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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見她咬著下唇,那模樣可真是美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應該說些甚么,教主夫人又道∶‘況且我身上既有豹胎易筋丸,有其解藥。而這兩種藥丸無論形狀、大小、顏色、香味都一模一樣,世間上就只有我和教主知道分辨。’

  看見我張大了口,教主夫人呵呵笑道∶‘所以你別想要強搶。看來你應該知道豹胎易筋丸的藥性,乃是大熱大燥之物,若服一顆可以強身健體,若是誤服了兩顆,那三焦焚身,走火入魔。’

  我心中一陣暗罵,表面卻笑著道∶‘洪夫人此話屬下不是十分明白,屬下忠肝義膽,夫人自然賜與解藥,屬下又怎會忽起歹意?’‘如此甚好。’教主夫人要我坐到對面,然后從腰間掏出一枚丹藥,說道∶‘好了,這顆便是豹胎易筋丸的解藥。’我看這枚丹藥和我印象之中的豹胎易筋丸沒有甚么分別,很是懷疑。教主夫人又道∶‘我來說明一下。你所服的豹胎易筋丸,其實是教主他老人家為了長生不老而練制出來的神仙丹藥,可以返老還童。殊不知藥性掌握不好,太過強蠻,會使服了此藥的人身體出現反常狀況,最后抵受不住這大變而身亡。但若加上另外二十余種藥性陰寒的草藥中和,便能化去那霸道的藥力,使服用者功力有所補益。教主于是將那廿余種藥性較緩的草藥練成另一種藥丸,作為豹胎易筋丸的解藥。’這種解釋比陸高軒估計又詳盡得多。但我還是有點不明白∶‘如果這豹胎易筋丸藥性這么霸道,為甚么要服食了一年才會發作起來?’‘因為教主在那些大補之藥中下了抑壓的秘方,這種秘方效用約能維持一年,在這一年之內能夠使豹胎易筋丸的藥性隱伏,到得抑壓的藥效消失,便有如山洪暴發,一發不可收拾。這時候如果能和作解藥用的那些草藥給合,便能化成提升功力的補藥,若不能及時以解藥化去那霸道的藥性,當然是受不住如此猛烈的藥性了。’我望著教主夫人手中的解藥,心中爭持不下∶‘是討還是搶?打到她是輕易的事,問是外面的無根道人,現在我還不是他的對手──當然我也試過打敗比我強很多的彭連虎,我最心的還是這藥丸未必就是解藥,可能只是教主夫人用來試探我的。’教主夫人望了我良久,滿意的笑了一下,把藥丸放到我的面前∶‘這顆給你,但是我卻有一個條件。’我不敢便拿,望了望那解藥,問道∶‘甚么條件?’她又再笑了一笑,然后臉色變得凝重,說道∶‘易一,你最好給我記著,這顆豹胎易筋丸的解藥是我賜給你的,并不是教主他老人家。照我說,如果你回去神龍島找教主取解藥,只怕教主不會答應。我也想過在一旁勸說,不過教主未必肯聽。現下我先斬后奏,不過是恃著教主對我的寵愛,知道他不會責罰我而矣。這點你明白不明白?’我想了一下,低頭說道∶‘夫人的意思屬下明白,但是夫人為甚么要對我說這些話?’‘這個你不用知道,我還沒說我的條件。’教主夫人背向后靠,悠然說道∶‘我的條件是,以后你歸我管,不用聽教主指示。’我呆了一呆,問∶‘這是教主的意思嗎?’‘當然不是。’教主夫人哼了一聲,道∶‘神龍教只是教主他老人家的玩物,所有教眾也是直屬教主,近年教主才安排一批小伙子讓我管,但都是一些沒用的廢物,至于五龍使從來都是跟著教主出生入死,不把我放在眼內。如今白龍使與其余四使不同,你不用騙我,我相信你根本就不把教主放在眼內。’我想洛u災v辯護,她卻說道∶‘我不和你計較。我在教主面前為你多擔代一些,解藥也賜給你了,你不回神龍島便不用見教主,聽他指示和命令,在你不用擔心教主會怪罪于你。我只要求,’說到這里,教主夫人好像有點猶豫。

