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聽好。”
天虹尊者開口,道:“這朵黑蓮,全名黑金血蓮,乃是魔字號列車上的紫云老祖在年輕時耗費大力氣,斬殺三千頭黑淵金筮才煉制出來的寶具,是真正的大兇之物,所以,你想要徹底掌控它,必須得花費相當大的力氣。”
這是真正的忠告,他們這些老怪物的東西可不好拿,就算已經抹除掉了上面附著的神念,但是,長久相隨難免會沾染上些許氣息,若是遇到個實力和他們差不多的主,這些兇物倒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但林浩和紫云老祖的差距簡直是十萬八千里,所以,想要徹底掌控這一寶具,必須得從長計議,徐徐圖之。
“晚輩明白。”
林浩點頭,神色鄭重。
“好。”
天虹尊者頜首,又道:“這朵黑蓮的構造很是巧妙,形態變幻,上天入地,幾乎無所不能。所以,如何使用它,我也不與你說,你且自己摸索,找到適合道路。”
也不見動作,話音落下,那朵黑蓮騰空而起,嗡的一聲漂浮半空,緩緩的落在了林浩的手心。
“回去吧,好好修行,人族的未來,還得看你們。”
言罷,右手輕揮,剎那間,林浩身形消失,從天虹尊者的陋室離開。
而就在林浩離開不久后,天虹尊者的身邊,緩緩的出現了一道紫色身影。
“紫云,這可不像你的風格!黑蓮都拿出來,莫非你有什么瞞著我?”
抿了口輕茶,天虹尊者看向坐在對面的紫袍老者。他和紫云認識多年,對他可謂是非常了解,所以,對于他能夠將黑蓮拿出來換取往生之書,他除了吃驚,還是吃驚。
“不拿沒辦法。”
紫云搖頭,嘴角劃過一抹苦澀。
“到底怎么了?”
眉頭緊皺,天虹尊者沉聲催促道。
“難道是那些人?”
突然,天虹尊者一驚,神色緊張起來。
紫云老祖苦笑愈甚,道:“應該是他們。”
頓了頓后,他又道:“我才剛到你這沒多久,便得到消息,說有人殺到了我們的祖地,不僅破了本源樹的防御,還擒了紅世,將他打成重傷,禁錮在魔淵深處。”
“什么?”
咔嚓一聲將玉杯捏碎,天虹尊者徹底無法淡定了。
“你族的其他尊者呢,難道沒阻攔他?”
“擋了,但都被轟傷,并且告誡他們,如果再有人敢胡亂伸手,以小欺大的話,就血洗了魔之一列這一屆的當家人。”
滿臉憋屈,紫云雙拳攥的咔咔作響。
但是,無可奈何啊!
那人的實力,簡直強若魔神,除了那些踏入七大域的魔列前輩,根本沒人能對付的了他。
“這么說的話,那的確是那些人。”
重新取出一支玉杯,天虹尊者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
“他們從來就是這么的霸道、強橫,沒惹到他們還好,一旦惹到了,脫層皮已經算是好的了。”天虹尊者沉聲,他沒和那些人打過交道,但是,在七大域闖蕩時,卻聽過他們的名聲,不算好,也不算壞,處于正邪之間,不招惹兩相無事,但一旦起了大糾葛,那絕對是不死不休。
“這么說來,那林浩,應該是那人的嗣了。”
眼前一亮,天虹尊者又道。
紫云老祖點了點頭,道:“十有八,否則,我也不可能會拿黑蓮與他換往生之書,就當是賠罪吧,我魔之一列惹不起那些家伙,還是避讓為好。”
“當是如此。”
天虹尊者點頭,他活了相當長的時間,雖然實力不是世間巔峰,但那一份時間沉淀下來的閱歷,卻也相當珍貴。
“不過,經此一事,你族也該好好的反省一番了。妄自在競技場內動手,如果不是我,喚作其他任何一名尊者于此,紅世所要付出的代價,都不會只是一根手指。”
