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十方從一座塌了半邊的殿堂中躍出,臉上看不出什么喜憂的神色。
“又是一間廢殿,白白浪費了兩個時辰。”
殿堂整個向一側傾斜了三十度,里邊幾個房間都是積滿了黃土,堵塞住了每一寸空間。想要在這種環境中尋找有價值的物品,的確是一件不討好的苦力活。
這已經是荊十方在圖門古城中的第二天,類似的殿堂是第二座,搜索的房間超過三十間。還有普通的平房,雖然出現有價值物品的機率低的接近于零,但如果房間中黃土不是徹底堆滿的話,他還是愿意花上一點時間來搜尋。
可惜,努力的探索搜尋并沒有得到回報。
除了荊十方最期待的五晶神鐵外,神鴆王朝的機關器具,金銀器物,各類兵器,沒有一點發現。
又一天下來,仍是毫無收獲。
荊十方吃著從書院膳房買的特制干糧,心中想道:我在圖門古城最多還有四天時間,這樣的效率太慢,得是加快動作,一些明顯有人為破壞闖入痕跡的房屋可以直接忽略過去。
夜幕當中,顯然不適合進行探索,古城遺跡中隨時可能會遭遇到的機關讓夜間探索危險比白天最少要增加兩倍。他在今天就遇到了一次機關,墻面上突然射出數柄飛刀,好在反應夠快躲了過去。
荊十方選了一座保存還算完善的殿堂,靠著一根石柱休憩一晚,烈火鴕以及其他武者都是潛在的危險。
“雪中傲寒只是八品武技雪山劍法中的一招,難度不大。等我用奕劍術反推之后,這兩天當中就能學會,只是勢必沒有太多的練習時間。”
識海當中,雪中傲寒這式劍招被重現,找到了破解它的方法后,開始一點一點的消化領悟。
一夜無事。
天蒙蒙亮,荊十方就繼續開始了這種探索行動,他的視線當中偶爾會出現幾個武者。
一碰面,雙方就是警惕的目光相互打探兩眼,很快分道揚鑣。
獨行武者在圖門古城中很大的危險是來自于其他武者,而不是烈火鴕和古城機關。
就連郎檜他們這些外門弟子,前來古城時候一樣是結伴而行,這就將危險降低到了最低——
殺死一名萬羅書院外門弟子,如果能做的悄無聲息,在圖門古城這種地方的確不會有很大隱患;
但有數名萬羅書院外門弟子在一起,當他們報出自己身份,就很少有流浪武者敢暗中下手了。即便這些心狠手辣的流浪武者知曉書院弟子大多世家子弟出身,身上經常會有大筆錢財。
只要有一個書院弟子逃了出去,出手者就徹底完蛋了。
萬羅書院不會直接出手,而會將殺害了書院弟子的人當做書院任務來發布給內門弟子,由他們解決。
這即能鍛煉了內門弟子的能力,也是維護了書院的聲譽。
運氣夠好,實力夠強,不斷的從內門弟子手中逃脫,那么書院任務的獎勵也就會越來越多,引來更強的書院弟子。一如三十年前,君恨水院長帶著大批書院弟子,追剿盜匪三千里。
這種枯燥乏味且沒有任何收獲的日子又過了兩天,荊十方甚至已經是雪中傲寒這式劍招都已經學會。他決定,剩下兩天如果還沒有收獲,那就直接返回書院。
尋找五晶神鐵是為了重煉鑌鐵劍,是為了增加戰勝柳高敏的把握,對荊十方來說,前者其實比后者還要重要。在擁有靈器前,一口上佳的寶劍相當重要,是能長久收益的事情。
至于柳高敏,一個被他擊敗過一次的廢物世家子弟,那就能再擊敗第二次,第三次。
“大不了用上燕云三縱,黃階頂級的秘技在萬羅書院中并不是那么顯眼,暴露出來沒什么問題。”
荊十方猜測,在外門弟子中擁有秘技的比例大概在十分之一。
一門黃階頂級的身法秘技的確不錯,但像外門弟子十大高手之類都可能擁有,引發書院高層的關注更不至于。
一頭牛犢大小的灰狼從草叢中躍出,尖牙上滴著唾涎,四肢就像安裝了彈簧咻的撲了過來。
劍光一閃,灰狼從中劈成了兩片,如兩只破麻袋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
這間屋子,已經被灰狼占成了自己的老巢,像這種野獸在圖門古城中數量也是不少。但對來此的武者,是起不到任何威脅的,一個煉體五層武者就足以輕松應付虎豹之類的大型野獸。
荊十方掃了一眼,又是一個被黃沙積滿了的房間,真要挖掘開來十天時間都不夠。正要轉身離開,地上一塊反光物體一閃,讓他走了過去。
一塊長條形的金屬,半邊埋在了黃沙中,露出了小截正好是被他看到。
擦掉表面的塵土,露出了赤金一般的色澤,運使真元的手掌用力一掰,金屬條紋絲不動。
“庚金!”
荊十方眼睛一亮,不是他此行的最大目標五晶神鐵,但同樣是一種珍貴煉器材料。
五晶神鐵的作用是讓武器變得更銳,庚金的作用就是讓武器變得堅硬無比,兩者價值相當。
這塊庚金快有半斤重,少說也值兩萬金荒錢。
不是五晶神鐵有點可惜,但這種能夠用來鍛造靈器的珍貴材料是永遠不嫌多的。用在鑌鐵劍上有些浪費,或許可以考慮今后自己請人煉制一口靈器寶劍。
將庚金收入懷中,荊十方轉過來身,望著窗戶方向。
“幾位朋友不用藏了,出來吧。”
“哈哈,這位小兄弟耳目很是靈敏,這都能發現!”
三道人影翻過窗戶,悄悄挪動腳步,已經是守住了離開房間的幾個出路。
荊十方發現這三個人,是自己剛到圖門古城時見過一回的,當時還試著讓自己加入他們團隊。現在看來,果然是心懷不軌,當然在一塊庚金的誘惑下臨時轉職成盜匪也是有可能的。
“把這塊庚金放下,你可以離開了!”
蠻漢虎視眈眈的看著荊十方,手下兩個流匪更是揮著手上長刀逼近,眼中貪婪之色不加掩飾。
在他們看來,地圖上的所謂寶庫是未知不能確定的,這一塊庚金的價值卻是實實在在擺在眼前。