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困難的時刻越要讓自己保持冷靜,這是參加特戰訓練時教官反復強調的第一要則。
對于梁用來說現在就是心力交瘁最困難的時刻,他擔心簫凌她們,但越是擔心她們,就越要讓自己冷靜。莽撞的沖過去救人只會讓事情更糟,而且自己不顧一切的將小倩她們留在這里,也是極度危險的事情。狡猾的北極狐就在附近,隨時準備報復。上次它引導北極熊和狼群攻擊雪窩的一幕還記憶猶新。
不能光為了簫凌她們,而將小倩額安危置之不顧。必須要有一套完整的計劃。
梁用想了幾分鐘,沖山頂招手讓費申科回來。四個人進屋商議一番后,梁用做出決定。由費申科守著這里保護小倩和喀秋莎,自己先帶著一只愛斯基摩犬去西邊偵查。
幾個人中費申科的戰斗力最強,但是他的偵查能力不會比梁用更出色。擁有桃花神功的梁用完全可以將自己的氣息完全隱藏,而且他的靈識散布開來能覆蓋近500米的范圍,即使不用眼睛看也能感受到500米范圍以內的任何情況。
有費申科保護小倩,梁用也能放心的去營救簫凌她們。同時讓喀秋莎將愛斯基摩犬召喚回來,萬一他們在遇到危險,也可以用犬拉著雪橇快速轉移。追蹤北極狐的事情只能暫時延后。
“梁用,記住無線電的覆蓋范圍只有10公里。我們之間盡量不要超過這個距離。”臨走時費申科提醒梁用說。他們用來聯系的是梁用從國內帶過來的民用無線電子母機。
梁用點頭,最后看一眼小倩她們。站上單人雪橇用愛斯基摩犬拉著快速向西邊的雪原中滑去。
距離梁用出發以西12公里的一處雪窩中,簫凌臉色蒼白,緊咬著牙關,伸手摩擦架在洞口的自動步槍。她不能讓自己停下來,氣溫太低只要幾分鐘不活動,手腳就會凍僵。這時千萬不能讓手腳凍僵,不然敵人出現她連槍都開不了。
在她身后金巧巧和舒妍抱在一起,身體顫抖個不停。兩個人共用一件羽絨大衣,原本穿在金巧巧身上的皮大衣這時候緊緊裹在舒妍的腳上。皮衣里面隱現血跡。
舒妍的左腿在昨天的戰斗中被流彈擊中,傷口只是經過簡單的處理,因為失血她的狀態是三個人中最差的一個,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金巧巧一直不停的喚醒她才鼓舞著她堅持下來。在如此寒冷的地方一旦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
“簫凌,敵人還在嗎?”忽然金巧巧小聲的詢問。
她們躲進這個雪窩已經有七八個小時,那時外面激戰正猛烈,不斷有科考團的人被恐怖分子打死。她們當時正好處在大部隊的后方。戰斗一起,簫凌就知道不能力敵,便掩護著金巧巧和舒妍向外突圍。
混亂中舒妍左腿中彈,簫凌和金巧巧抬著她奔跑,最后不小心從山坡上滾下,跌進這十幾米深的大雪坑中。驚險的躲過敵人的追蹤。
“沒看到敵人的身影,估計他們已經押著人質走遠。”簫凌眼睛盯著外面說,在她前面只有一個直徑不到半尺的小孔供她觀察敵情。
“我們出去吧!妍妍情況很不妙,必須趕緊做手術。”金巧巧焦急的說。
“不行,現在還不能出去。堅持到晚上,我先去外面打探后再說。”簫凌搖頭,這時候出去很危險,萬一有敵人守在外面,以她們現在的狀態就死定了。
從昨天到現在她們粒米未進,極度嚴寒之下體力更是快速流失。能堅持到現在完全是三人在互相鼓勵,用意志在堅持。
金巧巧低下頭沒有說話,將舒妍抱得更緊。雖然她很冷,可是懷里的舒妍更冷。
簫凌不時的按一下手上腕表的按鍵,可惜上面毫無顯示,腕表在交戰一開始時就被一顆流彈擊中,現在表殼上還留著破損的痕跡。而簫凌的胳膊上也是大塊的青紫。要不是腕表擋著,她的胳膊已經被流彈擊中。
“來,啃這個。”簫凌從腰上接下皮帶,自己用牙齒費力的撕下一段在嘴里咀嚼,然后遞給金巧巧。
皮帶用牛皮制成,不管能不能吃,現在為了補充體力也只能啃這東西了。
“你們走吧!不用管我。”舒妍短暫清醒過來絕望的說。
“妍妍別怕,你不會有事。”金巧巧哭了起來,淚水在臉蛋上就凍成冰棍。
簫凌暗自揪心,爬過來手掌在舒妍身上搓揉防止她被凍僵。
“梁用…我看到梁用了…”忽然舒妍眼睛里露出驚喜的光芒。
“哪里?傻帽在哪里?”金巧巧興奮的驚呼。
簫凌也是露出驚喜的神色,但隨即暗淡下來,發現是舒妍在說胡話。眼圈一紅,淚花在眼睛里打轉。很想很想梁用,可是又暗狠他的花心。
“巧巧對不起。”舒妍望著金巧巧無限眷戀的道歉。
“干嘛要對不起我?”金巧巧好奇地問。
“那天早上你在衛生間。他將我當成是你,吻了我…我一直不敢告訴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怪他…”舒妍喃喃地說,眼神迷離起來。
“嗚嗚嗚…我不怪你,不怪你。都是他壞!”金巧巧傷心的哭泣,心里酸酸的可是更擔心舒妍。這是她心中最深的秘密現在對自己說出來,意味著舒妍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
簫凌咬著牙轉過頭去,金巧巧她們還可以談論梁用,可是自己呢?他也愛自己的,身在這種絕望的時候就更加想念他。可是自己卻沒辦法向金巧巧她們一樣說出來。舒妍的狀況已經遭到極點,金巧巧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己怎能再傷害她們。
外面又飄起雪花,大風吹起帶來新一輪冷空氣,讓雪窩里的三人連顫抖的力氣都沒有。簫凌艱難地爬到洞口,用積雪將洞口完全覆蓋。
能不能挺過這一夜她不知道,回到金巧巧她們身邊,將身上的大衣解開,將她們緊緊的抱在懷里。就算死了三人心中也有著同一個念想:“梁用,你在哪里?我們都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