這是警告,天虹尊者畢竟是競技場的看守者,紅世那般無視他,若不是看在紫云的面上,早就轟殺了。
“我會做的。”
紫云點頭,那人的殺來,給了他很大的沖擊,雖然沒有和他正面相碰,但光是聽其他尊者的描述,便能感覺到那是何等的兇威無邊。所以,他再也驕傲不起來,也下定決心,一定要讓魔列上的諸人們把目光放遠一點,讓他們知道,在遙遠的七大域,人類與異族的戰場最前線,有著何等強大的存在。
而就在紫云思索著如何對魔列進行整頓的時候,七大域深處,一道黑色身影,閃瞬而現。若有魔字號列車上目睹紅世被擒的人在場,定然能夠認出,這就是當時的‘元兇’。
“大哥,我回來了。”
語調低沉,黑色身影對著不遠處一俊朗的年男道。
年男瞥了他一眼,深邃如浩瀚星辰的眼眸劃過一抹無奈。
“雀厥,你這樣做,其實并不利于他的成長。”
緩緩開口,年男對于黑色身影所做的事,并不很是認可。
但就像他不認可雀厥所做的事一樣,雀厥也不認可他的想法。
“若是小輩,那些同級的人物與他廝殺我沒有任何問題,咱們身體內留著天生的兇蠻血液,要么就是在戰斗強大,要么就是在戰斗死去,這是宿命,沒法改。但是,圣靈級別的家伙還敢對小浩伸手,我這個做叔叔的,憑什么不能動手!”
雀厥冷哼,他這次去只是禁錮紅世,已經是格外收斂了,否則,以他一貫的脾性,將整個魔列上的家伙都屠了也沒有任何稀奇。
“但是你這樣做,會讓很多人意識到小浩的身份,從而對他有所忌憚,這樣,我們一直以來所做的努力,就會大打折扣了。”
年男沉聲,繼續勸說著雀厥。
他的這個兄弟殺氣太重,對異族倒也沒什么,但是,對于人族族人,卻不能這般。
“大哥,小浩貌似是你兒吧?你就那么忍心看著他被欺負?而且,那家伙還不是欺負,而是要殺小浩,殺啊!”
雀厥依舊不服氣,梗著脖低吼道。
他沒年男想的那么多,他只知道,有些老不修不顧身份強行出手欺負小輩,那么,他就欺負一下那些老不修,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而已。
“他沒有殺意,如果有的話,他早就被碎尸萬段了。”
年男瞇眼,雙眸浮現道道精芒。
雀厥蹙眉,略作思考后,恍然大悟,“我就說你怎么敢讓封印了成靈魂力的小浩從列車的最底層做起,原來你早有準備。是不是影魔?不,應該不是,影魔那家伙也是魔字號列車上出來的,他若是碰到了敢對小浩出手的后人,恐怕那家伙還沒出手就會被碎尸萬段了。”
“應該是天刑,那家伙最是慵懶,肯定喜歡陪在小浩身邊。”
“別亂猜了,我不會告訴你的。”
年男輕笑,對于雀厥的小孩脾氣沒有任何辦法。
“不要再肆意妄為,小浩的成長已經形成了一定的規律,不要再去打破,否則,一旦偏離了軌道,再想扳回來,所需要花費的精力,絕對是無法想象的。”
離開之前,年男鄭重的警告了一聲雀厥,這事必須要定下來,否則,以雀厥的脾氣,小浩的身份,很快就會被弄得人盡皆知。雖然就算如此,公事公辦的列車還是不會給他任何優待,但是,那些特殊號列車上的天才,就難保不會在己方高層的影響下,對林浩有所忌憚。
“我知道了。”
雀厥點頭,他倒不是那種死頑固。
“回去吧,北部的光明界又有了蠢蠢欲動的勢頭了,你和皓月,恐怕又得出征了。”
揮了揮手,年男離開。
而在他離開后,雀厥也聳了聳肩,從原地消失。
剎那間,這一片空間又恢復了之前的死寂,就仿佛什么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