  我等了半晌,見她咬著下唇,那模樣可真是美,令我心神一蕩。但轉眼間已聽得她說道∶‘我只求你一件事∶將來有日如果發生了甚么事,我要你站在我一邊。’我完全不明白教主夫人所指何事,她已說道∶‘這個不完全是命令,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拜托你。

  我望你記著我賜你解藥的恩情,也就是了。’頓了一頓,又說道∶‘教主總把年青教眾交我管,你雖貴為五龍使,但年紀甚輕,盡管教主對你評價甚高,也未必會把你放在眼內。我會想辦法替你解釋遲遲不回神龍島的原因,將來找機會再提及將你調給我的事。但在那之前,你是暗中替我辦事,知道不知道?’其實到了這時候我還不太明白教主夫人的用意,但隱隱覺得她與教主并不真的是一路子。這也難怪,老夫少妻往往各有心思,無論如何現在答應她的要求,不單得到解藥,而且情況應該會比跟著那洪安通要好。因此也不用細想,便點頭應允∶‘夫人但有所命,屬下一定會遵從。’教主夫人高興得很,說道∶‘很好!我總算沒錯看你。其實我和教主一樣,認為你的將來一定無可限量,我要仗仰你的力量來幫我.’說到這里,頓覺失言,改口道∶‘你就服下這解藥吧。’我依言把藥丸吞服。雖然我也不肯定是否真的解藥,但到了這種時候也顧念不了那么多,因為那豹胎易筋丸發作起來可真是痛苦得耐。

  服下解藥之后,一時間也不覺有甚么變化,但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胸腹間有一種暖烘烘的感覺,慢慢擴散開去,四肢百駭仿似彌漫著無窮精力,精神健旺。先前那種不協調感和紊亂的內息已經完全平伏,不單如此,內息還好像提高了一個層次。

  看來只要豹胎易筋丸和解藥一結合,果然如教主夫人所說,不單不會再走火入魔,還會對自身的內功修為提升一個層次。本來也未必可以立即升Level,但是歸功于平日自行打坐練功,經驗值一點一點的累積回來,再加上豹胎易筋丸的藥性,便一舉使我的混元勁到達最高境界了。

  我自覺渾身舒泰,直想立即起身打一套破玉拳。

  ‘這里是另一顆豹胎易筋丸,服下吧!’教主夫人取出另一枚一式一樣的藥丸,對我說道∶‘以后你不用受制于教主他老人家,就由我來負責給你解藥,你更應該放心了吧。’‘嗄?’我愕然道∶‘夫人,屬下不會輕易做出背叛行為,這枚豹胎易筋丸就免了吧!’可是她并不理會我的說話,將藥丸直遞到我面前。我猶疑了一下,伸手取過,心想這顆豹胎易筋丸是絕對不會吞下的,一吞服了豈不是又要受人脅制?先前在神龍島時不知道還無話可說,如今是死也不會再服用的。當我抬頭看見夫人的神色,卻又心想現在還未是和她反臉的時候,不妨再欺瞞她一下,保侍這良好關系,將來或許有用也說不定。

  于是我把豹胎易筋丸放在掌心,笑了一笑,把手掌放到嘴邊,一抑首便吞下──當然只是裝模作樣而矣,我用掌力吸住丹藥,由始至終也留在掌心,沒有真的放進口中。

  夫人很是滿意,點了點頭,徐徐說道∶‘易一,從此以后,你別再叫我做甚么夫人了。讓我來告訴你,我叫做蘇荃。’我曾經聽過陸高軒說過教主叫做洪安通,但他也不知道教主夫人的閨名。這時蘇荃把名字告訴我,難道是想和洪安通劃清界線?

