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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傷得很重?

  岳不群冷哼一聲,沉聲道∶‘這個人與我華山派毫無干系!’掌棒龍頭微感愕然,轉頭向我望來。我聳了聳肩,等岳不群繼續說下去,卻看到掌棒龍頭臉色大變,掄起鐵棒向我掃過來∶‘你竟偷襲?’我將頭向左一擺,那鐵棒在我的耳際遞過,余滄海已牢牢的抓住棒頭,喝道∶‘連你也要來壞我大事?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他就是另一個華山棄徒易一!’聽到余滄海叫出我的名字,眾人都是大驚。附近就有不少人叫了起來∶‘這個人便是勾結魔教的華山棄徒易一了?’‘岳掌門,他真的就是那一個易一嗎?’‘啊!這人便是錢塘江上水戰青城、昆侖兩派高手的華山弟子易一?’‘他怎會在這里的?’‘易一不是投身魔教了嗎?他是奸細?’‘海寧陳家六十余口的人命,要他血債血償!’焦宛兒退后兩步,舉起手中單刀,我連忙捉住她的手腕,不讓她亂來。焦宛兒望著我,終于放下右手。方生大師上前問道∶‘岳掌門,這位施主真是易一嗎?’岳不群還未回答,余滄海已叫了出來∶‘難道我會認錯?那個女娃兒不就是焦公禮的女兒嗎?’我把焦宛兒拉到我的背后,默不作聲,要看余滄海想怎樣樣動我,同時也想看看岳不群會有甚么反應。剛才我見到余滄海仍決定參加這一場大戰,就是衡量過輕重。若然為了害怕余滄海而逃走,只怕落了一個‘畏罪’的罪名,攪不好還說我勾結日月神教來偷襲他們。若我與他們一起抗敵,甚至能殺死一個長老的話,或許能反證我的清白,至于陳家滅門的誤會便可慢慢解釋。

  再者,嵩山派沒有人在這里,又有南少林的高僧和丐幫長老這些甚具德望的人在場,事情應該好辦得多。

  方生大師說∶‘老衲聽聞易施主殺傷青城派和昆侖派弟子,又在海寧做下鉅案,最后加入魔教,不知可有此事?’我正想回話,岳不群卻說道∶‘這個易一十惡不赦,丟清了我華山派的面,岳某已將之逐出我華山門墻,以后他所做的一切一概與我華山派無關!’‘爹!’岳靈珊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還有陸大有、勞德諾、梁發、趙非、英白羅和林平之等人華山弟子也都走到這邊。岳靈珊正想發話,岳不群卻揮手阻止,道∶‘此事早已傳書到各派掌門手中,此孽徒┅┅與令狐沖終會自食其果!’方生望了我一眼,雙手合什道∶‘岳掌門,我方證師兄也接到你的信件,信中言道易施主與魔教勾結,不過剛才若非他和這位朋友┅┅’說著眼望陸高軒∶‘若非他們二人,只怕我們今日一敗涂地┅┅尊夫人也是得他所救,岳掌門,當中是否有甚么誤會?’英白羅叫道∶‘師父!剛才弟子也被阿一救了┅┅’岳不群喝道∶‘住嘴!’轉頭對方生大師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方生大師還不明白?魔教最是險惡,派他故意殺幾名魔教教眾,取信于我們,圖謀更大也是可能的┅┅’方生大師微一呻吟,我叫道∶‘岳┅┅岳掌門!你含血噴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毫無證據就想當然的瞎說一通,這是君子所為嗎?’岳不群臉上微一變色,冷笑道∶‘我不來和你斗嘴。總之你今日是騙不到我,而你過往現在的所作所為也與我華山派無關。’余滄海冷笑一聲,踏前兩步,說道∶‘易一,你裝模作樣的跑進來亂打一通,想要騙誰?你自來找死,再也走不掉的。我要挖出你的心來為徒弟報斷臂之仇!’說著,右手一抓,抓向我胸口,這一招既抓我的膻中穴,同時五指亦覆蓋了我胸口其余五處大穴。我大吃一驚,向后急縮,但余滄海占了先機,如影隨形,我竟躲不過去。

啪的一聲,余滄海的手臂給震了開去,寧中則搶到我的跟前,用劍鞘將他的右手拍開,說道∶‘余觀主,你身為一派宗師,卻一而再的對后輩施以毒手,一心取他性命┅┅你要臉不要?’余滄海冷不提防寧中則突然出手,給她用劍鞘一敲,敲得手腕腫了一塊疼痛不已,又在人前輸了一招,惱羞成怒,冷笑道∶‘我才要問你華山派要不  要臉!易一已不是華山派的人!“無雙無對寧氏一劍”,好得很!難道我怕你一個婆娘來著?姓余的今日正好見識見識!’寧中則直視著余滄海,說道∶‘就算阿一不是我華山派門下,我輩行俠義道,也決不能看著你以大欺小,恃強凌弱而不管!’岳不群哼了一聲,道∶‘夫人!我剛才已經說過,易一再不是華山派的人,他在外惹事生非,自招殺身之禍,與我華山派無關,我們別多管閑事,走吧。’寧中則還想再說甚么,猶疑著望了岳不群一眼,結果都沒有說。只是憐惜地望了望我,雙目含淚的轉身跟著岳不群走了開去。岳靈珊、陸大有和林平之等人也只好跟著離開。

