是,要在你自己的天地里飛揚,不要被我束縛了。”
米瑪有點變色,放下調羹:“你…不要我了?”語氣都有點變化。
伍文定連忙說:“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嗯,你喜歡做基金會的事情么?”
米瑪還是沒有放松警惕:“你不想我做?”
伍文定解釋:“我當然沒有這樣的想法,我是問你自己你自己想做或者說喜歡做基金會的事情么?”
米瑪認真的想一下:“很多事情都是我沒有做過的,但是我覺得我在學習,應該能做好,我想和你一起做嘛。”
伍文定換個角度問:“那你自己有沒有想過自己想做什么?”
米瑪很直接:“我想和你一起,有自己的孩子以后再把他們教得像你一樣好。”
伍文定決定放棄詢問了:“你這個想法得讓多少人得羨慕我哦…”
米瑪笑起來:“我真這么想的嘛。我想要個兒子,你要教他打拳,我教他騎馬…”
伍文定被帶跑了題:“女兒更好,像你這么漂亮,誰敢來追,我打斷他的狗腿…”
米瑪爽朗的哈哈哈笑起來:“哪有你這樣的。”是真高興了。
星級的餐廳很幽靜,伍文定連忙噓嘴,米瑪捂住自己笑。
伍文定還是說正事:“那你回去以后就可以正式開始運作基金會的事情了。回到成都…”
米瑪少見的打斷他:“我想和你一起,我想搬過來住,我也要你陪我。”
伍文定擺出膽小樣:“你過來就不得了了,她們倆不扒了我的皮,你知道我膽小的。”
米瑪發愁:“那怎么辦嘛,我也想你啊。”
伍文定又開始拖:“你還是回成都吧,有空也可以過來看我們,我有空也去成都看你嘛,順便你自己再成都也可以想想我給你說的那些事情。”
米瑪低頭:“我問過我的本心了,我想和你在一起,無論你是草原上那個孤零零站那的膽小鬼,還是廟子石碑后那個偷偷看我的色鬼,還是廟子里大神通的上師…”調羹在盤子上晃一晃的,都沒吃多少。
伍文定伸手過去抓住拿調羹的手,放低聲音:“我們還年輕,時間很長,在一起的時間也會很多,慢慢來好不好?這樣你想著我,我想著你也很快樂?”
米瑪另一只手無意識的去摘桌上小花瓶的葉子:“可是想著她們和天天你在一起,我就覺得很不舒服。”
伍文定樂開花:“你說你在為我吃醋?”
米瑪揪下那可憐的葉子:“就是!憑什么她們天天和你在一起,你還做飯給她們吃,我就得一個人在那邊自己吃。”口氣真的有點氣勢,那兩位在,保不定要吵起來。
伍文定說:“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給我點時間把?總要慢慢的相互接受了才能在一起?不然你和她們有矛盾,我也不好受。”好無恥的理論。
米瑪最后勉強接受了,但是說好她隨時都會過來,反正重慶的辦公室也有了,他們倆的辦公室。伍文定才知道這小姑娘這么早就布了個陣在這邊了,很有點驚訝。
本來要說事的,結果東拉西扯,時間差不多了,為避免樓上兩位擔心他們私奔了,伍文定把米瑪剩的飯拿過來幾口扒拉了,結賬走人。
再上電梯,米瑪就很自然的偎在伍文定身上了,向上走的夜景仿佛也要美麗不少。直到電梯門叮的一聲,米瑪才說:“我有點知道為什么覺得剛才的時間很短暫了。”
伍文定拉手:“相對論嘛,很高深的。”
米瑪也嘗試著去揪他。
進房間兩人還是把手放開了,孫琴眼里可是揉不得沙子的,正靠在沙發上看電視呢。
看見他們進來,放下一直都在換的遙控板:“星星數完沒?”
伍文定還沒說話,米瑪自己走向臥室:“我們去餐廳邊吃邊說的,晚飯我都沒有吃,一直在做事…”
伍文定在后面擺個鬼臉。孫琴伸手指勾一勾,伍文定就連忙過去挨著。
孫琴鼻子一皺,轉身就聞:“明明在這里靠過的,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伍文定臉皮厚:“說完事情,在電梯靠得有點近。”
孫琴懶得說,吊他脖子上:“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要明白,我看你能做點什么出來!”口氣還是有點酸,雖然面上擺出得無所謂的樣子。
伍文定伸手摟住她:“我是真的說不出什么來,連委屈你的話都說不出來…”居然還知道慚愧。
孫琴狠狠的在他肩膀上咬一下,站起來:“晚上去哄哄陶子,她心事還要多,我看你最后能留幾個,能不能把我留住。”轉身自己去臥室了。
自作自受的伍文定,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才洗澡完去了陶雅玲的房間。
陶雅玲背朝門口睡著的,香港大多數的酒店面積都比較小一點,這里稍微好一些,所以離門邊也不遠,一床薄被子平展著蓋在身上。
伍文定關上門,輕輕的上床躺下:“在想什么?”