  ‘蘇,’我有點矛盾,問道∶‘那我應該如何稱呼你?’‘隨你吧!我不似教主他老人家,喜歡聽那些肉麻得令人頭皮發麻的說話。只要你肯聽我吩咐,將來有日和我并肩作戰,也就是了。’蘇荃說道。

  到底蘇荃所說,‘將來’所要發生的是甚么事?她又會和甚么人過不去?要我是甚么?看來這一切不到‘那時候’是不會知道的。

  蘇荃又把一些丹藥送給我,說道∶‘這叫做天王保命丹,是十分難得的靈藥。由教主派遣部屬采集無數珍奇藥材,經過數十天煉制而成,其中的三百年老山人參、白熊膽、雪蓮等物,尤其難得,就算受傷再重,一服這顆靈丹,性命當可無礙。’這種真正的靈丹妙藥我當然不會拒絕,便謝了收下。

蘇荃站了起來,笑道∶‘我也要回神龍島了。其實這次到萊州本了采購些過年食物,想不到  給我遇到你。易一不用回神龍島了,這就去吧!’說完轉頭便要出房。當她拉開了房門之后,回頭對我嫣然一笑,道∶‘易一,你那些小把戲可瞞不了我。太過自作聰明的話,我怕你將來會害了你自己。’說完又是一笑,步出房間,反手帶上房門。

  我攤開手掌,低頭看了一看掌心那顆豹胎易筋丸,手將之捏碎,心中苦笑不已。

  就好像施展魔法一般,一瞬間萊州城中再也找不著半個神龍島的人,大概是蘇荃將之全部帶走吧。其實蘇荃和洪安通之間的關系到底怎樣的,對于我來說還是一個謎,但是蘇荃另有打算我倒是可以肯定。無論來日發生甚么事,現階段對我似乎頗洛u扣Q,起碼蘇荃抱著互惠互利的心態要我塤uㄐA我也能夠在這件事中有所選擇。

  當天晚上,胡斐他們回到蓬萊居后,見到我安然無恙,都很高興,而我則胡亂騙了個謊話把我整日的行蹤推搪過去。藍鳳凰為人簡單,當她再次強我所難為我把脈后,沾沾自喜的說對了,我真的把體內那霸道的藥性徹底吸收,如此一來,除了阿九之外再無第二人知道我曾經和別人接觸,而阿九當然亦沒有向任何人提起。

  我把袁冠南的事情和胡斐說起,胡斐不禁嘆息了好一陣子。這種事情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任誰都不會相信一個曾經并肩作戰的朋友賣自己。我們兩人議定以后飲食要提高警覺,如此一來,除非大內侍衛搬來軍隊,否則以我和胡斐現時的功力,并不害怕‘大內七大高手’的余孽來找我們霉氣。不過話說回來,用毒的老祖宗藍鳳凰與我們同行,我們想要中毒也是不可能吧?

  盡管我們日夜等待,但是無驚無險的又過了兩天,別說多隆或卓天雄,就連衙差的影子都沒見到半只。我和胡斐推想是因為利用袁冠南之計已被悉破,所以他們不敢再亂來。胡斐認為大內侍衛之所以放棄對付我們,可能是我大破十二連環寨的消息傳得太響,把卓天雄那班朝廷鷹犬嚇怕,不敢與我們正面沖突以免陰溝里翻船,把辛苦得來的功名利祿付諸流水。我自個兒仔細一想,亦覺胡斐之言甚有道理。

  其實做官的要訣,第一便是學會報喜不報憂,第二便是避重就輕。若然卓天雄他們假裝從來沒有遇到我,那么在福康安和皇帝面前最多只是不能立功;但若然給人知道他見著我而又捉我不到,罪名可就是辦事不力又或者畏敵不前。我不知道為甚么多隆和卓天雄會在英雄大會舉行的日子去到襄陽城,但此刻他們手上已有一個袁冠南,應該不會得一想二,再逗留在萊州附近計算我和胡斐。而且當他們回到京師之后,更會絕口不提曾經想要捉我之事。

  應付了滿洲韃子,接下來便只有等新年過后,乘船橫渡渤海經金州到大都去追查打狗棒的下落。

  這日是大年初一。自我來到虛擬世界以后,第一次在大城鎮感受過新年的氣氛。眼看著小孩子們大肆燃放鞭炮,家家戶戶都在門前貼上紅紙,穿起難得一見的新衣互相拜年,一片喜氣洋洋之景是華山山上所不能比擬的,更不用說去年在舟中度過。

  我們投宿的客棧篷來居也很熱鬧。在這種商貿發達的城市,有很忙著做生意的人趕不及回鄉過年,因此店中還住了半數客人。大家暫時放下思鄉之情,在異地感受新年氣氛,這樣子亦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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