  余滄海冷笑著,一步一步向我走過來,掌棒龍頭說道∶‘余觀主,岳掌門所言雖然有道理,但這人究竟是否魔教奸細我們尚未查清楚,別要冤殺了他。’方生大師也道∶‘老衲看這位易施主剛才和我們聯手并不似假。還是先囚住他,仔細查清楚。若是真的與魔教勾結,再行處置。’余滄海望也不望他們,一心只放在我身上,唯恐我再次逃走∶‘不論他是否魔教奸細,今日我非殺他不可!早在兩年前我已經要殺他的了。’玄貞道人不滿道∶‘這是余觀主的私怨。’‘私怨又如何?’余滄海冷冷的道∶‘我不是佛門中人,不會以德報怨┅┅江湖中人不報私仇,還成江湖中人?這人殺傷我四大弟子,難道我還不可以殺他?道長說的沒錯,這是私怨,你們誰插手就是和我余滄海過不去。’方生大師合什口宣佛號∶‘阿彌陀佛~’余滄海一聲勁喝,再次向我抓來,似乎非把我開腔破腹,挖出我的心肝不可。我閃身避過這一招,站在我身后的焦宛兒順勢殺出,單刀朝他腦袋直劈,但余滄海的武功高出焦宛兒不知多少倍,又怎會中招?右手成爪向她的刀尖虛抓,焦宛兒的單刀竟像凝在半空遞不出去。余滄海隨手一絞一扯,焦宛兒失聲嬌呼,單刀脫手飛出。旁觀眾人見余滄海露了這一手,都齊聲叫好,余滄海更是得勢不饒人,化爪為掌拍向焦宛兒的胸口。

  我拉住焦宛兒的衣領將她向后扯,右掌已迎了上去。余滄海功力差不多比我高出一倍──武功當然不能以點數計,高出十點已可以有很大差異,數相差越大,實際差距以幾何級數遞升──但我亦今非昔比,集中內力接了這一掌,再借余滄海的掌力向后飄然退去。

  余滄海大吼一聲,不肯就此放過我,再次向我追來。

  ‘陸先生!’陸高軒早已趕過來相救,隨著我一聲大喝,他蹤身而起雙掌凌空拍向余滄海后背。余滄海何等人物?從掌風已知道來人武功極高,連忙轉身鼓起全身內勁,滴滴溜的一個大轉身,已是揮掌拍了回去。

  四掌雙交,一下巨響,陸高軒如紙鳶給吹了開去般,飛到老遠跌落地上。陸高軒受傷極重,余滄海卻也不好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手撫右胸,一時間竟連話也說不出來。這個時候琦、程英兩人也都誑u隉A看見陸高軒的情況很是震驚,連忙持劍護在我的身邊。

  一眾青城派弟子忽然看見師父受傷,似乎不敢相信,亂哄哄想上來撕殺。不過我深知青城派中除了掌門余滄海外并無高手,就連‘青城四秀’都已成了廢人,我也不害怕他們。

方生大師見余滄海受了內傷,轉頭對我說道∶‘易施主,你此事做得太過了。’‘大師!余觀主說過這是私怨┅┅’我對方生大師及掌棒龍頭說道∶‘你們都知道,是因為我廢了“青城四秀”的右手吧!但是歸根究底,也是他們想殺我,我才不得已傷他們。早在兩年前為了一點小事,他們已多次加害于我。’環視眾人,咬牙說道∶‘若我真是日月神教的奸細,你們要殺我自是無話可說,但是為了私怨的話┅┅我當然也有權不想死,可以自衛,也可以反抗。為私怨相斗,余滄海死了也怨不得別人。’手中英雄劍指了指余下的青城弟子,叫道∶‘喂!你們即管出手,這是我和你們青  城派的私怨,旁人插手不得,否則壞了江湖規矩!’玄貞道人‘嘿’的冷笑一聲,道∶‘余觀主,你說要殺人報私怨,我們奈何不了你。今日青城派在此覆滅,我們也不便插手了。’他也看出青城派雖有二十多名弟子,但只要余滄海不能出手,余人絕對不是我們數人的對手。余滄海雙目一瞪,咬著下唇,在兩名弟子的攙扶下退了下去。

  ‘道長!’方生大師止住玄貞道人,對我說道∶‘易施主,雖然余觀主要殺你,但今日已死傷了這么多人命┅┅我看就此算了吧。’‘大師,姓余的只要稍微好轉,立即又會追殺我,這既然是私怨,也就沒有所謂誰對誰錯。大師怎可以一定要讓我給他殺了,而不可以由我來殺他?這是甚么道理?’‘這個┅┅’方生搖首道∶‘老衲不是要你給余觀主殺死┅┅’‘算了,雖然剛才余滄海要殺我時大師沒有出言阻止,看著我死┅┅但今日我要殺他的話,你們定然不許,世事就是如此不公平。大師,你武功比余滄海高,你可以答應我,保護我不讓他殺我嗎?’‘這┅┅’方生大師眼皮垂下,囁嚅著∶‘這個┅┅好像不大妥當┅┅’我‘嘿’的一聲笑了出來,道∶‘我不過是說笑而矣!我也不想令大師難做嘛。不過,終有一日我和余滄海要定個生死。到時大師別要偏幫余滄海啊!’然后對琦、焦宛兒她們說道∶‘我們走!’

  我扶著陸高軒走到樹林外面,將他放到大車里面,轉頭對琦道∶‘麻煩你當一次車,趕快入揚州城。’琦點了點頭,逕自套好馬匹,爬上車的座位。

  程英和焦宛兒也上了大車,我拉住程英問道∶‘你看陸先生怎么樣?傷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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