陶雅玲沒有轉身,輕聲:“想你啊,想到底你是個什么樣的。”
伍文定試探的伸手過去她的頸下,陶雅玲抬起了一點點方便他穿過去:“我就是這個樣子的,一直都是。”
陶雅玲仿佛在自言自語:“剛開學你吊兒郎當不靠譜,等你在貴州拉開我賣日用品的時候還是漫不經心不靠譜,等我們一起做各種事務工作的時候你更加不靠譜。可是我就喜歡你。因為什么呢?我也說不出來,也許是依賴,也許是你讓我放松?”
伍文定沒有說話,輕輕摟近一點,用另一只手去劃過她的長發,馬尾辮已經解開,黑亮順滑。
陶雅玲繼續自說自話:“突然有一天孫琴告訴我你其實家境不錯,不是那種靠自己勤工儉學的窮學生,也許只是想體驗一下生活吧,我告訴自己這又不是小說電視劇,你還是我原來喜歡的那個不靠譜的人。于是米瑪來了,帶來一個更靠譜的你,你在他們之中也是處于比較高的地位吧?從他們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這些和你們家沒有關系吧?你已經在運作百分之九十九的學生畢業一輩子都不會遇見的事情了,怎么辦?我該怎么辦?”語氣很平緩很平靜。
伍文定又等待了一會,確定自言自語結束了,把陶雅玲摟緊點才開始自己的:“剛開始田姐說你是上面指定的班長,我就覺得很搞笑,多半是個溜須拍馬的,后來我錯了,你有一種魅力,就是認真的美,什么事情都認真,你左邊的耳環是一周一換的,但是周末回家就會戴上兩只,幾乎都沒有變化過。”陶雅玲把自己縮得更靠緊點,嘴角帶上點笑容。
伍文定繼續:“我的不靠譜是你慣的,什么時候我懶點,走神了,溜號了,都是你幫我補鍋,所以你要負責的,我以前不這樣的,你可以去問孫琴。”
“我家是有點錢,但是不關我事,而且有很多情緒上的東西還有點莫名其妙的隔閡,我媽媽你也看見了,對我們很親熱,我爸我姨對孫琴也很熱情,但我做不到,我個人一直認為嬰幼兒是性格的成型期,十多歲的孩子是世界觀和感情觀的確定期,我正好被錯過了,十來歲的時候沒有人關照我,我最羨慕的就是去我叔叔家看見我那個堂兄十八歲了還在我叔母身上撒嬌。所以現在他們老了,想感受親情了,我也想,但是無法接受,稍微親密點我一身都癢,就是這樣…”說著還輕輕的呵陶雅玲的癢。
陶雅玲轉過來,抱住他,把頭埋進去柔柔的說:“所以你就投入到我身上,孫琴身上?”
伍文定爆猛料:“小學五年級我就約女同學去看電影,過幾天又約她的朋友去看電影…”
陶雅玲一下就驚駭得彈開了。
伍文定允許彈開但不放手,繼續爆料:“后來還有個好幾年的女友,孫琴知道,分手了,因為她很早就進入社會,看到更好的生活方式。”
陶雅玲咬牙切齒:“死人,死琴琴,都不給我說…”
伍文定不耐煩:“還聽不聽,不聽就睡覺了!”
陶雅玲想一下,勉為其難:“睡覺還有點早,那就聽一下嘛。”
伍文定抱回原位,陶雅玲作勢掙扎一下就放棄了。
“我專業上沒有什么天賦,你是知道的,所以學這個專業也就是一來費用低我自己好承擔,二來學得有點雜,好做事。所以才會遇見你,現在附中老師知道我大學的情況,都很驚訝,其實也是有你才會這樣的,老是你幫我這樣那樣的拉扯,我才積極了一些,所以,要謝謝你哦。”
“至于米瑪的事情,我都給你交代過了,道理也很簡單,我想做點什么,為人就是可以多幫助別人,為己就是想好好的霸占你,嗯,是你們。”
陶雅玲本來聽得已經有點軟的身子,一下就又彈開,翻在伍文定身上就開始掐脖子,不過卻是眉眼帶笑的,自己都壓不住的笑。
伍文定不反抗,手往睡衣里偷偷上滑,口中還一本正經:“還有什么不了解的沒有…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就給陶雅玲一下撲住,用厚厚的嘴唇封殺嘮叨的來源。
所以說,溝通交流才是最有效的手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